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对修为级别没有概念,但她当时十五岁突破尊介到达仙介成为仙尊,十六岁仙介四级,十七岁仙介七级,十八岁仙介巅峰级,后为守江南城强行晋升成神。

    后又受重创跌落神介,之后对成神无欲无求,直到八年前复活陆祭的前些日子,才再次突破,接受雷劫晋升成神。

    虽说她这多少带点系统外挂,但当时她的大师兄“顾眷”也是十五岁就成为仙尊了,只是后面提高修为较难,最高也就仙介七级。

    司屿不禁想起顾眷,低着头,眼睛黯然失色,眼神忧郁,沧桑的痕迹爬上眼眸……

    心中不禁念道:师兄……

    几人见司屿没反应,即墨白上前询问:“司屿姑娘,你……还好吗?”

    司屿回神,道:“没事,我有些困了”

    假意打了个哈欠。

    即墨白:“那司屿姑娘先歇下吧”

    司屿“嗯”了声,便往后走去,坐下,靠着石壁睡下了。

    即墨白拿起身旁,司屿用树枝支撑起来的外衣,走向司屿,给她轻轻盖上了。

    随后又坐了回去。

    亓子付小声说道:“我刚才是看错了嘛,她眼眶好像有点红了”

    即墨白冲亓子付摇头,而一旁的临安也看见了。

    [次日——辰时(七点)]

    几人陆陆续续醒来,即墨白发现司屿不在,询问两人:“你们有看见司屿姑娘吗?”

    亓子付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声音,道:“在外面吧”

    听后,即墨白走出洞外,司屿确实在外面。

    即墨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司屿”

    刚还在伸懒腰的司屿听见,转身一看,发现是即墨白,便莞尔一笑道:“早上好啊,小白公子”

    站在离洞外约十步距离的司屿,穿着紫衣,如同质朴永恒的紫罗兰,静静地绽放着,优雅又坚韧,很美很美。

    若是换上一袭红衣,轻纱飘扬,定是惊鸿一瞥,一眼万年般。

    司屿怎么看都是一位清冷美人,可所穿的衣裳、服饰从不循规蹈矩,倒是很放荡不羁。

    此时的长衣也已被司屿改得不成规矩,裙摆前短后长。

    而她现扎着侧麻花辫,纹路不是很明显,松松垮垮的,清冷感倒是十足。

    昨夜,周围昏暗,即墨白没怎么看清司屿的长相,而现在,太阳升起,日出作背景,又稍加整理了一番。

    即墨白被眼前的司屿美得陶醉住了,心中忍不住地想着:好美,世上竟真有如师尊所言一般之人……

    [即墨白幼时记忆]

    [无涯门——项玄书房]

    “师尊!我学会‘枯木又逢春’术啦!”

    即墨白(十一岁)说着,朝书房四处望了望,疑惑道:“诶?不在吗?”

    书房的书案上乱七八糟着,即墨白上前,想着帮忙整理一番,嘴里还瞎操心道:“唉,真是的,怎么总是这样”

    整理中无意间发现右边的墙上有点凹凸不平,即墨白手上的动作停下,走上前,摸着凹凸处,手稍微使上力,墙壁竟像门一般被推开了点。

    即墨白小声嘀咕:“这是……暗室吗?”

    随后又瞎操心起来,道:“师尊怎么连暗室都不关好”

    即墨白本想随手关上,却发现里面亮堂堂的,许是蜡烛没有熄灭,想着给它吹灭,万一走水就不好了,便推开墙门,进去了。

    暗室不是很大,里面悬挂着许多幅画像,画像上都是同一个女子。

    落地的有两架书架,放满了画卷,有一个书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烛台。

    说是暗室,倒不如说是画室。

    即墨白拿起书案上的烛台,对着悬挂的画像,观察了起来。

    惊奇道:“是师尊书房书架上的画卷,怎么搬到这来了,画上的女子怎么还是没有脸,也没写上名字,但不看脸,只看别的,也能看出她的美,师尊画技可真是精湛”

    “不是我画技精湛的问题,而是她……本就很美”

    即墨白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即墨白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师尊(项玄,尊介巅峰级,穿着朴素无华,短发,黑漆漆的眸子,无涯门长老之一),连忙行礼,随即解释:“师尊,我是看这里烛火还亮着,担心走水,想来熄灭”

    项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所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能根据其语意知其绪,也只有那双眼睛能看出点思绪。

    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项玄本是须山寺的和尚,十三岁时,须山寺老和尚观其天象,算出项玄有一情劫。

    而项玄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勘破无情道,得道飞升成神之人。

    与其做和尚成神,倒不如去做那修仙之人,破戒,得情,应劫,飞升。

    因此知其情劫不久,项玄便被送到无涯门拜师学艺。

    本一直不愿意破戒,直到情劫来临,才破了戒,有了情,应了劫,可还未解其劫。

    劫中人不知所踪,只留项玄患相思。

    项玄没有情绪的打趣,声音低沉道:“你手上的烛台离画像这么近,岂不是,更容易走水”

    即墨白憨笑一番,随即吹灭了手上的烛台,放回书案。

    问:“可师尊为何不画上脸?”

    项玄走上前,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失神良久,才回答:“因为……我画不出她的美”

    即墨白听后,起了好奇,道:“那她长的到底有多美啊,有掌门师叔美吗?”

    项玄轻飘飘:“在我心中,唯此一人”

    说完,又接着为其解惑:“你掌门师叔自然也是很美,但美没有标准,定义也为其广泛,每个人的眼光都是不同的,所以美貌是不能比较的”

    即墨白听后不认同项玄的说法,反驳:“师尊在端水,师尊就是怕被掌门师叔生气,我见流浪的乞儿与宫中的贵人相比,显然是宫中的贵人美”

    项玄:“各有各的美,且不一定只有外貌才能用美形容”

    即墨白好奇:“那画像中的人是哪种美?怎么美的?”

    项玄思考了一番,道:“清冷美人,像不问凡尘的避世仙人,浑身透着生意与冷意,可偏偏这样的人,不愿意循规蹈矩,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说是放荡不羁也不为过,而且平易近人,不存在身份贵贱之分,她的眼睛有着万千思绪……”

    即墨白听不大懂,问:“是何长相?”

    项玄:“丹凤眼,薄唇,浅眉,像鹅蛋一样的脸,皮肤白皙,长相清冷,但也可惊艳于世,张扬于世”

    即墨白:“听起来倒是有些违和,世上真有如此之人吗?”

    项玄:“你若是能有机会见到如此之人,便能分辨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自即墨白记事起,项玄书房便一直有着那名女子的画像,这么多年了,画像只多不减。

    即墨白心里不由思考:自我记事起,这画像便一直存在着,不是师娘,不是两情相悦,师尊单方面爱慕,等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带回来,解师尊的相思之苦。

    即墨白像下定决心般道:“师尊既不愿告知我此人姓名,那特征呢?”

    项玄猜到了即墨白的心思,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他现在无欲无求,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道:“右掌掌心有颗菱形状的小痣,言尽于此,快去修习法术吧,不然亓子付那小子来找你玩时,修炼进度又要慢下来了”

    [山洞外]

    司屿用脚蹬起地上的剑,用右手握住,朝即墨白扔去,道:“接着”

    即墨白听见,下意识地接住,无意间看见司屿右掌掌心有颗痣,这才回神。

    可又有些愣住,心里想道:与画中之人的身形相似,看着清冷,裙摆前短后长,倒是应了那从不循规蹈矩,掌心痣……难道她就是画中之人?师尊所描述的确实听起来很违和,但今日一见,竟真有如此之人,确实很美,若是可以,尽量带回宗门。

    司屿见即墨白不假思索着,以为是擅自拿他剑生气了,便小心翼翼解释:“衣服有些不合身,便借你的剑改了一下,不问自取,抱歉啊”

    即墨白回神,看着手里的剑,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剑,尬笑道:“哈哈,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竟没发现我手里握着的是柄空鞘”

    说罢,便将剑收回鞘中。

    随后宽慰:“无事的”

    寒暄完,亓子付也出来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早啊”

    司屿、即墨白俩人异口同声道:“早(啊)”

    司屿微微歪头,往洞里看去,问:“临安小公子还没醒来吗?”

    亓子付刚要开口回答,临安就出来了,恰好听见了司屿刚才的话,不满道:“什么小公子?”

    司屿:“(沉思)嗯,应该是临安小公主”

    临安气急败坏道:“你!”

    亓子付嗤笑出声,手搭上临安的肩,嬉笑道:“好啦,一大清早的,临安小公主就不要生气啦!”

    临安皱着眉头看着亓子付,拍开他的手,道:“少来,别给我勾肩搭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亓子付错愕地看着临安,嘴巴张开以示惊讶,愣愣地开口:“你这口吻怎么跟我娘一样,(微微皱眼看着临安)你不会是我娘派来监视我的吧!”

    临安:“我可以委屈一下当你爹”

    亓子付:“滚滚滚”

    即墨白看完两人贫嘴,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走到两人后面,从后面轻轻往前长推了一下,示意他们走,道:“启程吧,两位祖宗”

    随后几人便御剑飞行,司屿同临安一起。

    临安许是第一次御剑飞行带着别人,有些控制不住的晃悠。

    司屿双手抱臂,并没有扶着临安,对临安御剑技术不满意道:“别晃啦,你这技术有待提高啊”

    临安恼怒:“你行你来啊”

    司屿努嘴:“我没有灵力,来不了,但我站后面都比你稳,更何况坐下”

    说罢,司屿便慢慢坐了下来,还踢踏着双脚,欣赏着风景。

    临安撇了一眼坐下的司屿,没有再同她贫,而是专心御剑。

    司屿有点话唠,嘴闲不住的问即墨白:“小白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啊?”

    即墨白温文尔雅的回答:“先去江南城驿站传送消息”

    司屿听见“江南城”三个字,不禁有些失神,心中不免感叹:也是好久没有去那了……

    又接着问道:“你们是哪个仙门的弟子啊?”

    即墨白耐心回答:“我同子付是无涯门弟子……”

    说着,想着试探一番,便直接详细的禀明身份道:“我是项玄尊者座下弟子,而子付是年怡仙尊座下弟子,临安……”

    即墨白不知道临安是哪个仙门的弟子,遇见时,即墨白亓子付两人没有问她是哪个仙门的,临安也没有提。

    临安此时御剑飞行的技术渐稳,但还是有些抖。

    说道:“说那么多干嘛,她来历不明,不怕她图谋不轨啊?”

    嘴里说着,忍不住想道:这软柿子怎么回事,说这么详细。

    司屿皱眉错愕:“我还在这呢!”

    临安:“那又怎样,我还能当你面蛐蛐你呢!”

    司屿无语,恨不得在临安面前给她竖大拇指,道:“行”

    说完瞥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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