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无血缘关系】

    当金玧瑟在他怀里熟睡的时候,沈载伦的唇吻上她湿润的眼睛。

    她睡眠一向很浅,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在整个家里和他关系最好,晚上需要睡眠曲又不知道该和谁说才好,只能磨磨蹭蹭地敲响沈载伦的房间,小小的脸蛋被月光照得皎洁漂亮,她眨着眼睛磕磕绊绊念他名字,他最喜欢的称呼:“jae…won,可以给我唱睡眠曲吗?”

    “Cher想听摇篮曲吗?那得会念哥哥的名字哦,Jae、yun。”

    金玧瑟缩在被子里,眨着眼睛:“Jae、yun,在允欧巴。”

    他点点头,满意地把他揽到怀里,小小的少年第一次当哥哥,很有责任感地为她掖了掖被角,金玧瑟的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均匀的呼吸让他有点痒。

    但妹妹如果被叫醒就很难再睡着了,沈载伦屏住呼吸忍耐着,最后也就这么睡着了。

    长大了之后他开始戴牙套,牙齿疼得他没有办法嚼东西也没有办法睡着,并不是刺痛,而是持久、稳定的钝痛,他坐在餐桌旁看金玧瑟大块吃着妈妈做的酱蟹,金玧瑟朝他坏笑,狡黠的猫。

    叔叔用筷子敲她的碗,不锈钢的扁筷和碗发出刺耳的声音,生动的笑在她脸上消失,女孩乖顺的低头,像没有生命但足够漂亮的洋娃娃。

    他走下餐桌上楼,在楼梯拐角朝她做鬼脸,Cher又笑了,她知道这是让她去他房间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点头,吃完饭后像一条快乐的小鱼,滑进他的房间。

    她伸出手坏心思地捏他的脸,口腔黏膜被牙套硌得很痛,沈载伦没忍住哼了一声,金玧瑟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来了,她轻声说:“Jake,i hate you.”

    沈载伦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叔叔对他的放纵,为了当一个“好继父”,几乎同意他所有要求,但对金玧瑟不是,他也知道她没办法心安理得享受妈妈的温柔,她在家里挣扎又束缚,她完全应该讨厌他。

    他将妹妹抱在怀里,极轻地吻她的发顶,金玧瑟甚至感受不到,她只听到他声音闷闷的:“i know,i know.”

    “讨厌我也没关系。”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爱漂亮,金玧瑟在这时打了耳洞,耳蜗中间的一颗,打得时候她死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沈载伦被她紧捏着的那只手红了一整天。

    她打完懒得护理,药膏断断续续地涂着,伤口在布里斯班温暖的天气里发炎,最后长成增生,沈载伦给瘪着嘴的她涂药,那个位置她看不到。

    “痛吗?”他动作很轻,看着她颤抖的耳朵,问她。

    “不痛,但是很难受,非常难受。”

    牙套伴随他从布里斯班到首尔,金玧瑟几乎是他的家庭牙医,在他不愿意戴保持器的时候严厉地监督,他戴上保持器之后往往很痛,不怎么愿意开口,她就凑过来挤着他说话:“呀,沈jake,我喜欢你带保持器的时候。”

    喜欢?他这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这样她喜欢,于是即使在参加节目时已经累得不行躺下睡觉了,他突然想起没有戴牙套,还是会重新起身戴上。

    “一天不戴不会有事的。”舍友迷迷糊糊地说。

    沈载伦摇摇头没说话,回去又睡下了。

    戴牙套的疼痛几乎伴随他的整个青春期。后来,当他在从米兰飞往布里斯班昏暗的飞机上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对Cher、对金玧瑟,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他没想到,他茅塞顿开之后到来的居然是熟悉的牙酸般的钝痛,他突然明白,金玧瑟是他的藤蔓、是他的枝桠,是他青春期难耐的阵痛。

    他听到感恩节的时候他向主祷告,他感恩又他忏悔,主和他对话,祂说你们是错的,你们在一起会让彼此痛苦,然后祂指向牵着手祷告的叔叔和妈妈,他们也会痛苦。

    痛苦是什么?比保持器还要痛苦吗?比增生还要让人难受吗?他在感恩节的餐桌上悄悄睁开眼,看闭着眼祷告的金玧瑟,她耳蜗里的增生再也不红肿了,只留下肉色的痕迹,就像他现在戴保持器也不会再痛了。

    他想起那天从飞机上下来,在逼仄的阁楼里,他和金玧瑟那个苦涩的吻,金玧瑟伸出手帮她整理眼前遮挡视线的碎发,声音很温柔:“做错的话在黎明到来之前回到正轨就好了。”

    他只知道整个青春期的钝痛都在那一刻被消灭殆尽,金玧瑟不是他的藤蔓与枝桠、不是他难耐的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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