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干嘛抓我吧
许望言手不自觉地搭在腿上，攥紧自己的衣角，抑制住自己不自觉的手抖。
心脏有些疼痛，耳鸣也又一次犯了。
这是她的身体感到过度焦虑时的应激反应，明明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明明这种感觉已经离她有些久远了。
明明她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明明那场车祸只是一个意外。
明明……
由于许望言的刻意压制，卫见端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异常，凌冽地眼睛扫向许望言。
鼻尖痣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许望言的脸色异常苍白。
“许望言小姐听完，是否能真正地开始配合我们的调查了呢？”
许望言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防止牙齿的打颤，疼痛给她带来清醒，艰难地说
“令局真是好手段，先是揭人伤疤，再是屈打成招，就算是只狗进来都会招了吧。”
这伶牙俐齿的发言，卫见端眉头紧蹙，又缓缓舒展，和气地凑近她，语气阴冷
“许望言，你知道我坐到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吗？”
直呼名字，连称呼都省了，卫见端也懒得装了。
这一次的审讯，他本来就带有自己的目的。
许望言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卫见端的声音在她耳畔，耳鸣嗡嗡，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模糊地听到一些关键词。
卫见端自顾自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除了我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我办案的直觉。”
“这一次，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这场案件脱不了干系，你是关键。”
其实有些话卫见端没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许望言不仅和这次的案件有关，更与几年前的车祸密切相关。
多么相似的情景，几年前的幸存者，在几年后的今天仍然是幸存者，仿佛幸运女神始终只眷顾了她。
许望言在心中盘算着时间，从她被带走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尽管耳鸣嗡嗡，她却露出了笑。
笑得恣意，眼睛锋利地看向卫见端。
两人离得很近，仅隔着一张审讯的长桌。
许望言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她从来不是一个能受憋屈的人，别人给了她一拳，她一定要回敬两拳。
就像高中时被不良少年拦住，就算当时她打不过，以后也会找个机会。不管阳招还是阴招，都会一一给他们还回去。
谷屿还调笑过她，说这么龇牙必报，可是要吃大苦头。
许望言忽略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一只手抓住卫见端的衣领子，一下子将卫见端拽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们俩鼻尖相对。
氛围并不暧昧，许望言挑衅地挑眉，眼睛在因直面灯光而半眯起来，另一只手拍了拍卫见端的脸，一字一句。
“卫见端今天你输了。”
“你抓不了我的，你太冲动了，也太急于求成了。”
没等卫见端反应，许望言又说。
“你真的是为了这件案子吗，还是为了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呢？我猜猜，在那场车祸里，你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吗？”
如出一辙的话术，许望言也算是现学现用。
其实许望言所说，全部是在乱说，大脑混沌，应激反应还没有褪去，根本没有思考。
完全是本能的好胜心占了上风，想在这场唇枪舌战中逞口舌之快。
许望言的随口一说，却像一颗子弹正中卫见端的眉心，剖析开他的内心。
卫见端僵硬在原地，两人相隔一个桌子，维持着诡异的姿势。
他半垂着眼睛，遮住了眼睛里意味不明的思绪。
他知道这一回事，但他还是做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私心。
是因为那几年前的车祸。
正是因为他想要了解的事太过于私人，所以没办法以常规手段来审问。
表面上是因为案件已经接手办理了三天，一无所获，所以不得不强制审问幸存者，实质是他的私心。
没等卫见端反应，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打开，那个熟悉的眯眯眼女生走了进来。
眯眯眼的女生琢磨着两人的姿势，好奇的发问
“两位要继续吗？”
卫见端一瞬间神色恢复如常 ，在许望言松开领子后站立身形，转头警告
“林意深。”
林意深满不在乎地歪歪头，笑容满面。
“我只是想说，该送许小姐回去了，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卫见端看着林意深，两人僵持。
林意深朝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最终卫见端败下阵来，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身前的桌子，泄气地垂下头。
许望言坐上车回去的时候也很安静，像坐车进去审问的时候一样。
另一边，审问室，林意深双手抱在胸前，斜靠着审讯室的门。
“卫见端，她上面的人打电话过来保她，我们没办法。”
一旁的卫见端看着许望言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是冲动了。
但只要一涉及到那个人那件事，他就不可能不冲动。
审讯室在林意深开口后又陷入了沉寂。
相比审问的时候，这一刻的卫见端才像真正的自己。
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看着卫见端没有反应，林意深眯眯眼弯着，也没有再出声。
夜色中穿过蜿蜒的山路 ，许望言在凌晨时刻到达了她与谷屿合租的公寓。
她的应激反应也在车上平息的差不多了。
不然，又要吓到谷屿了。
谷屿在门口一直等着她，待她下来，陪着她回去。
准备开口说话，许望言用眼神示意她，然后从身上摸出两个细小的监听器，丢在地上，用脚碾碎。
“小言，我按你的指示给小老头打了电话。”
别的不说，小老头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谷屿碎碎念地在旁边嘀咕。
“你知道那小老头有多过分吗？他居然让你明天就回去上班。”
听着谷屿的话，许望言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弛。
谷屿的话杂且乱，没有章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最近警局的八卦，新来的同事。
她这努力的模样，是想平息许望言的不安。
笑着听完，看着谷屿的脸，许望言又回忆起了李冀希那张苍白的脸，那根红蜡烛。
两张完全不同的脸重叠，看得许望言恍惚。
不知道也好，活得轻松点。
不知道可能好吧。
可能吧。
谷屿和李冀希高中对外称是好朋友，结果一上大学就在一起了。相处的时间很长，两人的感情也很好。
但自从李冀希逝世后，谷屿万念俱灰，肝肠寸断，不知是时间的魔力还是身体保护机制，谷屿渐渐遗忘了这个人。
这个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忘了那些日常。
忘了那张脸。
只有许望言帮她记着。
这可能对谷屿是一件好事吧。
回到家里，许望言先找了把剪刀，对着镜子开始剪头发。
头发太长，不好打理。
谷屿倚靠在门边，敷着面膜。
几剪刀下去，许望言的长发就变成了利落的齐肩短发。
“小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许望言转头。
“其实剪得有点丑。”
怕许望言自卑，谷屿又安慰了句
“没事没事，脸能撑。”
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望言的短发有些参差不齐。
如果找出一个比方，可能有点像刚收完庄稼，地上剩下的错落不一的茬。
不管了。
先睡吧。
许望言倒头就睡，太累了，明天还要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
不出所料，许望言又看到了零碎的片段。
这次她站在一个巨大的艺术展中央，空无一人，周围是一幅幅画作，惊奇的是，画中不约而同地出现着一双眼睛。
瑰丽的颜色描绘轮廓，却没有具体的形状与模样。
画中的眼睛，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许望言的身上。
而下一刻，场景变换，艺术展变得热闹，有直播的艺术主播，有刚买完菜的家庭主妇，以及嘻哈男孩。
然后是冰凉的刀抵在许望言脖颈上得触感，凉意从刀尖传到许望言的脚底。
最后在看着画作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望言，诡异的眼眶中没有聚焦，似乎在欢庆她的死亡。
死亡将至。
半夜梦醒的许望言，看着天花板放空。
还以为不会再做噩梦了。
随即面对的是漫长黑夜。
按理说，许望言这样糟糕的睡眠状态，应该会有糟糕的精神状态，可是很反常，并没有。多年的噩梦，让她适应了这样非人类的作息。
第二天一早来到了警局，许望言就开始处理自己落下的工作。
一来就接到了小老头的电话
“喂喂，小言啊，昨天小屿给我说了。我都没有犹豫，一个电话就过去了，直接和对面说”
“抓她干嘛抓我吧，你就说我干得怎么样吧。”
小老头语气装腔作势，就差没在许望言面前给她上演一下。
“我们下周来见您，给您带喜欢的甜点。”
小老头电话的另一头笑，笑意有些藏不住，缺嘴硬
“我是缺你那点吃的吗。”
其实许望言也不太清楚小老头的身份，只知道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局里遇到什么难办的案子都会先咨询一下他。
当年她刚进警局时，小老头收了她做徒弟，美其名曰和她有缘。
虽然平时不太正经，但知道的却很多，相处下来，两人亦师亦友。
电话挂完，许望言又开始投入工作。
到了饭点，正准备约上谷屿吃顿饭，一旁却有男生提着一堆奶茶过来。
“师姐师兄们好，今天天气太热了，给大家点了个奶茶。”
局里新人都会用这一招，来拉近和别人的关系，顺便留下个好印象。
许望言整理完自己的桌面，准备抬手拒绝，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季砌。
新手游戏里李茴茴和徐言的班主任。
真是白日做梦了。
带着眼镜的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些腼腆，将手中的奶茶递了出去。
接过奶茶，许望言连道谢都忘了。
心脏有些疼痛，耳鸣也又一次犯了。
这是她的身体感到过度焦虑时的应激反应，明明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明明这种感觉已经离她有些久远了。
明明她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明明那场车祸只是一个意外。
明明……
由于许望言的刻意压制，卫见端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异常，凌冽地眼睛扫向许望言。
鼻尖痣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许望言的脸色异常苍白。
“许望言小姐听完，是否能真正地开始配合我们的调查了呢？”
许望言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防止牙齿的打颤，疼痛给她带来清醒，艰难地说
“令局真是好手段，先是揭人伤疤，再是屈打成招，就算是只狗进来都会招了吧。”
这伶牙俐齿的发言，卫见端眉头紧蹙，又缓缓舒展，和气地凑近她，语气阴冷
“许望言，你知道我坐到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吗？”
直呼名字，连称呼都省了，卫见端也懒得装了。
这一次的审讯，他本来就带有自己的目的。
许望言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卫见端的声音在她耳畔，耳鸣嗡嗡，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模糊地听到一些关键词。
卫见端自顾自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除了我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我办案的直觉。”
“这一次，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这场案件脱不了干系，你是关键。”
其实有些话卫见端没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许望言不仅和这次的案件有关，更与几年前的车祸密切相关。
多么相似的情景，几年前的幸存者，在几年后的今天仍然是幸存者，仿佛幸运女神始终只眷顾了她。
许望言在心中盘算着时间，从她被带走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尽管耳鸣嗡嗡，她却露出了笑。
笑得恣意，眼睛锋利地看向卫见端。
两人离得很近，仅隔着一张审讯的长桌。
许望言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她从来不是一个能受憋屈的人，别人给了她一拳，她一定要回敬两拳。
就像高中时被不良少年拦住，就算当时她打不过，以后也会找个机会。不管阳招还是阴招，都会一一给他们还回去。
谷屿还调笑过她，说这么龇牙必报，可是要吃大苦头。
许望言忽略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一只手抓住卫见端的衣领子，一下子将卫见端拽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们俩鼻尖相对。
氛围并不暧昧，许望言挑衅地挑眉，眼睛在因直面灯光而半眯起来，另一只手拍了拍卫见端的脸，一字一句。
“卫见端今天你输了。”
“你抓不了我的，你太冲动了，也太急于求成了。”
没等卫见端反应，许望言又说。
“你真的是为了这件案子吗，还是为了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呢？我猜猜，在那场车祸里，你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吗？”
如出一辙的话术，许望言也算是现学现用。
其实许望言所说，全部是在乱说，大脑混沌，应激反应还没有褪去，根本没有思考。
完全是本能的好胜心占了上风，想在这场唇枪舌战中逞口舌之快。
许望言的随口一说，却像一颗子弹正中卫见端的眉心，剖析开他的内心。
卫见端僵硬在原地，两人相隔一个桌子，维持着诡异的姿势。
他半垂着眼睛，遮住了眼睛里意味不明的思绪。
他知道这一回事，但他还是做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私心。
是因为那几年前的车祸。
正是因为他想要了解的事太过于私人，所以没办法以常规手段来审问。
表面上是因为案件已经接手办理了三天，一无所获，所以不得不强制审问幸存者，实质是他的私心。
没等卫见端反应，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打开，那个熟悉的眯眯眼女生走了进来。
眯眯眼的女生琢磨着两人的姿势，好奇的发问
“两位要继续吗？”
卫见端一瞬间神色恢复如常 ，在许望言松开领子后站立身形，转头警告
“林意深。”
林意深满不在乎地歪歪头，笑容满面。
“我只是想说，该送许小姐回去了，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卫见端看着林意深，两人僵持。
林意深朝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最终卫见端败下阵来，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身前的桌子，泄气地垂下头。
许望言坐上车回去的时候也很安静，像坐车进去审问的时候一样。
另一边，审问室，林意深双手抱在胸前，斜靠着审讯室的门。
“卫见端，她上面的人打电话过来保她，我们没办法。”
一旁的卫见端看着许望言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是冲动了。
但只要一涉及到那个人那件事，他就不可能不冲动。
审讯室在林意深开口后又陷入了沉寂。
相比审问的时候，这一刻的卫见端才像真正的自己。
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看着卫见端没有反应，林意深眯眯眼弯着，也没有再出声。
夜色中穿过蜿蜒的山路 ，许望言在凌晨时刻到达了她与谷屿合租的公寓。
她的应激反应也在车上平息的差不多了。
不然，又要吓到谷屿了。
谷屿在门口一直等着她，待她下来，陪着她回去。
准备开口说话，许望言用眼神示意她，然后从身上摸出两个细小的监听器，丢在地上，用脚碾碎。
“小言，我按你的指示给小老头打了电话。”
别的不说，小老头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谷屿碎碎念地在旁边嘀咕。
“你知道那小老头有多过分吗？他居然让你明天就回去上班。”
听着谷屿的话，许望言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弛。
谷屿的话杂且乱，没有章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最近警局的八卦，新来的同事。
她这努力的模样，是想平息许望言的不安。
笑着听完，看着谷屿的脸，许望言又回忆起了李冀希那张苍白的脸，那根红蜡烛。
两张完全不同的脸重叠，看得许望言恍惚。
不知道也好，活得轻松点。
不知道可能好吧。
可能吧。
谷屿和李冀希高中对外称是好朋友，结果一上大学就在一起了。相处的时间很长，两人的感情也很好。
但自从李冀希逝世后，谷屿万念俱灰，肝肠寸断，不知是时间的魔力还是身体保护机制，谷屿渐渐遗忘了这个人。
这个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忘了那些日常。
忘了那张脸。
只有许望言帮她记着。
这可能对谷屿是一件好事吧。
回到家里，许望言先找了把剪刀，对着镜子开始剪头发。
头发太长，不好打理。
谷屿倚靠在门边，敷着面膜。
几剪刀下去，许望言的长发就变成了利落的齐肩短发。
“小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许望言转头。
“其实剪得有点丑。”
怕许望言自卑，谷屿又安慰了句
“没事没事，脸能撑。”
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望言的短发有些参差不齐。
如果找出一个比方，可能有点像刚收完庄稼，地上剩下的错落不一的茬。
不管了。
先睡吧。
许望言倒头就睡，太累了，明天还要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
不出所料，许望言又看到了零碎的片段。
这次她站在一个巨大的艺术展中央，空无一人，周围是一幅幅画作，惊奇的是，画中不约而同地出现着一双眼睛。
瑰丽的颜色描绘轮廓，却没有具体的形状与模样。
画中的眼睛，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许望言的身上。
而下一刻，场景变换，艺术展变得热闹，有直播的艺术主播，有刚买完菜的家庭主妇，以及嘻哈男孩。
然后是冰凉的刀抵在许望言脖颈上得触感，凉意从刀尖传到许望言的脚底。
最后在看着画作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望言，诡异的眼眶中没有聚焦，似乎在欢庆她的死亡。
死亡将至。
半夜梦醒的许望言，看着天花板放空。
还以为不会再做噩梦了。
随即面对的是漫长黑夜。
按理说，许望言这样糟糕的睡眠状态，应该会有糟糕的精神状态，可是很反常，并没有。多年的噩梦，让她适应了这样非人类的作息。
第二天一早来到了警局，许望言就开始处理自己落下的工作。
一来就接到了小老头的电话
“喂喂，小言啊，昨天小屿给我说了。我都没有犹豫，一个电话就过去了，直接和对面说”
“抓她干嘛抓我吧，你就说我干得怎么样吧。”
小老头语气装腔作势，就差没在许望言面前给她上演一下。
“我们下周来见您，给您带喜欢的甜点。”
小老头电话的另一头笑，笑意有些藏不住，缺嘴硬
“我是缺你那点吃的吗。”
其实许望言也不太清楚小老头的身份，只知道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局里遇到什么难办的案子都会先咨询一下他。
当年她刚进警局时，小老头收了她做徒弟，美其名曰和她有缘。
虽然平时不太正经，但知道的却很多，相处下来，两人亦师亦友。
电话挂完，许望言又开始投入工作。
到了饭点，正准备约上谷屿吃顿饭，一旁却有男生提着一堆奶茶过来。
“师姐师兄们好，今天天气太热了，给大家点了个奶茶。”
局里新人都会用这一招，来拉近和别人的关系，顺便留下个好印象。
许望言整理完自己的桌面，准备抬手拒绝，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季砌。
新手游戏里李茴茴和徐言的班主任。
真是白日做梦了。
带着眼镜的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些腼腆，将手中的奶茶递了出去。
接过奶茶，许望言连道谢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