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白猜得没错,那场互相算计的政治斗争已经有了结果。宋希成功将五大厂案摘了出去,并将童奴案翻了出来,利用她掌控的媒体势力,将这件案子抄成了近期最热门的舆论。

    后面又有南家和落井下石的秦家出手,陈家想压也压不了,何况在这次斗争中,南、秦两家达成了短期合作,联手调查童奴案,利用此案拉了不少陈家派系的高官落马。腾出来的位置自然由两家以及三五组暗中支持的其他势力接手。

    至于对付陈家的后续手段,宋希不再出手。她现在唯一忙碌的事是,如何将三五组变成合法的存在。

    在南镜司的斡旋之下,她跟南家掌门人见了面,又跟秦家掌门人密谈了一日,用合作绑定以及利益交换的方式,企图让三五组彻底洗白,成为一个合法的组织。

    当然,想要成为合法的组织除了政治家族的支持,还需要舆论的支持。正当她要炒作舆论的时候,顾宴自爆了顾氏集团与三五组的关系。

    舆论瞬时哗然,顾氏集团的股价跌了又跌。好在顾氏集团的形象非常正派,顾宴又是个善心人,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公益,人民群众中也有不少支持他们的力量。

    宋希,南镜司以及顾氏集团自己的公关人员,互相配合,将顾氏集团做的公益大肆宣传,轮番在各社交平台滚动播报。

    与此同时,宋希让手下媒体以揭秘的方式发了一些有利于三五组形象的事,比如揭露“童奴案”背后秘辛:说是三五组高层看不下去某些高官罪恶的行为,向有关部门举报,才引来报复。

    小道消息与官方媒体轮番轰炸了一周,将三五组的形象彻底扭转,又挽救了顾氏集团血崩的股票。在舆论轰炸之下,又有良心企业顾氏集团的加持,三五组摇身一变成了为国为民的良心组织。因此,推动某些组织的合法化立法打下了坚实的舆论基础。

    一月之后,姜国立法院正式立法确定了三五组等组织的合法性,并且规定了相关组织的义务与责任,允许他们依法持械,同时严禁他们火拼斗殴。

    当然,最后一条与宋希来说不过是摆设。要是有人想求死,她还是会乐意送他们一程。

    某高档餐厅。

    宋希、南镜司、顾宴三人小小开了个庆功会,庆祝双方的圆满合作,以及合作的完美成果。

    酒过三巡之后,南镜司有些醉了,他靠在顾宴肩上,看到宋希身旁的空位,迷懵问道:“易白哥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对啊小希,我给易白哥打电话他也不解。”

    他哪还有电话?

    宋希想起被他掰成两半的手机,放下酒杯,神态自若地回答:“在家里睡觉呢。”

    “睡觉?”顾宴讶异,“是身体不舒服吗?”

    宋希点了点头,“嗯。”

    “那我明天去看看他吧,我也有几个月没见着他了。”

    宋希闻言一顿,笑着拒绝顾宴:“不用了,哥你最近也该好好休息下,等空了再说吧。”

    顾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醉酒的南镜司拉了拉衣袖,他顿时住了声。

    宋希起身,亲自为他哥倒了一杯酒,敬道:“谢谢哥这次帮我。”然后一饮而尽。

    “小希,你是我亲妹妹,有什么帮不帮的。”

    宋希笑,又倒了一杯酒敬南镜司道:“谢谢嫂子让我哥不生我气。”说完,又是一口干了。

    宋希这话指的是她埋伏南镜司差点要了他命的事。此事若不是南镜司从中调解,顾宴怕不会跟宋希这么快就和好。

    “小希,别喝了。”顾宴皱眉。

    “好。”宋希从善如流放下酒杯坐下,“时间不早了,哥、嫂子,我先走了。”

    “嗯。”顾宴点头,路上小心些。

    等宋希走后,顾宴扶着醉酒的南镜司上了车。他倾身为他绑好安全带,轻笑着耳语了一句:“好了,还装啊?”

    南镜司睁着迷懵的双眼,一把勾住顾宴的脖颈,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宴哥,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气。”

    ……

    宋希回家的时候,沈易白难得地坐在客厅里等她。

    “你喝酒了?”沈易白皱眉,偏头躲过她的吻。

    “一点点。”宋希解释,然后不顾反抗将人压在沙发上亲了个气喘吁吁,“今天晚餐吃了什么?”

    “就是你安排的那些。”

    宋希捏了捏他的腰身,眉毛似乎不满地拧在了一起,“怎么还没长肉啊,明天让吴医生来看看。”

    “陈姨,将熬好的汤药端楼上来。”宋希吩咐完,就拥着沈易白回了楼上卧室。“我洗个澡,等会儿记得把汤药喝了。”

    “嗯。”沈易白点头。

    宋希进洗浴间洗澡的时候,陈姨将汤药端了上来。“先生。”

    沈易白闻着这味儿就直犯恶心,陈姨又守在一旁监视他喝下,正当他烦闷之际,瞥到窗外一辆熟悉的库里南开进了别墅。

    他眉毛一挑,当着陈姨的面将汤药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

    “先生!”陈姨皱眉。

    沈易白不吭声,将空碗还给了她。陈姨不接,沈易白乐得与她僵持,他不想让陈姨下楼。

    不过沈易白好歹也是这家里的主子,陈姨纵使不满,也不会真的晾着他。她正要接过碗,谁知沈易白像是故意挑衅似的,将碗丢在了地上。

    上好的骨瓷与柔软的地毯亲密接触,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陈姨默不作声,低头将碎碗捡了起来。

    “怎么了?”宋希从浴室出来,被剪短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沈易白手指动了动,又克制地捏在一起。

    “没事,碗不小心打碎了。”

    沈易白皱眉,陈姨怎么不告状了。

    “碗打碎了?那你小心些,别割着手了。”

    “嗯。”陈姨低头退下。

    宋希正要叫沈易白给她吹头,见他视线仿佛不经意地瞟了那花盆两眼,下意识走过去看了看,一股熟悉的味道混合着花香传来,“你把药倒了?”

    明明是他故意为之,可是被宋希皱眉看一眼又莫名让他心惊害怕,沈易白不经意地后退半步,点了点头。

    头发上的水滴进衣服里,宋希一扬手想拨一拨湿发,谁知这个动作却让一旁的沈易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宋希刹时顿住,收了手,柔和了语气道:“不喜欢下次就不喝了,你给陈姨说便是。”

    这次轮到沈易白僵住了,他惊讶抬头,还没待他开口,便听去而复返的陈姨禀告道:“小姐,大少爷来了。”

    哥?

    宋希皱眉,“下去看看。”她见沈易白要跟过来,制止道:“你留在这儿。”

    客厅里只有顾宴一人,没有南镜司的身影。宋希随手擦着头发,向顾宴打着招呼,“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小希,我想见见易白哥。”顾宴面无表情,这对常年挂着温柔笑意的人来说太少见。

    宋希顿时猜到应该是上次跟南镜司那通电话让他起了疑心,只不过顾忌二人的合作他现在才告诉他哥。

    想到这,宋希讽刺地勾了勾唇,“哥,易哥他睡了。”

    若是以前顾宴定然信了她,可自从知道他妹妹身份之后,熟悉她性格的顾宴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想法,他直接越过宋希,抬步上楼。

    “哥!”

    “大少爷!”

    宋希出声,陈姨立刻上前拦住他。

    谁知顾宴看到陈姨之后,眼里划过一抹愤怒,“陈姨,你也要拦我吗?”

    顾宴也认识陈姨,是因为陈姨的姐姐。

    宋希、顾宴二人算得上是被保姆带大的,而那个带大他们的保姆就是陈姨的姐姐,只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见陈姨也拦他,顾宴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越过犹犹豫豫的陈姨,迈步上楼。

    “易白哥!”楼上房间较多,他不知沈易白被关在哪儿。

    他喊了两声,见前面有一扇房门开着,快步走了过去,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正在换衣服的沈易白仿佛这才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到门口的人,惊讶地喊了声,“小宴?”

    “易白哥!”顾宴见了瘦得快脱相的沈易白,被他满身刺目的伤痕惊得瞳孔一缩,抬了抬手却连碰都不敢碰他。

    “宋希!”顾宴气得风度全失,看向宋希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而宋希却并没看他,她冷眼盯着沈易白,意识到被算计的她难得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她招了招手令沈易白过去,沈易白耷拉着眼皮,一副害怕的模样走出门,走到宋希面前。

    “啪!”狠狠的一巴掌直接将沈易白嘴角打出血来,病态的白色肌肤上瞬时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啧,收回说她没有冲昏头脑的话。

    “易哥!”顾宴连忙出来将沈易白拉在身后,他怒得脸上都泛起一抹薄红。“宋希,你疯了!”

    宋希看向他身后的沈易白,此时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仿佛是在向她宣告他的胜利,什么胜利呢?

    “你关不住我”的胜利。

    宋希眼神冷得仿佛结了一层寒霜,“你走得了吗?”

    这话听在顾宴耳里,多少听出了宋希不死不休的架势,他心生寒意,愤怒又无措。

    他想不通,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怎么就变成这样霸道无情的人了呢?

    “如果我非要带他走呢?”原来顾宴误以为宋希的话是对他说的。

    “哥,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宋希脸色沉了下来。

    “宋希,喜欢不是强迫,喜欢不是暴力!你看看易白哥这一身的伤,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顾宴说完,也不待她回答,直接拽着沈易白的手腕就拉着他下楼。

    宋希不出声,别墅里的仆人又不敢阻拦,顾宴带着沈易白畅通无阻地到了门口。

    “啊!”一声惨叫,顾宴连忙扶着差点栽倒在地的沈易白。

    “易白哥!”

    强大的电流痛得沈易白说不出话来,他直愣愣地扑倒在顾宴身上,衣衫瞬时被冷汗浸透。

    冷着脸的宋希慢步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过才踏出门口一步的二人,“我说过你走不了。”

    她的视线停留在沈易白脚腕上,顾宴掀开他裤腿一看,赫然是一个改装过的电子脚铐。

    顾宴今日的震惊愤怒比他知道他妹妹身份后还强烈,他连忙抱着沈易白进屋,电击停了下来,沈易白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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