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桃连忙安慰,“怎么了?是谁惹你伤心难过了,叫你哥去揍他。”

    俞雪不说话,一直呜呜地哭。

    南桃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湿意,有些慌乱,这是来真的啊。

    “啊这,谁欺负你,和嫂子说,我帮你找场子。”

    俞雪紧紧抱着南桃,像小孩子找到归属地一样肆无忌惮地撒娇放声哭。

    原本只是有一点难过,听到嫂子的安慰,难过的程度仿佛扩大了十倍,特别委屈,哭得也特别伤心难过。

    南桃没办法,抬手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哭一哭就好了。”

    俞雪哭了一路,车子快到家的时候,哭声才渐渐停止。

    从南桃怀里出来,眼睛通红,肿得像只小兔子。

    南桃打趣,“呦,看这是谁家的小兔子,哭得这么可怜兮兮。”

    俞雪怪不好意思,有些羞赧,埋下脑袋不吭声。

    南桃:“现在可以说说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俞雪不敢说真话,也不想撒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南桃叹气,“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俞雪心里一惊,连忙否认,“我没有。”

    南桃笑道:“开玩笑的,要是你们两个分手了,今天他还请你吃饭解释干什么。”

    俞雪松口气,下车跟在南桃身后进了客厅。

    “妈咪、姑姑,你们回来啦。”俞泽兴奋地从里面冲出来。

    南桃接住俞泽,笑道:“怎么这么兴奋?”

    俞泽:“爸爸说带我们去外面放烟花。”

    俞雪也很开心,“太好了,我也去。”

    俞泽:“姑姑你哭过了吗,怎么眼睛这么红?”

    俞雪偷偷瞄了他哥一眼,“臭小屁孩,我这是天太冷冻的,今天外面风这么大。”

    俞政旸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信还是没信。

    俞雪忐忑不安。

    俞泽茫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天冷还能把人的眼睛冻肿。

    南桃摸了摸俞泽脑袋,转移话题,“不是说出去放烟花吗,烟花呢?”

    俞泽:“我这就去拿,爸爸已经买好了。”

    南桃:“跑慢点,别摔倒了。”

    说完,拉着俞政旸的手往外走。

    俞雪松口气,慢吞吞地在后面等俞泽。

    南桃出了门,冷得一哆嗦,忍不住搓搓手跺跺脚,张嘴哈哈气,一片白雾。

    “这天是真的冷,冬天赶紧过去吧。”

    俞政旸将黑色大衣脱下来,披在南桃身上。

    南桃不要,“穿这么少你不冷?我还能撑着,不然回屋里再拿件外套。”

    俞政旸低笑,“我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

    南桃脸蛋噌得通红,“冻死你活该。”说着,把身上的大衣裹紧,小跑往前走。

    俞政旸长腿一迈,大步跟上去,没走几步,把人抱进怀里,像抱小孩一样单臂抱着,十分轻松。

    南桃突然腾空,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脸蛋迅速爆红,软着声音撒娇:“干什么,突然吓我一跳。”

    俞政旸神色依旧清冷眉眼淡淡,只有眼底带着笑意和温柔。

    冬天的夜晚很冷很黑,然而此时星光灿烂,宛若银盘的月亮洒下点点银光,地面上黑与光交错,踩着光的影子,在小径上慢慢闲逛。

    南桃看着星空看着月亮,唇角忍不住地上扬,伸手指着天空中最大最亮的那颗星,“看,那颗星是最亮的,好大呀。”

    俞政旸则望着怀里南桃,眼里盛着浓浓化不开的温柔和笑意。

    这一刻,他希望时间能固定下来,是永恒。

    南桃抓着俞政旸头发,突然道,“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冬天的夜晚里散步。”

    俞政旸沉默了会儿,声音有点哑,“是我不好。”

    南桃豪迈地拍了拍俞政旸脑袋瓜子,“哎呀,都过去啦。”

    哪有什么人是一帆风顺的呢,过去的记忆在当时看起来很痛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又飘散而去,回想起来,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段旅程。

    而且当年的误会也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有外来者的设计,也幸好他们已经说开,后面还有漫长的路要走,逝去的青春总是会有遗憾。

    俞政旸嗯了一声,抱着南桃在月光下缓缓慢行。

    走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闹腾的欢呼声。

    南桃小手握着拳头捶打男人肩膀,“她们姑侄俩来了,赶紧放我下来。”

    俞政旸笑了笑,把人放下。

    “妈咪,拿来了。”

    “嫂子,东西都拿来了,咱们赶快放。”

    两大一小兴奋地把烟花放在空旷的场地上,然后齐刷刷看向在场的唯一大男人。

    俞政旸认命地拿出打火机,点火,将烟花点燃后迅速撤退。

    烟花点燃的一刹那,一道刺眼的光亮快速窜上黑暗的天空,瞬间炸开,化作璀璨的烟火,在半空中描绘不同的图案,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绚烂迷人。

    南桃开心地挥舞仙女棒,伴随天空中流星般的光亮,眼前同样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俞政旸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午夜过后,正式进入新的一年,尽管农历的春节还没到,大家脸上仍洋溢着节日的快乐。

    然而对于南桃这种演员狗,元旦过完便投入忙碌的拍戏中。

    这段时间,剧组一直相安无事,除了偶尔吃吃邱俊和顾轩的瓜,一次都没看见朴文彬来过。

    可能因为她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朴文彬害怕被发现异常,不敢来了。

    南桃多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感慨朴文彬胆子太小了。

    在噩梦里,他和顾轩可是隔三岔五就在剧组里搞play,还各种和邱俊争风吃醋,虐恋情深不断。

    现在呢,邱俊捏着人家小把柄,天天在剧组里和顾轩明目张胆秀恩爱,导演看得冷汗直冒,想劝说又不敢直接说,只能捏着鼻子各种委婉的暗示。

    而朴文彬人呢,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说吃醋了,啥也没有。

    实际上,这段时间朴文彬一直焦头烂额,压根就抽不出来时间和顾轩搞什么虐恋情深。

    朴家公司运营上出现了岔子,销售骨干队伍直接跳槽走人,财务做账也没做干净,一直有税务的人来查,原本谈好的大订单也莫名其妙崩了,问别人原因,只用服务态度差来敷衍。

    不仅如此,朴家人内部也是纠纷不断。

    朴文彬父亲在家族里排行第三,能力并不出众,之前家族公司的掌权人一直都是朴文彬的大伯和二伯,后来朴文彬攀上了俞雪,为了方便朴家从俞家获取资源,老爷子直接安排朴文彬当公司执行总裁,大伯二伯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低下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两个月公司经营麻烦不断,大伯二伯早就按捺不住跳出来指责朴文彬,责备他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担这个职位,趁早卸任对大家都好。

    在南桃忙着吃瓜拍戏、朴文彬顶着压力处理内外矛盾中,时间飞快地流逝。

    一眨眼的功夫,便临近春节。

    南俞两家都早早准备起了年货,迎接新的一年。

    南方小年那天下午,俞父俞母落地海市的飞机,托运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足足拉满了一车,全都是给南桃俞泽他们带的礼物。

    俞父俞母没有直接回俞宅,先去了南桃在市中心住的地方。

    刚好这天南桃从剧组里请了假回家,想着晚上带全家人去南宅那边过小年,人多热闹点,没想到俞父俞母提前回国了。

    南桃惊喜,从沙发上蹦下来,“爸妈,你们回来了。”

    俞母笑着张开双臂。

    南桃扑过去,抱着俞母撒娇道,“回来怎么不提前说,我好去接你们呀。”

    俞母个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明亮的杏眼干练又温柔,五官精致漂亮,也是个大美人。

    尽管已经年过五十,几乎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和南桃站一起,宛若姐妹花。

    俞母是个女强人,年轻的时候和俞父一起打拼天下。

    俞氏集团能走到现在全球知名的地步,俞母占三分之一的江湖地位,现在俞氏集团俞泽很多元老级别的股东,过去都是追随俞母的。

    俞母笑着南桃拍拍脑袋,“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南桃嘿嘿笑两声,“小雪晚点才过来。”

    俞母:“我大孙子呢。”

    南桃:“刚去洗手间了。”

    和俞母一番插科打诨后,南桃乖巧朝俞父问了好。

    俞政旸的五官轮廓更似俞父,唯有一双眼睛有所区别。

    俞父有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十分勾人,不过常年不苟言笑,气场冰冷,难以让人亲近,很少有人敢靠近他。

    南桃是有些怕俞父的。

    俞母拍了拍俞父胳膊,嗔道,“回家还板着个脸,吓到孩子了。”

    俞父无奈,扯了扯嘴角。

    看似像个笑的弧度,实则给人感觉是皮笑肉不笑,冷森森的令人胆战。

    南桃觉得还不如不笑,这一笑更害怕了。

    “奶奶,爷爷!”俞泽飞奔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好想你们。”

    “哎哟我的乖孙,奶奶也想死你了。”俞母把俞泽抱起来。

    没一会儿,俞父把俞泽抱过来,淡淡道,“别累着你奶奶。”

    在一旁观看的南桃,“……”

    俞母拉着南桃的手,“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送给别人或者扔掉。”

    南桃特别相信俞母的眼光,每次从全球各地带回来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有些礼物是奢侈品名牌,有些礼物是异国风情当地特色,还有一些不是花钱能买到的独特礼物。

    每次拆俞母带的礼物时,都是一种惊喜和享受。

    俞母感叹:“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已经十来年没联系了,这次在国外的时候遇到了,唉,世事难料,没想到她老公和儿子都死在一场车祸里,现在孤身一人,挺凄凉的。”

章节目录

恶毒女配的吃瓜剧透日常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暮霜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暮霜黛并收藏恶毒女配的吃瓜剧透日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