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儿？”
“回家。”
莫里斯的手再次被杨徵拉到她身侧，他们从舞会场所的后门一路跑到前门马车停放的位置。
“回家？为什么，叔叔和祖母怎么办？”
“叔父知道我可能会提早回去，舞会结束时如果我没有去找他，他会带拉尔森太太一起回来。“杨徵将莫里斯推进马车，然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关上门。
“我不太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感觉累了？还是怎么，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怕。”莫里斯还在喋喋不休。
“舞会几点结束？”
“十二点。”
“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七。”
莫里斯死板地回答着杨徵抛出的问题，他确实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又下起了雪，马车颠簸着拐进小路，二十分钟后，杨徵看到了那间熄灯的屋子，她的嘴角勾起了微笑，不过心中还是生出几分忐忑。她望向坐在身旁的莫里斯，他已经保持安静有一段时间了，他不知道杨徵的心里在想什么，杨徵也不知道他的心情。
走到门口，杨徵用钥匙打开家门，然后点亮屋子里的灯。
“我要进来吗？”莫里斯看似无措地站在门口，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句疑问不仅代表他想要证实，也是在侧面询问杨徵的想法。
“当然，快进来，外面冷。”
杨徵引他走上楼梯，然后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顺势反手锁上了房门。
“你的房间，我可以进来的吗，嗯！”莫里斯想再次确认，却突然感觉身体被狠狠地推了一把，他跌坐在床上，看见杨徵再次吻过来，这次，她居于自己之上，就像是医院草地上被高高堆砌起棉被的那天一样，他被压在下面，看不清吻他之人的表情，可是对方的动作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
“伯恩，你会理解我吗？”
“什么？”
杨徵停下动作，她居高临下，莫里斯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她爱惜地覆盖上他的手，闭上眼睛，顺势亲吻他的手心。
他确定她在想做什么了，他不敢否认自己也有期待，身体是没办法骗人的，他很清醒，他没有醉，可是他不确定杨徵是否醉了。
“徵，你看着我。”他拉过她的双手抚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杨徵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的脸色也确实看不出酒醉的特征，这场舞会上她只喝了一杯红酒而已。
“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想清楚，在还没有结婚之前，算了吧，好不好？”莫里斯的理性终究还是战胜了欲望，他依靠体格优势，挣脱了杨徵对他的束缚，坐到了一边，整理起略微凌乱的着装。
“你去洗个澡好不好，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我说了不，至于礼物，你给我就好，为什么要洗澡？”
“是套衣服，我想亲自看你试穿。”杨徵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莫里斯。这是杨徵此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理由了，其实这套衣服并不是她为莫里斯准备的圣诞礼物，只是在商店看中了先买下来的东西，就算日后它会算作一个礼物，那么送出礼物的计划也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好吧，那我去洗，你等我。”
“浴室在出门左转右手边。”
莫里斯接过礼物，走出房间。二十分钟后，他穿着一套睡袍出现在杨徵房门口，这套服装包括白衬衫、西裤、领带和睡袍外套。这时候，杨徵也换了一身方便舒适的衣服，不过耳坠戒指这类配饰还没有摘。
“现在是晚上，又不必会客，你不用穿得这么完整。”杨徵边欣赏边说。
“既然你说想看，我就都穿上，好让你能看到整体效果。”莫里斯调整好领子，“怎么样，能让你满意吗？”
杨徵不说话，邀莫里斯坐下，伸手抽出了他刚系好不久的领带，莫里斯隐隐感觉不安，他看出杨徵依旧没有放弃。
她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想要再次重复“你会理解我吧”，可终究没再问出口。
“你穿得很合身，真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莫里斯笑靥如花，并非刻意拖长的尾音传到了杨徵的耳朵里，居然直接变了意味。
房间墙壁上淡雅的壁灯，轻轻摇曳着暖黄的光芒。莫里斯小心翼翼地靠近杨徵，手指触碰到她的脖子时，她笑着躲开了，她怕痒，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又变得认真，当莫里斯忐忑地想进行下一步时，杨徵阻止了他。
“我想的不是这样的。”说着，她挥手示意莫里斯往里面躺一些，莫里斯照做，撑手往后挪了一点点。
他眼见杨徵摘掉了她常年戴在手上的那枚银宽面镶嵌翠玉戒指，其实这还算正常，然而她又解开他的衣领，钟爱他身前最为突出的那部分的肌肉，这也勉强不是问题，毕竟杨徵先前拥抱他时就曾暴露出过这种爱好。莫里斯安慰自己没事，可是他又看见杨徵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小瓶黄色的东西，这就很奇怪了。
“这是什么？”
“茶油。”
“干什么的？”
“有用的。”
莫里斯咽了口唾沫，更加担心了。杨徵掀开他的睡袍下摆，褪去障碍，手指从正常的位置触碰到不寻常的地方，莫里斯忍不住用膝盖抵住杨徵，紧闭的口中还不慎透露出一丝忍耐。
杨徵抬眉轻笑，看起来放松了不少，眼里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全然不顾了，强硬地按住莫里斯的腿，这是铁了心要做回贼骨头，硬闯私宅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这太奇怪了，不要。”
房子的主人在家呢，杨徵这个做小偷的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挤进窄小的玄关，就要直奔主卧，可是她第一次来，这人家家里的卧室在哪儿，她怎么知道呢？只得横冲直撞，这下扰的房子主人不得安生，一个劲儿地要躲，却换来小偷的愈发放肆。
“够了！你到底...不应该是这样的，小徵，小...徵。”莫里斯拿手去挡，却被杨徵无情拍开，他想推开她，可仰起头一看，杨徵身后和旁边都没多大空位，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不得了。
莫里斯暂时放弃这个念头，只好尽力往床中央爬，可是此时他这个高大的男人竟也不是眼前这个小偷的对手，对方老是不小心碰到他埋藏深处的保险箱，还故意抓他的脚踝，惹得他心慌意乱，虽然对方还不知道那里面有金银珠宝，可是这房子就这么点大，她总会发觉的。
“这是什么传统吗？不要继续了好不好。”莫里斯泪眼朦胧，还心存侥幸，想要唤醒杨徵的“良知”。
“不是传统。”
莫里斯倔强地擦去眼角的泪，不理解为什么杨徵要把他的痛苦当作乐趣。
“你能别这副表情吗，我轻一点好不好，嗯？”
“不是…这压根就不是力度的问题。”莫里斯无奈地将头偏向一边。
“是这里吗？真的会有好心情吗，我以为只是梦呢。”果然，小偷很快根据主人的叫喊和表情确定了藏宝的位置，这个房间就是卧室，保险箱就在这里。
“不要，别，我讨厌这样，别再继续了！”
“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吧。”
“才没有，讨厌！讨厌你。”
主人还在央求小偷不要盗取他的财宝，可是小偷全当是耳旁风。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杨徵不说话了。
“杨徵！杨徵！”
杨徵虽然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依旧选择沉默，以至于莫里斯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
杨徵像是偶然得到一串钥匙的幸运儿，她听着主人叫她的名字，说着“讨厌”，越发兴奋，急切地将钥匙一把一把与锁孔配对，一下又一下，她太迫切了，总配不上号，主人被她气得满是哭腔了。
“太奇怪了，快停下！”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杨徵擒住莫里斯的手腕，把它往她的棕色床单上压。
终于，保险箱的锁被打开了。
“杨徵！你太...太过分了。”莫里斯这才伸手推开杨徵，她跌在床上，莫里斯卷去大半张被子遮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屋主人在小偷面前维持最后的体面。
“伯恩，我不想隐瞒，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你何必这样羞辱我？”莫里斯满眼惊恐地看向杨徵，那眼神是对杨徵赤裸裸的讨伐，是对于她所作所为的斥责。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对不起，我没...你还好吗？”面对莫里斯的反问，杨徵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杨徵对莫里斯当下的眼神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这双她曾钟爱的眼睛，此时却让她不知所措。
“出去，请你出去，简直是疯了！”
莫里斯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杨徵俨然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但她仍在为自己开脱。
“既然你不喜欢，你完全有力气推开我，你没那么做，这难道不能说明你能接受？”
杨徵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就朝她狠狠丢了过来，打断了她的声音。
“你对事实全然不知，却要诽谤我，我明明说了不，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杨徵的这句话让莫里斯彻底失望了，他奋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歇斯底里。
“......”杨徵一时语塞，忽然看见莫里斯左侧小腹上的那道伤疤，顿时止不住地心疼，想要触摸。
“别碰我！出去。”莫里斯语气冷淡，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杨徵一眼。
“好，我出去，对不起。”杨徵收回手，迟钝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后带上了房门，她看见脚边是莫里斯换下来的衣服，他把它们规矩地叠好放在门口。杨徵把衣服拿起来，抱在手里，等候在门边上，十五分钟后，莫里斯出来了，他穿着得体，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给，你的衣服。”
莫里斯瞥了杨徵一眼，接过她手里自己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说。杨徵目送他下楼，屋门关上的瞬间，屋子回归了平静，此时是十一点四十三分，舞会还没有结束。
十分钟后，杨徵推门出去，感觉屋门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弯下腰捡起那个小东西，借着屋内的灯光拆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和一小片纸，上面写着：圣诞快乐。
雪还没有停，杨徵摸着小纸片周围不平整的撕痕，又疑惑又愧疚，看向不远处的那座房子，二楼的房间亮着灯。
另一边，莫里斯房间的桌上放着张被雪水沾湿的缺角纸条，除了残缺的部分，文字还算清晰：小徵，请你接纳这枚戒指，无需多虑，也别觉沉重。它并非代表庄重的承诺，也绝不是对你自由的束缚，仅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饰品，作为能够衬你美好的圣诞礼物。
“回家。”
莫里斯的手再次被杨徵拉到她身侧，他们从舞会场所的后门一路跑到前门马车停放的位置。
“回家？为什么，叔叔和祖母怎么办？”
“叔父知道我可能会提早回去，舞会结束时如果我没有去找他，他会带拉尔森太太一起回来。“杨徵将莫里斯推进马车，然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关上门。
“我不太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感觉累了？还是怎么，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怕。”莫里斯还在喋喋不休。
“舞会几点结束？”
“十二点。”
“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七。”
莫里斯死板地回答着杨徵抛出的问题，他确实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又下起了雪，马车颠簸着拐进小路，二十分钟后，杨徵看到了那间熄灯的屋子，她的嘴角勾起了微笑，不过心中还是生出几分忐忑。她望向坐在身旁的莫里斯，他已经保持安静有一段时间了，他不知道杨徵的心里在想什么，杨徵也不知道他的心情。
走到门口，杨徵用钥匙打开家门，然后点亮屋子里的灯。
“我要进来吗？”莫里斯看似无措地站在门口，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句疑问不仅代表他想要证实，也是在侧面询问杨徵的想法。
“当然，快进来，外面冷。”
杨徵引他走上楼梯，然后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顺势反手锁上了房门。
“你的房间，我可以进来的吗，嗯！”莫里斯想再次确认，却突然感觉身体被狠狠地推了一把，他跌坐在床上，看见杨徵再次吻过来，这次，她居于自己之上，就像是医院草地上被高高堆砌起棉被的那天一样，他被压在下面，看不清吻他之人的表情，可是对方的动作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
“伯恩，你会理解我吗？”
“什么？”
杨徵停下动作，她居高临下，莫里斯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她爱惜地覆盖上他的手，闭上眼睛，顺势亲吻他的手心。
他确定她在想做什么了，他不敢否认自己也有期待，身体是没办法骗人的，他很清醒，他没有醉，可是他不确定杨徵是否醉了。
“徵，你看着我。”他拉过她的双手抚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杨徵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的脸色也确实看不出酒醉的特征，这场舞会上她只喝了一杯红酒而已。
“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想清楚，在还没有结婚之前，算了吧，好不好？”莫里斯的理性终究还是战胜了欲望，他依靠体格优势，挣脱了杨徵对他的束缚，坐到了一边，整理起略微凌乱的着装。
“你去洗个澡好不好，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我说了不，至于礼物，你给我就好，为什么要洗澡？”
“是套衣服，我想亲自看你试穿。”杨徵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莫里斯。这是杨徵此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理由了，其实这套衣服并不是她为莫里斯准备的圣诞礼物，只是在商店看中了先买下来的东西，就算日后它会算作一个礼物，那么送出礼物的计划也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好吧，那我去洗，你等我。”
“浴室在出门左转右手边。”
莫里斯接过礼物，走出房间。二十分钟后，他穿着一套睡袍出现在杨徵房门口，这套服装包括白衬衫、西裤、领带和睡袍外套。这时候，杨徵也换了一身方便舒适的衣服，不过耳坠戒指这类配饰还没有摘。
“现在是晚上，又不必会客，你不用穿得这么完整。”杨徵边欣赏边说。
“既然你说想看，我就都穿上，好让你能看到整体效果。”莫里斯调整好领子，“怎么样，能让你满意吗？”
杨徵不说话，邀莫里斯坐下，伸手抽出了他刚系好不久的领带，莫里斯隐隐感觉不安，他看出杨徵依旧没有放弃。
她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想要再次重复“你会理解我吧”，可终究没再问出口。
“你穿得很合身，真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莫里斯笑靥如花，并非刻意拖长的尾音传到了杨徵的耳朵里，居然直接变了意味。
房间墙壁上淡雅的壁灯，轻轻摇曳着暖黄的光芒。莫里斯小心翼翼地靠近杨徵，手指触碰到她的脖子时，她笑着躲开了，她怕痒，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又变得认真，当莫里斯忐忑地想进行下一步时，杨徵阻止了他。
“我想的不是这样的。”说着，她挥手示意莫里斯往里面躺一些，莫里斯照做，撑手往后挪了一点点。
他眼见杨徵摘掉了她常年戴在手上的那枚银宽面镶嵌翠玉戒指，其实这还算正常，然而她又解开他的衣领，钟爱他身前最为突出的那部分的肌肉，这也勉强不是问题，毕竟杨徵先前拥抱他时就曾暴露出过这种爱好。莫里斯安慰自己没事，可是他又看见杨徵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小瓶黄色的东西，这就很奇怪了。
“这是什么？”
“茶油。”
“干什么的？”
“有用的。”
莫里斯咽了口唾沫，更加担心了。杨徵掀开他的睡袍下摆，褪去障碍，手指从正常的位置触碰到不寻常的地方，莫里斯忍不住用膝盖抵住杨徵，紧闭的口中还不慎透露出一丝忍耐。
杨徵抬眉轻笑，看起来放松了不少，眼里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全然不顾了，强硬地按住莫里斯的腿，这是铁了心要做回贼骨头，硬闯私宅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这太奇怪了，不要。”
房子的主人在家呢，杨徵这个做小偷的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挤进窄小的玄关，就要直奔主卧，可是她第一次来，这人家家里的卧室在哪儿，她怎么知道呢？只得横冲直撞，这下扰的房子主人不得安生，一个劲儿地要躲，却换来小偷的愈发放肆。
“够了！你到底...不应该是这样的，小徵，小...徵。”莫里斯拿手去挡，却被杨徵无情拍开，他想推开她，可仰起头一看，杨徵身后和旁边都没多大空位，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不得了。
莫里斯暂时放弃这个念头，只好尽力往床中央爬，可是此时他这个高大的男人竟也不是眼前这个小偷的对手，对方老是不小心碰到他埋藏深处的保险箱，还故意抓他的脚踝，惹得他心慌意乱，虽然对方还不知道那里面有金银珠宝，可是这房子就这么点大，她总会发觉的。
“这是什么传统吗？不要继续了好不好。”莫里斯泪眼朦胧，还心存侥幸，想要唤醒杨徵的“良知”。
“不是传统。”
莫里斯倔强地擦去眼角的泪，不理解为什么杨徵要把他的痛苦当作乐趣。
“你能别这副表情吗，我轻一点好不好，嗯？”
“不是…这压根就不是力度的问题。”莫里斯无奈地将头偏向一边。
“是这里吗？真的会有好心情吗，我以为只是梦呢。”果然，小偷很快根据主人的叫喊和表情确定了藏宝的位置，这个房间就是卧室，保险箱就在这里。
“不要，别，我讨厌这样，别再继续了！”
“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吧。”
“才没有，讨厌！讨厌你。”
主人还在央求小偷不要盗取他的财宝，可是小偷全当是耳旁风。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杨徵不说话了。
“杨徵！杨徵！”
杨徵虽然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依旧选择沉默，以至于莫里斯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
杨徵像是偶然得到一串钥匙的幸运儿，她听着主人叫她的名字，说着“讨厌”，越发兴奋，急切地将钥匙一把一把与锁孔配对，一下又一下，她太迫切了，总配不上号，主人被她气得满是哭腔了。
“太奇怪了，快停下！”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杨徵擒住莫里斯的手腕，把它往她的棕色床单上压。
终于，保险箱的锁被打开了。
“杨徵！你太...太过分了。”莫里斯这才伸手推开杨徵，她跌在床上，莫里斯卷去大半张被子遮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屋主人在小偷面前维持最后的体面。
“伯恩，我不想隐瞒，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你何必这样羞辱我？”莫里斯满眼惊恐地看向杨徵，那眼神是对杨徵赤裸裸的讨伐，是对于她所作所为的斥责。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对不起，我没...你还好吗？”面对莫里斯的反问，杨徵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杨徵对莫里斯当下的眼神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这双她曾钟爱的眼睛，此时却让她不知所措。
“出去，请你出去，简直是疯了！”
莫里斯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杨徵俨然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但她仍在为自己开脱。
“既然你不喜欢，你完全有力气推开我，你没那么做，这难道不能说明你能接受？”
杨徵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就朝她狠狠丢了过来，打断了她的声音。
“你对事实全然不知，却要诽谤我，我明明说了不，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杨徵的这句话让莫里斯彻底失望了，他奋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歇斯底里。
“......”杨徵一时语塞，忽然看见莫里斯左侧小腹上的那道伤疤，顿时止不住地心疼，想要触摸。
“别碰我！出去。”莫里斯语气冷淡，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杨徵一眼。
“好，我出去，对不起。”杨徵收回手，迟钝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后带上了房门，她看见脚边是莫里斯换下来的衣服，他把它们规矩地叠好放在门口。杨徵把衣服拿起来，抱在手里，等候在门边上，十五分钟后，莫里斯出来了，他穿着得体，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给，你的衣服。”
莫里斯瞥了杨徵一眼，接过她手里自己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说。杨徵目送他下楼，屋门关上的瞬间，屋子回归了平静，此时是十一点四十三分，舞会还没有结束。
十分钟后，杨徵推门出去，感觉屋门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弯下腰捡起那个小东西，借着屋内的灯光拆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和一小片纸，上面写着：圣诞快乐。
雪还没有停，杨徵摸着小纸片周围不平整的撕痕，又疑惑又愧疚，看向不远处的那座房子，二楼的房间亮着灯。
另一边，莫里斯房间的桌上放着张被雪水沾湿的缺角纸条，除了残缺的部分，文字还算清晰：小徵，请你接纳这枚戒指，无需多虑，也别觉沉重。它并非代表庄重的承诺，也绝不是对你自由的束缚，仅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饰品，作为能够衬你美好的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