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部分贵族不同,公爵的家族墓地与庄园的距离相隔很远,位于一座僻静的山丘之上。

    在诺维格瑞,这种长满了树丛和灌木的山丘极为罕见,即使是那些热爱‘自然风光’的大贵族,也总会在山坡上建立一两栋观景别墅。

    但眼下,这座山丘既没有猎人巡逻,也没有偷猎的农民,甚至连道路都被灌木侵占,他们不得不挥着剑轮流开路。

    “吸血妖鸟的诅咒已经几年了,如果不是怕永恒之火找上门来,恐怕这位大公还不会想到找猎魔人。”

    艾登的体型虽然瘦弱,但他挥剑砍树枝的时候却显得极为轻松,他甚至连汗都没流一滴。

    “公爵还真疼自己的女儿,开出来的报酬比当年的弗尔泰斯特还高。”

    张厁唏嘘道。

    当年杰洛特解除雅妲公主的诅咒,也不过得到了奥伦,按小说里:.的汇率换算的话,艾登这一笔挣了足有奥伦,是杰洛特报酬的两倍还多。

    “不能这么算,奥伦和克朗的汇率波动向来很大。”

    艾登反驳道:“第一次北境战争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泰莫利亚完蛋了,奥伦贬值的厉害;

    “杰洛特解除诅咒的时候,战争还没有苗头,奥伦的价值跟克朗差不多。”

    “那也是一笔巨款了,你小子,等回去了我一定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兰伯特对金融毫不关心,他使劲拍拍艾登的肩膀:“好了,该换我来开路了。”

    ‘嗖’!

    一支羽箭从树丛中飞来,直奔艾登的眼窝。

    兰伯特挥剑格挡,将这只羽箭高高的撩飞到了天上。

    “有人埋伏!”

    张厁从腰间取下平底锅就要挡住两人。

    “都别出声,散开,往山顶上跑!”

    死里逃生的刺激下,艾登的猫瞳缩成了一个小孔,他和兰伯特灵巧的借着树木的掩护,一窜一窜的向山顶逼近。

    兰伯特的肩膀上挨了一箭,但他的行动丝毫没有受影响,或许那箭头根本没能穿透厚实的肩甲。

    相比之下,张厁闹出来的动静就要大得多了,他用平底锅挡着脸,不管不顾的硬往山顶上冲去。

    这种莽夫流打法当即遭到了敌人的集中打击,羽箭和弩箭像飞蝗一般朝他射来。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张厁头铁的原因,不论是弩箭还是羽箭,在射到张厁身上的瞬间就弹飞了。

    虽然哈托利一再强调自己是个铸剑师,但他委屈巴巴锻打出来的甲片同样是大师级的。

    “见鬼,他的动作太快了!”

    有人在树丛中惊慌的喊叫着。

    “拦住他,哈蒙德!”那是卡拉丁在下令。

    “啊哈哈哈哈哈!”

    张厁刚冲出树丛,就看见一柄双手战斧迎面横扫过来。

    没有人可以正面格挡这样势大力沉的攻击,张厁仓促间腾身跳起,那柄大到可以用来斩首的斧头从他的脚下空挥过去,带起一股劲风。

    “维埃纳,瑟莱斯,压制射击!”

    张厁在哈蒙德的肩膀上重重的踏步,借力往前扑了出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卡拉丁刁钻的刺击。

    但敌人的攻击并没有结束,随着卡拉丁的大叫,三只羽箭几乎是同时朝着张厁的脸孔射来。

    “哇靠,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

    这三箭的力量很大,张厁手里的平底锅都随之一晃。

    他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哈蒙德的战斧,随即再次抬手挡下一支射向自己眼窝的羽箭。

    这个精灵弓手实在是太烦人了,她的箭又快又密,还全都是瞄着盔甲的缝隙!

    就在张厁打算开启野猪皮硬上时,一支弩箭歪歪扭扭的飞来,正中哈蒙德的喉咙。

    哈蒙德错愕的站在原地,目光幽怨的看向远处房顶上的弩手。然后他感觉到了窒息,丢掉了斧头,开始用手扒拉自己的喉咙。

    当鲜血顺着伤口涌入气管后,他就站立不住了,倒在地上拼命往外咳血,并努力的用身体将尘土扬起来。

    “瑟莱斯,你在干什么!”

    卡拉丁灵巧的躲过张厁的反击,并用剑刺中了对手的左肋,但剑刚刺中就被甲片滑开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卡拉丁气急败坏的朝墓室的位置大喊,却正好看见兰伯特砍下了弩手的脑袋。

    几秒钟后,树林里也传来一声惨叫,那是试图逃跑的维埃纳,她正撞到艾登的剑刃上。

    顷刻间,卡拉丁就被自己的伏击对象反包围了,他一边举剑和张厁对峙,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方向。

    但他没有半分机会,兰伯特和艾登远远的从两个方向靠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能饶我一命吗?猎魔人不自相残杀!”

    看着逐渐靠过来的艾登,卡拉丁大叫道。

    张厁微微皱了皱眉,他有点担心艾登会被刺客的话说服,那样的话自己没法跟卡尔克斯坦交代啊。

    “呵,卡拉丁啊卡拉丁,你让人朝我们放冷箭的时候,好像没考虑过猎魔人不自相残杀的守则啊。”

    艾登被卡拉丁的无耻给气乐了。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杀你的吗?”

    卡拉丁试图讨价还价,但艾登不为所动。他立刻又叫道:

    “维埃纳的箭头上可是喂了剧毒的,你就不为自己的同伴担心吗?”

    话音刚落,兰伯特就咬着牙把肩膀上的箭拔出,用手握成了两段:

    “煞笔,老子肩膀上挨的这一下是弩!”

    在三位猎魔人的逼迫下,卡拉丁不断后退,终于他的后背靠在了墓室的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

    他绝望的说道:“瑟莱斯和维埃纳的关系很好,说不定她的弩箭上也喂毒了,你们饶我一命,我给你们找解药…”

    “啊!我感觉不到我的胳膊了,我不能呼吸了!”

    兰伯特忽然大叫起来,他一会儿痛苦的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又忽然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喉咙,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有那么一瞬间,张厁还真的为兰伯特担心了一下,但他随即就看到了艾登无奈的神色。

    张厁立刻明白了过来,兰伯特是在戏耍卡拉丁。

    但身处绝境的猫学派猎魔人显然没能识破兰伯特的把戏,他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连忙说道:

    “维埃纳总是随身带着药材,我知道怎么配比才能救他!”

    “哈哈,傻帽,我骗你的!”

    兰伯特却忽然恢复了正常,他甚至还贴心的扒开衣服上的破洞:

    “看到了吗,我衣服下面穿了护甲,弩箭连层皮都没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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