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舒坦了吧?”

    常老头借着路边昏暗的路灯,上下打量着王德明,爽朗的笑过之后,又叮嘱他说道:“德明,到家儿了,烧锅水再好好擦擦身子。”

    “记住咯,一定得是热水或者温水。”

    “一个是你刚刚冷不丁的跟人动手,突然间散气,这是非常伤元气的,千万不能沾冷水。过后还得好好养养,能养回来。”

    “另一个是,咳......好好洗干净,万一要沾到被褥上,可就更麻烦了,还得拆被褥......”

    王德明连此刻身上的肌肉酸软都忘记了......目瞪口呆,卧槽,常大爷,您这么有经验?有生活啊?

    不过有一点,常老头说的非常对。

    他刚刚先冷不丁的跟人动手,心情激荡之下,没有闭住毛孔,导致大量失热失汗,对身体伤害非常大。

    又没完全缓过来,就赶紧狂奔去拿藏宝。

    也就是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才能顺利的将藏宝取回来。

    不过现在也是双腿酸软,时不时的打颤......一方面是强度大,另一方面也是一直心情紧张。

    人为财死啊......

    “欸?对了,你在乡下学摔跤的肯定是之前宫里善扑营出来的吧?”

    “咦,门口怎么掉了这么老些瓦块?”常老头站在家门口的门洞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只不过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

    王德明赶紧找补:“估计啊,是周边谁家养的鸽子,今儿落这边给踩坏了。”

    “明儿我抽空去趟大北窑,去买点洋灰和砖瓦回来。”

    “这也入秋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冷了,我把两个院都好好拾掇拾掇。”

    常老头言语中带了一丝感激,感叹道:“德明,这两年可多亏了有你啊。”

    “这家里的里里外外都帮着操持着......”

    “看您说的,咱不是一家人么?”

    “哈哈,也是......赶紧去烧水吧。”

    趁着在厨房烧水的功夫,王德明顺利的将大帆布袋从门房上面取下来拿回自己屋。

    胡乱的擦了一把身体,王德明就紧锁房门,兴奋的搓着双手,有种开盲盒的快感!

    这个帆布袋非常大,长米多,宽、高都差不多半米,里面塞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有什么好货色?

    王德明将布袋上捆着的绳子解开,带着满心的期待,拉开的布袋......

    布袋里面还是布包!

    看得出来,这个飞贼应该是個有强迫症的,竟然把东西分门别类的再用布包起来,再放到帆布袋里。

    我说呢,都这么重了,怎么这个帆布袋提起来没坏呢?

    嗯,以后自己也要这么做。

    将所有的布包都拿出来,帆布袋里面还有好几匹丝绸垫着,不知道是不是防止东西互相压坏的。

    挑重的先打开:嚯,最重的一包赫然是包着一排排的大黄鱼,一数,足足有条;

    再打开一包,整齐的小黄鱼,条;

    大洋,估摸着得有千多块;

    挑最轻的打开一包:嚯,绝对的好东西啊!

    翡翠!各种已经加工好的翡翠饰品:有手镯、挂件等等,随便拿起一个对着灯光一照。

    嘿,这颜色真正啊!这水头真透啊!

    估计有不少都是什么帝王绿的吧?

    嚯,羊脂白玉......

    哇!手表!这批手表估计就是亨得利丢的那一批了:劳力士、积家、朗格、宝玑......

    刘同志,我真的想给你们还回去啊!可惜我不敢啊......

    唉,只能自己勉为其难的先收藏了。

    这些手表都有收藏价值,自己可都惦记好久了。之前没事儿去亨得利逛的时候,看着都流口水。只不过为了低调,隐藏自己,这两年才买了一块劳力士啊。

    王德明心中感叹:这有钱花不出去,也是很痛苦的好不好?() ()

    最后是一包长条形的布包了,王德明再次幸福的搓动双手。

    瞎!打开后,竟然是一套长短枝!并配套有几百发的子弹......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

    没看《人民的名义》中,汉东省的省高官沙瑞金唯一一次态度变色,就是祁厅长手里有一把狙击枪的时候?

    这要是国家一直没有禁枪的话......

    分门别类的藏好之后,王德明带着美美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说!”

    “你的同伙还有谁?”

    “东西都哪去了?”

    “老实交代......”

    ......

    清晨的美妙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照射到屋里,形成了美妙的丁达尔现象。

    “德明!”

    “赶紧起了。”

    “你今儿不得去进修学堂报道去么?”

    “咚咚。”门外干妈王淑琴又敲了几下门。

    “妈......我这就起。”

    王德明从深睡眠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后,伸了一个懒腰,真是幸福的一天啊。

    今天上午要去孝顺胡同的中医进修班,下午要去宝玉胡同的师父家,王德明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灰色卡其布的中山装。

    一出屋,正在堂屋忙活端早饭上桌的王淑琴就埋怨了他一句:“德明,昨儿晚上你和亲家公什么时辰回的?”

    “我隐约听到院门那边有点动静。”

    “现在家里都是女眷和孩子,下次可不能这么晚回了。”

    “嗯,知道了,妈。”王德明一边挤牙膏一边应承道:“昨儿最后一场戏太精彩了,《四.....》,是谭富英先生的戏。”

    “一直到散场了才回来。”

    王德明刚刚嘴里想说《四郎探母》,又担心惹得干妈想起两个儿子,临时改口。

    “嗯,谭先生的须生唱的好,梅先生的坤角唱的好。”

    “不过你现在年岁小,睡的沉,尤其是你今天有正事儿,你下趟可得自己个记牢了。”

    “好的,妈。”

    “赶紧过来吃早饭吧。”

    “嗯,咦?姐呢?”

    “去看守所看你姐夫和婆婆、大姑姐去了,去送几身儿换洗的衣服。”

    “昨儿不是孩子们都在家么?今儿一大清早,让老李把孩子送去上学后,就急忙赶过去了......”

    “哦。”

    王德明抬着凤头车出堂屋,王淑琴抱着个铜盆就进了他屋,将他的几件脏衣服统统都装着端出来。

    “妈,您放那,等我下午回来自己洗。”

    “你个大男人,哪里能洗干净衣服?这本来就是女人该干的活。”

    “别愣着了,赶紧出门吧!别迟到了。”

    将凤头车抬出了院门,小跑起步,飞身上车,王德明那叫一个潇洒。

    猛踩脚蹬子,一路向南,走皇城根到底,右转进入东三座大街向西,到了天安门,再向南走公安街,路过东交民巷的三层带着塔尖的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同仁医院,就到了正阳门东站。

    此时天安门广场前还没进行改造,刚刚国庆结束,天安门城楼上八个大大的红色大灯笼,天安门正当中挂着主席的半身像,两侧悬挂着繁体书就得: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还有不少身着各异的行人:中山装的、军装的、马褂的,正往紫禁城里面走,门口还有人头上裹着白布的人,支着一个摊子,卖热腾腾的早饭......

    天安门正对面,东有公安街,西有西皮市,遥遥相对的就是当下的华北人民政府。

    公安街的东面就是警察局和邮政管理局;西皮市的西面就是地方法院和看守所。

    过了前门楼子向南,到了打磨厂一拐,过了肉市巷子,右手边的胡同就是北孝顺合同。

    中医学协会新开办的京城中医进修学校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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