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既然首辅大人觉得本宫无事献殷勤，本宫的确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谢南意嘴角微微上扬，明媚的眼眸如同冬日的阳光般温暖。
扶光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便转头不再看谢南意，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湖面上。
阳光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臣不过是开个玩笑，娘娘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扶光一向冷漠的语气在不经意间缓和下来，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谢南意嘻嘻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今夜本宫原本要同太子在天坛放天灯，但是本宫不愿。”
“为何？”
“太子行径恶劣，本宫如今见他便恶心。”谢南意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起扶光，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无理，更何况对于扶光来说，若他真是太子的人，没有理由要应下这个帮助自己。
她方才询问，不过是想看看这位神秘的首辅大人，究竟会如何回复？
“既然皇后娘娘不愿，那娘娘便自己想办法，臣地位低微，这等事情自然帮不了皇后娘娘。”扶光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神情淡漠地回答着。
果真……扶光是太子的人吗？
谢南意微微仰头盯着扶光清俊的侧颜，微微出神。
“可是太子如今在寺庙里竟还带着姬妾，白日里寻欢作乐！”谢南意解释，想借此拉拢一番扶光：“就算太子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叫天下百姓笑话，甚至动摇大晋的江山根基，首辅大人也能坐视不理，任由他肆意妄为吗？”
“是。”扶光回答的干脆。
扶光突如其来的变脸倒是出乎谢南意的意料，毕竟她知晓扶光虽跟在太子身边，但平日里他代替太子批阅的那些奏折，不管是各地百姓的疾苦，还是官员的事宜，他处理得都是极好。
若不是他，如今的大晋早已经被太子搅得面目全非，乌烟瘴气。
只是他方才的回答过于干脆利落，让谢南意甚是震惊。
一股不知名的失望涌上谢南意的心头，不知道为何谢南意觉得自己突然闷闷的难受：“今日是本宫唐突了，大人莫怪。”
扶光见谢南意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欲离开。
走过谢南意身边时，他特地停下了步子，偏头望向她，一字一句冷冷道：“娘娘不必试探臣，更不必费心思来拉拢臣，臣——可不是什么好人！”
谢南意闻言，避开了扶光的目光，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扶光再次抬脚要走时，才听到她蔫蔫的声音：“本宫知晓了。”
扶光听罢，没有出声，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终隐没于冬日的寒风里。
过了半晌谢南意才抬起头来，她原本想着和扶光拉近关系，却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那他前几次莫名其妙救她是做什么？还叫自己误以为扶光并不是太子的人！如今弄巧成拙！
谢南意心中此刻莫名烦躁得很，她一边走着一边踢着小道上的一颗小石子，满脸闷闷不乐。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院落里走着，一想到晚上还要和那个昏庸色胚太子一起放天灯，整个人顿时更加蔫了。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少女身上，偶有冷风拂过，吹动她如墨的发丝。
“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那边出事了！”映水匆匆忙忙一路跑过来。
“怎么了？”
“奴婢也不清楚，方才带我们来的小师傅来传话的，他此刻就在院门口。”
谢南意闻言颔首，方才的情绪早已抛之脑后，立即提起裙子快步上前走去。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贫僧打扰了。”小师傅捻着佛珠行礼。
“小师傅无需多礼，太子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谢南意真的很担心荒唐的太子周闻允在庄重的寺庙内做出见血的事情，毕竟他出格的事情那是一件又一件。
其他事情都好办，若真是出了人命，谢南意就要头疼了，如今皇帝病重还躺在龙床上不省人事，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太子明面上的母后，出了点状况都是落在她头上的。
“回娘娘，今日公主殿下祈福完毕后，便想来看看太子殿下，谁知道正巧撞见太子正和两个姬妾……”小和尚说得欲言又止，可能因年纪尚小，耳根已经染上了浅浅的薄红。
原来是嘉乐公主，听到这里，谢南意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嘉乐公主一向敬佛，今日与他们一同走完上元节的流程后，她还特地去跪拜祈福，以示虔诚。
如今看到自己皇兄的行径，嘉乐公主不得直接气疯掉……想必此刻他们二人应该在太子所住的西院里争吵不休吧。
谢南意正想着，便听到西院那边断断续续传来太子的谩骂声，那语气狠如饿狼，夹杂着一旁呜咽的北风，平添了几分凶煞。
“走吧，看看去。”谢南意想起上次在自己家里，太子就对自己的亲妹妹动了手，甚至差点掐死嘉乐公主，遂她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眼。
小和尚又领着谢南意和映水来了西院，门口的侍卫却不让谢南意等人入内。
“若是太子和公主出了事情，你们能担待的起吗？”谢南意睨了那守门的两名侍卫，语气略带威胁。
那两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收起武器默默退到了两旁。
谢南意一路畅通无阻，远远便看到太子的房门大开，此刻他正在摔着东西。
屋内的字画、盆栽、茶盏皆被他摔得稀碎，满地都是。
两个姬妾则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而嘉乐公主则站在门外冷眼旁观。
“皇后娘娘。”嘉乐公主瞧见了谢南意，有些诧异她的到来。
“不放心你，便过来瞧瞧。”谢南意低声回答。
“栖梧！”太子看到嘉乐公主与谢南意两人和和睦睦，眼底的愤怒更甚，“栖梧，本太子可是你的亲兄长！你为什么一次次都帮着外人？”
“皇兄！你看看你今日又干了些什么事情？佛堂寺庙此乃圣地，怎是你随意带着姬妾寻欢之地？”嘉乐公主指着地上的那两名打扮招摇，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姬妾，出声斥责太子。
“我可是太子！父皇唯一的儿子！未来大晋的皇帝！这天下都是本太子的，在这区区寺庙里快活一番有何不可？”太子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漫不经心理了理自己刚刚因匆忙穿上的衣服，咆哮着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不过他前半句所言的确如此，太子周闻允是当今圣上的独子，听闻皇帝是当初登基前上战场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根基，便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所以如今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所顾忌。
“平日你在东宫里多么荒诞离谱，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今日在这皇家寺庙里，周闻允你此刻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些所作所为，父皇这些年就是教你这般好色不分场合吗？”
“铮——”太子闻言直接将一旁侍卫的佩剑拔了出来，剑锋直指嘉乐公主。
“父皇？父皇只会处处指责我，认为我哪里都比不过旁人，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想得到父皇的认可？可是呢……根本不可能！”
他气红了双眼，继续出声道：“只有现在，我才觉得我终于当了一回真正的太子！”
“父皇也是为你好……”嘉乐公主丝毫不畏惧，上前迎上太子指向自己的剑锋，只是她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太子打断了。
“闭嘴！我都要被他逼疯了！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为他说话！”
太子通红的双眼中此刻溢满了杀气，握剑的手指也渐渐收紧。
“先皇后的牌位可供在了这寺庙里，太子殿下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吗？”一直旁观未曾出声的谢南意此刻终于上前一步，眼神毫不避讳地瞧着太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原本还在愤怒之中的太子，几乎就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南意一步一步走上前，又开口道：“太子如今在这里行如此之事，先皇后见了想必会伤心难过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太子的脸色。
太子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谢南意大胆地伸手将他举起剑的手臂缓缓拉了下去，嘴里继续安抚着：“太子殿下定不会在此处作出冒犯先皇后，甚至是大不韪的事情。”
“铮——”太子刚放下的手一松，泛着寒光的剑重重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旁伏地跪着的两位姬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哆嗦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太子低头瞥了一眼姬妾，手一挥怒声命令她们道：“你们俩给本太子滚出去！”
那两位姬妾得令后如释重负，连忙慌乱行礼后跌跌撞撞离开了，看样子似乎被吓得不轻。
谢南意趁此机会朝着站在一旁的嘉乐公主使了个眼色，便一把拽着她离开了。
太子依旧伫立在原地，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出了西院的谢南意忍不住出声提醒：“太子性子莽撞，做事情不顾后果，你又何必执着与他正面争吵？他若是真的气急了，就算你是他亲妹妹又如何？”
谢南意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太子恶劣不堪，他刚刚是真的对嘉乐公主起了杀意。
“皇兄……明明我记忆中的皇兄不是这般的。”嘉乐公主眼圈微微泛红。
谢南意闻言摇了摇头，看太子如今这副德行恐怕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想必先前皇帝管得严便一直压着，如今夺了权……
自然是伪装不了一点了。
“若是皇兄能像首辅大人那般明辨是非，才华卓越就好了。”嘉乐公主喃喃自语，话语中流露出对扶光的无尽称赞。
“……”
这话让谢南意有些语塞，她想起今日在自己院子里扶光说的那些混账话，还真是和太子半斤八两呢！
扶光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便转头不再看谢南意，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湖面上。
阳光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臣不过是开个玩笑，娘娘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扶光一向冷漠的语气在不经意间缓和下来，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谢南意嘻嘻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今夜本宫原本要同太子在天坛放天灯，但是本宫不愿。”
“为何？”
“太子行径恶劣，本宫如今见他便恶心。”谢南意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起扶光，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无理，更何况对于扶光来说，若他真是太子的人，没有理由要应下这个帮助自己。
她方才询问，不过是想看看这位神秘的首辅大人，究竟会如何回复？
“既然皇后娘娘不愿，那娘娘便自己想办法，臣地位低微，这等事情自然帮不了皇后娘娘。”扶光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神情淡漠地回答着。
果真……扶光是太子的人吗？
谢南意微微仰头盯着扶光清俊的侧颜，微微出神。
“可是太子如今在寺庙里竟还带着姬妾，白日里寻欢作乐！”谢南意解释，想借此拉拢一番扶光：“就算太子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叫天下百姓笑话，甚至动摇大晋的江山根基，首辅大人也能坐视不理，任由他肆意妄为吗？”
“是。”扶光回答的干脆。
扶光突如其来的变脸倒是出乎谢南意的意料，毕竟她知晓扶光虽跟在太子身边，但平日里他代替太子批阅的那些奏折，不管是各地百姓的疾苦，还是官员的事宜，他处理得都是极好。
若不是他，如今的大晋早已经被太子搅得面目全非，乌烟瘴气。
只是他方才的回答过于干脆利落，让谢南意甚是震惊。
一股不知名的失望涌上谢南意的心头，不知道为何谢南意觉得自己突然闷闷的难受：“今日是本宫唐突了，大人莫怪。”
扶光见谢南意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欲离开。
走过谢南意身边时，他特地停下了步子，偏头望向她，一字一句冷冷道：“娘娘不必试探臣，更不必费心思来拉拢臣，臣——可不是什么好人！”
谢南意闻言，避开了扶光的目光，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扶光再次抬脚要走时，才听到她蔫蔫的声音：“本宫知晓了。”
扶光听罢，没有出声，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终隐没于冬日的寒风里。
过了半晌谢南意才抬起头来，她原本想着和扶光拉近关系，却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那他前几次莫名其妙救她是做什么？还叫自己误以为扶光并不是太子的人！如今弄巧成拙！
谢南意心中此刻莫名烦躁得很，她一边走着一边踢着小道上的一颗小石子，满脸闷闷不乐。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院落里走着，一想到晚上还要和那个昏庸色胚太子一起放天灯，整个人顿时更加蔫了。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少女身上，偶有冷风拂过，吹动她如墨的发丝。
“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那边出事了！”映水匆匆忙忙一路跑过来。
“怎么了？”
“奴婢也不清楚，方才带我们来的小师傅来传话的，他此刻就在院门口。”
谢南意闻言颔首，方才的情绪早已抛之脑后，立即提起裙子快步上前走去。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贫僧打扰了。”小师傅捻着佛珠行礼。
“小师傅无需多礼，太子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谢南意真的很担心荒唐的太子周闻允在庄重的寺庙内做出见血的事情，毕竟他出格的事情那是一件又一件。
其他事情都好办，若真是出了人命，谢南意就要头疼了，如今皇帝病重还躺在龙床上不省人事，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太子明面上的母后，出了点状况都是落在她头上的。
“回娘娘，今日公主殿下祈福完毕后，便想来看看太子殿下，谁知道正巧撞见太子正和两个姬妾……”小和尚说得欲言又止，可能因年纪尚小，耳根已经染上了浅浅的薄红。
原来是嘉乐公主，听到这里，谢南意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嘉乐公主一向敬佛，今日与他们一同走完上元节的流程后，她还特地去跪拜祈福，以示虔诚。
如今看到自己皇兄的行径，嘉乐公主不得直接气疯掉……想必此刻他们二人应该在太子所住的西院里争吵不休吧。
谢南意正想着，便听到西院那边断断续续传来太子的谩骂声，那语气狠如饿狼，夹杂着一旁呜咽的北风，平添了几分凶煞。
“走吧，看看去。”谢南意想起上次在自己家里，太子就对自己的亲妹妹动了手，甚至差点掐死嘉乐公主，遂她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眼。
小和尚又领着谢南意和映水来了西院，门口的侍卫却不让谢南意等人入内。
“若是太子和公主出了事情，你们能担待的起吗？”谢南意睨了那守门的两名侍卫，语气略带威胁。
那两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收起武器默默退到了两旁。
谢南意一路畅通无阻，远远便看到太子的房门大开，此刻他正在摔着东西。
屋内的字画、盆栽、茶盏皆被他摔得稀碎，满地都是。
两个姬妾则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而嘉乐公主则站在门外冷眼旁观。
“皇后娘娘。”嘉乐公主瞧见了谢南意，有些诧异她的到来。
“不放心你，便过来瞧瞧。”谢南意低声回答。
“栖梧！”太子看到嘉乐公主与谢南意两人和和睦睦，眼底的愤怒更甚，“栖梧，本太子可是你的亲兄长！你为什么一次次都帮着外人？”
“皇兄！你看看你今日又干了些什么事情？佛堂寺庙此乃圣地，怎是你随意带着姬妾寻欢之地？”嘉乐公主指着地上的那两名打扮招摇，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姬妾，出声斥责太子。
“我可是太子！父皇唯一的儿子！未来大晋的皇帝！这天下都是本太子的，在这区区寺庙里快活一番有何不可？”太子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漫不经心理了理自己刚刚因匆忙穿上的衣服，咆哮着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不过他前半句所言的确如此，太子周闻允是当今圣上的独子，听闻皇帝是当初登基前上战场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根基，便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所以如今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所顾忌。
“平日你在东宫里多么荒诞离谱，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今日在这皇家寺庙里，周闻允你此刻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些所作所为，父皇这些年就是教你这般好色不分场合吗？”
“铮——”太子闻言直接将一旁侍卫的佩剑拔了出来，剑锋直指嘉乐公主。
“父皇？父皇只会处处指责我，认为我哪里都比不过旁人，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想得到父皇的认可？可是呢……根本不可能！”
他气红了双眼，继续出声道：“只有现在，我才觉得我终于当了一回真正的太子！”
“父皇也是为你好……”嘉乐公主丝毫不畏惧，上前迎上太子指向自己的剑锋，只是她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太子打断了。
“闭嘴！我都要被他逼疯了！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为他说话！”
太子通红的双眼中此刻溢满了杀气，握剑的手指也渐渐收紧。
“先皇后的牌位可供在了这寺庙里，太子殿下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吗？”一直旁观未曾出声的谢南意此刻终于上前一步，眼神毫不避讳地瞧着太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原本还在愤怒之中的太子，几乎就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南意一步一步走上前，又开口道：“太子如今在这里行如此之事，先皇后见了想必会伤心难过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太子的脸色。
太子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谢南意大胆地伸手将他举起剑的手臂缓缓拉了下去，嘴里继续安抚着：“太子殿下定不会在此处作出冒犯先皇后，甚至是大不韪的事情。”
“铮——”太子刚放下的手一松，泛着寒光的剑重重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旁伏地跪着的两位姬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哆嗦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太子低头瞥了一眼姬妾，手一挥怒声命令她们道：“你们俩给本太子滚出去！”
那两位姬妾得令后如释重负，连忙慌乱行礼后跌跌撞撞离开了，看样子似乎被吓得不轻。
谢南意趁此机会朝着站在一旁的嘉乐公主使了个眼色，便一把拽着她离开了。
太子依旧伫立在原地，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出了西院的谢南意忍不住出声提醒：“太子性子莽撞，做事情不顾后果，你又何必执着与他正面争吵？他若是真的气急了，就算你是他亲妹妹又如何？”
谢南意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太子恶劣不堪，他刚刚是真的对嘉乐公主起了杀意。
“皇兄……明明我记忆中的皇兄不是这般的。”嘉乐公主眼圈微微泛红。
谢南意闻言摇了摇头，看太子如今这副德行恐怕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想必先前皇帝管得严便一直压着，如今夺了权……
自然是伪装不了一点了。
“若是皇兄能像首辅大人那般明辨是非，才华卓越就好了。”嘉乐公主喃喃自语，话语中流露出对扶光的无尽称赞。
“……”
这话让谢南意有些语塞，她想起今日在自己院子里扶光说的那些混账话，还真是和太子半斤八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