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突破
清晨，韩阳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寝室里的另外三个室友都已经去上课去了，因为知道他考完了免修考试，所以寝室三人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叫他，并且全程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让他美美的睡了一觉。
跑步锻炼，回寝室简单的冲了个凉之后，韩阳便提着自己的背包，朝着实验室走去。
路过食堂的时候，还顺带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早啊，师兄。”
推开实验室的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无精打采趴在工位上的陈子明。
“早……”陈子明打了个哈欠，抬手回应，还顺带着擦了擦眼角的眼屎。
“这么疲惫的吗？”韩阳笑着问道。
陈子明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见状，韩阳偷笑了一声，便换好衣服进了实验区。
不过今天实验室的人不多，算上韩阳和外面趴着的陈子明，一共四个人。
另外两個人一个是法硕，一个是张岩岩。
两人正凑在一起，虽然彼此手里都拿着实验的数据，但是明显看得出来，他们聊的话题不在实验上。
毕竟韩阳也想不出来，聊什么数据能把两人聊的笑容满面的。
“早啊岩姐，早啊硕哥。”
韩阳打了个招呼。
“早，小师弟。”
韩阳朝着两人走过去，法硕也将自己手里的数据分出来了一份递给他。
“这些是你师兄师姐做的数据，昨晚上汇总过来的。你看一眼。”
韩阳接过几张A纸打印好的数据，靠着实验台看了起来。
除了打印体之外，还有几处是人工手改和绘图的地方，笔迹很凌厉，显然书写的人有非常好的书法功底。
最重要的，是不凌乱，这一点很重要。
韩阳认认真真的看着，时不时用手在试验台冰冷的台面上画着。这算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有助于他的思路整理。
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从其他人的位置上抽了几张A纸过来，因为数据太多了，每个人汇总来的数据都有细微的差异，韩阳担心自己会搞错。
一组组的数据被韩阳写在纸上，然后又被他整理成表。
“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的EDS成分分析汇总表。”
“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电极极化曲线、Tafel斜率曲线。”
等等等等。
韩阳写的越发投入，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边上小声说话的张岩岩和法硕的声音消失了。
他们的目光看向韩阳手下的图表。
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韩阳就不得不停下了笔。
数据有限，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往下做，不过从目前整体呈现的特征来看，他们的方向是没有错的，不过尚不清楚这个方向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否和他们预计的符合。
张岩岩等韩阳停笔的时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随着韩阳的落笔而屏住了呼吸。
“小师弟的数学很有水准啊。”张岩岩叹道。
现如今实验室里他们这帮人很少手搓数据了，电脑上各种方便的应用，只需要将数据输入进去，很快就能够得出答案。
“还好吧。”
面对岩姐的夸奖，韩阳只是笑了笑，然后很快起身朝两人说道：
“我先去做实验了，有几组数据挺有意思的。”
“一起吧，正好我们两个也休息够了。”
张岩岩起身，随着她的动作，法硕也不得不起身。
三人开始在实验室里忙碌了起来。
因为是韩阳发现的数据，所以张岩岩和法硕这次的操作完全是配合着韩阳进行的，开始的时候韩阳还不太习惯，但后来却慢慢的越用越顺手了起来。
尤其是岩姐。
张岩岩不愧是在郭邱手底下磨砺过的人才，当韩阳将一组数据递过去给她看的时候，都不需要进行详细的解释，她便能够根据这组数据呈现的样子，进行微调。
一次次的配合，一次次的调试，不管是韩阳还是张岩岩，手底下的速度都在变得越来越快。
这就导致了法硕从一开始的‘助手’位置，变成了辅助位，再后来张岩岩嫌弃他手慢脚慢的，将他的那部分活也接了过来，最后给分了个‘看机器’记录数据的工作。
时间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飞速的流逝着。
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子明推门进来准备叫他们一起去吃饭去，但沉浸在实验和数据中的韩阳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声音，张岩岩倒是听到了，不过对他的回应却是很平淡的扫了一眼。
法硕耸了耸肩，也没离开位置。
不过他确实也是饿了，在记录数据的功夫用手机给陈子明发了个消息，让他从食堂里带点方便的东西回来。
……
韩阳盯着由张岩岩学姐亲手绘制新鲜出炉的‘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电极析氢反应动力学参数’，眉头蹙起，片刻后又伸手把Tafel斜率曲线的那张图拿了过来。
“有发现？”陈子明放下手里的工作，问道。
韩阳这才注意到，原来的三人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人组，陈子明也加入到了其中。
不过来不及回忆时间，韩阳赶忙将脑海中的东西说了出来。
“你们看，所有的镀层Tafel斜率在.~.mV·de–这儿。结合这两张图的数据分析，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镀层塔菲尔斜率最低，其斜率为.mV·de–，说明HER的反应途径为Volmer-Heyrovsky，即电催化吸附步骤为该反应控制步骤。
由于反应机理相同，Tafel斜率和交流电流密度均可作为电极电催化析氢的度量。在电流密度为mA·m–时，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镀层的析氢过电位最低，为.mV。同时含有石墨烯的复合镀层析氢电位均低于不含石墨烯镀层的析氢电位。”
韩阳指着数据说道。
张岩岩和陈子明很快的就跟着韩阳的思路往下延伸。
“所以，石墨烯的添加确实能够提高复合镀层的电催化析氢性能，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复合镀层电催化析氢性能最优。”() ()
“这算是突破性的进展了吧！”
边上，法硕应和着。给三人打了一天的下手，现在眼神看哪儿都有数据的虚影。不过这点精神上的折磨比起项目的进展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韩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不过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像是基材对镀层性能的影响，镀层的稳定性测试等等，只能说道阻且长吧。”
陈子明将手里的器材放下，无奈的说道：“长不长的先等会儿再说吧，你们两位大神，一天没吃饭就没感觉饿吗？”
饿？
韩阳愣了下，紧接着转头朝实验室的窗向外看。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灯火通明的实验室让韩阳近乎忘却了时间的流动。
“现在……几点了？”
他张嘴问道。
陈子明翻了翻自己的手腕，将表露出来给韩阳看。
“马上九点。”
“……”
挠了挠头，韩阳又摸了摸肚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儿饿了。”
“那就先把实验放下吧，反正你都从那种状态里出来了，就不着急再进去了，先把肚子填饱要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子明说道，而且似乎害怕韩阳拒绝一样的，将他手里拿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夺了过去。
“那就先吃饭？”
“嗯，吃饭。”
实验室的办公区，陈子明的工位上摆着好几盒盒饭，这本来是他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给韩阳他们几个人带的，可到最后，也就法硕匆匆忙忙的趁着间隙爬出来狼吞虎咽的塞了几口，其他的连封都没开。
韩阳还注意到和盒饭放在一起的一个袋子里放了几根烤肠，不过也是一口未动的样子。
“烤肠！”
张岩岩是真的饿了，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上那种专注的感觉飞速的散去，变得萎靡又困倦。
不过在看到烤肠的时候，她的眼睛仍冒出了光。
她是真爱烤肠，哪怕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陈子明正在换衣服，这头听见张岩岩的声音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三人正一人一根烤肠往嘴里塞。
额头上冒出黑线，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能将身上的衣服三两下的换好，趁着三人将魔爪伸向冷掉的盒饭之前，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将外卖袋封口打死结。
“凉了就别吃了，对身体不好。都赶紧把衣服换了，换完了下楼，我带你们去外面吃点热乎的。”
陈子明的这个提议没人拒绝，毕竟天确实不早了，一天没吃饭的情况下，虽然饿，但比起吃冷餐，还是更想吃点儿热乎的东西。
燕大的食堂基本上都是九点钟关门，韩阳他们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食堂那边的灯基本上都关了，至于为什么用基本上而不是全部，是因为食堂的四楼还开着。
四楼会营业到十一点，不过提供的吃的就不是那么让人欢喜了，比较典型的火锅和咖啡。
谁家好人晚上喝咖啡啊！
四人上了车，陈子明在车上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有座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果断开车将韩阳他们朝着何贤记拉过去。
这是家粤菜馆，上菜速度整体上来说很快，而且味道也很不错，是陈子明常来的地方。
张岩岩和法硕对这儿也很熟，显然也是经常来的人，只有韩阳是头一次来。
入座，陈子明将菜单传给众人。
“想吃什么点什么，不要怕花钱，我请客。”陈子明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大师兄！”法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韩阳拿着菜单看了眼，也不太知道什么菜好吃，所以就没点，准备跟着学长们混着吃点儿。
“老火鸡汤，鳝鱼煲仔饭……”法硕的手指在菜单上比划着，一道道菜名从他的嘴里叫出来被服务员记上。
陈子明翻了个白眼，对法硕这种明显宰人的行为表示不屑，不过既然说了随便点他请客，他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让法硕少点。
“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我建议可以点烧鹅尝尝，他家的烧鹅皮酥，肉厚，色泽红润，有淡淡的果木香，吃起来不腻口，感觉很爽。
还有客家海味烧茄子，海米，肉馅儿，青蒜，茄子，各种食材味道相互融合的非常完美，是绝对下饭的不二之选。
干炒牛河的味道也挺地道的，干香，口感顺滑……”
陈子明一样一样的给韩阳介绍着，活像是个推销员。
一边负责记录的服务员小姐姐保持着微笑，等一连串的菜被记齐之后，法硕又要了几瓶饮料。
“我喝水不喝饮料。”张岩岩开口纠正了一下。
最后，三人上了三瓶饮料，一瓶娃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科研的都喜欢娃哈哈，反正这玩意儿从韩阳进大学开始，出场率就一直居高不下的。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韩阳你其实也是个科研疯子，跟张岩岩一模一样，这整的废寝忘食的我都不好意思摸鱼了都。”等上菜的功夫，陈子明吐槽道。
“要是你俩凑一起生活，估计得饿死在实验室里。”
张岩岩将娃哈哈打开，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后说道：“不可能，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韩阳看了看张岩岩，岩姐确实好看，但不是韩阳的菜啊。而且……
韩阳默默看了看法硕，这家伙正在洗餐具呢，自己的洗完了，又给张岩岩的洗了。
“看啥呢，羡慕啊，羡慕我给你洗。”陈子明眼睛尖啊，看到韩阳的目光后，促狭的笑道。
可明明是说的韩阳，不知道为什么，法硕却一下子局促了起来。
“我就是顺手……没别的意思。”他急忙说道。
“我们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啊，你急什么？难道说你其实有意思？”陈子明嘿嘿的笑道。
“……”法硕无语了，转头看了眼张岩岩，发现她没表现出什么抗拒，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梗着脖子朝着陈子明说道：
“什么意思意思的，大师兄伱现在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陈子明微笑不说话，好像把什么都看穿了似的。
跑步锻炼，回寝室简单的冲了个凉之后，韩阳便提着自己的背包，朝着实验室走去。
路过食堂的时候，还顺带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早啊，师兄。”
推开实验室的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无精打采趴在工位上的陈子明。
“早……”陈子明打了个哈欠，抬手回应，还顺带着擦了擦眼角的眼屎。
“这么疲惫的吗？”韩阳笑着问道。
陈子明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见状，韩阳偷笑了一声，便换好衣服进了实验区。
不过今天实验室的人不多，算上韩阳和外面趴着的陈子明，一共四个人。
另外两個人一个是法硕，一个是张岩岩。
两人正凑在一起，虽然彼此手里都拿着实验的数据，但是明显看得出来，他们聊的话题不在实验上。
毕竟韩阳也想不出来，聊什么数据能把两人聊的笑容满面的。
“早啊岩姐，早啊硕哥。”
韩阳打了个招呼。
“早，小师弟。”
韩阳朝着两人走过去，法硕也将自己手里的数据分出来了一份递给他。
“这些是你师兄师姐做的数据，昨晚上汇总过来的。你看一眼。”
韩阳接过几张A纸打印好的数据，靠着实验台看了起来。
除了打印体之外，还有几处是人工手改和绘图的地方，笔迹很凌厉，显然书写的人有非常好的书法功底。
最重要的，是不凌乱，这一点很重要。
韩阳认认真真的看着，时不时用手在试验台冰冷的台面上画着。这算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有助于他的思路整理。
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从其他人的位置上抽了几张A纸过来，因为数据太多了，每个人汇总来的数据都有细微的差异，韩阳担心自己会搞错。
一组组的数据被韩阳写在纸上，然后又被他整理成表。
“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的EDS成分分析汇总表。”
“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电极极化曲线、Tafel斜率曲线。”
等等等等。
韩阳写的越发投入，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边上小声说话的张岩岩和法硕的声音消失了。
他们的目光看向韩阳手下的图表。
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韩阳就不得不停下了笔。
数据有限，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往下做，不过从目前整体呈现的特征来看，他们的方向是没有错的，不过尚不清楚这个方向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否和他们预计的符合。
张岩岩等韩阳停笔的时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随着韩阳的落笔而屏住了呼吸。
“小师弟的数学很有水准啊。”张岩岩叹道。
现如今实验室里他们这帮人很少手搓数据了，电脑上各种方便的应用，只需要将数据输入进去，很快就能够得出答案。
“还好吧。”
面对岩姐的夸奖，韩阳只是笑了笑，然后很快起身朝两人说道：
“我先去做实验了，有几组数据挺有意思的。”
“一起吧，正好我们两个也休息够了。”
张岩岩起身，随着她的动作，法硕也不得不起身。
三人开始在实验室里忙碌了起来。
因为是韩阳发现的数据，所以张岩岩和法硕这次的操作完全是配合着韩阳进行的，开始的时候韩阳还不太习惯，但后来却慢慢的越用越顺手了起来。
尤其是岩姐。
张岩岩不愧是在郭邱手底下磨砺过的人才，当韩阳将一组数据递过去给她看的时候，都不需要进行详细的解释，她便能够根据这组数据呈现的样子，进行微调。
一次次的配合，一次次的调试，不管是韩阳还是张岩岩，手底下的速度都在变得越来越快。
这就导致了法硕从一开始的‘助手’位置，变成了辅助位，再后来张岩岩嫌弃他手慢脚慢的，将他的那部分活也接了过来，最后给分了个‘看机器’记录数据的工作。
时间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飞速的流逝着。
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子明推门进来准备叫他们一起去吃饭去，但沉浸在实验和数据中的韩阳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声音，张岩岩倒是听到了，不过对他的回应却是很平淡的扫了一眼。
法硕耸了耸肩，也没离开位置。
不过他确实也是饿了，在记录数据的功夫用手机给陈子明发了个消息，让他从食堂里带点方便的东西回来。
……
韩阳盯着由张岩岩学姐亲手绘制新鲜出炉的‘不同石墨烯浓度下制备的复合镀层电极析氢反应动力学参数’，眉头蹙起，片刻后又伸手把Tafel斜率曲线的那张图拿了过来。
“有发现？”陈子明放下手里的工作，问道。
韩阳这才注意到，原来的三人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人组，陈子明也加入到了其中。
不过来不及回忆时间，韩阳赶忙将脑海中的东西说了出来。
“你们看，所有的镀层Tafel斜率在.~.mV·de–这儿。结合这两张图的数据分析，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镀层塔菲尔斜率最低，其斜率为.mV·de–，说明HER的反应途径为Volmer-Heyrovsky，即电催化吸附步骤为该反应控制步骤。
由于反应机理相同，Tafel斜率和交流电流密度均可作为电极电催化析氢的度量。在电流密度为mA·m–时，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镀层的析氢过电位最低，为.mV。同时含有石墨烯的复合镀层析氢电位均低于不含石墨烯镀层的析氢电位。”
韩阳指着数据说道。
张岩岩和陈子明很快的就跟着韩阳的思路往下延伸。
“所以，石墨烯的添加确实能够提高复合镀层的电催化析氢性能，石墨烯质量浓度为mg·L–时制备的复合镀层电催化析氢性能最优。”() ()
“这算是突破性的进展了吧！”
边上，法硕应和着。给三人打了一天的下手，现在眼神看哪儿都有数据的虚影。不过这点精神上的折磨比起项目的进展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韩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不过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像是基材对镀层性能的影响，镀层的稳定性测试等等，只能说道阻且长吧。”
陈子明将手里的器材放下，无奈的说道：“长不长的先等会儿再说吧，你们两位大神，一天没吃饭就没感觉饿吗？”
饿？
韩阳愣了下，紧接着转头朝实验室的窗向外看。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灯火通明的实验室让韩阳近乎忘却了时间的流动。
“现在……几点了？”
他张嘴问道。
陈子明翻了翻自己的手腕，将表露出来给韩阳看。
“马上九点。”
“……”
挠了挠头，韩阳又摸了摸肚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儿饿了。”
“那就先把实验放下吧，反正你都从那种状态里出来了，就不着急再进去了，先把肚子填饱要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子明说道，而且似乎害怕韩阳拒绝一样的，将他手里拿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夺了过去。
“那就先吃饭？”
“嗯，吃饭。”
实验室的办公区，陈子明的工位上摆着好几盒盒饭，这本来是他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给韩阳他们几个人带的，可到最后，也就法硕匆匆忙忙的趁着间隙爬出来狼吞虎咽的塞了几口，其他的连封都没开。
韩阳还注意到和盒饭放在一起的一个袋子里放了几根烤肠，不过也是一口未动的样子。
“烤肠！”
张岩岩是真的饿了，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上那种专注的感觉飞速的散去，变得萎靡又困倦。
不过在看到烤肠的时候，她的眼睛仍冒出了光。
她是真爱烤肠，哪怕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陈子明正在换衣服，这头听见张岩岩的声音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三人正一人一根烤肠往嘴里塞。
额头上冒出黑线，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能将身上的衣服三两下的换好，趁着三人将魔爪伸向冷掉的盒饭之前，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将外卖袋封口打死结。
“凉了就别吃了，对身体不好。都赶紧把衣服换了，换完了下楼，我带你们去外面吃点热乎的。”
陈子明的这个提议没人拒绝，毕竟天确实不早了，一天没吃饭的情况下，虽然饿，但比起吃冷餐，还是更想吃点儿热乎的东西。
燕大的食堂基本上都是九点钟关门，韩阳他们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食堂那边的灯基本上都关了，至于为什么用基本上而不是全部，是因为食堂的四楼还开着。
四楼会营业到十一点，不过提供的吃的就不是那么让人欢喜了，比较典型的火锅和咖啡。
谁家好人晚上喝咖啡啊！
四人上了车，陈子明在车上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有座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果断开车将韩阳他们朝着何贤记拉过去。
这是家粤菜馆，上菜速度整体上来说很快，而且味道也很不错，是陈子明常来的地方。
张岩岩和法硕对这儿也很熟，显然也是经常来的人，只有韩阳是头一次来。
入座，陈子明将菜单传给众人。
“想吃什么点什么，不要怕花钱，我请客。”陈子明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大师兄！”法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韩阳拿着菜单看了眼，也不太知道什么菜好吃，所以就没点，准备跟着学长们混着吃点儿。
“老火鸡汤，鳝鱼煲仔饭……”法硕的手指在菜单上比划着，一道道菜名从他的嘴里叫出来被服务员记上。
陈子明翻了个白眼，对法硕这种明显宰人的行为表示不屑，不过既然说了随便点他请客，他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让法硕少点。
“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我建议可以点烧鹅尝尝，他家的烧鹅皮酥，肉厚，色泽红润，有淡淡的果木香，吃起来不腻口，感觉很爽。
还有客家海味烧茄子，海米，肉馅儿，青蒜，茄子，各种食材味道相互融合的非常完美，是绝对下饭的不二之选。
干炒牛河的味道也挺地道的，干香，口感顺滑……”
陈子明一样一样的给韩阳介绍着，活像是个推销员。
一边负责记录的服务员小姐姐保持着微笑，等一连串的菜被记齐之后，法硕又要了几瓶饮料。
“我喝水不喝饮料。”张岩岩开口纠正了一下。
最后，三人上了三瓶饮料，一瓶娃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科研的都喜欢娃哈哈，反正这玩意儿从韩阳进大学开始，出场率就一直居高不下的。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韩阳你其实也是个科研疯子，跟张岩岩一模一样，这整的废寝忘食的我都不好意思摸鱼了都。”等上菜的功夫，陈子明吐槽道。
“要是你俩凑一起生活，估计得饿死在实验室里。”
张岩岩将娃哈哈打开，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后说道：“不可能，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韩阳看了看张岩岩，岩姐确实好看，但不是韩阳的菜啊。而且……
韩阳默默看了看法硕，这家伙正在洗餐具呢，自己的洗完了，又给张岩岩的洗了。
“看啥呢，羡慕啊，羡慕我给你洗。”陈子明眼睛尖啊，看到韩阳的目光后，促狭的笑道。
可明明是说的韩阳，不知道为什么，法硕却一下子局促了起来。
“我就是顺手……没别的意思。”他急忙说道。
“我们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啊，你急什么？难道说你其实有意思？”陈子明嘿嘿的笑道。
“……”法硕无语了，转头看了眼张岩岩，发现她没表现出什么抗拒，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梗着脖子朝着陈子明说道：
“什么意思意思的，大师兄伱现在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陈子明微笑不说话，好像把什么都看穿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