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顾承昀被众人簇拥着，逛完了整个作品展。这一趟总结下来就是，美院如此优秀，合作一定顺利。
这样一来，合作的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这下给学校的几位领导，高兴得不行。
本以为结束的应景，终于松了口气。转眼，却看到顾承昀迈着步子向自己走了过来。
顾承昀是今天全场的焦点，基本人走到哪里，一群人的眼就跟到哪里。而且他本身就出挑，一点风吹草动就引人注目。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应景有些诧异，她能明显感受到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
“应景同学，我想送我德国的朋友一副岩彩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帮我画一幅。”顾承昀说得很有礼貌，周围人听后纷纷发出羡慕声。
一旁的导员，激动地冲她点头，恨不得要替她应下来。
应景不好拒绝，而且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她也不舍得放过，“顾总能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顾承昀向一旁伸出手，爽朗地笑着，“那就一言为定。”说着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机，“我们后续再沟通细节。”
二维码呈现在自己面前，应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加上了顾大少爷的联系方式。
“你可以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段时间一直不知道要选什么样的礼物。多亏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完美方案。”
应景本以为加上后，也只是好友列表躺尸的存在。没想到，当天晚上，顾承昀就发来了消息。
“应景同学，现在有方便吗？我想和你商讨一下岩彩画的事情。”
收到消息的时候，应景正在自己的画室里，长时间的瓶颈，让她格外烦躁。
金狮奖，是她一定要拿下的奖项。
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才会导致现在的无从下手。她现在什么也画不下去，索性连灯都懒得开了。狭窄的客厅里，摆放着她从四处收获的矿石。从第一次拿起画笔到现在，应景一直觉得绘画是一项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在绘画上手足无措，这样陌生的情绪，好像称之为焦虑。
意识到这一点的应景，应景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冰箱里拿出冰水一饮而尽。她好像有一些理解路惜文为什么天天那么暴躁了，画不出满意的作品，真的会让人暴跳如雷。
应景看着顾承昀的消息，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真的想约画稿。面对这样大的金主，应景没有一点反感，“顾总您好，方便的。”
“那好，七点，云宁茶馆见。”
应景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通知。应景竟笑出了声，少爷肯屈尊给她这个乙方发消息，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云宁茶馆离她有些远，应景仔细地收拾了下自己。毕竟这么大的金主，还是要给足面子的，说不定能多拿点钱。
走出门的时候，应景才发现天阴得可怕。这个时候正是青城雨季，天时不时地就跟漏了一样往下倒水。
应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赶地铁，结果到的时候，顾承昀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应景悄悄地看了看了腕表，幸好没有迟到，要不然少爷一个生气，她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应景乖巧地站在原地道歉，“对不起，顾总，我来迟了。”
“没有，我刚在楼上谈完事情就直接下来了。”顾承昀眼神从菜单上移开，转移到应景身上，笑得十分满意。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为应景拉开座椅，等到入座后，又为她添上茶水。精致的茶具配上茶香，格外雅致。
应景仔细了解了顾承昀，真真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不仅有一个会赚钱的爹，还有一个更会赚钱的大哥。只不过，顾家算上他家老爷子三代人，都算得上清雅儒正。可偏偏他不一样，嚣张跋扈。
哪怕现在他身穿正装，待人礼貌，可那股劲儿不是外形就能盖住的。
应景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礼貌地道谢。菜单也是格外风雅，连标价都没有。看着琳琅满目的中式茶点，应景无从下手。
一直以来，应景凭借着伪装，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过得非常好。但伪装的富裕在面临真正的富裕时，可以说是一击即碎。
像顾承昀这样的人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财富本身。
“喜欢吃甜吗？”
闻声，应景摇了摇头。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顾承昀为她解了围，“他们家的龙井茶酥不错。”
应景看着霍正则轻车熟路的模样，餐厅内的装饰朴素典雅，初看毫不起眼，但细细研究来，这里的每一件装饰都透露着奢侈。一旁的金丝楠木折扇，耀眼夺目，不知道要她多少年的学费。
“应景？”
顾承昀的声音，一下把应景的神拉了回来。面对男人探究的眼神，应景瞬间微笑，“抱歉，顾总，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顾承昀看上心情很好，“过段时间，一位德国教授要过来这边，我一直想送他一份礼物。那天听了你的介绍后，觉得岩彩画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很有代表性。”
应景谦虚几句后，两人便开始沟通细节。“霍总，您希望的尺寸是？”
“和那天那样就可以。”
顾承昀看着对面认真记要求的应景，不得不说这位同学是真的很认真。但顾承昀一点都不在乎那幅画会怎么样，他从应景进门就在观察。从她进门时故作轻松的样子，到点餐时的拘谨，以及后面的失神，顾承昀都捕捉得十分清楚。
现在，看着应景殷勤的样子，就知道鱼上钩了。
就像邬妄说的那样，“钱、包、首饰这些可造不出‘假名媛’来，只有真正带她们走进圈子里，当她们看到、接触到她们享受不到生活时，才会产生彻底的欲望。”
细节对接清楚后，应景松了口气。
“谢谢顾总给的机会。”
顾承昀一直看着手机，连眼皮也没抬，“是你帮我的忙，我看着网上约稿都给定金，我的转过去了，不够再跟我说。”
听后的应景，翻出手机来查看，一眼就看到对方转过来的数额，脸上的惊讶她想藏都藏不住。
“时间不早了，走吧。”霍正则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便要走。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应景看着外面，像是没关闸的水龙头一样呼呼向下灌。这个天，她实在没把握自己能坚持到地铁，或者能打上一辆车。
“那麻烦顾总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能换个称呼吗？”有些不耐的语气，配上他略带阴沉的神情，将传闻里的那个嚣张跋扈劲彻底暴露了。
“我是说，顾总有些太见外了。”男人又换回了刚才那副亲切有礼的模样，“我只比你大三岁，实在不知道叫什么跟我朋友一样叫顾哥吧。”
“再说，我算什么总。”男人勾唇一笑，有些自嘲道，“就给人打工的。”
应景尴尬一笑，“谦虚了。”
他算是给人打工的话，那天下打工人就是给阎王打工的了。
去车库的路上，两人聊了聊大学里的事情。顾承昀没在国内上学，对应景说的事情倒是真的感兴趣。
“顾承昀？”两人刚准备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承昀对来人似乎并不惊讶，生硬地瞥过脸去，“这才结束？”
应景看向来人，那人矜贵清冷，和顾承昀相像的眼睛却更显高智狡猾。男人的目光越过顾承昀，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应景被他那双探究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这就是你的正事？”
男人不屑一顾的语气，惹得顾承昀极为恼火，冷哼一声后接着把脸撇过去了，“我又没干什么。”
顾承昀自顾自地拉开副驾，对着应景说道，“上车！”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别扭，应景没敢多停留，道谢后就直接上车了。她心理感叹，果然强者的气场都能杀人。特别是男人那双眼睛，还盯着自己。应景看着眉目间颇为相似的两人，已经猜出来那人就是霍正则的大哥——霍承钧，也是现在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顾承昀开门的手，被他大哥一下连带着车门一起给推了回去。
关门声，惊得四周的车纷纷响起警报声。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车内的应景坐立难安。
“谁？”对这个不听话的弟弟，顾承钧一向惜字如金，能动手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顾承昀从很小就知道，对他大哥耍横不管用。眼下，他也只敢冷哼一声，“你不要我给德国佬准备礼物吗？”
闻言，顾承钧脸色更冷了，眯着眼睛扫向车内，“说清楚！”
“我让她画幅岩彩画，到时候送给德国佬，这有啥不清楚的？”顾承昀跟他大哥说话，就是点火就着，此刻心里那股火就已经压不住了。
顾承钧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不是他多疑，而是他这个弟弟实在不省心。
男人叹了口气，“别忘了明晚回老宅，爸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别犯浑。”
“知道了。”顾承昀嘴上应好，人却头也不回地钻车里就跑了。
“我大哥就这样，管我跟管孙子似的。”顾承昀在车里吐槽。
应景干笑了两声，“长辈一般都这样。”
这样一来，合作的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这下给学校的几位领导，高兴得不行。
本以为结束的应景，终于松了口气。转眼，却看到顾承昀迈着步子向自己走了过来。
顾承昀是今天全场的焦点，基本人走到哪里，一群人的眼就跟到哪里。而且他本身就出挑，一点风吹草动就引人注目。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应景有些诧异，她能明显感受到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
“应景同学，我想送我德国的朋友一副岩彩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帮我画一幅。”顾承昀说得很有礼貌，周围人听后纷纷发出羡慕声。
一旁的导员，激动地冲她点头，恨不得要替她应下来。
应景不好拒绝，而且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她也不舍得放过，“顾总能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顾承昀向一旁伸出手，爽朗地笑着，“那就一言为定。”说着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机，“我们后续再沟通细节。”
二维码呈现在自己面前，应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加上了顾大少爷的联系方式。
“你可以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段时间一直不知道要选什么样的礼物。多亏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完美方案。”
应景本以为加上后，也只是好友列表躺尸的存在。没想到，当天晚上，顾承昀就发来了消息。
“应景同学，现在有方便吗？我想和你商讨一下岩彩画的事情。”
收到消息的时候，应景正在自己的画室里，长时间的瓶颈，让她格外烦躁。
金狮奖，是她一定要拿下的奖项。
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才会导致现在的无从下手。她现在什么也画不下去，索性连灯都懒得开了。狭窄的客厅里，摆放着她从四处收获的矿石。从第一次拿起画笔到现在，应景一直觉得绘画是一项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在绘画上手足无措，这样陌生的情绪，好像称之为焦虑。
意识到这一点的应景，应景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冰箱里拿出冰水一饮而尽。她好像有一些理解路惜文为什么天天那么暴躁了，画不出满意的作品，真的会让人暴跳如雷。
应景看着顾承昀的消息，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真的想约画稿。面对这样大的金主，应景没有一点反感，“顾总您好，方便的。”
“那好，七点，云宁茶馆见。”
应景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通知。应景竟笑出了声，少爷肯屈尊给她这个乙方发消息，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云宁茶馆离她有些远，应景仔细地收拾了下自己。毕竟这么大的金主，还是要给足面子的，说不定能多拿点钱。
走出门的时候，应景才发现天阴得可怕。这个时候正是青城雨季，天时不时地就跟漏了一样往下倒水。
应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赶地铁，结果到的时候，顾承昀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应景悄悄地看了看了腕表，幸好没有迟到，要不然少爷一个生气，她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应景乖巧地站在原地道歉，“对不起，顾总，我来迟了。”
“没有，我刚在楼上谈完事情就直接下来了。”顾承昀眼神从菜单上移开，转移到应景身上，笑得十分满意。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为应景拉开座椅，等到入座后，又为她添上茶水。精致的茶具配上茶香，格外雅致。
应景仔细了解了顾承昀，真真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不仅有一个会赚钱的爹，还有一个更会赚钱的大哥。只不过，顾家算上他家老爷子三代人，都算得上清雅儒正。可偏偏他不一样，嚣张跋扈。
哪怕现在他身穿正装，待人礼貌，可那股劲儿不是外形就能盖住的。
应景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礼貌地道谢。菜单也是格外风雅，连标价都没有。看着琳琅满目的中式茶点，应景无从下手。
一直以来，应景凭借着伪装，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过得非常好。但伪装的富裕在面临真正的富裕时，可以说是一击即碎。
像顾承昀这样的人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财富本身。
“喜欢吃甜吗？”
闻声，应景摇了摇头。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顾承昀为她解了围，“他们家的龙井茶酥不错。”
应景看着霍正则轻车熟路的模样，餐厅内的装饰朴素典雅，初看毫不起眼，但细细研究来，这里的每一件装饰都透露着奢侈。一旁的金丝楠木折扇，耀眼夺目，不知道要她多少年的学费。
“应景？”
顾承昀的声音，一下把应景的神拉了回来。面对男人探究的眼神，应景瞬间微笑，“抱歉，顾总，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顾承昀看上心情很好，“过段时间，一位德国教授要过来这边，我一直想送他一份礼物。那天听了你的介绍后，觉得岩彩画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很有代表性。”
应景谦虚几句后，两人便开始沟通细节。“霍总，您希望的尺寸是？”
“和那天那样就可以。”
顾承昀看着对面认真记要求的应景，不得不说这位同学是真的很认真。但顾承昀一点都不在乎那幅画会怎么样，他从应景进门就在观察。从她进门时故作轻松的样子，到点餐时的拘谨，以及后面的失神，顾承昀都捕捉得十分清楚。
现在，看着应景殷勤的样子，就知道鱼上钩了。
就像邬妄说的那样，“钱、包、首饰这些可造不出‘假名媛’来，只有真正带她们走进圈子里，当她们看到、接触到她们享受不到生活时，才会产生彻底的欲望。”
细节对接清楚后，应景松了口气。
“谢谢顾总给的机会。”
顾承昀一直看着手机，连眼皮也没抬，“是你帮我的忙，我看着网上约稿都给定金，我的转过去了，不够再跟我说。”
听后的应景，翻出手机来查看，一眼就看到对方转过来的数额，脸上的惊讶她想藏都藏不住。
“时间不早了，走吧。”霍正则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便要走。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应景看着外面，像是没关闸的水龙头一样呼呼向下灌。这个天，她实在没把握自己能坚持到地铁，或者能打上一辆车。
“那麻烦顾总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能换个称呼吗？”有些不耐的语气，配上他略带阴沉的神情，将传闻里的那个嚣张跋扈劲彻底暴露了。
“我是说，顾总有些太见外了。”男人又换回了刚才那副亲切有礼的模样，“我只比你大三岁，实在不知道叫什么跟我朋友一样叫顾哥吧。”
“再说，我算什么总。”男人勾唇一笑，有些自嘲道，“就给人打工的。”
应景尴尬一笑，“谦虚了。”
他算是给人打工的话，那天下打工人就是给阎王打工的了。
去车库的路上，两人聊了聊大学里的事情。顾承昀没在国内上学，对应景说的事情倒是真的感兴趣。
“顾承昀？”两人刚准备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承昀对来人似乎并不惊讶，生硬地瞥过脸去，“这才结束？”
应景看向来人，那人矜贵清冷，和顾承昀相像的眼睛却更显高智狡猾。男人的目光越过顾承昀，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应景被他那双探究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这就是你的正事？”
男人不屑一顾的语气，惹得顾承昀极为恼火，冷哼一声后接着把脸撇过去了，“我又没干什么。”
顾承昀自顾自地拉开副驾，对着应景说道，“上车！”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别扭，应景没敢多停留，道谢后就直接上车了。她心理感叹，果然强者的气场都能杀人。特别是男人那双眼睛，还盯着自己。应景看着眉目间颇为相似的两人，已经猜出来那人就是霍正则的大哥——霍承钧，也是现在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顾承昀开门的手，被他大哥一下连带着车门一起给推了回去。
关门声，惊得四周的车纷纷响起警报声。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车内的应景坐立难安。
“谁？”对这个不听话的弟弟，顾承钧一向惜字如金，能动手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顾承昀从很小就知道，对他大哥耍横不管用。眼下，他也只敢冷哼一声，“你不要我给德国佬准备礼物吗？”
闻言，顾承钧脸色更冷了，眯着眼睛扫向车内，“说清楚！”
“我让她画幅岩彩画，到时候送给德国佬，这有啥不清楚的？”顾承昀跟他大哥说话，就是点火就着，此刻心里那股火就已经压不住了。
顾承钧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不是他多疑，而是他这个弟弟实在不省心。
男人叹了口气，“别忘了明晚回老宅，爸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别犯浑。”
“知道了。”顾承昀嘴上应好，人却头也不回地钻车里就跑了。
“我大哥就这样，管我跟管孙子似的。”顾承昀在车里吐槽。
应景干笑了两声，“长辈一般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