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逐眯眼望向树丛,果然见那树后躲着个白色衣衫的身影,正欲盖弥彰的偷偷看过来。

    “那是你的朋友吗?”

    李知返好心道:“你要不要去和她打个招呼?”

    陈白逐:“不,我和她没那么熟。”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两人高中时候是在同一个学校,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就算私交没有过深,但家族生意上还是有不少往来。

    但说要相熟,那也太牵强。

    陈白逐整个高中时期保持着近乎苛刻的严肃生活作息,虽然是走读,但仍旧每天准时参加早晚自习,生活用度上也并不像其他富二代般奢靡无度,更勿论时时混迹在一起。

    以至于三年同窗,班里的许多同学根本不知道他豪门贵公子的身份,只把陈白逐当成普普通通的学神大帅比。

    毕业后许蕊便去了国外镀金,而陈白逐则考入了华国最顶尖的学府,自此之后更没什么交集。

    李知返:“我感觉她应该是来找你的。”

    “肯定不是。”

    陈白逐坚决捍卫自己的清白:“别管她,我们去马场。”

    毕竟是消闲娱乐的地方,为了避免可能有发生的危险,牵出来营业的马匹都是性格温顺的母马,全程也有工作人员陪同。

    但有骑马经验的则可以自由活动。

    草场青黄相间,空气凉爽清新,呼吸间还带着几分寒意。

    两人策马在场地里并肩慢慢的跑。

    两圈转下来,李知返眼尖,隔着遥遥数十米,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闪身进了马厩。

    “哎,那姑娘干嘛呢?”

    陈白逐望过去:“什么?”

    李知返抬抬下巴:“刚那个牵马的小哥不是说了,马厩里有一匹发/情的大公马,如果不熟悉的人冒然闯入,可能会发生危险。”

    话音未落,马厩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二人对视一眼,立刻驱马前往。

    工作人员也已经冲了进去。

    那匹发/情的大公马个头十分高大,一身黑亮的皮毛,暴躁难以控制,鼻子喷气后脚狂撂,横冲直撞将马厩撞的一片狼藉。

    旁边的木质栏杆已经被撞倒,许蕊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工作人员尽力去牵住马匹的缰绳,可发狂的种马根本不听指挥,反倒将驯马员都撞翻在地。

    两人进来时,现场便是这乱做一团的模样。

    李知返瞅准时机跃上马背,她单手握住缰绳,腰部使力侧下身体,然后在马蹄踏上许蕊之前,一把将人拉到了马背上。

    这番动作行云流水的顺畅,将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的呆了。

    雄马仍旧是嘶声发狂,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背上的人,随着精力消耗,它渐渐平静了下来。

    驯马员惊魂未定,连忙冲上来控制马匹,又叠声的问是否受伤。

    毕竟是很注重服务的高端会所,前来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若是有人在此受伤,真是非常严重的后果。

    李知返将许蕊递下去,跳下马轻松道:“我没事。你们看看她吧,应该是吓着了。”

    许蕊惊魂未定,一张俏脸雪白,被扶着出来的时候腿还软的站不住。

    她羊绒大衣上沾了些草料脏污,但好在并没有受伤,稍微休息了一阵之后,便也就缓了过来。

    工作人员受到的惊吓不比她少,连忙嘘寒问暖,还推了个轮椅过来——不过许蕊倒是没有怪罪他们,毕竟是她自己没有看清门外的标识,本身也要承担一些责任。

    陈白逐全程躲的远远,还把李知返也拉开了。

    避嫌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十。

    李知返:“我看那女孩面相不错,人品端庄命格也贵重,应当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过么——”

    她看向陈白逐,语气挪愉:“这朵小桃花,就是追着你来的吧?”

    陈白逐张了张嘴,最终泄气道:“...但她也没问过我是不是同意啊。”

    他一点也不想要什么桃花。

    餐厅最终还是安排了一辆专车,将许蕊送往盘龙市医院,接受更详细的检查。

    车子开到大门口,正遇上风风火火跑来的林安。

    他一见这架势,瞬间惊呆,悚然道:“你把她打了?”

    陈白逐:“......”

    许蕊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倒是坦然解释:“没有,是我自己倒霉,不小心招惹了一匹马,被它追着跌了一跤。”

    林安拍拍胸脯,舒口气:“那就好,我猜也不是,白逐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

    “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

    车子开走后,陈白逐转头看向林安,眯眼:“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说的?”

    “怎么可能!你都说不喜欢她了,我干嘛还做月老啊,强扭的瓜又不甜。”

    林安叹气:“还不是昨天我们说话的时候被许蕊听到了,她非要来看看——不过许蕊应该是误会了,还以为你要约喜欢的人出来。”

    “我也快吓死了,生怕她闹出什么事,所以才跟到这里...没想到你竟然是跟知返姐见面,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嘛。”

    李知返笑眯眯跟他打招呼:“林安,好久不见。”

    林安也乐呵呵的:“知返姐!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陈白逐打断道:“既然你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林安莫名:“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吗?我也好久没见知返姐了,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呢。”

    又喜滋滋道:“而且我爸是这里的会员,用他的卡能送菜,这里从开业一共就办了五十张会员卡,现在想办都办不到了。”

    陈白逐:“......”

    林安:“是吧,知返姐,你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李知返轻咳:“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就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独处机会、即将返校的陈白逐可能会有一些情绪。

    但闹情绪也没用,林安毕竟是无辜又迟钝。

    林安很嗨皮的跟着吃了一顿饭,饭后又问起两人的行程,打算继续跟。

    陈白逐深吸一口气:“今天不是周末,你没课吗?”

    林安茫然:“下午是有一节选修课,但是不去也行.....”

    “当然不行。”

    陈白逐严肃道:“选修课也很重要,选修课能拓宽视野培养个性,还跟学分直接挂钩,怎么能缺席?你现在往回赶,还来得及。”

    “......”

    你个放弃学业环游世界的人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

    林安中午喝了点度数低的果酒,陈白逐让餐厅找了代驾,他亲自把林安送上车,严肃交代务必要把人送到盘龙大学,然后看着他走进校门。

    李知返乐的:“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

    陈白逐抱怨:“他们两个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不是还有半天吗?”

    “幸亏还有半天,否则我跟他没完!”

    “......”

    下午的计划原本是去看一场国际大师的魔术表演,陈白逐提前买好了票,但在途中,李知返突然接到了小区物业的电话,说她家的窗户被砸碎了。

    李知返:“什么?”

    物业保安:“您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回来吧,挺严重的。”

    陈白逐闻言,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纺织厂宿舍小区而去。

    李知返叹息:“真是抱歉啊,又打乱了你的计划。”

    “倒也没事。”

    陈白逐很坦诚:“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看什么魔术表演,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你高兴,我就高兴。”

    李知返租住在凤城区的纺织厂职工宿舍小区,这小区有些年头了,住户都比较固定,环境氛围和谐,虽然设施是老旧了些,但住起来舒适度还是很好的。

    而且她家是在三楼,得多大力气才能把窗户砸到严重的程度?

    但走进家门之后才发现,原来保安并没有说谎。

    这两天风大,吹落了天台上的某个被遗忘许久的天线架子,滴了咣当落下来,正好垂在三楼高度,借着电线甩锤的惯性,把客厅的玻璃砸了个粉碎,连框子都凿下来了。

    屋内一片狼藉,玻璃碴子碎石瓦片,陈白逐大致查看,得出结论:“这肯定是没法住人了。”

    李知返:“......”

    可真是无妄之灾。

    物业和房东商量如何修窗户,陈白逐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在附近有个公寓一直空着,只是许久没住人,要找个家政公司打扫一下。”

    李知返摇头:“别麻烦了,修个窗户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先去找个酒店住下吧。”

    她拿了几件换洗衣服,陈白逐则简单收拾了垃圾,一起提着下了楼。

    楼道的灯又坏了。

    陈白逐说:“这个小区也太旧了,干脆趁这个机会换个好一点的房子。”

    “你不懂,这地方灵气厚重,住的舒服。”

    “是么?那我也要来这里买一套。”

    李知返便笑骂他:“真是钱多的没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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