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国者
当天晚上，行军帐中，一枚光球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线。
这是随军术士施展的照明术，只有地位尊崇的高级军官才有的待遇。在往常，每次光球亮起，符里斯都会由衷的赞美皇帝陛下。
但现在，他的脸色却带着明显的阴霾。
面前的战报上满是凌乱的笔迹，凝涩的笔尖刚拼出几个单词，又被握笔的手匆匆划去。
这份战报，真的不好写啊。
本来，符里斯并没太把杰洛特当做多大的威胁，不死之身虽然听着很厉害，但只有一个人的话，还不足以阻拦军队的去路。
在长达数十年的征战中，他们已经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那些超自然的生物，它们的特异之处要么是源自魔力，要么是源自环境。
在过去的战斗中，尼弗迦德人已经对这种事情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以多种手段，在多种环境中与敌人展开交战，即便不能找出对方的弱点，也能测试出其极限——然后就是不死不休的还击。
这种战法，被尼弗迦德人称之为血日之怒，在索登山之前，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但符里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些用来执行这套战法的尼弗迦德战士，他们早就葬身在了布伦纳的沼泽和河水中。
现在自己手里的军团是由麦提纳人、艾宾人和那赛尔人组成的，这些二等公民本来就没有军事素养和战斗意志可言，更兼对帝国心怀怨怼，又怎么肯做这种拿脑袋去试敌人刀锋的事情？
听好不容易逃回来的军官说，在杰洛特再次施展刺骨阿尔德之后，多一半的艾宾人当场转身逃跑，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而剩下的一小半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家伙当即跪下表示愿意投降，连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这些家伙唯一测试出来的，就是杰哥追击速度的极限……
-----------------
奥森弗特学院中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庆典——这座城市的新主人刚刚宣布，在拉多维德统治期间被驱逐的所有教授都将被无条件返聘，同时取消学生们的强制兵役。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当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时间，鲜花和啤酒充斥了整座学院，而颁布这条命令的张厁也得到了全校师生空前热烈的欢迎。
但是，受到如此欢迎的张厁本人，却有点笑不出来——其实命令是迪杰斯特拉下的，张厁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小光头还办过这种缺德到冒烟的事情！
虽然拉多维德已经倒台了，但因这条命令丧生的师生已经有上百人，一想到这里，张厁就笑不出来。
把学生们从教室里绑出来扔到战场上，这种行为和拿着钻石当柴烧有什么分别？
在他的世界里，也曾经有过‘十万青年十万军’，但那只该是穷途末路下的奋起，而不是用来惩戒异端的威刑！
牛堡学院，全北方最聪明的脑袋集散地。这里的学生们虽然时常过于吵闹，但将常人听都听不懂的理论一点一点变成现实的也正是他们。
拉多维德，你当死上千遍！
有人忧烦，有人欢欣。准确的说，几乎所有人都在庆祝黑暗后的光明。
兰伯特和艾登用漂亮的剑术博得了阵阵喝彩，而特莉丝的烟花则将整个庆典的气氛推向顶点。
丹德里恩尤其喜欢这种被目光环绕的感觉，异乎寻常的兴奋让他还没喝酒就已经脸色酡红，吟游诗人抱着精灵所赠的鲁特琴又唱又跳，很是吸引来了一大批学生的欢呼。
“干嘛皱着眉头？”喧闹中，只有菲莉霞注意到了张厁反常的沉闷。
柔软的手抚摸着张厁的面颊，将他紧锁的眉头一点点熨平。他想要说点什么，但爱人的嘴唇已经亲了上来，于是他们接吻。() ()
他从来不知道菲莉霞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这位身材较小的女术士几乎要将他的肺抽成真空，直到被拉着钻进一间狭小的房间，张厁的脑袋都还是晕晕乎乎的。
“别老是苛责自己，你至少救下了我，救下了艾瑞图萨，还有眼前的这座学院。在将来，你肯定还能救下更多的人。”
菲莉霞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张厁，温香软滑的触感成功驱散了忧国忧民的思绪，他抱住恋人的身体，更猛烈的吻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昏暗，而学生们完全没有散场的意思。他们将整箱的啤酒酸黄瓜搬到学院中央的广场上，看起来是打算来个通宵了。
张厁现在只想立刻回酒馆休息，现在他的腰就像磨损过度的齿轮，总有嘎吱嘎吱的响声；两条腿则像是煮过头的面条，如果不是菲莉霞搀着，他根本一步也迈不出去。
但似乎命运注定不肯给他太多闲暇时光，两人刚一步一步的蹭到学院大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下了。
就算没有猎魔人超凡的视力，单凭这身影的肥硕程度也能知道来人是谁——迪杰斯特拉。
“我得谢谢您。”
火把在迪胖子身后散发着强烈的光亮，反倒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是很诚恳的。
“谢我做什么，招降拉多维德手下的事情，不都是你在做么？”
张厁有些纳闷，从这个大胖子来到奥森弗特起，就被自己塞了一堆的活儿，听说为了尽可能多的收编瑞达尼亚的军队，迪胖子昨天一宿都没睡，喝掉的咖啡都能灌满一个酒桶了。
看到迪胖子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想抱怨工作压力太大，却没想到得来了一句真诚的道谢。
“我已经很久没有通宵达旦的处理文件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么？”
迪胖子接下来的话让张厁有点心虚：这次来学院参加庆典，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一方面也是想着给迪胖子找几个助手的，总不能好用就往死里用不是。
结果被菲莉霞这小妞一撩拨，自己就把正事儿给忘脑后了，看到正主才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人家三个助手呢！
“呃，那个，我…”
张厁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迪胖子处理文书工作的场面他是见过的，一份份调动成百上千人的文件被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他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胀。
要是迪胖子一气之下撂挑子可就麻烦了，张厁确信自己绝对没可能像对方那样把这么多事儿安排妥当的。
好在，迪胖子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张开双手撑在墙壁上，吃力的朝张厁鞠了一躬：
“昨天，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维兹米尔王还活着的时候。张，国家是我的信仰，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看着拉多维德将自己毕生的心血碾成烂泥的感觉。谢谢你阻止了他。”
叮叮叮，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在张厁脑海中响起：
【传奇随从：你拯救术士的行为令迪杰斯特拉感激不已。信赖度+，当前信赖度：/】
【传奇随从：击败了拉多维德，阻止他将瑞达尼亚拖入深渊。信赖度+，当前信赖度：/】
【传奇随从：你对迪杰斯特拉的放权行为赢得了他的钦佩，他在你身上看到了振兴瑞达尼亚的希望。信赖度+，当前信赖度：/】
看着传奇随从的任务进度疯涨，张厁简直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没上buff！
这是随军术士施展的照明术，只有地位尊崇的高级军官才有的待遇。在往常，每次光球亮起，符里斯都会由衷的赞美皇帝陛下。
但现在，他的脸色却带着明显的阴霾。
面前的战报上满是凌乱的笔迹，凝涩的笔尖刚拼出几个单词，又被握笔的手匆匆划去。
这份战报，真的不好写啊。
本来，符里斯并没太把杰洛特当做多大的威胁，不死之身虽然听着很厉害，但只有一个人的话，还不足以阻拦军队的去路。
在长达数十年的征战中，他们已经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那些超自然的生物，它们的特异之处要么是源自魔力，要么是源自环境。
在过去的战斗中，尼弗迦德人已经对这种事情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以多种手段，在多种环境中与敌人展开交战，即便不能找出对方的弱点，也能测试出其极限——然后就是不死不休的还击。
这种战法，被尼弗迦德人称之为血日之怒，在索登山之前，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但符里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些用来执行这套战法的尼弗迦德战士，他们早就葬身在了布伦纳的沼泽和河水中。
现在自己手里的军团是由麦提纳人、艾宾人和那赛尔人组成的，这些二等公民本来就没有军事素养和战斗意志可言，更兼对帝国心怀怨怼，又怎么肯做这种拿脑袋去试敌人刀锋的事情？
听好不容易逃回来的军官说，在杰洛特再次施展刺骨阿尔德之后，多一半的艾宾人当场转身逃跑，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而剩下的一小半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家伙当即跪下表示愿意投降，连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这些家伙唯一测试出来的，就是杰哥追击速度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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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森弗特学院中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庆典——这座城市的新主人刚刚宣布，在拉多维德统治期间被驱逐的所有教授都将被无条件返聘，同时取消学生们的强制兵役。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当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时间，鲜花和啤酒充斥了整座学院，而颁布这条命令的张厁也得到了全校师生空前热烈的欢迎。
但是，受到如此欢迎的张厁本人，却有点笑不出来——其实命令是迪杰斯特拉下的，张厁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小光头还办过这种缺德到冒烟的事情！
虽然拉多维德已经倒台了，但因这条命令丧生的师生已经有上百人，一想到这里，张厁就笑不出来。
把学生们从教室里绑出来扔到战场上，这种行为和拿着钻石当柴烧有什么分别？
在他的世界里，也曾经有过‘十万青年十万军’，但那只该是穷途末路下的奋起，而不是用来惩戒异端的威刑！
牛堡学院，全北方最聪明的脑袋集散地。这里的学生们虽然时常过于吵闹，但将常人听都听不懂的理论一点一点变成现实的也正是他们。
拉多维德，你当死上千遍！
有人忧烦，有人欢欣。准确的说，几乎所有人都在庆祝黑暗后的光明。
兰伯特和艾登用漂亮的剑术博得了阵阵喝彩，而特莉丝的烟花则将整个庆典的气氛推向顶点。
丹德里恩尤其喜欢这种被目光环绕的感觉，异乎寻常的兴奋让他还没喝酒就已经脸色酡红，吟游诗人抱着精灵所赠的鲁特琴又唱又跳，很是吸引来了一大批学生的欢呼。
“干嘛皱着眉头？”喧闹中，只有菲莉霞注意到了张厁反常的沉闷。
柔软的手抚摸着张厁的面颊，将他紧锁的眉头一点点熨平。他想要说点什么，但爱人的嘴唇已经亲了上来，于是他们接吻。() ()
他从来不知道菲莉霞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这位身材较小的女术士几乎要将他的肺抽成真空，直到被拉着钻进一间狭小的房间，张厁的脑袋都还是晕晕乎乎的。
“别老是苛责自己，你至少救下了我，救下了艾瑞图萨，还有眼前的这座学院。在将来，你肯定还能救下更多的人。”
菲莉霞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张厁，温香软滑的触感成功驱散了忧国忧民的思绪，他抱住恋人的身体，更猛烈的吻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昏暗，而学生们完全没有散场的意思。他们将整箱的啤酒酸黄瓜搬到学院中央的广场上，看起来是打算来个通宵了。
张厁现在只想立刻回酒馆休息，现在他的腰就像磨损过度的齿轮，总有嘎吱嘎吱的响声；两条腿则像是煮过头的面条，如果不是菲莉霞搀着，他根本一步也迈不出去。
但似乎命运注定不肯给他太多闲暇时光，两人刚一步一步的蹭到学院大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下了。
就算没有猎魔人超凡的视力，单凭这身影的肥硕程度也能知道来人是谁——迪杰斯特拉。
“我得谢谢您。”
火把在迪胖子身后散发着强烈的光亮，反倒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是很诚恳的。
“谢我做什么，招降拉多维德手下的事情，不都是你在做么？”
张厁有些纳闷，从这个大胖子来到奥森弗特起，就被自己塞了一堆的活儿，听说为了尽可能多的收编瑞达尼亚的军队，迪胖子昨天一宿都没睡，喝掉的咖啡都能灌满一个酒桶了。
看到迪胖子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想抱怨工作压力太大，却没想到得来了一句真诚的道谢。
“我已经很久没有通宵达旦的处理文件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么？”
迪胖子接下来的话让张厁有点心虚：这次来学院参加庆典，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一方面也是想着给迪胖子找几个助手的，总不能好用就往死里用不是。
结果被菲莉霞这小妞一撩拨，自己就把正事儿给忘脑后了，看到正主才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人家三个助手呢！
“呃，那个，我…”
张厁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迪胖子处理文书工作的场面他是见过的，一份份调动成百上千人的文件被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他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胀。
要是迪胖子一气之下撂挑子可就麻烦了，张厁确信自己绝对没可能像对方那样把这么多事儿安排妥当的。
好在，迪胖子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张开双手撑在墙壁上，吃力的朝张厁鞠了一躬：
“昨天，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维兹米尔王还活着的时候。张，国家是我的信仰，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看着拉多维德将自己毕生的心血碾成烂泥的感觉。谢谢你阻止了他。”
叮叮叮，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在张厁脑海中响起：
【传奇随从：你拯救术士的行为令迪杰斯特拉感激不已。信赖度+，当前信赖度：/】
【传奇随从：击败了拉多维德，阻止他将瑞达尼亚拖入深渊。信赖度+，当前信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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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传奇随从的任务进度疯涨，张厁简直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没上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