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别扭
有粉丝说唐高篱的职业操守之一就是不卖惨。她说过“大家肯定有各自的不如意，我再把我的情绪扔给她们，我做不到。”
她后来也把生活过得像录综艺一样，也想让这段感情轻松一点，快乐一点。
但是她感觉方信棋爱得很用力。
她也不想这样，如果能放心地像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接受别人的爱，她也会毫不愧疚地吸食方信棋的温暖和爱意，但是她不是，她做不到。
唐高篱其实有点懊恼还有点后悔。
她其实一直避免这样和人深度交流的事，她觉得这样很累，很费劲。
爱不爱的，讨论这样的事，很费劲。
吃力不讨好。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方信棋心说。
唐高篱又何尝不是爱得用力。
方信棋终于反应过来，唐高篱的爱甚至带着一种责任感，她要让方信棋感受到爱她是值得的。
她要给方信棋最好最好的爱。
但是爱是没有标准的，没有分值，也没有进度条。
分明没有人教唐高篱怎么去爱不是吗？她却拿着一份满分答案告诉方信棋，怎么办我觉得不够。
***
本来真的没打算吵架的，唐高篱也认为这应该不算吵架吧，两人声音一直都很轻柔。
唐高篱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路过被方信棋拉住抱在怀里，他头抵着唐高篱：“我可以的呀唐高篱，我可以。我要是有一天忘了，你就揪着我的耳朵说‘方信棋！你今天忘记给我吹头发了！’你可以对我生气，你可以要求我。”
“当然我也期待到八十岁你还追问我到底有多爱你的那天。”
“哦，那时候我78岁。”
唐高篱不服：“说不准是你老得更快呢！！”
艺人好歹还有皮肤管理呢！
方信棋笑出声，后又说：“唐高篱，不着急，慢慢来，不要逼自己。”
唐高篱抬头问：“我们这样算吵架吗？不算吧。”
方信棋想了一会儿：“算闹别扭吧。”
他把唐高篱抱到洗手台上坐着：“这样吧，给你三天时间，把最恶劣的你都在我面前展示出来。”
“好。”唐高篱蹦下来。
走到客厅把懒人吹风机支架踹倒，面无表情地看着方信棋：“给我吹头发。”
“好嘞。”方信棋像个狗腿子。
第二天中午，方信棋做好饭。
唐高篱坐在桌前，没动筷子，抱着手，依旧面无表情地对方信棋说：“我不想吃这个。”
方信棋知道唐高篱在试探他的底线，在期待他自己退却，好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流浪猫。
唐高篱言行不一，表面上像个不好惹的大小姐，但是她心里很焦急，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见方信棋毫不犹豫地就要去重做一份，唐高篱拦住他：“你怎么会这么有耐心？你真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人。”
“那你以前遇见最有耐心的人是谁？”方信棋问。
“我自己。不过我是装出来的。”唐高篱开吃了一口菜后说道。
方信棋忍俊不禁：“怎么办唐高篱，你好像真的没有做坏人的天赋。”
“嗯？”什么意思，唐高篱没反应过来。
“对了，三月份我们举行婚礼。”方信棋语气平淡扔下一颗炸弹。
3月10日，是方信棋结合了唐高篱的行程安排，结合了东西方吉日，结合了准备工作工期，选定的日子。
“安？”
唐高篱这回彻底懵了。
***
第二天唐高篱下班，方信棋“劫持”她去了一个地方。
完全装修好的新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一打开门，一只小柴犬探出头来。
方信棋一蹲下，狗狗就往他身上扑。
“试一试，我们可以养好它的。学着怎么照顾一只小狗，从吃喝拉撒睡再到陪伴，你忙我就把它带到工作室，我们都忙的时候可以送它去幼儿园。它会很健康很幸福地长大。”
“你总是不相信自己很好，也不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没关系，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
方信棋把柴犬抱向唐高篱：“它也会很爱你。”
“来，富贵，打个招呼。”他对柴犬说。
于是唐高篱也蹲下，柴犬又兴高采烈跑倒她怀里。
“你还真叫富贵啊。”唐高篱看向方信棋，富贵只是她之前参加综艺跑火车起的名字，现在真用上了，觉得怪没有诚意。
“那也可以叫旺财。”方信棋说。
唐高篱两眼一黑，差点忘了这厮不会写词也不会取名。
搬家事宜一应交给方信棋，和唐高篱比起来他真的很闲，而且就凭之前的存货也能再休息好几年。
次日，二人受邀参加一个商业活动。
唐高篱出门要喷香水的时候，方信棋像要饭的小狗一样跑到跟前，试图蹭到一点。
唐高篱沉默，把香水瓶递给方信棋。
方信棋摇摇头，又蹭。
等唐高篱涂护手霜的时候，他又蹲到一边。
唐高篱又沉默，故意挤多了点，酝酿了一下：“我护手霜挤多了，你过来。”
方信棋把手伸到唐高篱面前，唐高篱把手心的护手霜抹到方信棋手背，他就美滋滋地到一边涂匀。
这样“憨态可掬”的样子只局限在家里，除了门的方信棋又是另一幅模样，活动上的他和唐高篱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名利场往来无败绩的夫妇。
光鲜亮丽，尽在掌握。
说到光鲜亮丽，唐高篱看着自己提升了一个档次的礼服，这高定是真的撑场面。
“你有从中运作吗？”唐高篱问方信棋。
方信棋连忙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都是品牌方自己凑上来的。
两人正在酒会上假装在推杯换盏，实际上想着能不能快点回家。
一位男网红举着手机来到唐高篱前，打断了二人说话：“篱姐，可以和我直播间朋友打个招呼吗？”
唐高篱被吓一跳：“哦哦好的，大家好，我是唐高篱。”
方信棋也被迫着打了个招呼。
人走后，方信棋问：“你认识他吗？”
“刷到过视频吧。”唐高篱不甚在意。
传说中以蹭热度而出名，红黑都蹭，方信棋不是很喜欢。
知道方信棋想说什么，唐高篱开口：“蹭就蹭吧，大家都不容易。”
弹幕果然：
【梨膏糖你也蹭】
【确实……蚊子血也是血啊】
【篱姐和姐夫今天真帅】
【还姐夫呢，有没有可能已经闪离了】
旁边一个女艺人要起身，猝不及防踩住裙摆，差点走光。
连忙坐下，尴尬地扯裙子。
唐高篱注意到侧边动静，悄声跟方信棋说：“你把外套脱下来可以吗？”
方信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唐高篱。
唐高篱给女艺人披上，悄声说：“快去卫生间吧。”
那艺人感激的看着唐高篱和方信棋。
期间唐高篱刷了一会儿手机，掐头去尾的小道消息，女艺人身披方信棋外套，已经演变到方唐婚变再坐实。
会场里真是防不胜防。
她戳戳方信棋，把手机递给他看：“我们好像又离婚了。”
方信棋笑出声，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有一部分人坚信两人不会长久。
过了一会儿，那人换了一套备用的服装回来，手提袋里装着方信棋的外套。
抱歉地看着二人：“篱姐，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经纪人已经去处理了。”
“不会。”
两人异口同声。
多大点事。
***
两人回家路过演唱会场馆，乐队的声音和粉丝的合唱传出来。
缘分般的，是《咸鱼》。
唐高篱让司机停一下，趴在窗边，看向场馆，那边外面没有票的粉丝也在合唱。
像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那时候大家都在忙高考，忙毕业，同学讲起他们家里期待他们学有所成。没有人期待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太好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也不知道我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梦想，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所以我唱了《憨人》，仿佛唱了我也有梦想一样。”
当年的心事愁思仿佛又涌上心头，唐高篱眼神有些落寞。
唐高篱难得说心事，方信棋听得很认真。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相关：“唐高篱，早知道我们就早恋了。”
“……”
正酝酿着情绪呢，整这么些有的没的。
唐高篱转过来无语地看着方信棋。
方信棋好像掌握了让唐高篱不钻牛角尖的办法。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要是我们高中早恋，我们就会忙着谈恋爱，没空迷茫也没空难过。”
说完还寻求唐高篱的认同：“你说是不是很有道理？这样我们就会成为一段佳话。”
“然后全班都炸了？”唐高篱挑眉道。
小白感觉听这两人说话怪有意思的，忍不住在前排笑出声来。
“那不行，按您两位这规格，得全校都炸了。”
***
晚上，两人洗漱完，一切准备好，方信棋自然而然从后面抱住唐高篱。
唐高篱一时玩心大起。
她很想捉弄方信棋。
不，玩弄。
唐高篱转过头一脸天真的问：“闹别扭也做啊？”
方信棋一愣：“好，那就不做。”
一下子不上不下的，方信棋起身打算去卫生间自行解决一下。
“回来。”
唐高篱叫他。
方信棋回来单膝跪在床沿，俯身凑近唐高篱，等她吩咐。
她后来也把生活过得像录综艺一样，也想让这段感情轻松一点，快乐一点。
但是她感觉方信棋爱得很用力。
她也不想这样，如果能放心地像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接受别人的爱，她也会毫不愧疚地吸食方信棋的温暖和爱意，但是她不是，她做不到。
唐高篱其实有点懊恼还有点后悔。
她其实一直避免这样和人深度交流的事，她觉得这样很累，很费劲。
爱不爱的，讨论这样的事，很费劲。
吃力不讨好。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方信棋心说。
唐高篱又何尝不是爱得用力。
方信棋终于反应过来，唐高篱的爱甚至带着一种责任感，她要让方信棋感受到爱她是值得的。
她要给方信棋最好最好的爱。
但是爱是没有标准的，没有分值，也没有进度条。
分明没有人教唐高篱怎么去爱不是吗？她却拿着一份满分答案告诉方信棋，怎么办我觉得不够。
***
本来真的没打算吵架的，唐高篱也认为这应该不算吵架吧，两人声音一直都很轻柔。
唐高篱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路过被方信棋拉住抱在怀里，他头抵着唐高篱：“我可以的呀唐高篱，我可以。我要是有一天忘了，你就揪着我的耳朵说‘方信棋！你今天忘记给我吹头发了！’你可以对我生气，你可以要求我。”
“当然我也期待到八十岁你还追问我到底有多爱你的那天。”
“哦，那时候我78岁。”
唐高篱不服：“说不准是你老得更快呢！！”
艺人好歹还有皮肤管理呢！
方信棋笑出声，后又说：“唐高篱，不着急，慢慢来，不要逼自己。”
唐高篱抬头问：“我们这样算吵架吗？不算吧。”
方信棋想了一会儿：“算闹别扭吧。”
他把唐高篱抱到洗手台上坐着：“这样吧，给你三天时间，把最恶劣的你都在我面前展示出来。”
“好。”唐高篱蹦下来。
走到客厅把懒人吹风机支架踹倒，面无表情地看着方信棋：“给我吹头发。”
“好嘞。”方信棋像个狗腿子。
第二天中午，方信棋做好饭。
唐高篱坐在桌前，没动筷子，抱着手，依旧面无表情地对方信棋说：“我不想吃这个。”
方信棋知道唐高篱在试探他的底线，在期待他自己退却，好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流浪猫。
唐高篱言行不一，表面上像个不好惹的大小姐，但是她心里很焦急，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见方信棋毫不犹豫地就要去重做一份，唐高篱拦住他：“你怎么会这么有耐心？你真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人。”
“那你以前遇见最有耐心的人是谁？”方信棋问。
“我自己。不过我是装出来的。”唐高篱开吃了一口菜后说道。
方信棋忍俊不禁：“怎么办唐高篱，你好像真的没有做坏人的天赋。”
“嗯？”什么意思，唐高篱没反应过来。
“对了，三月份我们举行婚礼。”方信棋语气平淡扔下一颗炸弹。
3月10日，是方信棋结合了唐高篱的行程安排，结合了东西方吉日，结合了准备工作工期，选定的日子。
“安？”
唐高篱这回彻底懵了。
***
第二天唐高篱下班，方信棋“劫持”她去了一个地方。
完全装修好的新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一打开门，一只小柴犬探出头来。
方信棋一蹲下，狗狗就往他身上扑。
“试一试，我们可以养好它的。学着怎么照顾一只小狗，从吃喝拉撒睡再到陪伴，你忙我就把它带到工作室，我们都忙的时候可以送它去幼儿园。它会很健康很幸福地长大。”
“你总是不相信自己很好，也不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没关系，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
方信棋把柴犬抱向唐高篱：“它也会很爱你。”
“来，富贵，打个招呼。”他对柴犬说。
于是唐高篱也蹲下，柴犬又兴高采烈跑倒她怀里。
“你还真叫富贵啊。”唐高篱看向方信棋，富贵只是她之前参加综艺跑火车起的名字，现在真用上了，觉得怪没有诚意。
“那也可以叫旺财。”方信棋说。
唐高篱两眼一黑，差点忘了这厮不会写词也不会取名。
搬家事宜一应交给方信棋，和唐高篱比起来他真的很闲，而且就凭之前的存货也能再休息好几年。
次日，二人受邀参加一个商业活动。
唐高篱出门要喷香水的时候，方信棋像要饭的小狗一样跑到跟前，试图蹭到一点。
唐高篱沉默，把香水瓶递给方信棋。
方信棋摇摇头，又蹭。
等唐高篱涂护手霜的时候，他又蹲到一边。
唐高篱又沉默，故意挤多了点，酝酿了一下：“我护手霜挤多了，你过来。”
方信棋把手伸到唐高篱面前，唐高篱把手心的护手霜抹到方信棋手背，他就美滋滋地到一边涂匀。
这样“憨态可掬”的样子只局限在家里，除了门的方信棋又是另一幅模样，活动上的他和唐高篱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名利场往来无败绩的夫妇。
光鲜亮丽，尽在掌握。
说到光鲜亮丽，唐高篱看着自己提升了一个档次的礼服，这高定是真的撑场面。
“你有从中运作吗？”唐高篱问方信棋。
方信棋连忙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都是品牌方自己凑上来的。
两人正在酒会上假装在推杯换盏，实际上想着能不能快点回家。
一位男网红举着手机来到唐高篱前，打断了二人说话：“篱姐，可以和我直播间朋友打个招呼吗？”
唐高篱被吓一跳：“哦哦好的，大家好，我是唐高篱。”
方信棋也被迫着打了个招呼。
人走后，方信棋问：“你认识他吗？”
“刷到过视频吧。”唐高篱不甚在意。
传说中以蹭热度而出名，红黑都蹭，方信棋不是很喜欢。
知道方信棋想说什么，唐高篱开口：“蹭就蹭吧，大家都不容易。”
弹幕果然：
【梨膏糖你也蹭】
【确实……蚊子血也是血啊】
【篱姐和姐夫今天真帅】
【还姐夫呢，有没有可能已经闪离了】
旁边一个女艺人要起身，猝不及防踩住裙摆，差点走光。
连忙坐下，尴尬地扯裙子。
唐高篱注意到侧边动静，悄声跟方信棋说：“你把外套脱下来可以吗？”
方信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唐高篱。
唐高篱给女艺人披上，悄声说：“快去卫生间吧。”
那艺人感激的看着唐高篱和方信棋。
期间唐高篱刷了一会儿手机，掐头去尾的小道消息，女艺人身披方信棋外套，已经演变到方唐婚变再坐实。
会场里真是防不胜防。
她戳戳方信棋，把手机递给他看：“我们好像又离婚了。”
方信棋笑出声，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有一部分人坚信两人不会长久。
过了一会儿，那人换了一套备用的服装回来，手提袋里装着方信棋的外套。
抱歉地看着二人：“篱姐，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经纪人已经去处理了。”
“不会。”
两人异口同声。
多大点事。
***
两人回家路过演唱会场馆，乐队的声音和粉丝的合唱传出来。
缘分般的，是《咸鱼》。
唐高篱让司机停一下，趴在窗边，看向场馆，那边外面没有票的粉丝也在合唱。
像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那时候大家都在忙高考，忙毕业，同学讲起他们家里期待他们学有所成。没有人期待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太好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也不知道我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梦想，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所以我唱了《憨人》，仿佛唱了我也有梦想一样。”
当年的心事愁思仿佛又涌上心头，唐高篱眼神有些落寞。
唐高篱难得说心事，方信棋听得很认真。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相关：“唐高篱，早知道我们就早恋了。”
“……”
正酝酿着情绪呢，整这么些有的没的。
唐高篱转过来无语地看着方信棋。
方信棋好像掌握了让唐高篱不钻牛角尖的办法。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要是我们高中早恋，我们就会忙着谈恋爱，没空迷茫也没空难过。”
说完还寻求唐高篱的认同：“你说是不是很有道理？这样我们就会成为一段佳话。”
“然后全班都炸了？”唐高篱挑眉道。
小白感觉听这两人说话怪有意思的，忍不住在前排笑出声来。
“那不行，按您两位这规格，得全校都炸了。”
***
晚上，两人洗漱完，一切准备好，方信棋自然而然从后面抱住唐高篱。
唐高篱一时玩心大起。
她很想捉弄方信棋。
不，玩弄。
唐高篱转过头一脸天真的问：“闹别扭也做啊？”
方信棋一愣：“好，那就不做。”
一下子不上不下的，方信棋起身打算去卫生间自行解决一下。
“回来。”
唐高篱叫他。
方信棋回来单膝跪在床沿，俯身凑近唐高篱，等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