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33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当然。”
虽然是这么说，但发生过了的事就不可能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还是每天和羊在一起，有时候一起打游戏，有时候他打游戏我在旁边看漫画，也有时候我只是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他操控屏幕里的角色。
羊喜欢玩枪战类游戏，当他坐在屏幕前，红色的瞄准圈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灵活地变换位置，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和平常温和沉默的样子截然不同，变得冷漠而锋利。
我有时候会想，也许羊是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投入了游戏里，屏幕里那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形象就是他现实生活中烦恼、恶心、厌恶的具象化。
他就像我很早之前跟他说的一样，在幻想中找到烦恼的根源，然后“砰”地一声，烦恼在四溅飞起的烟花中解决。
我喜欢这样的羊。
我曾说过很多次，人类是很脆弱的，我至今仍然这样觉得——不仅仅是远远低于妖怪的身体强度，还有他们敏感脆弱的精神。
我见过理惠子小姐因为我并不懂的爱情枯萎干瘪的样子，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丑陋。
弱小温和的羊注定是食物链的最底端，它们与生俱来的命运就是等待着被猎食者撕咬吞噬，成为能量流动的一环。
羊是杂食动物，弱小的食草的羊会成为猎物被吃，但也有羊拥有“异食癖”，在能量的循环流动中占据更高一级的位置。
“我喜欢你。”羊这么说了。
我的羊不是食草动物。
我不懂他说的这种更复杂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感，也不知道为什么羊喜欢我，但是我对羊的喜欢有了点期待。
“异食癖”的羊，能让我看到和理惠子小姐不同的样子吧？
感觉到我的视线，羊偏头看我。
我诚实道：“我觉得羊打游戏的时候很帅。”
浅蓝色头发的男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温和柔软，没有丝毫攻击性，像纯洁的食草动物。
34
“嗡嗡——”
藤原梨绘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羊的短信，我要先走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并不因为自己突然爽约而羞愧。
乌旅人挑眉：“喂，我说就这么直接丢下我走了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是我请客欸。”
“没办法嘛，羊是很重要的朋友呀。”
“而且快考试了，老师说不合格的话就不能去参加B子他们的社团活动了。”
那个妖怪变成的少女脸颊贴在饮料的杯子享受冰凉的温度，杯壁的水珠沾在她的皮肤上，黑色的长发顺着她身体前倾的姿势垂下，瘪着嘴发出哼哼唧唧的抱怨，好像真心实意地在为这种学生间朴实平凡的问题苦恼。
“虽然我也没有很想去啦，但是B子特意来邀请我了欸，上次跟羊没有看到流星雨，B子说这次可以和他们天文社一起去，肯定能看到的，不过羊家里管得很严，应该不能一起去了，好可惜哦。”
她总是提到冰织，那个家伙在她那里永远有着最高的优先级，其实最近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至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表现出讨厌的样子了，但只要一条短信，就能让她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邀约。
也许是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点抱歉？
藤原梨绘放下杯子，安抚似的冲他眨了下眼：“我们下次再一起看电影吧，我请客！”
在桌子下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一条黑色的尾巴勾住了乌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带来似有非有的触感。
真狡猾啊。
乌在日常生活中也很擅长手臂的动作，靠近了就会被推开，远离了就会被拉回来，始终和大家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这就是乌旅人的人际交往哲学。
但面前的少女好像比他更擅长保持距离，想要靠近就会被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人，一旦有远离的迹象就会被喂一颗糖，至于糖衣里面是不是蜂蜜陷阱？
猫的陷阱只能困住心甘情愿被困的猎人。
乌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故意如此，她的言行都是内心想法的直观展现，她总是很坦诚的。
但这样不是更狡猾了吗？
来看看谁才是最后赢家吧。
乌不客气地抓住不安分的尾巴，并不温柔地撸了两把，再揉了揉尾巴尖，他用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捏住梨绘的脸，把白嫩的脸颊捏红了一块，换来对方不善的眼神，他才不管梨绘的反应，凑过去明目张胆地偷了一个吻。
冰织羊是藤原梨绘重要的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拥有更高的优先级，但是也只能是朋友而已。
乌旅人不是朋友，但他可以得到更多，不是吗？
乌旅人对股票基金投资很感兴趣，投资的背后逻辑是——想要高回报就要承担高风险，不明白这点的冰织羊可是没办法一路胜出到最后的。
被称为“杀手”的乌旅人露出他一贯的、自信的笑容。
35
冰织羊在草地上奔跑，追逐前方滚动的球，突然前方横插进一只脚，球权被抢走了。
——是乌。
乌君每天都会用发胶把自己的头发固定成很酷的发型，就算在球场上狂奔也不会头发乱套。
“啊，刚刚跟同学去吃甜品了。”那天梨绘是这么说的。
但羊在她的发间闻到了不同的味道——是乌君的发胶的香味。
“喂，凡人，被吓傻了吗？”
羊却答非所问：“乌君，不喜欢梨绘吧。”
冰织羊习惯以俯瞰的角度看自己和世界，很多寻常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在他眼里都被清晰地罗列整合出来，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梨绘抱有怎么样的情感，才能确信，乌君和他所拥有的并不是同一种感情。
“嘛，这种事，谁知道呢？”
羊抬眼，有看不见的火焰在他透亮的眼睛里燃烧：“不只有乌君会分析啊，想蒙混过去的话，拿出点真本事吧，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这个发言很有味嘛，那来比比看谁先进球吧，非凡。”
“求之不得，乌鸦。”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当然。”
虽然是这么说，但发生过了的事就不可能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还是每天和羊在一起，有时候一起打游戏，有时候他打游戏我在旁边看漫画，也有时候我只是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他操控屏幕里的角色。
羊喜欢玩枪战类游戏，当他坐在屏幕前，红色的瞄准圈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灵活地变换位置，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和平常温和沉默的样子截然不同，变得冷漠而锋利。
我有时候会想，也许羊是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投入了游戏里，屏幕里那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形象就是他现实生活中烦恼、恶心、厌恶的具象化。
他就像我很早之前跟他说的一样，在幻想中找到烦恼的根源，然后“砰”地一声，烦恼在四溅飞起的烟花中解决。
我喜欢这样的羊。
我曾说过很多次，人类是很脆弱的，我至今仍然这样觉得——不仅仅是远远低于妖怪的身体强度，还有他们敏感脆弱的精神。
我见过理惠子小姐因为我并不懂的爱情枯萎干瘪的样子，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丑陋。
弱小温和的羊注定是食物链的最底端，它们与生俱来的命运就是等待着被猎食者撕咬吞噬，成为能量流动的一环。
羊是杂食动物，弱小的食草的羊会成为猎物被吃，但也有羊拥有“异食癖”，在能量的循环流动中占据更高一级的位置。
“我喜欢你。”羊这么说了。
我的羊不是食草动物。
我不懂他说的这种更复杂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感，也不知道为什么羊喜欢我，但是我对羊的喜欢有了点期待。
“异食癖”的羊，能让我看到和理惠子小姐不同的样子吧？
感觉到我的视线，羊偏头看我。
我诚实道：“我觉得羊打游戏的时候很帅。”
浅蓝色头发的男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温和柔软，没有丝毫攻击性，像纯洁的食草动物。
34
“嗡嗡——”
藤原梨绘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羊的短信，我要先走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并不因为自己突然爽约而羞愧。
乌旅人挑眉：“喂，我说就这么直接丢下我走了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是我请客欸。”
“没办法嘛，羊是很重要的朋友呀。”
“而且快考试了，老师说不合格的话就不能去参加B子他们的社团活动了。”
那个妖怪变成的少女脸颊贴在饮料的杯子享受冰凉的温度，杯壁的水珠沾在她的皮肤上，黑色的长发顺着她身体前倾的姿势垂下，瘪着嘴发出哼哼唧唧的抱怨，好像真心实意地在为这种学生间朴实平凡的问题苦恼。
“虽然我也没有很想去啦，但是B子特意来邀请我了欸，上次跟羊没有看到流星雨，B子说这次可以和他们天文社一起去，肯定能看到的，不过羊家里管得很严，应该不能一起去了，好可惜哦。”
她总是提到冰织，那个家伙在她那里永远有着最高的优先级，其实最近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至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表现出讨厌的样子了，但只要一条短信，就能让她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邀约。
也许是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点抱歉？
藤原梨绘放下杯子，安抚似的冲他眨了下眼：“我们下次再一起看电影吧，我请客！”
在桌子下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一条黑色的尾巴勾住了乌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带来似有非有的触感。
真狡猾啊。
乌在日常生活中也很擅长手臂的动作，靠近了就会被推开，远离了就会被拉回来，始终和大家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这就是乌旅人的人际交往哲学。
但面前的少女好像比他更擅长保持距离，想要靠近就会被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人，一旦有远离的迹象就会被喂一颗糖，至于糖衣里面是不是蜂蜜陷阱？
猫的陷阱只能困住心甘情愿被困的猎人。
乌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故意如此，她的言行都是内心想法的直观展现，她总是很坦诚的。
但这样不是更狡猾了吗？
来看看谁才是最后赢家吧。
乌不客气地抓住不安分的尾巴，并不温柔地撸了两把，再揉了揉尾巴尖，他用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捏住梨绘的脸，把白嫩的脸颊捏红了一块，换来对方不善的眼神，他才不管梨绘的反应，凑过去明目张胆地偷了一个吻。
冰织羊是藤原梨绘重要的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拥有更高的优先级，但是也只能是朋友而已。
乌旅人不是朋友，但他可以得到更多，不是吗？
乌旅人对股票基金投资很感兴趣，投资的背后逻辑是——想要高回报就要承担高风险，不明白这点的冰织羊可是没办法一路胜出到最后的。
被称为“杀手”的乌旅人露出他一贯的、自信的笑容。
35
冰织羊在草地上奔跑，追逐前方滚动的球，突然前方横插进一只脚，球权被抢走了。
——是乌。
乌君每天都会用发胶把自己的头发固定成很酷的发型，就算在球场上狂奔也不会头发乱套。
“啊，刚刚跟同学去吃甜品了。”那天梨绘是这么说的。
但羊在她的发间闻到了不同的味道——是乌君的发胶的香味。
“喂，凡人，被吓傻了吗？”
羊却答非所问：“乌君，不喜欢梨绘吧。”
冰织羊习惯以俯瞰的角度看自己和世界，很多寻常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在他眼里都被清晰地罗列整合出来，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梨绘抱有怎么样的情感，才能确信，乌君和他所拥有的并不是同一种感情。
“嘛，这种事，谁知道呢？”
羊抬眼，有看不见的火焰在他透亮的眼睛里燃烧：“不只有乌君会分析啊，想蒙混过去的话，拿出点真本事吧，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这个发言很有味嘛，那来比比看谁先进球吧，非凡。”
“求之不得，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