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胡欣在厨房帮老太太打下手，做了七八个菜，还有一大锅汤，林语涵在外面收拾，菜上了一半，张伯和杨伯就来了。
“杨伯，张伯，你们来了！”林语涵说。
“嗯，怕让你们等，来吃饭还让主人等，我们这几十年就白活了”杨伯说。
“哈哈，我们等一等也没事，还有几个菜，你们先坐吧”林语涵招呼这两位长辈坐下，再去厨房通知胡欣。
“妈，张伯他们到了”林语涵说。胡欣正在切土豆，老太太拿着锅铲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听到林语涵的话，胡欣抬起头说：
“你先招呼一下他们，我切完土豆就出去”
看林语涵出去后，胡欣对老太太说：“今儿要让他亲口答应不拆才罢手”
老太太停下手里的活，想了一下说：“他不会拆的，当年的事已经让他长了教训，我今天请他们吃这顿饭只是想缓和你们的关系，胡欣你的缺点就是太要强，有时候过于斤斤计较了，我看你和不熟的人相处很是融洽，怎么对身边的人反而苛刻了？”
看胡欣没有回答，老太太继续说：“你别不爱听，我也老了，能为你们做一点事我心里也开心，人哪有完美的，都是一点一点地改的，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固执，你看，我得到什么了？如果不是我，语涵他爸爸也不会走那么早。”老太太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了，拿起锅铲翻动锅里。胡欣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知道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您别放心上了”
老太太回答：“嗯”
胡欣继续切土豆，心里又重新打起算盘。
林语涵给两位倒了菊花茶，陪着他们东南西北地聊起来。
“嗯！这是徐州的瓷器吧？”杨伯拿着手里的瓷器问。
“哈哈，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林语涵说。
杨伯微露笑意，他对自己的鉴赏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什么东西只要让他看一边，他就能知道个大概，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哈哈哈，那是，我不像你张伯，囫囵吞枣，糟蹋好东西。”杨伯边说，边看向老张。
“嗯？说就说嘛，怎么你还拉踩上了。”张伯骂道。
“哈哈哈，语涵你不知道，我们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外面玩，你张伯看中一样木雕，要买下来，我一看，那是什么木雕，分明就是随便拿边角料糊弄出来的，劝他他不听，好吧，没想到才一会的工夫，我们就发现那木雕居然散架了，他眼睛都瞪直了，哈哈哈！”杨伯说。
“哎！你老提这些事干嘛，你没犯过蠢？”张伯此时真想堵住这个老头的臭嘴。
“哎呀！你们聊什么，怎么热闹？”胡欣走出来，端了两盘菜，边对林语涵说：“还有一盘鱼，你帮忙去端出来！小心烫！”
林语涵说：“好”
等林语涵端出最后一盘菜，就上齐了，林家老太太也脱掉围裙出来，这顿饭就开始了。
老太太坐在上头，沈婉如果在，会发现她今天可不像上回那么和善，脸上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锋利。
吃了一会，老太太问旁边的老张：“现在怎么规划的，还打算拆我们家的花圃吗？”
张伯说：“我们决定不拆了，茶馆挨着它建，这样也不突兀，正好有人帮忙打理，您看好不好？”老太太是比他大一辈的人，在这里他可不是什么管事的。
老太太不急着表态，她先等大家都想好了，看了所有人的表情才说，“嗯，不拆就好，以后也有人来人往地不至于寂寞。”
杨伯和张伯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哎！以前艰难的时候，你们也帮忙不少，我没羞没臊地活到现在，表面上长你们一辈，其实都要靠你们，这么多年了，来来，我敬你们一杯。”说着这个老太太就起来，要给人敬酒，张伯和杨伯立刻起身回敬。
“您客气了，哪有帮什么忙，不过互相照应”张伯说，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帮的不过是小事，大事他们家从来都是自己扛，他很是敬佩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嗯，哈哈，别客气了，吃吧，吃吧”老太太招呼大家动筷。
饭桌上，从林语涵爷爷说到小孙子，从建园前说到现在，一直吃到8点才散场。
林语涵看今天月亮正圆，正好去沈婉那里坐坐，他知道她今天比较清闲，于是对胡欣还有老太太说：“妈，奶奶我先回去了！”
胡欣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留他，只说：“嗯，小心路，我明天回去，你记得和你弟多聊聊，他最近都不接我电话！”
“好！”林语涵回答，然后转身走入夜色中。
沈婉正在捣鼓面团，她参考网上的教程，打算做点糕点投喂一下自己，明天许瑾也回来了，正好让她尝尝！
林语涵推门，就看到沈婉在给面包刷油，“忙着呢？”
“嗯，有点，你先坐坐，我把这些放进烤箱就好了。”沈婉头都没回，答应道。
林语涵坐在她的椅子上，看到她笔记本里的笔记，是上次那个斗笠碗的故事，他笑了：“你怎么还记下来了！”
“哈哈，随手记的，是个好故事，以后也可以看啊！”沈婉回答。
“嗯，那你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林语涵问。
沈婉回头，诧异地问：“什么后面的故事？”
“就是那户为非作歹的那家人的故事”林语涵说。
“哦！你说吧”沈婉说。
林语涵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他们家伤天害理，子孙无德，草菅人命，那里能有好下场？得罪的人也多，后来被人拿住把柄，祖祖辈辈的基业，顷刻之间倒塌，老人没有活过60岁的，子孙大多残疾要么夭折，有人说是鬼魂作祟，他们就请道士作法，你想老天会保佑这样一户人家？后来被人设计欠了高利贷，流落街头，满城百姓没人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据说后来逃回老家才保住香火。”
沈婉把面包放进烤箱，转过身，怀疑地问：“真的假的？老天爷打雷专盯他们家劈啊！哈哈哈！”
林语涵也笑了：“当然有人添油加醋啦，但是这世上如果有天理的话也应该如此，你没听过‘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人活在世上本就是靠人托举，他自己做了坏事，午夜梦回也会害怕，更何况旁观者？大家都等着他们家遭报应呢！这世界上不管你怎么打压人家也好，只要你给人家一条活路，都是凡间事，那可是人命啊！血淋淋的几条人命！无辜的生命，也没得罪他们，就这样没了，人家家里穷尽所有，出了这么一个人才，就因为他们自己的恶毒，命丧黄泉！我不相信他们家能高枕无忧，灭亡是或早或晚的事。”
“害，对了，既然你要讲故事，把张伯的事也讲了吧？今天你母亲提了一嘴，他听都不敢听，为什么？”沈婉问。
林语涵不说话了，他想起自己当年虽然小，但是这件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不能说吗？”沈婉问。
“说是可以说啊，就是晚上说这个不太吉利”林语涵表情带着点阴森。
“哎！你说嘛！我不怕的”沈婉此时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知道！
“好，你别急啊！”林语涵说。
“当年市里面派人来规划园子，我们这边选了张伯和他们对接，后来规划好，要落实了，就有拆迁，搬家这些事，你看过相关资料吧？”沈婉点点头。林语涵继续说：
“其实在鼓楼那边以前有一户人家，他们家一直不搬，上有高龄祖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个地方对他们家似乎有特别的意义，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可是动工了，他们家那个位置正好挡在中间，所以大家都去劝他们，但是没人能说服那一家人，最后张伯出面，我记得很清楚，他走进去，说了一下午，晚上那户人家就搬了，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就在她们搬走后的一个月，我们发现她们家的老太太死在荷塘里！”
“啊！什么”沈婉吓了一跳，“你说的是我前面那个荷塘？”
林语涵脸上有了几丝笑意，计谋得逞一般：“哈哈，不是，那时候这里的荷塘大着呢！按位置来说是山脚下，但是毕竟是一个地方的，我们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最难受的是张伯。”
“为什么,因为最后是他劝那一家人搬走的？”沈婉问。
“也有吧，他们那个下午谈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张伯人品大家有目共睹，他不是恃强凌弱的人，那件事给张伯打击很大，他那段时间就长了许多白发，后来他们家人还来园子里闹，如果不是我们赶他们走，她们家老太太也不会死在荷塘里。当年闹的很大，因为以前都是邻里，大家心里也不好受，连我都记得那个老太太的样子，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太阳底下看我们玩，这件事大家都刻意不谈，所以也没记录下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林语涵说完，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水。
沈婉沉默着，这个园子从建造起来，到现在还要和国际接轨，专门聘请她，肯定张伯也是披荆斩棘，千辛万苦，初出茅庐就遇到这种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到现在他都不敢面对，真的不容易。
林语涵看沈婉一直沉默于是又说道：“很多年后我们才查到，原来她们家因为没钱，老太太的病一直没治，每每发病就会痛不欲生，她看房子没了，怕自己拖累家人才自尽的，其实当年我们有给她们一大笔拆迁费，可能老人家不清楚还有这一笔钱，反正终于是还了张伯清白，但是他一直觉得就是自己的错，是他推动那位老人家的死亡，所以我们现在都不敢提这个事，除了......”
沈婉笑道：“除了你母亲，我今天听她一提，张伯脸色都变了”
“哈哈，其实吧，母亲她也不想提，今天实在被逼急了，才提起的。”林语涵说。
“哎！世事难料啊! 张伯辛苦了，怪不得几乎没见他笑过。”沈婉说。
“所以我说没有人的人生是轻松的，能做个平凡人就是最幸福的了”林语涵说。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看向窗外，月上中天，时间不早了。
“就说到这吧，你早点睡，睡不着可以跟我打个电话！”林语涵笑道。
“您老人家慢走，路过荷塘的时候小心点！”沈婉反讥道。
“哈哈哈！”林语涵转身回家了。
沈婉还打算继续思索刚刚林语涵说的那些事，突然她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啊！面包!”沈婉惊呼。
“杨伯，张伯，你们来了！”林语涵说。
“嗯，怕让你们等，来吃饭还让主人等，我们这几十年就白活了”杨伯说。
“哈哈，我们等一等也没事，还有几个菜，你们先坐吧”林语涵招呼这两位长辈坐下，再去厨房通知胡欣。
“妈，张伯他们到了”林语涵说。胡欣正在切土豆，老太太拿着锅铲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听到林语涵的话，胡欣抬起头说：
“你先招呼一下他们，我切完土豆就出去”
看林语涵出去后，胡欣对老太太说：“今儿要让他亲口答应不拆才罢手”
老太太停下手里的活，想了一下说：“他不会拆的，当年的事已经让他长了教训，我今天请他们吃这顿饭只是想缓和你们的关系，胡欣你的缺点就是太要强，有时候过于斤斤计较了，我看你和不熟的人相处很是融洽，怎么对身边的人反而苛刻了？”
看胡欣没有回答，老太太继续说：“你别不爱听，我也老了，能为你们做一点事我心里也开心，人哪有完美的，都是一点一点地改的，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固执，你看，我得到什么了？如果不是我，语涵他爸爸也不会走那么早。”老太太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了，拿起锅铲翻动锅里。胡欣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知道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您别放心上了”
老太太回答：“嗯”
胡欣继续切土豆，心里又重新打起算盘。
林语涵给两位倒了菊花茶，陪着他们东南西北地聊起来。
“嗯！这是徐州的瓷器吧？”杨伯拿着手里的瓷器问。
“哈哈，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林语涵说。
杨伯微露笑意，他对自己的鉴赏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什么东西只要让他看一边，他就能知道个大概，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哈哈哈，那是，我不像你张伯，囫囵吞枣，糟蹋好东西。”杨伯边说，边看向老张。
“嗯？说就说嘛，怎么你还拉踩上了。”张伯骂道。
“哈哈哈，语涵你不知道，我们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外面玩，你张伯看中一样木雕，要买下来，我一看，那是什么木雕，分明就是随便拿边角料糊弄出来的，劝他他不听，好吧，没想到才一会的工夫，我们就发现那木雕居然散架了，他眼睛都瞪直了，哈哈哈！”杨伯说。
“哎！你老提这些事干嘛，你没犯过蠢？”张伯此时真想堵住这个老头的臭嘴。
“哎呀！你们聊什么，怎么热闹？”胡欣走出来，端了两盘菜，边对林语涵说：“还有一盘鱼，你帮忙去端出来！小心烫！”
林语涵说：“好”
等林语涵端出最后一盘菜，就上齐了，林家老太太也脱掉围裙出来，这顿饭就开始了。
老太太坐在上头，沈婉如果在，会发现她今天可不像上回那么和善，脸上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锋利。
吃了一会，老太太问旁边的老张：“现在怎么规划的，还打算拆我们家的花圃吗？”
张伯说：“我们决定不拆了，茶馆挨着它建，这样也不突兀，正好有人帮忙打理，您看好不好？”老太太是比他大一辈的人，在这里他可不是什么管事的。
老太太不急着表态，她先等大家都想好了，看了所有人的表情才说，“嗯，不拆就好，以后也有人来人往地不至于寂寞。”
杨伯和张伯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哎！以前艰难的时候，你们也帮忙不少，我没羞没臊地活到现在，表面上长你们一辈，其实都要靠你们，这么多年了，来来，我敬你们一杯。”说着这个老太太就起来，要给人敬酒，张伯和杨伯立刻起身回敬。
“您客气了，哪有帮什么忙，不过互相照应”张伯说，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帮的不过是小事，大事他们家从来都是自己扛，他很是敬佩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嗯，哈哈，别客气了，吃吧，吃吧”老太太招呼大家动筷。
饭桌上，从林语涵爷爷说到小孙子，从建园前说到现在，一直吃到8点才散场。
林语涵看今天月亮正圆，正好去沈婉那里坐坐，他知道她今天比较清闲，于是对胡欣还有老太太说：“妈，奶奶我先回去了！”
胡欣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留他，只说：“嗯，小心路，我明天回去，你记得和你弟多聊聊，他最近都不接我电话！”
“好！”林语涵回答，然后转身走入夜色中。
沈婉正在捣鼓面团，她参考网上的教程，打算做点糕点投喂一下自己，明天许瑾也回来了，正好让她尝尝！
林语涵推门，就看到沈婉在给面包刷油，“忙着呢？”
“嗯，有点，你先坐坐，我把这些放进烤箱就好了。”沈婉头都没回，答应道。
林语涵坐在她的椅子上，看到她笔记本里的笔记，是上次那个斗笠碗的故事，他笑了：“你怎么还记下来了！”
“哈哈，随手记的，是个好故事，以后也可以看啊！”沈婉回答。
“嗯，那你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林语涵问。
沈婉回头，诧异地问：“什么后面的故事？”
“就是那户为非作歹的那家人的故事”林语涵说。
“哦！你说吧”沈婉说。
林语涵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他们家伤天害理，子孙无德，草菅人命，那里能有好下场？得罪的人也多，后来被人拿住把柄，祖祖辈辈的基业，顷刻之间倒塌，老人没有活过60岁的，子孙大多残疾要么夭折，有人说是鬼魂作祟，他们就请道士作法，你想老天会保佑这样一户人家？后来被人设计欠了高利贷，流落街头，满城百姓没人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据说后来逃回老家才保住香火。”
沈婉把面包放进烤箱，转过身，怀疑地问：“真的假的？老天爷打雷专盯他们家劈啊！哈哈哈！”
林语涵也笑了：“当然有人添油加醋啦，但是这世上如果有天理的话也应该如此，你没听过‘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人活在世上本就是靠人托举，他自己做了坏事，午夜梦回也会害怕，更何况旁观者？大家都等着他们家遭报应呢！这世界上不管你怎么打压人家也好，只要你给人家一条活路，都是凡间事，那可是人命啊！血淋淋的几条人命！无辜的生命，也没得罪他们，就这样没了，人家家里穷尽所有，出了这么一个人才，就因为他们自己的恶毒，命丧黄泉！我不相信他们家能高枕无忧，灭亡是或早或晚的事。”
“害，对了，既然你要讲故事，把张伯的事也讲了吧？今天你母亲提了一嘴，他听都不敢听，为什么？”沈婉问。
林语涵不说话了，他想起自己当年虽然小，但是这件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不能说吗？”沈婉问。
“说是可以说啊，就是晚上说这个不太吉利”林语涵表情带着点阴森。
“哎！你说嘛！我不怕的”沈婉此时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知道！
“好，你别急啊！”林语涵说。
“当年市里面派人来规划园子，我们这边选了张伯和他们对接，后来规划好，要落实了，就有拆迁，搬家这些事，你看过相关资料吧？”沈婉点点头。林语涵继续说：
“其实在鼓楼那边以前有一户人家，他们家一直不搬，上有高龄祖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个地方对他们家似乎有特别的意义，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可是动工了，他们家那个位置正好挡在中间，所以大家都去劝他们，但是没人能说服那一家人，最后张伯出面，我记得很清楚，他走进去，说了一下午，晚上那户人家就搬了，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就在她们搬走后的一个月，我们发现她们家的老太太死在荷塘里！”
“啊！什么”沈婉吓了一跳，“你说的是我前面那个荷塘？”
林语涵脸上有了几丝笑意，计谋得逞一般：“哈哈，不是，那时候这里的荷塘大着呢！按位置来说是山脚下，但是毕竟是一个地方的，我们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最难受的是张伯。”
“为什么,因为最后是他劝那一家人搬走的？”沈婉问。
“也有吧，他们那个下午谈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张伯人品大家有目共睹，他不是恃强凌弱的人，那件事给张伯打击很大，他那段时间就长了许多白发，后来他们家人还来园子里闹，如果不是我们赶他们走，她们家老太太也不会死在荷塘里。当年闹的很大，因为以前都是邻里，大家心里也不好受，连我都记得那个老太太的样子，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太阳底下看我们玩，这件事大家都刻意不谈，所以也没记录下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林语涵说完，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水。
沈婉沉默着，这个园子从建造起来，到现在还要和国际接轨，专门聘请她，肯定张伯也是披荆斩棘，千辛万苦，初出茅庐就遇到这种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到现在他都不敢面对，真的不容易。
林语涵看沈婉一直沉默于是又说道：“很多年后我们才查到，原来她们家因为没钱，老太太的病一直没治，每每发病就会痛不欲生，她看房子没了，怕自己拖累家人才自尽的，其实当年我们有给她们一大笔拆迁费，可能老人家不清楚还有这一笔钱，反正终于是还了张伯清白，但是他一直觉得就是自己的错，是他推动那位老人家的死亡，所以我们现在都不敢提这个事，除了......”
沈婉笑道：“除了你母亲，我今天听她一提，张伯脸色都变了”
“哈哈，其实吧，母亲她也不想提，今天实在被逼急了，才提起的。”林语涵说。
“哎！世事难料啊! 张伯辛苦了，怪不得几乎没见他笑过。”沈婉说。
“所以我说没有人的人生是轻松的，能做个平凡人就是最幸福的了”林语涵说。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看向窗外，月上中天，时间不早了。
“就说到这吧，你早点睡，睡不着可以跟我打个电话！”林语涵笑道。
“您老人家慢走，路过荷塘的时候小心点！”沈婉反讥道。
“哈哈哈！”林语涵转身回家了。
沈婉还打算继续思索刚刚林语涵说的那些事，突然她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啊！面包!”沈婉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