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万家灯火通明，烟花鞭炮齐放。一年到头省下来的电费似乎都用在了这一晚。
“惠芬，回来没有？”
清冷的月光下院门轻叩。
“来了——”
汪惠芬在厅里听到何嫂子和几个同龄妇女的嬉笑声，忙放下瓜子理好炭盆迎出去。
院门打开，几人的满脸笑意迎面而来。
其中一人说：“打牌啊，去不去？”
“怎么不去？我还以为你们都睡了呢！”汪惠芬回笑，关好门跟着女人们一起走。
“这么吵哪里睡得着哦。”
长发女人轻笑，拉过汪惠芬的手肘勾着并肩。
“再有几小时天亮。”圆脸婶子说。
“家里的臭男人都出去玩了，我可没空守家——”高个女人挑眉。
几人一并走着。
月光下拉长的几个身影插科打诨，本就热闹的夜晚更添人气。
*
镇上，河堤。
人声嘈杂，灯带闪着俗气的颜色。
河边的冷风时不时通过人群吹来，时冷时暖，彭兰站在围栏柳树旁，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似乎比以前挺拔精壮了不少，只见他有点紧张地开口：“咋了？不认识我了？”
“噗呲——”
眼前的人与记忆中渐渐重叠，彭兰回神张口：“那倒不是，你看起来变了很多。”
程建军压抑着内心炽热的大火，微微低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忍不住道：“兰妹，你还要我吗？”
这些年他们虽然书信不断，但是他从未敢问过一次，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那样通信都不光明正大了。
这些年自己没有一天不想他，彭兰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嘴唇，假装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背过身轻声说：“那我们再试试。”
“真的吗？”
程建军内心波澜起伏，面上不显。
他紧了紧那主动牵起他的手，怕自己听得不真切，忍不住确认。
“年纪轻轻耳朵不好使了？”
“不好使我可不要了。”
彭兰是行动上的巨人，表露情意的话却是难说出口。见这呆子小心翼翼的眼神，终是不忍。
她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
那肆意热烈的感情喷涌而出，他使坏地拉了一下，彭兰没防备地跌入他怀里。
他靠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声音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感情：“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怕你真的——”
话语倏然被温热的唇瓣打断。
而后蜻蜓点水般又分开。
还未陷入迷恋就返回现实。
这一瞬间仿佛四周失声，热烈的情绪包裹他的身心，无数烟花在上空炸裂又升空。
紧盯久违重逢的心上人一开一合的嘴唇，纷杂的烟花爆炸声下他听得不真切。只想低头，攫取她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彭兰才从沦陷中清醒，周围都是起哄的呐喊和口哨。
这时她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听到周围的起哄，她身体一僵。
轻轻推开还刺眼沉迷的程建军，声音不轻不重：“好啦，大家都看着呢。”
温热的气息消失不见，程建军短暂迷茫，但很快搞清楚了状况：“这我女朋友！大家散了吧别看了啊！”
程建军见彭兰害羞，滑稽地拉起大衣，假装遮住自己的脸。
又把她拉到身后，非常不要脸地说：“我害羞，别看了啊大爷！”
她抬睫看着男友这看似荒诞的动作，嘴角边染着一丝笑意。
“换个地方——”
彭兰轻握他的手，主导着方向。
喧闹的人声抛在身后，微风拂过并肩的璧人，带来金桂的一缕幽香。
“对了，还没跟你说——”
她走到程建军身前停下脚步，抬头笑意盈盈开口：“欢迎回家！”
他漆黑的眼眸沉甸甸地看向她，意味不明，低头圈住眼前的女孩，低声道：“再亲一下——”
女孩未完的话语再次被吞没。
再次陷入沉沦。
*
彭莲撩起脸上的纸条，看向未关的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她把手中洗好的扑克牌放在地铺上后，微微叹息：“要回家了，我还没玩过瘾呢。”
“今晚来我家和我睡，咱们四个打通宵！”程乐乐起身一把抱住她，摇摇晃晃，两人都有点晃晕了。
“行！困了直接倒地盖被子就睡。”程小惠狠狠点头，她巴不得继续聚着。
几人考上的学校作息休假都不一样，除了寒暑假外，几乎都凑不到一块放假，她都无语了。
彭莲拨开脸上的纸条，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突然想耍个赖：“给你们提供哄睡服务，那牌局不得重新轮呀？”
打牌小学鸡满是贴纸的脸有点搞笑，气氛沉寂没几秒立即被噗呲声打破。
这算个屁的要求？
“好好好。”程建业好笑地说。
接着他又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人多安全一点。”
*
祭祀了一个上午后，终于能歇歇了。
没休息几分钟，舞狮又上门祈福。
锣鼓声响，双人舞狮探头进屋舞了一通离开后，对于此地乡下人来说今天的主要任务算是完成了。
汪惠芬打了个哈欠，进房放话：“睡个午觉先，你们自己炒点粉利吃，不用给我留。”
“嗯嗯！”
彭兰起身舒展腰骨，歪头问正在摆弄扑克牌的妹妹：“你吃不吃？我去炒。”
“吃，我要放多多的蒜苗。”
彭莲头也不抬，沉浸“技术”，今晚誓要一雪前耻。
“你去喊你哥你弟回来。”
彭兰交代了一句，捞了个粉利起来，抬脚就往厨房方向。
“不去，谁知道他们在哪里？”
彭莲终于抬头，神色有点冷漠。
接着她又说：“饿了让他们自己煮，总不能两个大男人天天等着女人开饭。”
最近老妈愈发惯着这两个了。
家务活一概不粘手，出去就是玩。
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行吧——”
厨房飘过来两个赞同的字。
这时。
屋外忽然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闹，以及李秀芬狂骂甩巴掌的声音。
彭莲放好牌，八卦地小跑出院子开门探头。
视线里，那三岁不到的小孩被摁在地上脱了裤子打屁股。
啪啪的声音结结实实的。
屁股蛋都红了。
李秀芬咬牙切齿：“我让你不听话！”
手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打算停止，一下一下的。
“呜呜呜呜！”
小男孩扯着嗓子越哭越大声。
“得了两个钱就去玩炮仗，幸亏只是烧了空地的一把柴火！要是烧了别人的房子我和你爸怎么赔？”李秀芬越说越激动，连带着下手都更狠了点。
李秀芬挥手：“让你不听话！”
哭天喊地的声音，把院子里正坐在躺椅上吸水烟的彭大建也惊动了出来。
“让你调皮！”继续揍。
“妈妈我不会了，我不调皮了！”小男孩挣扎着翻身。
“你疯了？”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这一幕，彭大建也不管缘由地推开李秀芬。
他把小男孩抱在怀里。
呵斥李秀芬：“你要打死我儿子啊？你疯了？”
安慰了几句儿子后。
他又道：“他才几岁禁得住你这么打？”
“我教育他呢，你能不能别唱反调？”
“难道等着他烧了别人的房子才教育？”
大过年的，李秀芬也不想给儿子开这个新年彩头，但那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
良久，哭闹声渐止。
嘎吱。
彭莲无聊收眼，轻声关上大门，隔绝外面的人与事：“无趣！”
“进来吃，那家八卦有啥可看的。”
彭兰把两碟炒的鲜香冒烟的蒜叶白菜丝粉利放到厨房里的饭桌上，重重地喊。
“已经没看了——”
就在两姐妹挥动筷子埋头奋战的时候，门外的嚎哭声又陡然彪起。
门外，距离家门几米之遥。
“家强！你怎么又玩摔炮？”
彭大建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看着炮仗在另一个儿子的口袋里轰响：“家乐，弟弟还小，你让让。”
不经意间，李秀芬的巴掌又落在了自家儿子的屁股上——
彭家乐拉着新衣服翻看，他震呆了！
看着衣服前面口袋被炮仗炸出来的焦黑小洞，耳朵里顿时听不到漫天的哭闹谩骂，心里直心疼这件才穿了不到两天的新衣裳。
彭家乐垮下脸。
大过年的，你们能不能到别处放屁？
他的新衣裳啊！啊啊！
*
下午火辣阳光，断崖式升温。
人挤人未开发的石山景区。
“碧因，你穿上果然很好看，很适合你。”彭家安毫不吝啬地夸赞女朋友，长长的风衣里面穿着他送的旗袍。
“那不是！人长得精神利索穿什么都俊。”玉碧因毫不亏心地自夸。
她提着裙摆轻轻转了一圈。
露|出穿了健美裤的小腿。
她也算是村里的弄潮儿了，什么流行穿什么。
“当然你的眼光也很好啊！”
“不然女友怎么这么美？”
“那是！”彭家安的脸直接拽上天。
垂眸看着女友自信飞扬的神情，又看看那精妙绝伦的拖鞋花袜子搭配。
不禁隐隐自得扬起骄傲的嘴角，和自己不愧是绝配。保时捷的配置和气质，而且说啥话都不亏心的。
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玉碧因狐疑侧头，两根粗长的麻花辫跟着晃动。
“没什么——”
彭家安左手抱着两件棉袄，右手覆住女友的手，唇边还带着笑意：“我们下山吧？”
玉碧因：“嗯，也有点饿了，我们去买点东西吃。”
然后，路过甘蔗地，买了一百斤。
路上看到摆摊买自家水果的农户，又买了五十来斤皇帝柑。
再然后……
路过青枣地……
“住手！”
玉碧因眼疾手快地止住他往外掏钱的手：“够了够了，咱们两家都啃不完那一百斤甘蔗，五十斤皇帝柑！”
“……”
彭家安不舍地收回钱。
“惠芬，回来没有？”
清冷的月光下院门轻叩。
“来了——”
汪惠芬在厅里听到何嫂子和几个同龄妇女的嬉笑声，忙放下瓜子理好炭盆迎出去。
院门打开，几人的满脸笑意迎面而来。
其中一人说：“打牌啊，去不去？”
“怎么不去？我还以为你们都睡了呢！”汪惠芬回笑，关好门跟着女人们一起走。
“这么吵哪里睡得着哦。”
长发女人轻笑，拉过汪惠芬的手肘勾着并肩。
“再有几小时天亮。”圆脸婶子说。
“家里的臭男人都出去玩了，我可没空守家——”高个女人挑眉。
几人一并走着。
月光下拉长的几个身影插科打诨，本就热闹的夜晚更添人气。
*
镇上，河堤。
人声嘈杂，灯带闪着俗气的颜色。
河边的冷风时不时通过人群吹来，时冷时暖，彭兰站在围栏柳树旁，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似乎比以前挺拔精壮了不少，只见他有点紧张地开口：“咋了？不认识我了？”
“噗呲——”
眼前的人与记忆中渐渐重叠，彭兰回神张口：“那倒不是，你看起来变了很多。”
程建军压抑着内心炽热的大火，微微低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忍不住道：“兰妹，你还要我吗？”
这些年他们虽然书信不断，但是他从未敢问过一次，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那样通信都不光明正大了。
这些年自己没有一天不想他，彭兰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嘴唇，假装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背过身轻声说：“那我们再试试。”
“真的吗？”
程建军内心波澜起伏，面上不显。
他紧了紧那主动牵起他的手，怕自己听得不真切，忍不住确认。
“年纪轻轻耳朵不好使了？”
“不好使我可不要了。”
彭兰是行动上的巨人，表露情意的话却是难说出口。见这呆子小心翼翼的眼神，终是不忍。
她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
那肆意热烈的感情喷涌而出，他使坏地拉了一下，彭兰没防备地跌入他怀里。
他靠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声音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感情：“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怕你真的——”
话语倏然被温热的唇瓣打断。
而后蜻蜓点水般又分开。
还未陷入迷恋就返回现实。
这一瞬间仿佛四周失声，热烈的情绪包裹他的身心，无数烟花在上空炸裂又升空。
紧盯久违重逢的心上人一开一合的嘴唇，纷杂的烟花爆炸声下他听得不真切。只想低头，攫取她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彭兰才从沦陷中清醒，周围都是起哄的呐喊和口哨。
这时她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听到周围的起哄，她身体一僵。
轻轻推开还刺眼沉迷的程建军，声音不轻不重：“好啦，大家都看着呢。”
温热的气息消失不见，程建军短暂迷茫，但很快搞清楚了状况：“这我女朋友！大家散了吧别看了啊！”
程建军见彭兰害羞，滑稽地拉起大衣，假装遮住自己的脸。
又把她拉到身后，非常不要脸地说：“我害羞，别看了啊大爷！”
她抬睫看着男友这看似荒诞的动作，嘴角边染着一丝笑意。
“换个地方——”
彭兰轻握他的手，主导着方向。
喧闹的人声抛在身后，微风拂过并肩的璧人，带来金桂的一缕幽香。
“对了，还没跟你说——”
她走到程建军身前停下脚步，抬头笑意盈盈开口：“欢迎回家！”
他漆黑的眼眸沉甸甸地看向她，意味不明，低头圈住眼前的女孩，低声道：“再亲一下——”
女孩未完的话语再次被吞没。
再次陷入沉沦。
*
彭莲撩起脸上的纸条，看向未关的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她把手中洗好的扑克牌放在地铺上后，微微叹息：“要回家了，我还没玩过瘾呢。”
“今晚来我家和我睡，咱们四个打通宵！”程乐乐起身一把抱住她，摇摇晃晃，两人都有点晃晕了。
“行！困了直接倒地盖被子就睡。”程小惠狠狠点头，她巴不得继续聚着。
几人考上的学校作息休假都不一样，除了寒暑假外，几乎都凑不到一块放假，她都无语了。
彭莲拨开脸上的纸条，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突然想耍个赖：“给你们提供哄睡服务，那牌局不得重新轮呀？”
打牌小学鸡满是贴纸的脸有点搞笑，气氛沉寂没几秒立即被噗呲声打破。
这算个屁的要求？
“好好好。”程建业好笑地说。
接着他又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人多安全一点。”
*
祭祀了一个上午后，终于能歇歇了。
没休息几分钟，舞狮又上门祈福。
锣鼓声响，双人舞狮探头进屋舞了一通离开后，对于此地乡下人来说今天的主要任务算是完成了。
汪惠芬打了个哈欠，进房放话：“睡个午觉先，你们自己炒点粉利吃，不用给我留。”
“嗯嗯！”
彭兰起身舒展腰骨，歪头问正在摆弄扑克牌的妹妹：“你吃不吃？我去炒。”
“吃，我要放多多的蒜苗。”
彭莲头也不抬，沉浸“技术”，今晚誓要一雪前耻。
“你去喊你哥你弟回来。”
彭兰交代了一句，捞了个粉利起来，抬脚就往厨房方向。
“不去，谁知道他们在哪里？”
彭莲终于抬头，神色有点冷漠。
接着她又说：“饿了让他们自己煮，总不能两个大男人天天等着女人开饭。”
最近老妈愈发惯着这两个了。
家务活一概不粘手，出去就是玩。
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行吧——”
厨房飘过来两个赞同的字。
这时。
屋外忽然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闹，以及李秀芬狂骂甩巴掌的声音。
彭莲放好牌，八卦地小跑出院子开门探头。
视线里，那三岁不到的小孩被摁在地上脱了裤子打屁股。
啪啪的声音结结实实的。
屁股蛋都红了。
李秀芬咬牙切齿：“我让你不听话！”
手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打算停止，一下一下的。
“呜呜呜呜！”
小男孩扯着嗓子越哭越大声。
“得了两个钱就去玩炮仗，幸亏只是烧了空地的一把柴火！要是烧了别人的房子我和你爸怎么赔？”李秀芬越说越激动，连带着下手都更狠了点。
李秀芬挥手：“让你不听话！”
哭天喊地的声音，把院子里正坐在躺椅上吸水烟的彭大建也惊动了出来。
“让你调皮！”继续揍。
“妈妈我不会了，我不调皮了！”小男孩挣扎着翻身。
“你疯了？”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这一幕，彭大建也不管缘由地推开李秀芬。
他把小男孩抱在怀里。
呵斥李秀芬：“你要打死我儿子啊？你疯了？”
安慰了几句儿子后。
他又道：“他才几岁禁得住你这么打？”
“我教育他呢，你能不能别唱反调？”
“难道等着他烧了别人的房子才教育？”
大过年的，李秀芬也不想给儿子开这个新年彩头，但那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
良久，哭闹声渐止。
嘎吱。
彭莲无聊收眼，轻声关上大门，隔绝外面的人与事：“无趣！”
“进来吃，那家八卦有啥可看的。”
彭兰把两碟炒的鲜香冒烟的蒜叶白菜丝粉利放到厨房里的饭桌上，重重地喊。
“已经没看了——”
就在两姐妹挥动筷子埋头奋战的时候，门外的嚎哭声又陡然彪起。
门外，距离家门几米之遥。
“家强！你怎么又玩摔炮？”
彭大建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看着炮仗在另一个儿子的口袋里轰响：“家乐，弟弟还小，你让让。”
不经意间，李秀芬的巴掌又落在了自家儿子的屁股上——
彭家乐拉着新衣服翻看，他震呆了！
看着衣服前面口袋被炮仗炸出来的焦黑小洞，耳朵里顿时听不到漫天的哭闹谩骂，心里直心疼这件才穿了不到两天的新衣裳。
彭家乐垮下脸。
大过年的，你们能不能到别处放屁？
他的新衣裳啊！啊啊！
*
下午火辣阳光，断崖式升温。
人挤人未开发的石山景区。
“碧因，你穿上果然很好看，很适合你。”彭家安毫不吝啬地夸赞女朋友，长长的风衣里面穿着他送的旗袍。
“那不是！人长得精神利索穿什么都俊。”玉碧因毫不亏心地自夸。
她提着裙摆轻轻转了一圈。
露|出穿了健美裤的小腿。
她也算是村里的弄潮儿了，什么流行穿什么。
“当然你的眼光也很好啊！”
“不然女友怎么这么美？”
“那是！”彭家安的脸直接拽上天。
垂眸看着女友自信飞扬的神情，又看看那精妙绝伦的拖鞋花袜子搭配。
不禁隐隐自得扬起骄傲的嘴角，和自己不愧是绝配。保时捷的配置和气质，而且说啥话都不亏心的。
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玉碧因狐疑侧头，两根粗长的麻花辫跟着晃动。
“没什么——”
彭家安左手抱着两件棉袄，右手覆住女友的手，唇边还带着笑意：“我们下山吧？”
玉碧因：“嗯，也有点饿了，我们去买点东西吃。”
然后，路过甘蔗地，买了一百斤。
路上看到摆摊买自家水果的农户，又买了五十来斤皇帝柑。
再然后……
路过青枣地……
“住手！”
玉碧因眼疾手快地止住他往外掏钱的手：“够了够了，咱们两家都啃不完那一百斤甘蔗，五十斤皇帝柑！”
“……”
彭家安不舍地收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