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愿姐姐,我想起来了!”

    冬有花喜悦难当,兴奋地蹦到奈愿身边,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了我的好朋友们!”

    “他们拉着手围着我不停转圈圈,嘴里还唱着刚刚那首童谣:春之雪,下村里,秋无果,冬有花!兔子笑,眼睛红,蹦蹦跳跳,随风游。花折断,无人问,摇摇晃晃,雪中行。是不是很好听?”

    “难听死了,这该不会是什么恐怖童谣吧!”茶惊祭喝着茶,不停挑刺道,“还有啊,死丫头,你调都跑哪去了?”

    “我……我就是五音不全还不行嘛?”冬有花脸上涌现一抹尴尬。

    “我看你唱的未必比有花好听呢?”奈愿拍了拍冬有花的肩膀,随后她像是找到靠山似的,挺了挺小胸脯,朝茶惊祭哼了一声。

    死丫头!

    他一瞪,冬有花又立刻躲到奈愿身后,“姐姐,你看他!”

    茶惊祭在奈愿看过来的时候立刻举起了双手,“得,我投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他握着茶杯转朝一边,不再看两人。

    奈愿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无情低笑了两声,“对了,有花,那你想起来家在哪里了吗?”

    屋子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窗外的风声吹拂过窗棱。茶惊祭特意转过头来,就看见冬有花低垂着头,半晌不出声。

    “怎么了?”他打破安静。

    冬有花依旧低着头,一股落寞笼罩全身,茶惊祭眼珠子一转,“哎呀,想不起来也没事,反正你奈愿姐姐能耐大着呢!我跟你说啊,她都不需要知道,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

    “茶惊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奈愿姐姐真的吗?”偏偏有人还坚信不疑。

    “呃……”奈何对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奈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否定。

    “耶!我就知道奈愿姐姐比坏哥哥厉害多了!”冬有花觉得姐姐一定是不好意思。

    “死丫头!”

    “略略略 。”

    奈愿:“……”

    谁来考虑我的感受。

    “不过有花啊,你还记起什么来吗?比如说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旁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奈愿掰过冬有花的肩膀,她可不是神算子。

    “嗯~我想想。”冬有花沉思,“对了,我还看见了在我们村口有一只小白狗。它叫做茶茶。”

    “噗。”奈愿一时没忍住。

    “坏哥哥,我不是说你啦!”趁着茶惊祭犀利的眼神扫过来时,冬有花连连摆手,“它真的就是叫茶茶嘛,又不是我给它取得。它很漂亮的,我还摸过它的毛呢!”

    “OK,OK,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还有呢?”茶惊祭抓了把头发不悦地打断她。

    真是越解释越奇怪了。

    “在我们的面前有一栋白房子。”冬有花继续回忆着,“下雪了,我看到有许多的蝴蝶从里面飞出来。”

    “……你确定?”奈愿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雪天的蝴蝶……

    雪天能有蝴蝶?

    “我确定!”冬有花点点头,“那些蝴蝶可美了!”

    “你没骗人吧?”茶惊祭满脸狐疑。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笃定地点点头,“有一只蝴蝶轻轻落在了我的鼻尖,痒痒的,我一抬手,它就飞走了。”

    “你以为你是香妃啊?”茶惊祭眉梢微扬,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讥讽地勾了勾唇,悠哉悠哉地开口。

    “哇!”

    他将目光移向惊呼的某人。

    “你竟然知道香妃!”奈愿很是惊讶,她觉得茶惊祭不像是一个会看琼瑶剧的人。她眯着眼睛,一副我懂的样子,取笑道:“你不会天天躲被子里偷偷追狗血爱情剧吧?”

    茶惊祭:“……”

    “小爷我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吗?”

    奈愿才不信呢,“你不看,那你怎么知道香妃?”

    “我、我……”茶惊祭支支吾吾,脑子里飞速转动,终于得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小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不行啊?”

    奈愿笑而不语,就连冬有花也露出迷之微笑。

    “喂,别笑了!”茶惊祭将手里的茶杯嘭的一声放到桌上,力度之大,半杯茶水都溅了出来。还好这杯子质量不错,不然肯定四分五裂。

    奈愿看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情顿时大好,她咳了两声,手肘碰了碰冬有花,后者立刻捂住嘴巴,收敛住表情,“我知道你肯定不看,你怎么会看这些呢,这和你高冷、帅气、内敛、成熟、稳重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合,对吧?哈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惊祭嘴角抽搐,他真想一巴掌将两人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冬有花!”他板着脸,语气强硬,身后似乎燃起了熊熊火焰。

    “到!”冬有花立定站好,高声答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奈愿真的憋不住了,她双手捂着肚子,笑到无声。

    茶惊祭恨恨地剜了她一眼,“笑够了没?”

    “不够不够!我还要再笑一会儿!”奈愿笑得直不起腰,连忙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哈哈哈哈!”

    冬有花见状,也跟着弯腰捂着肚子,身子抖个不停。

    茶惊祭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两人,恨不得把她俩生吞活剥了!

    “你们两个找死是不是?!”

    冬有花立马低下头,声音细弱如蚊蝇,“对不起!”

    如果她的肩膀不再抖动,说话再顺溜一点,茶惊祭一定会相信的。

    他捏了捏眉心,头好疼,快被气死了!

    “茶惊祭。”奈愿止住笑声,按了按眼角,她觉得今晚的鱼尾纹肯定深了许多,待会儿一定要敷一块面膜才行,“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真的还蛮……蛮可怕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总想笑。”

    茶惊祭的脸一僵,“……”

    冬有花和奈愿对视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硬生生地等着两人笑够笑累,才缓缓开口:“笑完了?”

    两人点点头。

    冬有花没力气地倚靠在窗边,花盆里的白色身影微微动弹了两下,她觉得很新奇,刚刚就是它咬了自己一口,才令她想起了一些片段。

    “奈愿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

    奈愿闻言戳了戳身边还在板着脸的某人,“喂,问你呢!它可是你生下来的。”

    ?

    什么叫他生下来的?

    “别胡说!”

    奈愿的后半句冬有花没听清,她只听见名字是坏哥哥取得,“嗯?坏哥哥?”

    “坏哥哥?”

    “坏哥哥?”

    茶惊祭实在烦得不行,“呃……叫、叫什么呢?它就叫、”

    他突然顿住,然后郑重其事地道:“蚕!”

    奈愿:“……”

    冬有花:“蚕!原来你就叫蚕啊!蚕宝宝,你好可爱!以后我就叫你阿蚕啦!”

    奈愿:傻子!

    茶惊祭:白痴!

    “我知道了,这家当铺就是阿蚕和奈愿姐姐的结合!”冬有花抬起花盆,一脸欣喜地看着两人。

    蚕愿典当……

    蚕和她吗?

    奈愿还从没想过这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茶惊祭又是怎样的存在?

    她偷偷看向身边的人,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茶惊祭冷不丁抬起头就看到一双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他微微挑了下眉,声音寡淡:“怎么,看呆了?”

    “别自卖自夸了!”奈愿眼角抽了抽,“对了,有花,你说看见了一栋白房子,许多蝴蝶,还有茶茶。”

    某人犀利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

    “我没说你,别激动!”奈愿在心里偷笑,嘴上却连连安抚道。

    “哼。”茶惊祭轻哼一声,傲娇地转过了头。

    奈愿接着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很常见,该怎么找到你的家呢?”

    “有花,你刚刚是怎么记起来的?”

    冬有花端着花盆走到了两人面前,指着盆里的白色身影道:“是阿蚕咬了我,我才记起来的。”

    “呦,这臭东西竟然还有这种用途?”茶惊祭一听,来了兴趣。

    他伸出左手,将盆里的小身影整个地提了起来。

    “坏哥哥,你轻点!”

    阿蚕一到茶惊祭的手上就有了激烈的反应,冬有花忍不住提醒到。

    它的小脑袋被两根手指提着,一用力,尾部便划过曲曲弧度。

    奈愿回忆起当时远秀卿也是在和阿蚕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一些片段,没想到这竟然是它的功劳。

    “好了好了,你快把它放下。”这个宝贝如此珍贵,可不能让他玩死了。

    “好歹也是我给它的生命。”茶惊祭甩来甩去。

    “这下你倒不嫌恶心啦?”奈愿没好气道。

    “什么!坏哥哥,阿蚕这么可爱,你竟然嫌弃它,还觉得它恶心?”冬有花一听可不得了,立刻从茶惊祭的手中夺过阿蚕,把它放到自己的掌心,一脸疼惜地摸了摸它的小身子,嘴里还不断讨伐道:“阿蚕,坏哥哥真坏!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

    阿蚕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在冬有花的手心里不断地扭动着身子。

    “切!”

    死丫头!

    臭东西!

    “有花,既然阿蚕能帮助你,要不再让它咬你一下?”奈愿踌躇开口。

    冬有花一愣,然后一拍脑袋:“对呀!”

    “阿蚕,辛苦你了。你再帮帮我,好不好?”她对着手心里的小身影柔声说道。

    阿蚕挪了挪身子。

    “我就当你答应啦!”冬有花欢呼着将自己的手指递到了它脑袋前。

    手心里的身影一拱一拱地。

    冬有花感觉自己的手指渐渐濡湿,片段涌上脑海。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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