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端仪长公主将那南依馆有名的琴师晏恒抢回了公主府!现在晏恒公子估计都已经住进了公主府了。”

    “那晏恒公子不是号称清冷无双,之前多少权贵都没能想给他脱奴籍,他都没答应,这次怎么就...”

    “你懂什么,那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掌中宝,晏恒算什么,往日称他一句公子,那是那些当官的愿意捧着他,说到底也就是个卖笑的。”

    “往日公主要什么,陛下便差人送来,晏恒他还能反抗不成?”

    几人谈笑地便是这洛城最近有名的大事,端仪长公主容笙带亲卫强抢琴师晏恒一事。

    这般狂妄的行为,在整个洛城也就只有容笙敢干,虽然事发第二天,御史台的弹劾的折子便堆满了靖皇容齐的勤政殿,但是靖皇一向骄纵这个唯一的妹妹,不仅配有亲卫,更是因为容笙武艺高强,手里握着兵符,只为给容笙底气,这靖皇可是将妹控发挥到极致。早朝上,靖皇面对御史台对容笙的弹劾,纵使那御史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口水乱喷,一脸愤怒地说着容笙种种恶行,靖皇也只是淡然一笑说了句:“笙笙她还小,过几年就懂事了。”

    那御史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但是看着靖皇那似笑非笑地脸,也只能在心里嘟囔两句:“二十了还小?女子十五及笄,殿下还未找驸马,反而当街抢男人回府,真是有伤风化。”

    而事件的主角之一此刻正躺在府邸看着画本子,丝毫没有将外界各种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容笙身着一袭淡紫色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绣着金色暗纹的纱衣,三千发丝正散在身后,头上简单用白玉簪子挽着发髻,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冷艳贵气的脸此刻正紧绷着,看着一旁的侍女一若担忧不已,还以为自家殿下正在为城中流言蜚语烦恼着,斟酌后便安慰道:“殿下,您别难过,那些人就使嫉妒你,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此刻容笙脑海中正认真思考着,根本没有听清一若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淡定地点了点头,一若还以为容笙正伤心着,只好叹了口气,默默掩上门出去了。

    容笙过了一会,才将手中的书放下,“早知道就不答应柔嘉了,这《霸道王爷爱上我》也说得忒不具体了,除了送钱送衣服送头面就没别的了?”

    容笙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禁想到前几天自己轻易答应的赌约。

    那日柔嘉郡主,也就是容笙堂叔勤亲王的女儿容悦,容悦比容笙小两岁,邀请容笙去城外庄子品尝新酿的果酒,谈笑间容悦招来新得的白脸侍从给自己捶腿。

    “我记得上次那小侍从不长这样啊。”容笙眼角抽了抽看着眼前这涂脂抹粉的青衣小侍。

    “哎呀,堂姐,你竟然还能记得上次的小侍长啥样,不如我将他唤来,你将人带回去,难得有男子被你记住。”容悦一脸兴奋地说道。毕竟容笙都二十了,搁在靖国女子十五及笄也算是“大龄未婚”了,以往靖皇说给容笙选驸马,都被推掉了,说什么“看着都长一个样,没啥不同的,根本记不住脸。”

    “倒也不是,只是你上次那个...没这个扭得过分...”容笙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用一种极其别扭地姿势跪在软垫上,为容悦捶着腿,眼神低垂,仿佛说的并不是他。

    “堂姐,我明白了,你这是觉得俗啊,早说嘛。”容悦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你知道南依馆的晏恒公子吗?”

    容笙对男色一向不感冒,她只想做个快乐的米虫,虽然现实确实如此。

    “没听过,谁呀。”

    容悦推开正在捶腿的小侍,悄悄在容悦耳边说道:“那可是个妙人,一手古琴弹地是出神入化,更绝的是那清冷的开不可攀的气质,真的很想让人蹂躏他。”

    容悦暧昧的话语在容笙耳边响起,虽然自己对男色不懂,但是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没见过,这般露骨的话语听的是容笙面红耳赤,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果酒上脸了。

    容悦见后,坏笑道:“堂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至于筹码就用我那碧水剑做赌注,若你赢了,便给你了。”

    容笙本来听着打赌,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从小容悦就鬼精鬼精的,但是听见彩头是碧水剑,容笙真的心动了,她眼馋这柄剑许久了,这柄剑可是自己小时候没精过容悦而错失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还是真的眼馋至极,容笙思考了几秒便答应了。

    “好,堂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你输了,那就在你能力范围内,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容笙思考了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能力范围嘛,到时候划范围的还不是自己?

    “那就赌你三个月让晏恒爱上你,心甘情愿跟你。”容悦得意的看着容笙瞬间黑了的脸,心中得瑟到,“哈哈,我赢定了。”

    直到回去的路上,容笙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一旁的侍女一绯问道:“殿下,怎么了。”

    容笙便叹了口气将赌约的事情告诉了一绯,正所谓,当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有一个能商量的人多么的重要,但前提是这个人足够的靠谱,很显然,一绯并不是属于靠谱的类型,一绯是个医痴,她也只在医术上长了脑子。

    “殿下,这还不简单,直接将人抢回府,往死里宠,不就得了?”

    “这样可以?”容笙有点怀疑这样靠不靠谱。

    “殿下,相信属下准没错。”

    容笙给予了一绯肯定的眼神,当即就让亲卫调转马车,去南依馆将人抢了回来。

    回忆到这里,容笙怎么就想不明白,当时咋就相信了一绯的鬼话,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对外面吩咐道:“一若,再让一绯捡三碗红绿豆,不捡完,不许吃饭。”

    撒过气后,看着晏恒现如今住的方向,头又开始疼了。

    此时晏恒正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小厮。“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青木扬起标准的微笑说道:“殿下说了,今后公子就住在这里了,若有什么需要,公子直接唤奴才就是,奴才叫青木。”

    说完便拍了拍手,只见婢女鱼贯而入,将手中的衣物饰品放下后便出去了,眼睛一点儿也不敢乱看。

    “公子,这些是殿下为您准备的衣服饰品,过会会有人来伺候沐浴,晚些殿下会来月湖小筑吃饭,公子您做好准备。”说完,便不等晏恒回答,关上门便出去了。

    晏恒看着眼前的东西,脸上挂起厌恶的表情,往日不是没有人这般,但是自己游刃有余待在南依馆多年,那些人爱好面子,最爱装作附庸风雅,所以那样的人最好对付,但是像容笙这种根本不给人反应,直接将人抢回来,这还是第一次。

    晏恒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端仪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根本没有人会与她作对,除非是找死。

    “那个男人的妹妹。”晏恒充满恨意地说道。

    晏恒看着房里摆着的一切,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只是五岁那年的那场谋逆案,不仅让自己家破人亡,还让自己阴差阳错为奴十五年,每天充斥着滔天的恨意,却只能为了活下去学习古琴,弹琴卖艺。从一个丞相府公子变成奴籍琴师,如今还被罪魁祸首的妹妹当成个玩意儿抢进府。

    晏恒,不,应该叫邵正卿,十五年前丞相谋逆案唯一的幸存者,在最后屠杀的夜晚被忠仆,偷天换日活了下来,却在逃跑的时候因为俊朗的外表被盯住,几经辗转又回到了洛城,只不过不再是丞相公子邵正卿的身份,而是奴籍晏恒的身份,进入南依馆。

    会想到这,邵正卿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恨意,这几年,邵正卿有意打响自己的名声,成功的让自己的名声响彻洛城,虽然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但是至少做到了。

    只是这几年晏恒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若是有合适的,邵正卿早就做好了以色待人的准备,只要为了复仇,什么方法重要吗?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邵正卿没想到,自己挑挑拣拣竟然进了长公主府,这里绝对是自己的最佳选择,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思绪见,有人推门进来了,只见青木领着两个小厮进来了。

    “公子,你该沐浴准备了。”

    邵正卿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别样情绪,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也不知道为什么容笙突然将自己抢回府,但这些都不重要,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自己必须好好把握,自己就按照以前自己打造的人设先准备着,等见过容笙再做调整。

    邵正卿冷着一张脸跟随小厮到达浴房,青木丝毫不在意邵正卿的情绪,只是指挥小厮进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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