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瘦的中年女人围着莘凝转了两圈，又伸手抬起莘凝的下巴，仔细打量着莘凝的脸。
莘凝下巴被捏的有些疼，眉头皱了起来。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转头和钱嬷嬷说起话来。
“这小丫头眉眼生的齐整，这样吧？”
说着，竖起了四根手指。
钱嬷嬷看着有点不高兴，“少了！最起码得加两成！要不然我自有别的出路！”
中年女人转头和一旁矮胖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中年女人这才一脸为难的说道：“那行！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你下回要还有这样的，可别忘了告诉我们啊！”
“那还用说！”
矮胖男人和钱嬷嬷进了堂屋，少顷，钱嬷嬷笑得满脸菊花开的出来了。
莘凝一直没说话，事实是她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等着找机会逃跑。
钱嬷嬷走到莘凝面前，故作关切的叮嘱着：“丫头啊，放心跟着他们去吧！好好听话，好日子都在以后呢！”
莘凝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捂着肚子，期待的说道：“那以后我能每天吃肉吗？钧哥哥都每天带我去打猎的！”
中年女人拽着莘凝的手腕往外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只要你好好听话，以后什么山珍海味都能吃着！”
夫妻两个一左一右把莘凝夹在中间，路上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以后的好日子。
莘凝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期待。
“我一定听话！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我都饿了半天了，早上到现在都一直没吃饭呢！”
黄桥家的低声骂了一句，“那个老不死的吝啬鬼，打量着要把人给送走了，连顿饭也舍不得给人吃！”
莘凝的肚子应景的响了几声，黄桥家的怕把人给饿坏了，影响以后出手，只好带着人往路口的茶摊走去。
到了茶摊，黄桥家的点了几个饼子和茶汤，三人一起坐下吃着。
莘凝确实是饿了，她睡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哪怕只是干巴巴的白面饼子，也只能就着茶水吃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莘凝低下头，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茶摊靠近大路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莘凝小口吃着饼，观察着周围的行人，想要找到适合她求助的人。
黄桥人长得胖，吃东西也快，几口就吃完了一个饼，又伸手去拿下一个。接连吃了三块后，还想伸手，马上被对面坐着的婆娘拍了一巴掌。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里饼子这么贵，你还吃这么多，不能等回去再吃吗？”
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阵，路口传来嘈杂的人声。
黄桥家的转头一看，数个衣着鲜亮的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身材微胖、衣着华丽、鬓发如银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老旧的桌椅被垫上了精美的丝绸，老太太被人扶着小心的坐下。
“老祖宗，这里条件简陋，您先将就着坐会儿，等缓和些了，再坐轿子吧！”
老太太面色看着有些疲惫，指着边上的椅子说：“凤丫头，你也坐吧！陪着我老婆子跑了半晌，也该歇会了！”
莘凝定定的看着那一群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却见一个身量苗条，彩绣辉煌，神仙妃子样的人物在老太太身侧坐了下来。
“还是老祖宗心疼我！有您这话啊，就是让我再去山上跑一趟都值得！”
莘凝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震惊。听到熟悉的称呼，而且形象也很符合书里的描写，难不成她竟然到了红楼梦里的世界？
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可能是她最好的逃脱机会了。
黄桥家的还在小声絮叨着什么，莘凝放下啃了一半的饼，端起茶汤作势要喝，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把茶泼到了两人面门上。
“哎呦，你这死丫头，是想作死呐！”
两人跳起脚来，手忙脚乱的的擦着脸上的水渍。
莘凝灵活的一转身，麻溜的跑到老太太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开始哭。
“求老太太救命！我本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两人想把我拐了卖去烟花之地。请您帮帮我！”
莘凝猜的没错，这一行人果然就是荣国府的。
原来，贾母唯一的女儿贾敏年前就来了信，说是久病不愈，恐怕是时日无多了。贾母心中难受，时不时的就带着人去观里进香祈福。
这次可能是昨天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是以白日里精神不济，坐在轿子里心里发闷，这才到了茶摊里坐着透透气。谁知正巧碰见了这样的事！
贾母见地上的小孩哭的实在是可怜，连忙摆摆手，让身边人都退开些，不要吓着小丫头。
“好孩子，先别哭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我老婆子既然有缘遇见了，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熙凤见贾母这个态度，也配和着温声安抚着小丫头。
“是啊，有什么委屈慢慢说！有我们老祖宗在呢！”
莘凝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贾母，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黄桥夫妇二人被几个小厮堵在了外圈，听着莘凝说的话，急得满头冒汗。
“这位贵人，这小丫头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们是她的亲爹亲娘，哪里会害她呢？是她自己不听话，被我骂了几句，这才怀恨在心，想要给我们找点麻烦呢！您可千万别听她的！”
莘凝一抹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黄桥夫妻两个大声质问。
“好，既然你说是我的父母，那为何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说着，撸起右手的袖子，只见一只细弱的手腕上，刺目的淤青十分显眼。
黄桥家的见了，一时也惊住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使那么大劲儿了！”
莘凝瑟缩着放下袖管，像是被满脸凶相的妇人给吓到了。
贾母看不惯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满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闭嘴，听她说！”
那夫妻二人一贯是欺软怕硬的主，见贾母如此说，虽然心里还是不满，也只能老实闭上了嘴。
莘凝又反问他二人，“如果真的是亲身父母，想来我身上有哪些印记，你们应当懂得才是！那我问你们，我脖颈后面有一个胎记，你们能说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此言一出，黄桥夫妻两个顿时僵住了。面面相觑了许久，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熙凤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这小丫头不是你们生的？若真是亲生的闺女，怎么会连脖颈后面的胎记都不知道呢？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拐子！来人呐，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去官府！”
黄桥夫妻两个顿时急了，把身后的桌子一掀，趁着小厮们躲闪不及的时候，慌忙向外面跑走了。
待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莘凝浑身脱力一般踉跄了几步。后面伸出一只手扶了莘凝一把，莘凝回身一看，是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
“多谢！”
小丫头摇着头抿唇一笑，“不必客气！”
贾母唤了一声，“鸳鸯，把人扶过来坐着。”
原来这位就是鸳鸯啊，小小年纪就看着很是妥帖呢。
莘凝心下思量，坐到了贾母身侧。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在吗？”
贾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莘凝收回思绪，一字一句回答着。
“我叫莘凝，细莘草、砚水凝。祖籍清县，月前发了洪灾，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听闻莘凝身世如此可怜，贾母顿生怜爱之心。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既然我们有缘，你家里又都没人了，要不跟我回府里？到我院子里做个小丫鬟，吃穿不愁，还有月例银子拿。等你大了，老婆子还能给你想看个好人家！你说怎么样？”
莘凝实实在在的愣住了，仔细思考了贾母的提议，好像确实是她如今的最优选择了！
面向贾母行了一礼，莘凝回道：“谢老太太疼爱！我愿意跟您回去！”
事情平息了，王熙凤也有跟着凑趣。
“还是老太太有眼光，走在路上都能捡个漂亮丫头回去！”
贾母被逗得哈哈大笑，指着王熙凤笑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贾母特意让莘凝和她坐一个轿子。
莘凝在前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还绣过两幅外国元首的肖像画作为外交礼物。面对一个贾母，应对起来并不算费力。
一路交谈下来，贾母对莘凝更加喜爱了。她本就喜欢聪敏灵秀的孩子，又见莘凝不过稚龄就应对得宜、处事妥帖，心里更加满意了。
莘凝这边相处的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黄桥夫妇可不好过了。
两人逃脱之后，想到白白花了银子，最后人却跑了，心里是气得七窍生烟！立马回头去找钱嬷嬷算账了！
钱嬷嬷刚收拾好行李，美美的温了一壶酒，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就带着家当去亲戚家住几个月避避风头！
满足的喝了一口酒，摸着怀里沉甸甸的银子，钱嬷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猛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女人难听的叫骂。
“快开门！你个XX的，说什么是个乖巧懂事的，现在人跑了，快把银子还回来！”
听出是黄桥家的声音，钱嬷嬷赶紧去把门打开。
“有话好好说，先进来！”
两人跑了一路，灰头土脸的不说，又惊又怕，吓得一身汗！现在见了钱嬷嬷，看她还在家大吃大喝，心里更加气恼了。
抢过桌子上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黄桥家的喘匀了气，指着钱嬷嬷的面门就开始大骂！
钱嬷嬷都懵了，艰难的从一堆谩骂声中整理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说那小丫头跟着一个富家老太太走了，还让人过来抓你们？”
越想越气，黄桥家的伸手要把钱拿回来。
“现在那臭丫头跑了，你赶紧把钱还回来！”
到了手的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钱嬷嬷可不傻。
“人是在你们手上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钱我是不会还的！”
两方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黄桥家的身形干巴瘦，比不上钱嬷嬷力气大，被压倒在地狠狠扇了几巴掌。
“你是个死人呐？自家婆娘挨打了，你还傻站在一边看着！”
‘哐当’一声脆响，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莘凝下巴被捏的有些疼，眉头皱了起来。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转头和钱嬷嬷说起话来。
“这小丫头眉眼生的齐整，这样吧？”
说着，竖起了四根手指。
钱嬷嬷看着有点不高兴，“少了！最起码得加两成！要不然我自有别的出路！”
中年女人转头和一旁矮胖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中年女人这才一脸为难的说道：“那行！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你下回要还有这样的，可别忘了告诉我们啊！”
“那还用说！”
矮胖男人和钱嬷嬷进了堂屋，少顷，钱嬷嬷笑得满脸菊花开的出来了。
莘凝一直没说话，事实是她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等着找机会逃跑。
钱嬷嬷走到莘凝面前，故作关切的叮嘱着：“丫头啊，放心跟着他们去吧！好好听话，好日子都在以后呢！”
莘凝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捂着肚子，期待的说道：“那以后我能每天吃肉吗？钧哥哥都每天带我去打猎的！”
中年女人拽着莘凝的手腕往外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只要你好好听话，以后什么山珍海味都能吃着！”
夫妻两个一左一右把莘凝夹在中间，路上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以后的好日子。
莘凝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期待。
“我一定听话！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我都饿了半天了，早上到现在都一直没吃饭呢！”
黄桥家的低声骂了一句，“那个老不死的吝啬鬼，打量着要把人给送走了，连顿饭也舍不得给人吃！”
莘凝的肚子应景的响了几声，黄桥家的怕把人给饿坏了，影响以后出手，只好带着人往路口的茶摊走去。
到了茶摊，黄桥家的点了几个饼子和茶汤，三人一起坐下吃着。
莘凝确实是饿了，她睡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哪怕只是干巴巴的白面饼子，也只能就着茶水吃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莘凝低下头，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茶摊靠近大路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莘凝小口吃着饼，观察着周围的行人，想要找到适合她求助的人。
黄桥人长得胖，吃东西也快，几口就吃完了一个饼，又伸手去拿下一个。接连吃了三块后，还想伸手，马上被对面坐着的婆娘拍了一巴掌。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里饼子这么贵，你还吃这么多，不能等回去再吃吗？”
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阵，路口传来嘈杂的人声。
黄桥家的转头一看，数个衣着鲜亮的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身材微胖、衣着华丽、鬓发如银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老旧的桌椅被垫上了精美的丝绸，老太太被人扶着小心的坐下。
“老祖宗，这里条件简陋，您先将就着坐会儿，等缓和些了，再坐轿子吧！”
老太太面色看着有些疲惫，指着边上的椅子说：“凤丫头，你也坐吧！陪着我老婆子跑了半晌，也该歇会了！”
莘凝定定的看着那一群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却见一个身量苗条，彩绣辉煌，神仙妃子样的人物在老太太身侧坐了下来。
“还是老祖宗心疼我！有您这话啊，就是让我再去山上跑一趟都值得！”
莘凝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震惊。听到熟悉的称呼，而且形象也很符合书里的描写，难不成她竟然到了红楼梦里的世界？
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可能是她最好的逃脱机会了。
黄桥家的还在小声絮叨着什么，莘凝放下啃了一半的饼，端起茶汤作势要喝，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把茶泼到了两人面门上。
“哎呦，你这死丫头，是想作死呐！”
两人跳起脚来，手忙脚乱的的擦着脸上的水渍。
莘凝灵活的一转身，麻溜的跑到老太太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开始哭。
“求老太太救命！我本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两人想把我拐了卖去烟花之地。请您帮帮我！”
莘凝猜的没错，这一行人果然就是荣国府的。
原来，贾母唯一的女儿贾敏年前就来了信，说是久病不愈，恐怕是时日无多了。贾母心中难受，时不时的就带着人去观里进香祈福。
这次可能是昨天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是以白日里精神不济，坐在轿子里心里发闷，这才到了茶摊里坐着透透气。谁知正巧碰见了这样的事！
贾母见地上的小孩哭的实在是可怜，连忙摆摆手，让身边人都退开些，不要吓着小丫头。
“好孩子，先别哭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我老婆子既然有缘遇见了，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熙凤见贾母这个态度，也配和着温声安抚着小丫头。
“是啊，有什么委屈慢慢说！有我们老祖宗在呢！”
莘凝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贾母，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黄桥夫妇二人被几个小厮堵在了外圈，听着莘凝说的话，急得满头冒汗。
“这位贵人，这小丫头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们是她的亲爹亲娘，哪里会害她呢？是她自己不听话，被我骂了几句，这才怀恨在心，想要给我们找点麻烦呢！您可千万别听她的！”
莘凝一抹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黄桥夫妻两个大声质问。
“好，既然你说是我的父母，那为何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说着，撸起右手的袖子，只见一只细弱的手腕上，刺目的淤青十分显眼。
黄桥家的见了，一时也惊住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使那么大劲儿了！”
莘凝瑟缩着放下袖管，像是被满脸凶相的妇人给吓到了。
贾母看不惯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满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闭嘴，听她说！”
那夫妻二人一贯是欺软怕硬的主，见贾母如此说，虽然心里还是不满，也只能老实闭上了嘴。
莘凝又反问他二人，“如果真的是亲身父母，想来我身上有哪些印记，你们应当懂得才是！那我问你们，我脖颈后面有一个胎记，你们能说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此言一出，黄桥夫妻两个顿时僵住了。面面相觑了许久，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熙凤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这小丫头不是你们生的？若真是亲生的闺女，怎么会连脖颈后面的胎记都不知道呢？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拐子！来人呐，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去官府！”
黄桥夫妻两个顿时急了，把身后的桌子一掀，趁着小厮们躲闪不及的时候，慌忙向外面跑走了。
待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莘凝浑身脱力一般踉跄了几步。后面伸出一只手扶了莘凝一把，莘凝回身一看，是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
“多谢！”
小丫头摇着头抿唇一笑，“不必客气！”
贾母唤了一声，“鸳鸯，把人扶过来坐着。”
原来这位就是鸳鸯啊，小小年纪就看着很是妥帖呢。
莘凝心下思量，坐到了贾母身侧。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在吗？”
贾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莘凝收回思绪，一字一句回答着。
“我叫莘凝，细莘草、砚水凝。祖籍清县，月前发了洪灾，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听闻莘凝身世如此可怜，贾母顿生怜爱之心。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既然我们有缘，你家里又都没人了，要不跟我回府里？到我院子里做个小丫鬟，吃穿不愁，还有月例银子拿。等你大了，老婆子还能给你想看个好人家！你说怎么样？”
莘凝实实在在的愣住了，仔细思考了贾母的提议，好像确实是她如今的最优选择了！
面向贾母行了一礼，莘凝回道：“谢老太太疼爱！我愿意跟您回去！”
事情平息了，王熙凤也有跟着凑趣。
“还是老太太有眼光，走在路上都能捡个漂亮丫头回去！”
贾母被逗得哈哈大笑，指着王熙凤笑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贾母特意让莘凝和她坐一个轿子。
莘凝在前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还绣过两幅外国元首的肖像画作为外交礼物。面对一个贾母，应对起来并不算费力。
一路交谈下来，贾母对莘凝更加喜爱了。她本就喜欢聪敏灵秀的孩子，又见莘凝不过稚龄就应对得宜、处事妥帖，心里更加满意了。
莘凝这边相处的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黄桥夫妇可不好过了。
两人逃脱之后，想到白白花了银子，最后人却跑了，心里是气得七窍生烟！立马回头去找钱嬷嬷算账了！
钱嬷嬷刚收拾好行李，美美的温了一壶酒，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就带着家当去亲戚家住几个月避避风头！
满足的喝了一口酒，摸着怀里沉甸甸的银子，钱嬷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猛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女人难听的叫骂。
“快开门！你个XX的，说什么是个乖巧懂事的，现在人跑了，快把银子还回来！”
听出是黄桥家的声音，钱嬷嬷赶紧去把门打开。
“有话好好说，先进来！”
两人跑了一路，灰头土脸的不说，又惊又怕，吓得一身汗！现在见了钱嬷嬷，看她还在家大吃大喝，心里更加气恼了。
抢过桌子上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黄桥家的喘匀了气，指着钱嬷嬷的面门就开始大骂！
钱嬷嬷都懵了，艰难的从一堆谩骂声中整理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说那小丫头跟着一个富家老太太走了，还让人过来抓你们？”
越想越气，黄桥家的伸手要把钱拿回来。
“现在那臭丫头跑了，你赶紧把钱还回来！”
到了手的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钱嬷嬷可不傻。
“人是在你们手上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钱我是不会还的！”
两方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黄桥家的身形干巴瘦，比不上钱嬷嬷力气大，被压倒在地狠狠扇了几巴掌。
“你是个死人呐？自家婆娘挨打了，你还傻站在一边看着！”
‘哐当’一声脆响，屋里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