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渣女
余京京不放心族里的小伙伴，亲自回去了一趟。
看到崽崽们在吃过药后精神了一点，她稍稍放心。
小娇站在她身侧，不由叹了口气：“总不能一直吃药。”
余京京安慰他：“我去找找其他地方，看有没有水质比较好的适合咱们居住的。”
小娇想问“有吗”，可看着余京京凝重的脸，有些说不出口。
时间紧任务重，余京京没有多留，只呆了两天又准备走。
临走前，老黑族里的人来了。
两个族虽然平常有些小摩擦，可大矛盾没有，听说他们看起来还挺着急，余京京担心是不是他们族里也有孩子生病了，便让他们进来了。
然而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崽崽们的事。
而是……
“余老大，你有没有看到我们老大？”
余京京摇头：“我昨天刚回来，一直都没出过领地，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们老大去找你了啊！都去了……”来人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出老黑究竟去了多少天，“好多天！嗯，都出去了好多天，你没见他？”
“没有。”
来人急得挠头：“怎么会这样啊？！”
“他知道我在哪里吗？”余京京问。
来人：“不知道。”
余京京：“……”
来人：“老大说，反正就在晋海，问问就知道了。”
余京京：“……”
看到余京京的神情，来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老大的冒失，面上讪讪：“那啥，我们老大也是着急，怕你被那人类小子骗……”
人类小子？难道说的是……
“哦，我说那几天怎么天天往我身边转悠，还总是和我说话，原来是不安好心！”小娇气呼呼道。
来人见余京京眉毛一挑，下意识想逃，被余京京挥手揪了起来。
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对着余京京“嘿嘿嘿嘿”笑起来。
“余老大，我也似听我们老大的命令行事，你看咱们邻居这么些年，就、就饶了我吧。”
余京京哼一声，甩手将来人扔了出去，激起层层水花。
来人刚想逃，又被余京京捏在了手里。
来人：“……”难道还要多来几次？不是，他恐高啊！能和余老大说，扔的时候低一点可以不？
“你们族里有没有人生病？”余京京问。
来人：“没有啊，大家都挺好的。”
话音未落，不远处又来一个老黑族人。
“不好了不好了！咱们族里有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他着急喊道。
来人先是惊恐，旋即震惊地看着余京京。
“余老大，你能未卜先知啊！”
余京京看着底下清亮的海水，双眼雾沉沉。
如果她真能未卜先知，该有多好。
老黑不在，族里群龙无首，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余京京带着小娇过去了一趟。
小娇看着那幼崽有气无力的模样，对余京京道：“症状一模一样。”
余京京点点头，拿出药片给幼崽吃下，幼崽蹭蹭余京京的脑袋，缓缓闭上眼。
看着围在幼崽身边的其他幼崽们，余京京想了想，将药片分给他们些许，叮嘱他们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吃一片，还有就是……
“尽量别在水里呆太长时间。”
其他人：“？？？”
小娇一怔，看着余京京张大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小娇一直沉默。
“有事你及时通知我。”余京京对小娇说。
小娇：“嗯。”
余京京感觉到小娇从刚才开始就很沉默，扭过身看他：“你猜到了？”
小娇看着围绕在自己四周的海水，没说话。
余京京深吸一口气：“现在情况还能维持住，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娇抿唇：“嗯。”
余京京看着茫茫的大海，忽然就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
“老大，我们会都死吗？”小娇突然问。
余京京心里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
小娇抬起胳膊，看着胳膊上的水珠一滴滴落下，忽地叹道：“也不知道黄泉路上我们能不能结伴一起。”
余京京看着他。
小娇笑道：“老大，我不怕死，就是觉得……如果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啊。”
“你怎么能是一个人，还有我呐！”余京京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说了让你跟着我混，可不是说假的！这才过去了几百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啊，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哼！”
小娇被余京京逗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余京京抱着他，轻轻晃着，就好像一如当年，她在海底见到被一群鲨鱼围攻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的小娇。
小娇带着鼻音哭诉道：“人类怎么这么坏啊！他们做事怎么都不考虑后果啊！咱们的家都快没了。”
“是啊，真坏。”
“我不喜欢他们了。”
“我也讨厌。”
小娇抽泣了一会儿，扭扭身体，从余京京怀里出来。
“老大，你快走吧。”他别着身体不让余京京看他的脸。
余京京：“嗯。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什么？”
“早些年把你捉住的那个人类，死了。”
小娇蓦然扭头，眼睛鼻间都红红。
他瞪大眼睛：“死了？”
余京京笑：“死了，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小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死得真好！”
旋即又急道：“老大你对上他了？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余京京笑道，“他自作孽，我刚好捡了个漏，没费什么功夫就松了他一程。行了，没事了，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去了。”
“嗯，老大你在外边也注意安全。”
余京京一个甩尾，消失在海里。
小娇也转身回营地。
一阵海风吹过，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
-
接到魏之恒电话的时候，余京京还在海里。
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她心里一紧：“你怎么了？老黑去找你了？”
“……老黑是谁？”
不是就好，余京京放心了。以魏之恒的小身板，恐怕挨不过老黑一下。
不过……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她问道。
“发热，流鼻涕，头晕，浑身无力，（想你想得）难受得睡不着……”
余京京想了想，道：“上吐下泻有没有？”
“有有有！啊，我肚子又痛起来了，啊，我胃里的东西一直在翻涌！”
难道人类也出现这样的症状了？
余京京：“你身边出现这样情况的人多吗？”
魏之恒：“……多……吧？”
余京京：“？？？”这到底是多还是不多。
魏之恒：“那个！没有！就我一个！”她该不会认为是流感然后认为不重要吧？
余京京沉思片刻，拿不定主意魏之恒到底是不是跟族里的幼崽一个情况，最后道：“你在哪？”
魏之恒：“！！！我把地址发给你！”
余京京点开地图，知道他的准确地址后挂断电话。
徐朗一进来就看到魏之恒小脸红扑扑地正在试衣服，看到他进来，魏之恒还让他给他选哪件衣服合适。
徐朗看着一地的睡衣：“……”
魏之恒思来想去，觉得之前的这些衣服都不合适了，抓紧时间又让几个品牌快点送几套睡衣过来。
徐朗再次：“…………”
“你赶紧出去，等下没事不要再过来了。”万一打扰到他和余京京呢。
徐朗：“………………”
不等睡衣过来，余京京先到了。
徐朗正巧和余京京面对面。
徐朗恍然大悟。
魏之恒听到门铃声时还一怔，听到门口的说话声，灵光一闪，忙把自己的睡衣脱下扔到床底下，裹在被子里耸拉着眼皮，咳嗽一声后，才压着声音道：“徐朗，是谁啊？”
徐朗微笑着请余京京进去，体贴地给二位关上门。
魏之恒看到门口的余京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啊，咳咳咳。”
余京京走到床边：“不舒服？”
魏之恒眼巴巴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余京京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想到了族里的幼崽，忍不住弯腰摸摸他的头。
魏之恒蹭蹭她的掌心。
余京京手顿住，不禁放柔了声音：“吃过药没有？”
“吃过了，但是还是不舒服。”魏之恒小嘴叭叭，“觉得床上空荡荡的。”
余京京沉思片刻，道：“被子裹紧一点。”
魏之恒：“……”
“你能抱着我睡吗？”魏之恒决定不再迂回，直接道。
余京京想了想，点点头。
魏之恒心里早就高兴地蹦起来了，面上还要装作无动于衷，正当他要掀开被子的时候，余京京已经利索地躺在床上，裹粽子一般将他紧紧包住搂在怀里。
魏之恒：“…………”
“睡吧。”余京京还学着电视上的奶粉广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魏之恒的背部。
魏之恒：“………………”
魏之恒想说点什么，奈何这会儿精神不济，眼皮一直往下坠，他闻着余京京身上的味道，渐渐睡着。
余京京一直闭着眼睛，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看着魏之恒的睡颜，小心翼翼地向把手抽出来。
魏之恒不安地扭动：“别走。”
余京京霎时顿住。
魏之恒贴近，小声嘀咕：“上次你怎么没跟我说句话就走啊。”
余京京看到他没醒，只是在说梦话而已，身体放软，重新躺在床上看着他。
“渣女！”魏之恒忽地拔高音量。
“我居然喜欢渣女。”隐约带着哭腔。
余京京手贴住他的脸。
“我也喜欢你。”她轻轻说。
看到崽崽们在吃过药后精神了一点，她稍稍放心。
小娇站在她身侧，不由叹了口气：“总不能一直吃药。”
余京京安慰他：“我去找找其他地方，看有没有水质比较好的适合咱们居住的。”
小娇想问“有吗”，可看着余京京凝重的脸，有些说不出口。
时间紧任务重，余京京没有多留，只呆了两天又准备走。
临走前，老黑族里的人来了。
两个族虽然平常有些小摩擦，可大矛盾没有，听说他们看起来还挺着急，余京京担心是不是他们族里也有孩子生病了，便让他们进来了。
然而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崽崽们的事。
而是……
“余老大，你有没有看到我们老大？”
余京京摇头：“我昨天刚回来，一直都没出过领地，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们老大去找你了啊！都去了……”来人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出老黑究竟去了多少天，“好多天！嗯，都出去了好多天，你没见他？”
“没有。”
来人急得挠头：“怎么会这样啊？！”
“他知道我在哪里吗？”余京京问。
来人：“不知道。”
余京京：“……”
来人：“老大说，反正就在晋海，问问就知道了。”
余京京：“……”
看到余京京的神情，来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老大的冒失，面上讪讪：“那啥，我们老大也是着急，怕你被那人类小子骗……”
人类小子？难道说的是……
“哦，我说那几天怎么天天往我身边转悠，还总是和我说话，原来是不安好心！”小娇气呼呼道。
来人见余京京眉毛一挑，下意识想逃，被余京京挥手揪了起来。
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对着余京京“嘿嘿嘿嘿”笑起来。
“余老大，我也似听我们老大的命令行事，你看咱们邻居这么些年，就、就饶了我吧。”
余京京哼一声，甩手将来人扔了出去，激起层层水花。
来人刚想逃，又被余京京捏在了手里。
来人：“……”难道还要多来几次？不是，他恐高啊！能和余老大说，扔的时候低一点可以不？
“你们族里有没有人生病？”余京京问。
来人：“没有啊，大家都挺好的。”
话音未落，不远处又来一个老黑族人。
“不好了不好了！咱们族里有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他着急喊道。
来人先是惊恐，旋即震惊地看着余京京。
“余老大，你能未卜先知啊！”
余京京看着底下清亮的海水，双眼雾沉沉。
如果她真能未卜先知，该有多好。
老黑不在，族里群龙无首，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余京京带着小娇过去了一趟。
小娇看着那幼崽有气无力的模样，对余京京道：“症状一模一样。”
余京京点点头，拿出药片给幼崽吃下，幼崽蹭蹭余京京的脑袋，缓缓闭上眼。
看着围在幼崽身边的其他幼崽们，余京京想了想，将药片分给他们些许，叮嘱他们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吃一片，还有就是……
“尽量别在水里呆太长时间。”
其他人：“？？？”
小娇一怔，看着余京京张大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小娇一直沉默。
“有事你及时通知我。”余京京对小娇说。
小娇：“嗯。”
余京京感觉到小娇从刚才开始就很沉默，扭过身看他：“你猜到了？”
小娇看着围绕在自己四周的海水，没说话。
余京京深吸一口气：“现在情况还能维持住，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娇抿唇：“嗯。”
余京京看着茫茫的大海，忽然就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
“老大，我们会都死吗？”小娇突然问。
余京京心里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
小娇抬起胳膊，看着胳膊上的水珠一滴滴落下，忽地叹道：“也不知道黄泉路上我们能不能结伴一起。”
余京京看着他。
小娇笑道：“老大，我不怕死，就是觉得……如果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啊。”
“你怎么能是一个人，还有我呐！”余京京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说了让你跟着我混，可不是说假的！这才过去了几百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啊，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哼！”
小娇被余京京逗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余京京抱着他，轻轻晃着，就好像一如当年，她在海底见到被一群鲨鱼围攻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的小娇。
小娇带着鼻音哭诉道：“人类怎么这么坏啊！他们做事怎么都不考虑后果啊！咱们的家都快没了。”
“是啊，真坏。”
“我不喜欢他们了。”
“我也讨厌。”
小娇抽泣了一会儿，扭扭身体，从余京京怀里出来。
“老大，你快走吧。”他别着身体不让余京京看他的脸。
余京京：“嗯。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什么？”
“早些年把你捉住的那个人类，死了。”
小娇蓦然扭头，眼睛鼻间都红红。
他瞪大眼睛：“死了？”
余京京笑：“死了，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小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死得真好！”
旋即又急道：“老大你对上他了？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余京京笑道，“他自作孽，我刚好捡了个漏，没费什么功夫就松了他一程。行了，没事了，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去了。”
“嗯，老大你在外边也注意安全。”
余京京一个甩尾，消失在海里。
小娇也转身回营地。
一阵海风吹过，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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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魏之恒电话的时候，余京京还在海里。
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她心里一紧：“你怎么了？老黑去找你了？”
“……老黑是谁？”
不是就好，余京京放心了。以魏之恒的小身板，恐怕挨不过老黑一下。
不过……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她问道。
“发热，流鼻涕，头晕，浑身无力，（想你想得）难受得睡不着……”
余京京想了想，道：“上吐下泻有没有？”
“有有有！啊，我肚子又痛起来了，啊，我胃里的东西一直在翻涌！”
难道人类也出现这样的症状了？
余京京：“你身边出现这样情况的人多吗？”
魏之恒：“……多……吧？”
余京京：“？？？”这到底是多还是不多。
魏之恒：“那个！没有！就我一个！”她该不会认为是流感然后认为不重要吧？
余京京沉思片刻，拿不定主意魏之恒到底是不是跟族里的幼崽一个情况，最后道：“你在哪？”
魏之恒：“！！！我把地址发给你！”
余京京点开地图，知道他的准确地址后挂断电话。
徐朗一进来就看到魏之恒小脸红扑扑地正在试衣服，看到他进来，魏之恒还让他给他选哪件衣服合适。
徐朗看着一地的睡衣：“……”
魏之恒思来想去，觉得之前的这些衣服都不合适了，抓紧时间又让几个品牌快点送几套睡衣过来。
徐朗再次：“…………”
“你赶紧出去，等下没事不要再过来了。”万一打扰到他和余京京呢。
徐朗：“………………”
不等睡衣过来，余京京先到了。
徐朗正巧和余京京面对面。
徐朗恍然大悟。
魏之恒听到门铃声时还一怔，听到门口的说话声，灵光一闪，忙把自己的睡衣脱下扔到床底下，裹在被子里耸拉着眼皮，咳嗽一声后，才压着声音道：“徐朗，是谁啊？”
徐朗微笑着请余京京进去，体贴地给二位关上门。
魏之恒看到门口的余京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啊，咳咳咳。”
余京京走到床边：“不舒服？”
魏之恒眼巴巴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余京京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想到了族里的幼崽，忍不住弯腰摸摸他的头。
魏之恒蹭蹭她的掌心。
余京京手顿住，不禁放柔了声音：“吃过药没有？”
“吃过了，但是还是不舒服。”魏之恒小嘴叭叭，“觉得床上空荡荡的。”
余京京沉思片刻，道：“被子裹紧一点。”
魏之恒：“……”
“你能抱着我睡吗？”魏之恒决定不再迂回，直接道。
余京京想了想，点点头。
魏之恒心里早就高兴地蹦起来了，面上还要装作无动于衷，正当他要掀开被子的时候，余京京已经利索地躺在床上，裹粽子一般将他紧紧包住搂在怀里。
魏之恒：“…………”
“睡吧。”余京京还学着电视上的奶粉广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魏之恒的背部。
魏之恒：“………………”
魏之恒想说点什么，奈何这会儿精神不济，眼皮一直往下坠，他闻着余京京身上的味道，渐渐睡着。
余京京一直闭着眼睛，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看着魏之恒的睡颜，小心翼翼地向把手抽出来。
魏之恒不安地扭动：“别走。”
余京京霎时顿住。
魏之恒贴近，小声嘀咕：“上次你怎么没跟我说句话就走啊。”
余京京看到他没醒，只是在说梦话而已，身体放软，重新躺在床上看着他。
“渣女！”魏之恒忽地拔高音量。
“我居然喜欢渣女。”隐约带着哭腔。
余京京手贴住他的脸。
“我也喜欢你。”她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