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真身
赫尔曼紧锁眉头，对“愚蠢”这个形容词感到不悦，“你别得意，你一定是食脸族！”他再次猜测，却又吐出一口鲜血，感觉魔力又被抽空一块，终于不敢再随意猜测。
管家对赫尔曼的愤怒置若罔闻，他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道：“让我看看你希望破灭后的表情吧——”
他转向珮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但那双眼睛却显得异常冷漠，沉缓开口：“那只侏儒的血契在真正的男爵夫妇手里，你猜他为何迟迟未至？”
珮帧的心猛地一沉，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猛然抬起头，双眼大睁，瞳孔紧缩，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原来自己筹划的一切已经化为泡影。她原本将彼得丁视为底牌，然而从管家的话中判断，他已遭不幸。
管家见状放肆大笑，脸上的表情畅快至极，“对，就是这种表情。”随后，他冷酷地宣告了珮帧他们的命运：“我本打算布阵后过几天再动手，既然你们打乱了我计划，那就提前送你们上路吧。”
话毕，管家扬起双手，只见他的双手间凝聚出一个巨型剃刀轮气刃。露西妮可和赫尔曼不得不暂停治疗，转而发动赤铜色光波和精神法术的联合攻势。然而，正如赫尔曼所说，尽管他们的人类形态拥有相当高的身体强度和耐力，但所施展的法术力量却不及始祖形态的十分之一。
在吞噬两名男仆的面孔后，管家的魔力愈发强盛。当那光波击中管家时，他轻易地用右手将其弹飞，不一会儿，光波便消散无踪。尽管露西妮可的精神攻击使管家展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显然能够忍受。
一道苍白的巨型剃刀轮气刃朝三人飞扑而来。珮帧迅速扬起鞭子，试图将其击飞，但显然这是徒劳的。鞭子在气刃的冲击下断成两节。眼看着那道标志着死亡降临的气刃即将到达眼前，珮帧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两道声音突然在苍白的大阵内响起：
“大魔术师·破界！”
“大魔术师·虚界遁影！”
随着彼得丁念出法术名称，一把金芬尼撒向空中，一个深蓝色场域在苍白空间内迅速展开。霎时间，原本只有苍白色调的空间，被一片深邃如海的蓝色空间所融入。那个巨大的剃刀轮气刃在触碰到深蓝色空间的瞬间，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管家显然没料到彼得丁还活着，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彼得丁。在管家的眼中，珮帧第一次捕捉到了惊慌感，显然他对彼得丁非常忌惮。他语气竟然有些急促：“你居然还活着？”
“对，管家，不是只有你会未雨绸缪。原本我以为我们无冤无仇，但刚才你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彼得丁回应道。
珮帧整个人放松下来，几乎立刻坐倒在地上。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她就和彼得丁做了约定。
她绝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轻易跟着露西妮可去闯禁止入内的魔法实验室；更不会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贸然与管家对峙。幸亏彼得丁很顺利地拿到了他的血契。
到这个时候，珮帧才回想起管家刚才提及的“布阵”和“真正的男爵夫妇”这两句话。
“你刚才说的‘布阵’和‘真正的男爵夫妇手里’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说不知道露西妮可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在撒谎吗？你的住处与男爵夫妇的房间布局并非偶然，是故意将泽维尔的卧室包围起来的吗？”她忍不住质问管家。
回想起镜廊之夜，面对泽维尔灵魂出窍那一幕，管家那愤怒表情绝不是伪装。所以尽管他行为莫测，珮帧却从未怀疑管家是在保护泽维尔。
莫非，当时的管家就是死在魔法实验室里的那个？
管家沉默不语，只是紧盯着珮帧几人，额角的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压力。他的沉默更加深了珮帧心中的疑虑。
见问不出结果，珮帧果断采取行动，将积分兑换的三箱金芬尼放在彼得丁脚边。镜廊之战攒下的大量积分派上了用场。
直到近日，她才知道积分不光能兑换现世之物，画作世界中的物品也可以兑换，只是汇率差会让她吃亏，但在此刻，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赫尔曼和露西妮可此时聚到珮帧和彼得丁身边，赫尔曼好奇地打量着彼得丁，“彼得丁？你就是那个侏儒族的天才魔术师？”
彼得丁看着赫尔曼，眉头紧锁，“你认识我？金棕色瞳孔，摄魂鬼？你们可不是什么友好种族。”
赫尔曼笑了笑，对彼得丁似乎颇有兴趣，“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你的魔术。但当我来到这大宅时，下人们都在传言你已经死了。”
他转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别担心，我们刚跟精灵立下了誓言，将来仍会走夜魂一脉的老路，继续当‘素食者摄魂鬼’，以没有灵智的植物灵魂为食——这可是我老婆的主意。”
露西妮可听到这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赫尔曼的话感到困惑。赫尔曼见状，叹了口气解释道：“跟精灵立下誓言，意味着我们拒绝以一切有生物意识的生灵之魂为食。老婆，你该恶补一下魔法理论了。”
彼得丁听到这里，微微惊讶，“夜魂一脉？”他上下打量了赫尔曼一番，继续说道：“你就是夜魂一脉那个著名的花花公子？赫尔曼？”
赫尔曼连忙摆手，“你可别乱说，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可是个黄花大小伙。”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露西妮可，生怕她发怒。
彼得丁见状，不禁嘲笑道：“只撩不干？那还不如不撩。”
“喂！”赫尔曼看着露西妮可越来越冷的面色，不敢再造次。
珮帧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两位男士终于停止了闲聊。
双方的对峙仍在继续。管家在精神攻击的骚扰下，越来越焦躁不安。他如困兽般踱步，试图找出打破彼得丁蓝色场域的方法，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珮帧兑换的金芬尼在不断减少，彼得丁的魔力也在维持“虚界遁影”这个魔术场域中逐渐消耗。露西妮可夫妇虽然持续输出精神攻击，但也渐渐进入魔力衰竭的进程。
双方的对抗陷入了僵持的平衡状态。
事到如今，双方都不能立刻击败对方，胜负的关键在于谁的魔力能够续航到最后。而要打破这个僵局，仅仅需要一个微小的契机。
那个契机出现了。
彼得丁首先察觉到了异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抗，管家仍然维持着人类形态，没有展现出他的始祖形态。
他将这一情况告诉了珮帧三人，此时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管家至今尚未展现出他的真正实力。
赫尔曼沉思片刻后低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不想现出始祖形态，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珮帧和露西妮可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彼得丁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地说道：“珮帧医生，你和露西妮可，在魔法实验室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提示了管家的始祖形态？据我所知，有些魔物一旦被叫破真身真名，就会遭遇厄运。”
珮帧将实验室所见一一转述给彼得丁听。赫尔曼与彼得丁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看法：“他必须开战的理由是，你们看到的正是能揭示管家始祖形态的线索。对他来说，被揭露真身就意味着暴露弱点，甚至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珮帧抬眼看了一下管家，收回视线后问：“这么说，只要叫破他的真身就行了？”
赫尔曼皱眉摇头，“刚才我叫了两个与他行为类似的种族名，都没猜对。”
“用真实之珠，珮帧医生，你可以向它提问。但要小心伪神的耳语，别被迷惑。”彼得丁提醒道。
珮帧点点头，略一犹疑，还是忍不住问道：“伪神的耳语是什么意思？”
彼得丁解释道：“伪神的耳语，我们家族相传的关于真实之珠的传闻。普通情况下，只要擦在眼皮上就能使用，但鉴于珮帧医生不熟悉魔物种族，或许看到了也叫不出名字，就可以通过询问真实之珠，获得魔物种族真名。
但伪神的耳语是真实之珠的一个副作用，它很可能会对使用者撒谎，把假信息告诉使用者，所以要仔细甄别。”
“那我看到他的真型之后，向你们描述一番，你们来判断呢？”珮帧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彼得丁和赫尔曼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对于这种类型的魔物来说，随意猜测会受伤害。”
“刚才我就因为两次错误的猜测而受伤了。你是普通人类，身体强度无法与魔物种族相比，随意猜测可能会受重伤。”赫尔曼补充道。
珮帧点点头，取出真实之珠，轻轻擦在眼皮上，一个苍白的人形生物出现在眼前。
他体型比常人高大得多，通体散发着一种死寂的惨白，最为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平滑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只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大疤，从左边额头斜跨至右边下颌。
管家对赫尔曼的愤怒置若罔闻，他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道：“让我看看你希望破灭后的表情吧——”
他转向珮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但那双眼睛却显得异常冷漠，沉缓开口：“那只侏儒的血契在真正的男爵夫妇手里，你猜他为何迟迟未至？”
珮帧的心猛地一沉，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猛然抬起头，双眼大睁，瞳孔紧缩，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原来自己筹划的一切已经化为泡影。她原本将彼得丁视为底牌，然而从管家的话中判断，他已遭不幸。
管家见状放肆大笑，脸上的表情畅快至极，“对，就是这种表情。”随后，他冷酷地宣告了珮帧他们的命运：“我本打算布阵后过几天再动手，既然你们打乱了我计划，那就提前送你们上路吧。”
话毕，管家扬起双手，只见他的双手间凝聚出一个巨型剃刀轮气刃。露西妮可和赫尔曼不得不暂停治疗，转而发动赤铜色光波和精神法术的联合攻势。然而，正如赫尔曼所说，尽管他们的人类形态拥有相当高的身体强度和耐力，但所施展的法术力量却不及始祖形态的十分之一。
在吞噬两名男仆的面孔后，管家的魔力愈发强盛。当那光波击中管家时，他轻易地用右手将其弹飞，不一会儿，光波便消散无踪。尽管露西妮可的精神攻击使管家展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显然能够忍受。
一道苍白的巨型剃刀轮气刃朝三人飞扑而来。珮帧迅速扬起鞭子，试图将其击飞，但显然这是徒劳的。鞭子在气刃的冲击下断成两节。眼看着那道标志着死亡降临的气刃即将到达眼前，珮帧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两道声音突然在苍白的大阵内响起：
“大魔术师·破界！”
“大魔术师·虚界遁影！”
随着彼得丁念出法术名称，一把金芬尼撒向空中，一个深蓝色场域在苍白空间内迅速展开。霎时间，原本只有苍白色调的空间，被一片深邃如海的蓝色空间所融入。那个巨大的剃刀轮气刃在触碰到深蓝色空间的瞬间，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管家显然没料到彼得丁还活着，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彼得丁。在管家的眼中，珮帧第一次捕捉到了惊慌感，显然他对彼得丁非常忌惮。他语气竟然有些急促：“你居然还活着？”
“对，管家，不是只有你会未雨绸缪。原本我以为我们无冤无仇，但刚才你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彼得丁回应道。
珮帧整个人放松下来，几乎立刻坐倒在地上。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她就和彼得丁做了约定。
她绝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轻易跟着露西妮可去闯禁止入内的魔法实验室；更不会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贸然与管家对峙。幸亏彼得丁很顺利地拿到了他的血契。
到这个时候，珮帧才回想起管家刚才提及的“布阵”和“真正的男爵夫妇”这两句话。
“你刚才说的‘布阵’和‘真正的男爵夫妇手里’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说不知道露西妮可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在撒谎吗？你的住处与男爵夫妇的房间布局并非偶然，是故意将泽维尔的卧室包围起来的吗？”她忍不住质问管家。
回想起镜廊之夜，面对泽维尔灵魂出窍那一幕，管家那愤怒表情绝不是伪装。所以尽管他行为莫测，珮帧却从未怀疑管家是在保护泽维尔。
莫非，当时的管家就是死在魔法实验室里的那个？
管家沉默不语，只是紧盯着珮帧几人，额角的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压力。他的沉默更加深了珮帧心中的疑虑。
见问不出结果，珮帧果断采取行动，将积分兑换的三箱金芬尼放在彼得丁脚边。镜廊之战攒下的大量积分派上了用场。
直到近日，她才知道积分不光能兑换现世之物，画作世界中的物品也可以兑换，只是汇率差会让她吃亏，但在此刻，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赫尔曼和露西妮可此时聚到珮帧和彼得丁身边，赫尔曼好奇地打量着彼得丁，“彼得丁？你就是那个侏儒族的天才魔术师？”
彼得丁看着赫尔曼，眉头紧锁，“你认识我？金棕色瞳孔，摄魂鬼？你们可不是什么友好种族。”
赫尔曼笑了笑，对彼得丁似乎颇有兴趣，“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你的魔术。但当我来到这大宅时，下人们都在传言你已经死了。”
他转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别担心，我们刚跟精灵立下了誓言，将来仍会走夜魂一脉的老路，继续当‘素食者摄魂鬼’，以没有灵智的植物灵魂为食——这可是我老婆的主意。”
露西妮可听到这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赫尔曼的话感到困惑。赫尔曼见状，叹了口气解释道：“跟精灵立下誓言，意味着我们拒绝以一切有生物意识的生灵之魂为食。老婆，你该恶补一下魔法理论了。”
彼得丁听到这里，微微惊讶，“夜魂一脉？”他上下打量了赫尔曼一番，继续说道：“你就是夜魂一脉那个著名的花花公子？赫尔曼？”
赫尔曼连忙摆手，“你可别乱说，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可是个黄花大小伙。”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露西妮可，生怕她发怒。
彼得丁见状，不禁嘲笑道：“只撩不干？那还不如不撩。”
“喂！”赫尔曼看着露西妮可越来越冷的面色，不敢再造次。
珮帧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两位男士终于停止了闲聊。
双方的对峙仍在继续。管家在精神攻击的骚扰下，越来越焦躁不安。他如困兽般踱步，试图找出打破彼得丁蓝色场域的方法，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珮帧兑换的金芬尼在不断减少，彼得丁的魔力也在维持“虚界遁影”这个魔术场域中逐渐消耗。露西妮可夫妇虽然持续输出精神攻击，但也渐渐进入魔力衰竭的进程。
双方的对抗陷入了僵持的平衡状态。
事到如今，双方都不能立刻击败对方，胜负的关键在于谁的魔力能够续航到最后。而要打破这个僵局，仅仅需要一个微小的契机。
那个契机出现了。
彼得丁首先察觉到了异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抗，管家仍然维持着人类形态，没有展现出他的始祖形态。
他将这一情况告诉了珮帧三人，此时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管家至今尚未展现出他的真正实力。
赫尔曼沉思片刻后低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不想现出始祖形态，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珮帧和露西妮可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彼得丁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地说道：“珮帧医生，你和露西妮可，在魔法实验室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提示了管家的始祖形态？据我所知，有些魔物一旦被叫破真身真名，就会遭遇厄运。”
珮帧将实验室所见一一转述给彼得丁听。赫尔曼与彼得丁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看法：“他必须开战的理由是，你们看到的正是能揭示管家始祖形态的线索。对他来说，被揭露真身就意味着暴露弱点，甚至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珮帧抬眼看了一下管家，收回视线后问：“这么说，只要叫破他的真身就行了？”
赫尔曼皱眉摇头，“刚才我叫了两个与他行为类似的种族名，都没猜对。”
“用真实之珠，珮帧医生，你可以向它提问。但要小心伪神的耳语，别被迷惑。”彼得丁提醒道。
珮帧点点头，略一犹疑，还是忍不住问道：“伪神的耳语是什么意思？”
彼得丁解释道：“伪神的耳语，我们家族相传的关于真实之珠的传闻。普通情况下，只要擦在眼皮上就能使用，但鉴于珮帧医生不熟悉魔物种族，或许看到了也叫不出名字，就可以通过询问真实之珠，获得魔物种族真名。
但伪神的耳语是真实之珠的一个副作用，它很可能会对使用者撒谎，把假信息告诉使用者，所以要仔细甄别。”
“那我看到他的真型之后，向你们描述一番，你们来判断呢？”珮帧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彼得丁和赫尔曼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对于这种类型的魔物来说，随意猜测会受伤害。”
“刚才我就因为两次错误的猜测而受伤了。你是普通人类，身体强度无法与魔物种族相比，随意猜测可能会受重伤。”赫尔曼补充道。
珮帧点点头，取出真实之珠，轻轻擦在眼皮上，一个苍白的人形生物出现在眼前。
他体型比常人高大得多，通体散发着一种死寂的惨白，最为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平滑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只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大疤，从左边额头斜跨至右边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