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鸭子上架
床头的闹钟在八点准时响起，宣茗伸手按停了那恼人的旋律。
尽管是休息日，她还是没有改掉上一份工作时保留的生活习惯。
习惯真可怕。
宣茗翻了个身，半闭着眼睛去摸身旁的手机。她瞄了眼时间，下意识地点开了《侠意江湖》，登录界面的进度条直走到头，执剑少年潇洒的形象跃然屏幕。宣茗在世界频道随便进了个名叫“日常任务一条龙”的队伍挂机，然后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惜还不等她和周公再续前缘，宣茗又被一个电话震醒了。
是经纪人Jackson。不过说是经纪人，Jackson同时还带着两个常在各大综艺混脸熟的脱口秀演员和一个男主白月光专业户江诗澜。而拍短剧出道的宣茗，是他手下艺人里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她有些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喂？”
“还没起？”
“嗯。今天不是没工作吗？”
何止今天，宣茗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接到戏了。短剧成本低周期短，各大影视公司都想进来分一杯羹，市场很快就饱和了。Jackson让宣茗转战电视圈，可像她这样没名没姓的十八线小演员，连恶毒女配身边的小跟班——这种角色都轮不到她演。
“找你就是为了谈工作。今天没别的安排吧？”
明明同样是早起，电话那头Jackson的声音亢奋地像喝了八杯黑咖啡。
宣茗如实回答：“下午要去趟医院。”
“你哪儿不舒服？”
这个唯利是图的周扒皮居然破天荒地关心人了。
宣茗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
“没有，我去看小徐。”
“小徐？”Jackson沉默了两秒，接着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那个助理是吧？她还挺着呢？”
宣茗按耐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和地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有事有事。是这样，有个组队竞技真人秀找到你和诗澜，具体情况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你看一下。这也算一个打开知名度的方式，酬劳嘛，也还是很可观的。下午你要去看小徐的话，咱们稍晚点开个线上会议，我再和你俩一起说下这个事。”
宣茗的大脑尚未完全开机，她只从Jackson的话里提取到两个关键词——“酬劳”、“可观”。想到下个月的房租、徐延宁的住院费、骑行速度加30%的新坐骑，还有她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宣茗立马换了种姿态，露出一副Jackson并看不到的皮笑肉不笑：“明白，那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Jackson先是拉了一个三人小群，把节目企划发到了群里。江诗澜秒回“收到”，并附上一个她本人的卖萌表情包。宣茗有样学样，但她可没有自己的专属表情，正当她还在列表里精心拣选的时候，Jackson又私发来一份文件。
宣茗点开一看，是草拟的《勇往直前》参赛合约，她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节目的名字有点古早，边大致浏览着文件的内容。纤长的食指在屏幕一侧不停地滑动，直到宣茗看到“薪酬”那一栏。
“《勇往直前》节目共12期，分为6段赛程，以淘汰制进行竞赛。艺人按期发放酬劳，每期……”
宣茗眯起眼睛，将屏幕上的数字从头到尾数了三遍，然后打开计算器，乘以12，又将计算结果从头到尾数了三遍，然后马上切回了与Jackson的聊天框，飞快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宣：什么时候能签？]
.
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将宣茗的思绪带回了那个潮湿的雨夜。
挡风玻璃上晕开的雨滴迅速被抹去，不远处的红绿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长虹，嘈杂的人声交织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 宣小姐，您又来看徐小姐啦？”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宣茗有些迟钝地转身——是一直负责照顾徐延宁的护士小张。
宣茗点了点头，朝着病房的方向，问道：“这周，她的情况怎么样？”
小张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还是老样子。”
宣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我能进去跟她说会儿话吗？”
小张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有您这么好的朋友，相信徐小姐很快就会醒来的。”
宣茗走到床边，徐延宁右手的食指用夹板连着床头这台精密复杂的监测仪器，上面的波段接连不断地跳动。宣茗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其中的规律。
“小宣，Jackson给你接了新工作哦。你猜猜是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是真人秀诶！”
“以前你总说这种节目没意思不爱看，好吧好吧，那这次我替你去录，等你醒了要记得看哦。”
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里，宣茗有点想哭，却又不想真的哭出来。她撑起笑容转移话题：“对了！这次是淘汰制，不过如果录到最后一期的话——”
宣茗在病床前伸出左手摆了个数字，又用右手在空气中比出好几个零。
“能拿这么多！”
“所以，我会努力坚持到最后的！到时候钱都是你的，你醒了就可以买那个牌子的裙子啦。叫什么来着？好长一段英文，每次路过你都要隔着橱窗看半天的……”
宣茗的手掠过眼角，在情绪彻底失控前离开了病房。
“下周，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如果她醒了，能拜托您联系我吗？”
宣茗看着小张从《住院部患者情况表》中抽出属于徐延宁的那页，在“紧急联系人”那栏确认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心中的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
走出医院大门，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作为宣茗生活竟然已经这么久了。
继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交换身体什么的，真是太扯了。
.
线上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宣茗对着前置摄像头用手将头发梳到脑后，嘴里还叼着根皮筋的时候，妆发精致的江诗澜笑着出现在画面中。
“嗨，宣宣，晚上好。”
江诗澜笑意盈盈地对着她挥手，宣茗快速盘起一个发髻，尴尬地回应道：“诗澜，晚上好。”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宣宣，你又漂亮了。”
看着屏幕里身穿睡衣、素面朝天的自己，和旁边明艳照人的江诗澜一对比，她暗自感慨愧对于宣茗的这副好皮囊。
“没有没有，你工作忙嘛。最近播的那部剧，我也在看呢。现在讨论度可高了，经常上热搜。”
江诗澜垂下头，笑着摆手：“我就是客串一下，观众都是冲着男主角来的。对了，你听Jackson说了吗？定川也要来参加这次《勇往直前》。”
“陆定川？他不是不上综艺的吗？”
还不等话题展开，Jackson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中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个会刚结束。”
宣茗一下想起了她的前上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迟到乐捐50”。话虽及时刹了车，她倒是没忍住兀自笑了一声。
Jackson戴着一副没嵌镜片的黑框眼镜，眼中有九分疑惑和一分愤怒。
江诗澜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替宣茗解围：“没事儿，我和宣宣刚聊得正开心呢。”
“好，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直接说正事。”Jackson推了下镜框，“节目的大概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吧？”
宣茗此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说了解嘛……酬劳的部分宣茗确实仔细研究了好几遍，但其他内容她只草草扫了一眼，就去医院看徐延宁了，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要直接说不了解的话，看Jackson刚刚的表情，直接把她换成另外两个脱口秀演员其中之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虽然江诗澜是属于剧火人糊的那类演员，可毕竟正在宣传期，节目组请她也很合理，宣茗一个要作品没作品、要名气没名气的十八线，估计又是被打包进去的。
宣茗还在犹豫怎么回答才不会丢工作，江诗澜先开口了：“抱歉Jackson，我这边活动刚结束，还没来得及看呢。”
Jackson表示理解：“辛苦了，那我们先聊，晚点你再抽空看一下。 ”
他的目光自然地转向了宣茗这边：“你呢？”
宣茗这回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了，她现在就在架上呢。
“我……算是了解了。”
宣茗心想，反正他也不会让我做presentation，八成是随口一问。
“好，那你给诗澜介绍一下这次的流程。”
“别了别了，我怕我讲的不完整，还是你讲吧。”
“没事儿，你就说你知道的，剩下我来补充，正好我喝口水休息一下。”
一边是江诗澜期待的眼神，一边Jackson已经举起了马克杯。宣茗只能赌上自己文科生的肌肉记忆，想起来多少算多少吧。
“嗯……这次的节目叫《勇往直前》，是一档组队竞技真人秀。一共有12期，6段赛程，选手两两一组，分成6组……”
Jackson脸上露出少有的赞许，他补充道：“前3段是淘汰赛，也就是6进3，后3段是积分赛，也就是冠军争夺战。”
宣茗松了口气，那就是说，只要她能撑到积分赛，就可以拿12期的工资了。开始还以为每轮都是淘汰赛呢。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素质，又看看弱不禁风的江诗澜，比体力的话是没戏了，动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比赛内容呢，目前为止是保密的，这次节目也完全没有剧本，不过……”Jackson话锋一转，“怎么说也是比赛嘛，肯定是要吃点苦的。”
右眼皮跳了两下，出于礼貌，宣茗笑着说道：“诗澜，那今后就要麻烦你多包容啦。我会努力的！”
一直笑意盈盈的江诗澜眉间忽然起了褶皱，但她依旧轻声细语：“宣宣，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努力，毕竟我们一个公司嘛。”
江诗澜眉头展开，弯起了眼睛：“可这次，好像是随机分组呢。”
尽管是休息日，她还是没有改掉上一份工作时保留的生活习惯。
习惯真可怕。
宣茗翻了个身，半闭着眼睛去摸身旁的手机。她瞄了眼时间，下意识地点开了《侠意江湖》，登录界面的进度条直走到头，执剑少年潇洒的形象跃然屏幕。宣茗在世界频道随便进了个名叫“日常任务一条龙”的队伍挂机，然后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惜还不等她和周公再续前缘，宣茗又被一个电话震醒了。
是经纪人Jackson。不过说是经纪人，Jackson同时还带着两个常在各大综艺混脸熟的脱口秀演员和一个男主白月光专业户江诗澜。而拍短剧出道的宣茗，是他手下艺人里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她有些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喂？”
“还没起？”
“嗯。今天不是没工作吗？”
何止今天，宣茗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接到戏了。短剧成本低周期短，各大影视公司都想进来分一杯羹，市场很快就饱和了。Jackson让宣茗转战电视圈，可像她这样没名没姓的十八线小演员，连恶毒女配身边的小跟班——这种角色都轮不到她演。
“找你就是为了谈工作。今天没别的安排吧？”
明明同样是早起，电话那头Jackson的声音亢奋地像喝了八杯黑咖啡。
宣茗如实回答：“下午要去趟医院。”
“你哪儿不舒服？”
这个唯利是图的周扒皮居然破天荒地关心人了。
宣茗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
“没有，我去看小徐。”
“小徐？”Jackson沉默了两秒，接着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那个助理是吧？她还挺着呢？”
宣茗按耐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和地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有事有事。是这样，有个组队竞技真人秀找到你和诗澜，具体情况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你看一下。这也算一个打开知名度的方式，酬劳嘛，也还是很可观的。下午你要去看小徐的话，咱们稍晚点开个线上会议，我再和你俩一起说下这个事。”
宣茗的大脑尚未完全开机，她只从Jackson的话里提取到两个关键词——“酬劳”、“可观”。想到下个月的房租、徐延宁的住院费、骑行速度加30%的新坐骑，还有她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宣茗立马换了种姿态，露出一副Jackson并看不到的皮笑肉不笑：“明白，那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Jackson先是拉了一个三人小群，把节目企划发到了群里。江诗澜秒回“收到”，并附上一个她本人的卖萌表情包。宣茗有样学样，但她可没有自己的专属表情，正当她还在列表里精心拣选的时候，Jackson又私发来一份文件。
宣茗点开一看，是草拟的《勇往直前》参赛合约，她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节目的名字有点古早，边大致浏览着文件的内容。纤长的食指在屏幕一侧不停地滑动，直到宣茗看到“薪酬”那一栏。
“《勇往直前》节目共12期，分为6段赛程，以淘汰制进行竞赛。艺人按期发放酬劳，每期……”
宣茗眯起眼睛，将屏幕上的数字从头到尾数了三遍，然后打开计算器，乘以12，又将计算结果从头到尾数了三遍，然后马上切回了与Jackson的聊天框，飞快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宣：什么时候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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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将宣茗的思绪带回了那个潮湿的雨夜。
挡风玻璃上晕开的雨滴迅速被抹去，不远处的红绿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长虹，嘈杂的人声交织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 宣小姐，您又来看徐小姐啦？”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宣茗有些迟钝地转身——是一直负责照顾徐延宁的护士小张。
宣茗点了点头，朝着病房的方向，问道：“这周，她的情况怎么样？”
小张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还是老样子。”
宣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我能进去跟她说会儿话吗？”
小张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有您这么好的朋友，相信徐小姐很快就会醒来的。”
宣茗走到床边，徐延宁右手的食指用夹板连着床头这台精密复杂的监测仪器，上面的波段接连不断地跳动。宣茗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其中的规律。
“小宣，Jackson给你接了新工作哦。你猜猜是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是真人秀诶！”
“以前你总说这种节目没意思不爱看，好吧好吧，那这次我替你去录，等你醒了要记得看哦。”
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里，宣茗有点想哭，却又不想真的哭出来。她撑起笑容转移话题：“对了！这次是淘汰制，不过如果录到最后一期的话——”
宣茗在病床前伸出左手摆了个数字，又用右手在空气中比出好几个零。
“能拿这么多！”
“所以，我会努力坚持到最后的！到时候钱都是你的，你醒了就可以买那个牌子的裙子啦。叫什么来着？好长一段英文，每次路过你都要隔着橱窗看半天的……”
宣茗的手掠过眼角，在情绪彻底失控前离开了病房。
“下周，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如果她醒了，能拜托您联系我吗？”
宣茗看着小张从《住院部患者情况表》中抽出属于徐延宁的那页，在“紧急联系人”那栏确认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心中的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
走出医院大门，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作为宣茗生活竟然已经这么久了。
继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交换身体什么的，真是太扯了。
.
线上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宣茗对着前置摄像头用手将头发梳到脑后，嘴里还叼着根皮筋的时候，妆发精致的江诗澜笑着出现在画面中。
“嗨，宣宣，晚上好。”
江诗澜笑意盈盈地对着她挥手，宣茗快速盘起一个发髻，尴尬地回应道：“诗澜，晚上好。”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宣宣，你又漂亮了。”
看着屏幕里身穿睡衣、素面朝天的自己，和旁边明艳照人的江诗澜一对比，她暗自感慨愧对于宣茗的这副好皮囊。
“没有没有，你工作忙嘛。最近播的那部剧，我也在看呢。现在讨论度可高了，经常上热搜。”
江诗澜垂下头，笑着摆手：“我就是客串一下，观众都是冲着男主角来的。对了，你听Jackson说了吗？定川也要来参加这次《勇往直前》。”
“陆定川？他不是不上综艺的吗？”
还不等话题展开，Jackson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中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个会刚结束。”
宣茗一下想起了她的前上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迟到乐捐50”。话虽及时刹了车，她倒是没忍住兀自笑了一声。
Jackson戴着一副没嵌镜片的黑框眼镜，眼中有九分疑惑和一分愤怒。
江诗澜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替宣茗解围：“没事儿，我和宣宣刚聊得正开心呢。”
“好，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直接说正事。”Jackson推了下镜框，“节目的大概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吧？”
宣茗此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说了解嘛……酬劳的部分宣茗确实仔细研究了好几遍，但其他内容她只草草扫了一眼，就去医院看徐延宁了，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要直接说不了解的话，看Jackson刚刚的表情，直接把她换成另外两个脱口秀演员其中之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虽然江诗澜是属于剧火人糊的那类演员，可毕竟正在宣传期，节目组请她也很合理，宣茗一个要作品没作品、要名气没名气的十八线，估计又是被打包进去的。
宣茗还在犹豫怎么回答才不会丢工作，江诗澜先开口了：“抱歉Jackson，我这边活动刚结束，还没来得及看呢。”
Jackson表示理解：“辛苦了，那我们先聊，晚点你再抽空看一下。 ”
他的目光自然地转向了宣茗这边：“你呢？”
宣茗这回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了，她现在就在架上呢。
“我……算是了解了。”
宣茗心想，反正他也不会让我做presentation，八成是随口一问。
“好，那你给诗澜介绍一下这次的流程。”
“别了别了，我怕我讲的不完整，还是你讲吧。”
“没事儿，你就说你知道的，剩下我来补充，正好我喝口水休息一下。”
一边是江诗澜期待的眼神，一边Jackson已经举起了马克杯。宣茗只能赌上自己文科生的肌肉记忆，想起来多少算多少吧。
“嗯……这次的节目叫《勇往直前》，是一档组队竞技真人秀。一共有12期，6段赛程，选手两两一组，分成6组……”
Jackson脸上露出少有的赞许，他补充道：“前3段是淘汰赛，也就是6进3，后3段是积分赛，也就是冠军争夺战。”
宣茗松了口气，那就是说，只要她能撑到积分赛，就可以拿12期的工资了。开始还以为每轮都是淘汰赛呢。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素质，又看看弱不禁风的江诗澜，比体力的话是没戏了，动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比赛内容呢，目前为止是保密的，这次节目也完全没有剧本，不过……”Jackson话锋一转，“怎么说也是比赛嘛，肯定是要吃点苦的。”
右眼皮跳了两下，出于礼貌，宣茗笑着说道：“诗澜，那今后就要麻烦你多包容啦。我会努力的！”
一直笑意盈盈的江诗澜眉间忽然起了褶皱，但她依旧轻声细语：“宣宣，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努力，毕竟我们一个公司嘛。”
江诗澜眉头展开，弯起了眼睛：“可这次，好像是随机分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