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连绵碧山，偶有微风拂过。
彭兰姐弟俩跟着母亲去报名种树的零工，连续高强度卖菜、打零工半个月。
果场老板承包了连绵一片的山头，今天是最后一天。
种的树包括桉树、沙糖桔、皇帝柑等。
所有零工拿着自带的饭盒排队打饭，饭菜是煮好后老板娘亲自开车送上山的。
“这位老板真大方！”
“是啊，有菜有肉，油水也足。”
“以后他招工我还来。”
零工们边吃饭边八卦。
彭兰三人找了一处略微阴凉的地方快去吃饭，吃完了休息会儿一点半继续干活。
“这半个月我们三的钱，都能抵得过我南下打工两个月的薪水了。”彭兰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是啊，我之前南下做的都是全年无休的，待遇都没这好，这起码还有一顿饭。”彭家安咕咚灌凉茶。
小钱钱！
大半交给老妈之后，还可以剩下不少！
就这么决定了，先给碧因扯匹花布做裙子，再买一对绢花头绳！女朋友娇娇柔柔的，穿上去肯定贼好看！
他打了个嗝，收回思绪继续说道：“晒是晒了点，但是我们都快穷死了，有钱赚就行了。”
彭兰给了他一个“有觉悟”的眼神：“家安，你最近觉悟都高了不少，搁以前你现在已经要躺下打滚，叫嚷着要回家了。”
彭家安满头黑线，他以前确实吊儿郎当没得洗，他反驳不了。
老板拿着口哨奋力高吹，预示着休息时间到了。彭家三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跟上大部队。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把剩下的山地都种完了，下午四点钟。老板和老板娘兴奋地感谢致辞，发完当日工资后，立马开拖拉机把所有人送回家。
*
回到家后，彭家三人喝了几碗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给菜地放水、浇水。
每每看到这连片的田地，彭兰都在暗自庆幸。
幸亏当初一家人有先见之明，所有瓜果蔬菜地都挖了不少蓄水池，也买了新式农机农具，不然凭他们三个人，一天四十八小时连轴转也忙不完。
*
日落西山。
彭兰摘了菜，在河边清洗干净泥土后她正准备回家，听到上游一声惊呼，没一会儿就看到一小孩被冲了下来。
幸好水对她来说不深，幸好她会游泳，也幸好没被那孩子扰乱救援节奏。
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被她救上岸了，她认出了这是她同族哥哥辈的儿子，当即连同一起来的两个小孩子一起收拾，一人揍了一顿屁股。
由于同伴溺水的事情吓到了他们，他们也知道做错事情了，不敢乱跑，挨了一顿骂及打屁股后，被彭兰亲自领回他们的家。
回到家后，事情经过都被她描述了一遍，她还没出门就听到身后打骂和鬼哭狼吼的声音。
虽然她理智上，她也不想打人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危机，情绪爆发打几下屁股也人之常情，总比丢了命好。
*
等她终于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和汪惠芬一起择菜，一起拿这件事情教育彭家乐。
那几个人还是彭家乐的同学呢，他听到之后也害怕了，幸好他们幸运碰到了大姐，不然世界上要查无此人了。
晚上茶余饭后，他们就着灯光小声数钱，一分没少。一共四百多块钱，照例百分之八十汪惠芬收起。
汪惠芬也不想收的，但是发家致富靠她一个人怎么能行？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以后日子好起来了，孩子们的钱她再不拿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人穷志短的农村妇女，光靠任何独自的一个人都很难，要是容易的话，他们也不至于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没有离开。
*
时间来到周四周五。
整个城市都暴雨台风，路上的行道树、电线杆、危房被吹倒了不少。就连同安中学的公厕、食堂的屋顶，全部被掀飞。
幸好没有完成人员伤亡和大的财产损失，一贯周五下午放月假的，现在只得推迟。
昏暗的教室，远处噼啪窗户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教学楼里吵吵闹闹，为由初一三班一片寂静，只有刷刷翻书的声音响起。
“趁现在好好写作业啊！”突兀的声音响起。
刘剑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左手转笔：“与其像隔壁班吵哄哄的，不如赶紧写完。”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明天台风就走了，若是赶完作业，你们还能两手轻松地回家。”
闻言，人人更加奋书疾笔，谁也不想带作业回家。
彭莲早已写完其他卷子，现在正苦大仇深地和英语卷子搏斗。
要不要去问班主任？
她拿笔头戳着下巴，暗暗作斗争。周围同学的英语水平和她不相上下，问了也是白问。
为什么不去！去！
“老师，这道题要怎么解呀？”彭莲往后挪了挪，防止自己挡到光线。
刘剑看了一眼卷子，上面稀稀拉拉地作答几题。他越看脸色越黑，呼吸都深了几分。
彭莲看得心惊肉跳，不敢这个时候出声。
完了！
绝对要被收拾了！
彭莲赶紧整理站姿，在班主任看不到的地方凹了一下表情，务必要让自己看上去虚心请教，任打任骂。
“先把你问得这道题放放。”刘剑想到眼前的学生数学不错，脑子应该没问题。
彭莲看向他手指的其他题目：“你这题，人称都用错了，主语是he，be动词怎么能用are呢！”
“还有这一题，过去式不应该用was吗？”
“这也是，这个单词要用复数，你直接没有变形填上去。”
班主任刘剑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彭莲在旁却越听越心碎。合着写了半天，一个都没对呗。
接下来刘剑花十分钟给她讲解已经写了的题目，他也没指望彭莲一下子就能听懂，直接边说边给她列一个学习英语的框架。
彭莲大气不敢出，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努力理解。
末了，她心虚地把那张草稿纸带走，防止自己听完就忘。
看着学生这虚心的态度，应该还有救，刘剑满意点头。
*
彭莲默默坐好，把试卷折起来放一边，反正剩下的题目她看过了，不会！
列个学习计划吧，她拿出一张草稿纸，画了表格，按照自己薄弱科目着重安排。
写好了计划表，彭莲小心夹好在书本里。最后踌躇半天，还是决定拿出英语卷子，对照着书本一个一个查找单词和句式。
*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有十分钟，雨渐渐小了，风也变小一半。
英语老师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就毫不停歇地走进来。
高跟鞋声音止住，她重重拍了几下手。
“同学们，下周一学校有个英语书法比赛，我希望你们全部都能参加，写得好不好无所谓，主要是锻炼一下。”英语老师清脆的声音连贯地说。
“希望收假回来，你们能交一张自己满意的手写体给我。”说完，她又交待同学们抄哪一篇文章。
英语老师还没走。
语文老师又来了！
“语文组也打算弄个书法比赛，既然你们周一，那我们周二好了。”语文老师作为组长，有随意更改时间的权利。
随后语文老师也交代好规则和抄写哪一篇古文后，撩着长发和踩着高跟的英语老师和和气气地走了。
徒留班主任刘剑一脸凌乱地站在讲台上。
“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的，就不能商量一下再来。”刘剑回神嘟囔道。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外脚步声一涌响起。三班的学子们也蠢蠢欲动，碍于班主任的威严，又不敢冲。
“今晚有电来的话，住宿的全部都要来教室，没电来的话就在寝室里不许外出，我要查寝的。”他扶了一下眼镜。
又道：“走读的到走廊排队，我送你们回家。一个个的回到家后都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听到了！”
洪亮的回答响起，众人急忙放学，吃饭、回家。
彭兰姐弟俩跟着母亲去报名种树的零工，连续高强度卖菜、打零工半个月。
果场老板承包了连绵一片的山头，今天是最后一天。
种的树包括桉树、沙糖桔、皇帝柑等。
所有零工拿着自带的饭盒排队打饭，饭菜是煮好后老板娘亲自开车送上山的。
“这位老板真大方！”
“是啊，有菜有肉，油水也足。”
“以后他招工我还来。”
零工们边吃饭边八卦。
彭兰三人找了一处略微阴凉的地方快去吃饭，吃完了休息会儿一点半继续干活。
“这半个月我们三的钱，都能抵得过我南下打工两个月的薪水了。”彭兰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是啊，我之前南下做的都是全年无休的，待遇都没这好，这起码还有一顿饭。”彭家安咕咚灌凉茶。
小钱钱！
大半交给老妈之后，还可以剩下不少！
就这么决定了，先给碧因扯匹花布做裙子，再买一对绢花头绳！女朋友娇娇柔柔的，穿上去肯定贼好看！
他打了个嗝，收回思绪继续说道：“晒是晒了点，但是我们都快穷死了，有钱赚就行了。”
彭兰给了他一个“有觉悟”的眼神：“家安，你最近觉悟都高了不少，搁以前你现在已经要躺下打滚，叫嚷着要回家了。”
彭家安满头黑线，他以前确实吊儿郎当没得洗，他反驳不了。
老板拿着口哨奋力高吹，预示着休息时间到了。彭家三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跟上大部队。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把剩下的山地都种完了，下午四点钟。老板和老板娘兴奋地感谢致辞，发完当日工资后，立马开拖拉机把所有人送回家。
*
回到家后，彭家三人喝了几碗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给菜地放水、浇水。
每每看到这连片的田地，彭兰都在暗自庆幸。
幸亏当初一家人有先见之明，所有瓜果蔬菜地都挖了不少蓄水池，也买了新式农机农具，不然凭他们三个人，一天四十八小时连轴转也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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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彭兰摘了菜，在河边清洗干净泥土后她正准备回家，听到上游一声惊呼，没一会儿就看到一小孩被冲了下来。
幸好水对她来说不深，幸好她会游泳，也幸好没被那孩子扰乱救援节奏。
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被她救上岸了，她认出了这是她同族哥哥辈的儿子，当即连同一起来的两个小孩子一起收拾，一人揍了一顿屁股。
由于同伴溺水的事情吓到了他们，他们也知道做错事情了，不敢乱跑，挨了一顿骂及打屁股后，被彭兰亲自领回他们的家。
回到家后，事情经过都被她描述了一遍，她还没出门就听到身后打骂和鬼哭狼吼的声音。
虽然她理智上，她也不想打人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危机，情绪爆发打几下屁股也人之常情，总比丢了命好。
*
等她终于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和汪惠芬一起择菜，一起拿这件事情教育彭家乐。
那几个人还是彭家乐的同学呢，他听到之后也害怕了，幸好他们幸运碰到了大姐，不然世界上要查无此人了。
晚上茶余饭后，他们就着灯光小声数钱，一分没少。一共四百多块钱，照例百分之八十汪惠芬收起。
汪惠芬也不想收的，但是发家致富靠她一个人怎么能行？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以后日子好起来了，孩子们的钱她再不拿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人穷志短的农村妇女，光靠任何独自的一个人都很难，要是容易的话，他们也不至于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没有离开。
*
时间来到周四周五。
整个城市都暴雨台风，路上的行道树、电线杆、危房被吹倒了不少。就连同安中学的公厕、食堂的屋顶，全部被掀飞。
幸好没有完成人员伤亡和大的财产损失，一贯周五下午放月假的，现在只得推迟。
昏暗的教室，远处噼啪窗户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教学楼里吵吵闹闹，为由初一三班一片寂静，只有刷刷翻书的声音响起。
“趁现在好好写作业啊！”突兀的声音响起。
刘剑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左手转笔：“与其像隔壁班吵哄哄的，不如赶紧写完。”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明天台风就走了，若是赶完作业，你们还能两手轻松地回家。”
闻言，人人更加奋书疾笔，谁也不想带作业回家。
彭莲早已写完其他卷子，现在正苦大仇深地和英语卷子搏斗。
要不要去问班主任？
她拿笔头戳着下巴，暗暗作斗争。周围同学的英语水平和她不相上下，问了也是白问。
为什么不去！去！
“老师，这道题要怎么解呀？”彭莲往后挪了挪，防止自己挡到光线。
刘剑看了一眼卷子，上面稀稀拉拉地作答几题。他越看脸色越黑，呼吸都深了几分。
彭莲看得心惊肉跳，不敢这个时候出声。
完了！
绝对要被收拾了！
彭莲赶紧整理站姿，在班主任看不到的地方凹了一下表情，务必要让自己看上去虚心请教，任打任骂。
“先把你问得这道题放放。”刘剑想到眼前的学生数学不错，脑子应该没问题。
彭莲看向他手指的其他题目：“你这题，人称都用错了，主语是he，be动词怎么能用are呢！”
“还有这一题，过去式不应该用was吗？”
“这也是，这个单词要用复数，你直接没有变形填上去。”
班主任刘剑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彭莲在旁却越听越心碎。合着写了半天，一个都没对呗。
接下来刘剑花十分钟给她讲解已经写了的题目，他也没指望彭莲一下子就能听懂，直接边说边给她列一个学习英语的框架。
彭莲大气不敢出，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努力理解。
末了，她心虚地把那张草稿纸带走，防止自己听完就忘。
看着学生这虚心的态度，应该还有救，刘剑满意点头。
*
彭莲默默坐好，把试卷折起来放一边，反正剩下的题目她看过了，不会！
列个学习计划吧，她拿出一张草稿纸，画了表格，按照自己薄弱科目着重安排。
写好了计划表，彭莲小心夹好在书本里。最后踌躇半天，还是决定拿出英语卷子，对照着书本一个一个查找单词和句式。
*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有十分钟，雨渐渐小了，风也变小一半。
英语老师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就毫不停歇地走进来。
高跟鞋声音止住，她重重拍了几下手。
“同学们，下周一学校有个英语书法比赛，我希望你们全部都能参加，写得好不好无所谓，主要是锻炼一下。”英语老师清脆的声音连贯地说。
“希望收假回来，你们能交一张自己满意的手写体给我。”说完，她又交待同学们抄哪一篇文章。
英语老师还没走。
语文老师又来了！
“语文组也打算弄个书法比赛，既然你们周一，那我们周二好了。”语文老师作为组长，有随意更改时间的权利。
随后语文老师也交代好规则和抄写哪一篇古文后，撩着长发和踩着高跟的英语老师和和气气地走了。
徒留班主任刘剑一脸凌乱地站在讲台上。
“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的，就不能商量一下再来。”刘剑回神嘟囔道。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外脚步声一涌响起。三班的学子们也蠢蠢欲动，碍于班主任的威严，又不敢冲。
“今晚有电来的话，住宿的全部都要来教室，没电来的话就在寝室里不许外出，我要查寝的。”他扶了一下眼镜。
又道：“走读的到走廊排队，我送你们回家。一个个的回到家后都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听到了！”
洪亮的回答响起，众人急忙放学，吃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