此时的京城十分热闹,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街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今天是陵国的柒彩节,传说在今天只要是陵国的子民,在这一天里,许过的愿望会成真,死去的亲人也会在这一天里,悄悄地跑来看你。

    “公子,买个扇子吧?”一个长相稚嫩的小男孩跑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红着脸,眼神真诚的望着他。

    轮椅上的青年还没有开口说话,他身旁的一名穿着深黑色紧身长袍,面无表情的男子说道:“他用不着。”

    说完,充满厌世的眼神瞥了一下小男孩。

    小男孩对上他的眼睛,随即立刻避开了,然后颤颤巍巍的想要离开,这时候,轮椅上的人懒洋洋的轻笑了一声,朝小男孩离开的方向伸出一只病态的细长的手指,“我买一把。”

    原本准备离开的小男孩停下来脚步,不敢抬头看他,一直保持低着头将扇子递给他。

    “公、公子,你的扇子,二......”

    小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俩人已经离去,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枚银子。

    街市上熙熙攘攘,有人出现,有人消失,有的只是来凑个热闹,而有的人本身就是热闹。

    在另一处,穿着深黑色紧身长袍的不解的说道:“你体质本来就偏寒,要扇子有何用?若是可怜那孩子,我是万万不会信的。”

    “嗬,裴安,这把扇子,就当我送你的离别礼吧。”温屿洲将左手垂在下巴下,另一只手握着那把扇子,他的眸子很暗,语气变得极其轻,“你要报你的仇,我没有资格阻止你,不过,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我希望你活着,但是,作为陵国的国师,理论上我是不应该希望你成功。”他垂下眼眸,灰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脸。

    裴安是裴大将军的小儿子,然而,在某一个刮着暴风雨的夜晚,裴大将军被人诬陷卖国,证据确凿,太子带着一大群士兵当晚就将裴大将军一家杀的精光,整个将军府充满着强烈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尸体,每一具尸体几乎都瞪大了双眼,不甘心的死去。

    那晚,裴家上下只存活了一人,就是裴安,还是因为他犯了错,被罚去城南江边思过一个晚上,才逃过了一劫。

    结果,没有过几天,事情被查明,裴大将军没有叛国,他是清白的,而负责这次事情的太子只是简单的笑了笑,说,“裴大将军手握这么大的兵权,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叛国,我只不过是提前清理一些垃圾罢了,父皇,你不会怪我吧?”

    最终,太子因为私自擅用职权,被禁足三个月,而裴安作为唯一的幸存者,皇上赏赐他千金万两,加官提携,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而证明裴大军清白的人正是温屿洲。

    裴安以此对太子恨之入骨,如今,他杀太子的计谋已经准备好了,可能成功,不过,大概活不成了。

    也挺好的,他可以和他的父亲团圆了,倘若只有他一人在这世上,会很冷,他很怕冷,所以,每次惩罚他时,父亲总是让他夜晚去江边思过,

    “挺好的。”裴安推着温屿洲走上了劝心桥,那里可以看到万家灯火,数不尽的烟花在空中连连不断地昙花一现。

    过去几天后,温屿洲正在书房里写着文件,这时候,一个小厮敲了门,轻声道:“国师,你要的莲花茶叶弄好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温屿洲心不在焉的望着那散发着热气的茶,抿唇,低笑,几分钟后,那壶茶被温屿洲缓慢的倒在了地上,空气中一股浓烈的气息弥漫开。

    当晚太子殿中突然闯入一群黑衣人,他们身手敏捷,悄无声息的将太子殿四周的侍卫杀光,裴安领着几十个黑衣人潜进太子的房间,太子的房间很安静,裴安一把将剑压在太子的脖子上,冷声道:“陵楚,当日你杀了我裴家无数冤魂,今日,你休想活着出去!”

    就当剑要刺进太子的脖子时,屋外突然冒出一堆侍卫,裴安冷静的微微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解决掉。”

    “是!”黑衣人全部出去后,房间的门猛地被关住,太子露出狡猾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裴安,嘲讽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吗?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实在太蠢了!裴大将军的死,是我故意的!那个谣言也是我故意让人做的,怪就只怪他的手握的太紧了,他那副模样,可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哎呀,不过眼前有一条漏网之鱼,可真是让人头疼。”

    太子的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笑,丝毫没有把裴安放在眼里,外面的打斗声渐渐的变小了,太子望着一脸愤怒的裴安,笑道:“你猜,是你的人赢了,还是我的?”

    “你不配做太子!”

    裴安说完,拿起手中的剑朝太子刺去,太子本人就擅长习武,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直到很久,屋内的声音停止了,裴安心脏处被刺进数十只毒针,他的嘴觉流出黑色的血,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怨恨的瞪着太子。

    “这可是国师亲手教给我防身的,你以为就凭你?!也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的鼻孔开始不断的淌血,然后,整个人浑身乏力的倒在地上,瞳孔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说道:“国......师......”

    只见温屿洲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约微嫌弃的扔掉手中的银针,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凉凉的冷意,“哧,看来又要重新选太子了,真是麻烦。”

    倒在地上的太子不甘心的忍着怒气,震惊,道:“国师,你这是要杀头的...”

    “对喔,要杀头的。”温屿洲顿时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他大概觉得很搞笑,右手掩面,嘴觉上翘笑了几秒,太子某名的感觉到此时的国师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恐怖,他不由得打了冷颤。

    “那我就杀人灭口啊。”

    温屿洲不再废话,左手迅速掏出袖子里的毒针,刺进太子的心脏处,这一次,太子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露出一双痛苦的惨状。

    然后,温屿洲推着轮椅来到裴安的面前,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谢谢...”裴安说完此话后,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他好像看到了父亲像往常一样伏笔作案,他裴家依然是皇上得力的臣,百姓爱戴的好官,府中依旧热热闹闹的,他笑着走向父亲的书房......

    这几天老是下雨,屋外雨水哗啦啦的下着,温屿洲轻轻一挥手,房门被打开,他双眼疲倦的望向屋外,揉了揉眉心,他大概不会再遇到像裴安这样的朋友了,不过,他本来也不需要朋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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