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03
“要不要去那边坐会儿？”浅野的声音很温和，她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能从她黑色的瞳仁里看见我自己的倒影。
这双眼睛很常见吗？
“当然不，妖怪其实和人一样，外貌特征很大程度上来自遗传，黑色眼睛的父母生出黑色眼睛的小孩，黄色眼睛的父母生出黄色眼睛的小孩，金色作为隐性基因其实还挺少见的。”
“你的父母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总觉得她其实是想要夸赞自己，因为她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说实话，从妖怪的嘴里听到隐性基因这样的词语，我突然有一种割裂感，但一想到我还不是只能认认真真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生物课，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玲王也许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以为妖怪的底层逻辑是玄学。”
浅野笑了：“妖怪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只是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生物而已。”
我拿不准她的话是不是只是好听的漂亮话，又或者她真的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不过这都不重要，说到底这只是一次交易，今天之后，我们可能甚至都不会有机会再见第二面。
之前提到过，这里与其说是画展，不如说是一个人类和妖怪进行交易的社交场所，当然有准备专供人谈话的地方。
这个小房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会客室，像是平常大家喝下午茶聊天的地方，浅野坐在我和玲王的对面。
“浅野夫人也是猫又，之前一直在京都府生活，最近才来到东京。”玲王介绍道。
“我只是来东京玩，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住——东京太繁忙吵闹了，我还是更喜欢京都，京都的妖怪也更多一些。”她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有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我刚到东京的时候就收到了御影少爷的消息，真令人惊讶啊。”
其实我还挺喜欢东京的：“但是东京很方便啊，基本上各种活动都会在东京举办，不管是想出去玩还是想吃点什么都很容易。”
“小孩子真是有活力。”浅野夫人左手撑着脸，嘴里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脸上看起来却还有着少女的天真，我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到了可以被称呼为夫人的年龄。
“我已经一百多岁啦，年龄对妖怪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不发生任何意外，猫又大概能活到两百岁，折换成人类的年龄我也不算年轻了。”她这么说。
“你才多大，二十岁？三十岁？但你快死了。”浅野夫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说的不是我马上就要死了，而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寒暄。
“你说什么？！”
04
“但你快死了。”
御影玲王没有想到过他会听到这样的话。
在他的设想里，爱丽丝只是因为不会照顾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生了场病而已——乌拜托他帮忙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一位猫妖前辈。
“人生病了能去看医生，但我不了解妖怪生病了要怎么处理。”乌旅人少见的坦诚，“我可以努力去学习我不擅长的东西，但如果我努力也没有用的话，还是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比较好吧？”
他必须承认他确实不太开心。
爱丽丝是他的猫——就算他知道有其他人在“饲养”她、就算他已经计划好怎么抢回他缺席的时间——但当另一个人把他的猫托付到他手上的时候，像雪山上的一声轰鸣，一片轻盈的雪花压倒大雪。
我知道爱丽丝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不能更喜欢我一点呢？
明明……我们才应该是最好的。
不甘心。
要冷淡一点。
隐瞒、欺骗。
是不是应该对我更好一点？
更亲近一点。
御影玲王的冷淡只是别扭的、不曾开口的撒娇，就算你知道，我一定会原谅你，也要有道歉的态度吧？
但他的别扭终结于那句话。
“你说什么？！”他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要不要去那边坐会儿？”浅野的声音很温和，她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能从她黑色的瞳仁里看见我自己的倒影。
这双眼睛很常见吗？
“当然不，妖怪其实和人一样，外貌特征很大程度上来自遗传，黑色眼睛的父母生出黑色眼睛的小孩，黄色眼睛的父母生出黄色眼睛的小孩，金色作为隐性基因其实还挺少见的。”
“你的父母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总觉得她其实是想要夸赞自己，因为她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说实话，从妖怪的嘴里听到隐性基因这样的词语，我突然有一种割裂感，但一想到我还不是只能认认真真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生物课，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玲王也许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以为妖怪的底层逻辑是玄学。”
浅野笑了：“妖怪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只是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生物而已。”
我拿不准她的话是不是只是好听的漂亮话，又或者她真的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不过这都不重要，说到底这只是一次交易，今天之后，我们可能甚至都不会有机会再见第二面。
之前提到过，这里与其说是画展，不如说是一个人类和妖怪进行交易的社交场所，当然有准备专供人谈话的地方。
这个小房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会客室，像是平常大家喝下午茶聊天的地方，浅野坐在我和玲王的对面。
“浅野夫人也是猫又，之前一直在京都府生活，最近才来到东京。”玲王介绍道。
“我只是来东京玩，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住——东京太繁忙吵闹了，我还是更喜欢京都，京都的妖怪也更多一些。”她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有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我刚到东京的时候就收到了御影少爷的消息，真令人惊讶啊。”
其实我还挺喜欢东京的：“但是东京很方便啊，基本上各种活动都会在东京举办，不管是想出去玩还是想吃点什么都很容易。”
“小孩子真是有活力。”浅野夫人左手撑着脸，嘴里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脸上看起来却还有着少女的天真，我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到了可以被称呼为夫人的年龄。
“我已经一百多岁啦，年龄对妖怪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不发生任何意外，猫又大概能活到两百岁，折换成人类的年龄我也不算年轻了。”她这么说。
“你才多大，二十岁？三十岁？但你快死了。”浅野夫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说的不是我马上就要死了，而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寒暄。
“你说什么？！”
04
“但你快死了。”
御影玲王没有想到过他会听到这样的话。
在他的设想里，爱丽丝只是因为不会照顾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生了场病而已——乌拜托他帮忙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一位猫妖前辈。
“人生病了能去看医生，但我不了解妖怪生病了要怎么处理。”乌旅人少见的坦诚，“我可以努力去学习我不擅长的东西，但如果我努力也没有用的话，还是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比较好吧？”
他必须承认他确实不太开心。
爱丽丝是他的猫——就算他知道有其他人在“饲养”她、就算他已经计划好怎么抢回他缺席的时间——但当另一个人把他的猫托付到他手上的时候，像雪山上的一声轰鸣，一片轻盈的雪花压倒大雪。
我知道爱丽丝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不能更喜欢我一点呢？
明明……我们才应该是最好的。
不甘心。
要冷淡一点。
隐瞒、欺骗。
是不是应该对我更好一点？
更亲近一点。
御影玲王的冷淡只是别扭的、不曾开口的撒娇，就算你知道，我一定会原谅你，也要有道歉的态度吧？
但他的别扭终结于那句话。
“你说什么？！”他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