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炼狱杏寿郎出院的日子。

    他的伤好的很快,但是很遗憾,左眼接近失明了。

    宇髄天元特意为炼狱杏寿郎准备了一条镶嵌着华丽粉钻的眼罩带,却被众人们投票否决了。

    最后大家一起给炼狱做了一条纯黑色的,上面还用金红的丝线绣了火纹的样式。

    炼狱杏寿郎带上以后,众人都有些看呆了。

    原本毫不掩饰的热情与正直,因为眼罩的原因被遮去几分,但也因此多了一丝神秘,和危险的攻击性。

    炼狱问:“大家,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炼狱大哥,好帅!!!!”甘露寺蜜璃简直眼睛里都要冒红心了,伊黑小芭内挡住蜜璃的视线,说道:“炼狱,主公大人叫你去他那里一趟。”

    “好,我这就去。”

    炼狱挥别了蝶屋的各位,带着报告书朝着主公大人的宅邸走去。

    屋外的阳光明媚极了。碧空白云,缱绻柔风,一切好像都很完美。

    但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身边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身影,总觉得空气安静的过分,甚至有一丝寂寞。

    “喵——”

    一声猫叫从远处传来,炼狱杏寿郎跑过去,却发现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猫。

    “你也在找人吗?小猫?”

    炼狱蹲下来,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喃喃自语着。

    猫咪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和手,喵喵叫着讨吃的。

    炼狱笑起来:“嗯!贪吃的样子也很像她!”

    正逗着猫玩儿,炼狱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小澄、小清和菜穗。

    “怎么了?”炼狱问。

    “炼狱大人,你看这个——”小澄递上一个信封,炼狱杏寿郎拆开看,里面是一张符纸,上面还有看不懂的花纹。

    小清解释道:“这是我们从炼狱大人的内衣口袋里面找到的,忍大人说也许是时雨的东西,嘱咐我们好好保管。”

    三小只看起来有些落寞,她们鼓起勇气问:“炼狱大人,时雨她还会回来吗?”

    炼狱杏寿郎用一如既往的气势安慰道:“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

    「炼狱大人从来都不会骗人的!」

    于是三小只这么想着,开心地回去了。

    炼狱杏寿郎仔细端详着那张符纸。

    虽然见的不多,但不管是写法还是笔力,他基本能确定这是时雨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

    他猛地想起来出任务的前一天晚上,时雨来找他时,那狼狈的样子还有狡黠的笑容。

    应该就是在那会儿,趁他不注意放进去的。

    但是又是为了什么呢?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炼狱深吸口气,加速走向主公大人那里。

    “你来了,杏寿郎。”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招呼他,“身体好些了吗?”

    炼狱杏寿郎行了一个巨标准的士下座礼,朗声道:“多谢主公大人的记挂!我已经可以重新开始鬼杀队的活动!主公大人才是,希望主公大人务必保重身体!”

    “不用这么严肃,杏寿郎,”产屋敷耀哉笑弯了眉,让炼狱快起来。

    自从上次会议后,诅咒已经扩大了许多,他能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了。

    想必杏寿郎这孩子也看得出来,才会这么担心。

    “叫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还想另外拜托你一些事情。”

    产屋敷耀哉仔细地询问了炼狱在无限列车上的前后经历,以及与猗窝座战斗的细节。

    炼狱杏寿郎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在说到最后时,他把装着符纸的信封递给主公大人看。

    “我可以肯定,当时胸部受到致命伤,存活可能性为零。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个,我没有死。”

    也许是有些羞赧,他没有详说那一晚和时雨独处一室的事情。

    主公大人虽然失明,但是耳朵很灵。

    他一下就听出来杏寿郎话里的踌躇。

    虽然有些想稍微八卦八卦,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心疼。

    不仅是在疼惜杏寿郎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自古以来,所有的剑士都在用血肉之躯和鬼对抗。

    倘若这张符纸真的可以起死回生,那么这绝对会成为鬼杀队的强力底牌。

    只是时雨仍然下落不明,如果她真的被鬼舞辻无惨吸收,甚至转化成鬼,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鬼杀队现在太被动了。

    主公大人收下了报告书,把信封还给了杏寿郎。

    他同一旁的女儿低语几句,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子便去内室拿了一把钥匙出来,递给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问:“主公大人,这是什么?”

    “这是时雨房间的备用钥匙,”产屋敷耀哉温和道:“听说她怕打扰,特意申请去仓库住,她的房间在二楼。你去看看吧杏寿郎,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炼狱杏寿郎马不停蹄地赶往别院。

    这是产屋敷家的备用宅邸之一,为了防止鬼的偷袭,他们会修建很多院落迷惑敌人,也是为了随时转移用。

    只不过这一所因为过于偏僻,已经被废弃了。

    炼狱杏寿郎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里虽然破旧,但很明显有人打扫过的痕迹。

    庭院中央是一棵巨大的古树,郁郁葱葱的枝叶在风里飒飒地响,投下错落的阴影。

    院里除此之外就是一栋二层的红瓦小楼。

    炼狱来到廊下,朝里面看去,一层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箱子还有各种工具。

    他一眼就看到放在玄关的铁锹,上面还带着泥土,还没有完全干结,仿佛刚被用过不久。

    时雨那天来的时候,手上还有衣服上确实有泥。

    炼狱原本以为是路上摔了一跤之类的,现在看来是时雨在那一晚用铁锹在土里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折回院子里,慢慢踱步,仔细观察着地面。

    直到走到树旁,落叶下一个不起眼的土堆吸引了炼狱的注意。

    炼狱折了一根粗树枝,慢慢地刨着。他担心用铁锹会造成破坏。

    没刨几下,他就挖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人偶,只不过已经直直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人偶上还包着一张符纸,炼狱杏寿郎仔细比对了一下,果然,和自己身上这一张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拿起来闻了闻,尽管埋了很多天,上面的鲜血味道还是挥之不散,直冲鼻腔。

    结合时雨那晚的样子,炼狱逐渐有了一个猜想。

    白天时雨给自己带饭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到了晚上突然就有些惊魂不定,一定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匆忙地做了一个决定。

    她做了这个人偶,制作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血液,所以她手上的伤才会像是利刃造成的,而且出血量想必相当大。

    一想到时雨苍白的脸,炼狱的心里就有点刺痛。

    他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用钥匙打开门,炼狱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决心走了进去。

    他觉得不经过女孩子的允许就随便进房间有些失礼。

    时雨的卧室很小,但是很有生活气息。

    单人床上的被褥还保留着时雨离开时的样子,炼狱都能想象得出她离开的时候那着急忙慌的表情。

    床头旁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摞着一些书。

    还有一个瓷碗以及一把沾着血的匕首,碗里面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炼狱有些不忍再看。

    他无法想象,那么怕累怕疼的小姑娘,是怎么下定决心伤害自己的。

    明明平时自己手劲稍微大一点她都会喊痛。

    而且,时雨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一点点都不告诉他?

    炼狱杏寿郎现在的表情,堪称史上最严肃。

    他想,「等时雨回来了,一定要没收她所有的利器,并且禁止她再学习这种东西。」

    时雨这边像有感应似的,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鬼舞辻无惨本来在看书,他注意到时雨奇怪的表情,挑了挑眉。

    “又抽什么风?还想跑?”

    时雨:……

    她有种很重要的秘密被别人发现了的恶寒。

    书桌上还摊着一本书,炼狱杏寿郎大致浏览了一番,翻开的那一页上便写着人偶的作用与制作方法。

    “为术者抵挡致命伤害么……”炼狱沉吟,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样看来,这个人偶裂成两半,肯定是替自己挡住了猗窝座的那一拳后便失效了。

    “这个笨蛋!”炼狱杏寿郎低声说,尽管时雨听不到。

    不惜伤害自己到这种地步,也要来保护他。

    如果不做这些,时雨那一天的状态就不会那么差。

    也许…也许…时雨就不会被重伤抓走了。

    炼狱捏着人偶,静静地站在桌前。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夕阳悠悠地透过窗户,在炼狱杏寿郎脸上、身上投下晦暗不明的光。

    这几天炼狱杏寿郎一直在心里麻痹自己,时雨没死,他一定会找到她,平安把她带回来。

    但其实,也一直有清醒的声音在告诉自己。

    “省省吧,她已经死了!被鬼抓走的人只会被撕成碎片。”

    “连骨头都剩不下。”

    身体里的力气慢慢地被抽空,跌坐在时雨的床上,炼狱颓丧地低下了头。

    生平第一次,这个一直热情燃烧的男人,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而在无限城里——

    鬼舞辻无惨把时雨逼到沙发角里,非要追问时雨到底是不是想跑。

    “瞧您说的,”时雨讪笑,“我哪儿敢啊。”

    “我看你胆子不小。”无惨捉了时雨的手,把玩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然后颇为暧昧地十指交扣起来。

    时雨红了脸,连蹬带踢,使劲往回拽,脚上的锁链也跟着响了起来。

    看着时雨白皙的小腿和铁链缠在一起,无惨的眼神深邃了许多。

    简直像是给饿红了眼的狼端上来一只烤全羊一样。

    “不是,你耍流氓啊!!!”

    时雨嚷嚷着挣扎,都被无惨挡了下来,他把时雨拽进怀里,埋头在时雨颈侧咬了一口下去。

    “嘶…好痛——!”

    扎扎实实的一口,马上就见了血。

    无惨忍住了想要大快朵颐的欲望,光是想想时雨的血肉与骨头在他唇齿间的感觉,就让他发狂。

    但是他又觉得一次性杀掉有点可惜。

    美酒也是需要长时间慢慢品味的。

    时雨都有些习惯了。她决定不再跟这种变态白费力气,反而仔细观察着无惨。

    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时雨试图找到无惨的弱点。

    作为鬼王,无惨很有可能即使被斩首也不会死,如果她能发现其他可以一击致命的办法——

    但是理想很丰满,很可惜,无惨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完美无缺的生物。

    突然,时雨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发现无惨每次闻到她血的味道就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虽然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不过战场情形瞬息万变,也许两三秒就是胜败的关键。

    时雨的乖顺让无惨觉得心情大好,他不再折磨时雨,破天荒的准许时雨在房间内自由活动。

    这时,鸣女道:“无惨大人,猗窝座大人他们已经在等候了。”

    鬼舞辻无惨披上西装外套,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和鸣女一起传送走了。

    时雨连忙起来,随手按着脖子上的伤口,四处找着线索。

    无惨平时就在这里看书,偶尔还会做实验,桌子上还放着不少的文件。

    她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尽量不留下痕迹。

    这些书全部都是有关血液疾病方面的,时雨注意到一本笔记,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

    上面的文字时雨看不懂,但是有一处图案,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那是一朵花,虽然是黑白色的,但盛开在纸上,灿烂、热烈。

    时雨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她对花花草草不敏感,光凭一张图片她也想不起来什么。

    笔记上的痕迹力透纸背,几乎要将纸划破,感觉记笔记的人十分愤怒。

    时雨多看了两眼,努力记在心里,这时她猛地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

    坏了,死变态回来了!

    她有些手忙脚乱,抽了一支笔,随手拿了张稿纸,胡乱地开始写字。

    “你在干什么?”

    无惨出现在身后,他一把抽走时雨手里的纸,上面写的是他书皮上的一个英文单词。

    时雨的心脏怦怦跳:“我…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写的。”

    “写的真丑。”无惨把纸扔了回来,“随便找个鬼用脚写出来的都比你这个好看。”

    “……”

    时雨背着无惨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无惨像是看到了一样,凉凉的瞥了时雨一眼,时雨连忙低着头装写字。

    “……呵。”无惨凑了过来,他从背后握着时雨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

    「鬼舞辻无惨」

    无惨用指尖抹去时雨脖子伤口上渗出的鲜血,点在他的名字上,血迹在纸上蔓延出一朵花。

    “这是我的名字,好好记在你心里,一刻也不准忘。”

    威胁完时雨,无惨转身离开了。

    时雨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字,半晌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无惨没有想杀他的意思。

    只不过还没等时雨反应过来,那个名字的旁边,空白处,慢慢的浮现出一个问号。

    与此同时,这一边,炼狱杏寿郎看着时雨桌上的稿纸,有些不可思议。

    一字未写的纸张上,凭空出现了鬼舞辻无惨的名字。

章节目录

[鬼灭之刃]今天也被大哥迷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凌晨睡不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凌晨睡不醒并收藏[鬼灭之刃]今天也被大哥迷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