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选一
身后的景象快速略过，直到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出现在了溪沐眼前时，雾气才渐渐地散去。
没了磅礴暴雨地侵扰，又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足够她们好好打量眼前的四合院。
这地方凌菲略有印象，是城市内有名的人文历史景点，存在的时间可是有千年之久。
但是因年久失修，且又属于危楼，被国家保护起来，不再对外开放。
“我们到了。”
溪沐并未直接前去敲门，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的凌菲说道。
凌菲对于溪沐时不时的就放大招，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神女大人带她来参观呢。
然而在听到对方的话语时，凌菲整个人都懵了。
“大人，这里不是我家呀！”
印象里她的家不在喧嚣的闹市，而是在山头上，可是神女大人却偏偏带她来了这个历史景点。
凌菲不知大佬是何意。
该有的解释她也解释了，弄不明白就不弄了，大佬做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凌菲就算再有疑问，也不敢去质疑溪沐。
“我们不是去你家，是去找你的‘身体’！”
溪沐着重强调了那二字。她虽未能窥探世界天机，但是寻找凌菲的身体并不是什么难事。
望着妖气冲天的古宅，门内那可怖的画面映入眼帘，溪沐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开口：“凌菲，你的身体和你的母亲都在这里面，只是……”
溪沐欲言又止，不知为何，这四合院内有令她莫名心悸的东西，熟悉的感觉让她只想不顾一切的吞噬。
“我想妈妈了，离魂都经历了，应该没有比死亡更难受的事了。”
凌菲不明白溪沐为啥说话只说一半，但是眼下她已经顾不得一切了，想见母亲胡乐乐的心蠢蠢欲动。
“也罢！”
溪沐摒弃杂念不再废话，眼下还是找回凌菲的身体要紧，只见她转身向着朱门弹指一挥。
暗红色的大门便对着两人缓缓打开，咯吱咯吱的声响更是增添了一丝寒意。
溪沐率先向门内走去，凌菲也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就在两人都进去后，大门便迅速地合上。
古宅内，一位穿着黑色唐装，却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的男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无风吹动就自动打开的大门又自动关上。
哆嗦了一会儿后，带着京腔儿的破锣嗓子大喊出声：“啊！闹鬼了！”
“吵什么吵，大白青天的哪来的鬼？”
距离朱门不远的草地上，人面蛛身的女妖正抱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人类手臂啃噬着，被尖叫声打断进食让她十分生气，染了怒气的娇媚面庞变得犹如地狱爬出来的罗刹般恐怖。
八只巨大的黑色蛛爪指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道：“王唐，你一个堂堂百年的金鼻白毛老鼠精怕鬼，说出去真丢我们妖族的脸。”
“珠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过是将将迈入百年道行，那些冥界的老鬼，少的都千年，多的都上万年了！怕了很正常啊。”
王唐撇了撇嘴道，怕鬼又不是他的错，他又不像黑寡妇的珠珠有千年的道行。
“不就是鬼，有啥好怕的，有咱们妖王在，冥界那些算什么！”名唤珠珠的女妖冷嗤一声，又对着她手上那鲜血淋漓的残肢沉浸起来：“别打扰老子吃饭，好不容易抓到的新鲜食物，还是人肉香啊！”
“是是是！珠珠大人，您慢慢吃！等会还有更新鲜的外卖在来的路上呢，小的这就给您放哨去。”王唐嬉笑一声后便不再多嘴，而是坐回了朱门后面的保安室，望着门外的监控。
凌菲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简直震惊了她的三观，说好的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的吗？
可眼前的蜘蛛精是正在吃人的大妖怪呀！
这古宅里面不会是妖怪的老巢吧，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进来，像是主动羊入虎口！
似乎想到了啥悲惨画面，凌菲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体。
听到凌菲心声的溪沐唇角扬起，笑了一声，接着目光转向了前方紧闭的正屋房门，轻声道：“如你所见，这些都是吃过人的妖怪。”
“啊？神女大人，您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我就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会和妖精挂钩？”
凌菲的三观彻底崩塌了，但是死过一次的经历让她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是妖怪。
“凌菲，你忘了你身上的九尾印记了吗?这在妖界可是香饽饽，所以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溪沐打破了凌菲最后的幻想，她抬起手指向了四合院内那关得死紧的房门，轻轻地开口道：“你的身体，你的母亲，还有你要的真相都在那个房间里。”
“大人，那我们快进去！”
一听门内有自己的母亲，凌菲顾不得害怕，激动的心只想让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然而她刚准备推开封闭的大门，却忽然被溪沐给扯住了后领。
“等等！”
凌菲困惑的扭头望向溪沐，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凌菲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大人，我母亲该不会也在吃人吧？”
“这倒没有。”溪沐波澜不惊，抓凌菲衣领的手依旧没松开，只是戒备地盯着周围。
溪沐的直觉从未出过错，这里明显不对劲儿，似乎有股力量在暗中阻止她们，不想让凌菲推开那扇门。
杂乱无章的声音不停地对着溪沐的耳边重复倾诉。
“不要让凌菲进去！进去她就会魂飞魄散！让她回去！”
溪沐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处，她并未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但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声依旧想要阻止她们前进。
听着溪沐的否认，凌菲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下，她再次平复了情绪:“没有的话，那我们快进去吧，大人，别让我妈妈等急了。”
溪沐却未回答对方，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片刻后她扬起红唇，略带怜惜的目光望向眼前那弱小魂魄。
“凌菲，恐怕由不得你了。”
绿色的水袖甩动，两人瞬间离开了充满妖气的四合院，再次回到了毫无生气的虚空境内。
当二人离开四合院后，溪沐耳边那刮躁的声音瞬间消失。
果然如此，看来确实有不明的力量在阻挡她们。
就在溪沐和凌菲踏入虚空境后，一道虚拟光影被分成了两半，两个不同的场景出现在了溪沐和凌菲的眼前。
左边光幕内，是茂密幽森的森林，迷雾重重。
少年正呆呆地望着眼前那面无血色的少女静静地躺在温柔淡雅的女子怀里，只是泛红的眼尾和紧握的拳头微微泄露了他焦急的情绪。
昏迷的少女正是凌菲。
此时，抱着凌菲身体的女子正默默地流泪，晶莹剔透的泪珠，不间断地滴落在怀中凌菲的脸上，但依旧没能唤醒沉睡少女。
“菲儿，你要安全的回来，娘在等你！”
右边的光幕则是显出了另一幅画面。
蒙着眼睛的女人，依然挡不住那令人心颤的、绝美又妖艳的容颜，此刻她正虚弱地靠在金丝棺木前捂胸呕血。
棺材内躺的正是与溪沐一模一样的娇俏人儿，那是凌菲的前世的身体。
白发苍苍的妇人挺身挡在受伤的胡乐乐身前，想要隔断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只见这妇人手持降妖除魔的符咒法器，嘴里念念有词，用着仅剩不多的灵力把胡乐乐和金丝棺材护在身后的阵法内。
老妇人则是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抵御着贪婪的群妖，她的腿已经被噬人的妖怪咬断，带有灵气的鲜血流了一地。
腥甜的血腥味吸引着这些妖怪无休无止地攻击着妇人和她布下的结界阵法。
正屋内的高台上，坐着一个穿着暴露，长相一般的女妖，只见她趾高气昂地望着下方还在垂死挣扎的一人一妖，眼里皆是贪婪。
“胡大人，只要交出凌菲的身体，我便放了你们二人。”
“大人不可以，老身已经活了百岁，在这世间也算高寿，老身就算死也无憾了，大人别听这妖女的话，别把小姐的身体交出去！”
苦苦抵御群妖攻击的白发老太太，不舍的目光望向身后的胡乐乐，她真的快撑不住了，也不知道凌大人能何时找到此处。
胡乐乐不仅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也教会了自己一技之长，让自己和后人能活得有尊严，只是可惜她看不到小姐的苏醒了。
凌菲望着眼前的两幅画面，内心焦灼。
一边是前世的妈妈胡乐乐，一边是转世的贵妇母亲。
手心手背都是肉，凌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祈求的目光望向溪沐，她想要对方帮自己。
“溪沐大人，您可以帮我......”
然而这次凌菲失算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溪沐冷静地打断：“凌菲，没人能永远帮你，只有你自己可以帮你，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
溪沐双手环胸并靠在巨木前，望着两幅毫不相关的画面漫不经心道：“这是两个世界，你选择其中一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身体就会立刻死亡。”
“凌菲，你只能二选一。”
没了磅礴暴雨地侵扰，又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足够她们好好打量眼前的四合院。
这地方凌菲略有印象，是城市内有名的人文历史景点，存在的时间可是有千年之久。
但是因年久失修，且又属于危楼，被国家保护起来，不再对外开放。
“我们到了。”
溪沐并未直接前去敲门，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的凌菲说道。
凌菲对于溪沐时不时的就放大招，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神女大人带她来参观呢。
然而在听到对方的话语时，凌菲整个人都懵了。
“大人，这里不是我家呀！”
印象里她的家不在喧嚣的闹市，而是在山头上，可是神女大人却偏偏带她来了这个历史景点。
凌菲不知大佬是何意。
该有的解释她也解释了，弄不明白就不弄了，大佬做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凌菲就算再有疑问，也不敢去质疑溪沐。
“我们不是去你家，是去找你的‘身体’！”
溪沐着重强调了那二字。她虽未能窥探世界天机，但是寻找凌菲的身体并不是什么难事。
望着妖气冲天的古宅，门内那可怖的画面映入眼帘，溪沐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开口：“凌菲，你的身体和你的母亲都在这里面，只是……”
溪沐欲言又止，不知为何，这四合院内有令她莫名心悸的东西，熟悉的感觉让她只想不顾一切的吞噬。
“我想妈妈了，离魂都经历了，应该没有比死亡更难受的事了。”
凌菲不明白溪沐为啥说话只说一半，但是眼下她已经顾不得一切了，想见母亲胡乐乐的心蠢蠢欲动。
“也罢！”
溪沐摒弃杂念不再废话，眼下还是找回凌菲的身体要紧，只见她转身向着朱门弹指一挥。
暗红色的大门便对着两人缓缓打开，咯吱咯吱的声响更是增添了一丝寒意。
溪沐率先向门内走去，凌菲也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就在两人都进去后，大门便迅速地合上。
古宅内，一位穿着黑色唐装，却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的男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无风吹动就自动打开的大门又自动关上。
哆嗦了一会儿后，带着京腔儿的破锣嗓子大喊出声：“啊！闹鬼了！”
“吵什么吵，大白青天的哪来的鬼？”
距离朱门不远的草地上，人面蛛身的女妖正抱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人类手臂啃噬着，被尖叫声打断进食让她十分生气，染了怒气的娇媚面庞变得犹如地狱爬出来的罗刹般恐怖。
八只巨大的黑色蛛爪指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道：“王唐，你一个堂堂百年的金鼻白毛老鼠精怕鬼，说出去真丢我们妖族的脸。”
“珠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过是将将迈入百年道行，那些冥界的老鬼，少的都千年，多的都上万年了！怕了很正常啊。”
王唐撇了撇嘴道，怕鬼又不是他的错，他又不像黑寡妇的珠珠有千年的道行。
“不就是鬼，有啥好怕的，有咱们妖王在，冥界那些算什么！”名唤珠珠的女妖冷嗤一声，又对着她手上那鲜血淋漓的残肢沉浸起来：“别打扰老子吃饭，好不容易抓到的新鲜食物，还是人肉香啊！”
“是是是！珠珠大人，您慢慢吃！等会还有更新鲜的外卖在来的路上呢，小的这就给您放哨去。”王唐嬉笑一声后便不再多嘴，而是坐回了朱门后面的保安室，望着门外的监控。
凌菲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简直震惊了她的三观，说好的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的吗？
可眼前的蜘蛛精是正在吃人的大妖怪呀！
这古宅里面不会是妖怪的老巢吧，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进来，像是主动羊入虎口！
似乎想到了啥悲惨画面，凌菲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体。
听到凌菲心声的溪沐唇角扬起，笑了一声，接着目光转向了前方紧闭的正屋房门，轻声道：“如你所见，这些都是吃过人的妖怪。”
“啊？神女大人，您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我就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会和妖精挂钩？”
凌菲的三观彻底崩塌了，但是死过一次的经历让她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是妖怪。
“凌菲，你忘了你身上的九尾印记了吗?这在妖界可是香饽饽，所以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溪沐打破了凌菲最后的幻想，她抬起手指向了四合院内那关得死紧的房门，轻轻地开口道：“你的身体，你的母亲，还有你要的真相都在那个房间里。”
“大人，那我们快进去！”
一听门内有自己的母亲，凌菲顾不得害怕，激动的心只想让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然而她刚准备推开封闭的大门，却忽然被溪沐给扯住了后领。
“等等！”
凌菲困惑的扭头望向溪沐，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凌菲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大人，我母亲该不会也在吃人吧？”
“这倒没有。”溪沐波澜不惊，抓凌菲衣领的手依旧没松开，只是戒备地盯着周围。
溪沐的直觉从未出过错，这里明显不对劲儿，似乎有股力量在暗中阻止她们，不想让凌菲推开那扇门。
杂乱无章的声音不停地对着溪沐的耳边重复倾诉。
“不要让凌菲进去！进去她就会魂飞魄散！让她回去！”
溪沐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处，她并未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但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声依旧想要阻止她们前进。
听着溪沐的否认，凌菲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下，她再次平复了情绪:“没有的话，那我们快进去吧，大人，别让我妈妈等急了。”
溪沐却未回答对方，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片刻后她扬起红唇，略带怜惜的目光望向眼前那弱小魂魄。
“凌菲，恐怕由不得你了。”
绿色的水袖甩动，两人瞬间离开了充满妖气的四合院，再次回到了毫无生气的虚空境内。
当二人离开四合院后，溪沐耳边那刮躁的声音瞬间消失。
果然如此，看来确实有不明的力量在阻挡她们。
就在溪沐和凌菲踏入虚空境后，一道虚拟光影被分成了两半，两个不同的场景出现在了溪沐和凌菲的眼前。
左边光幕内，是茂密幽森的森林，迷雾重重。
少年正呆呆地望着眼前那面无血色的少女静静地躺在温柔淡雅的女子怀里，只是泛红的眼尾和紧握的拳头微微泄露了他焦急的情绪。
昏迷的少女正是凌菲。
此时，抱着凌菲身体的女子正默默地流泪，晶莹剔透的泪珠，不间断地滴落在怀中凌菲的脸上，但依旧没能唤醒沉睡少女。
“菲儿，你要安全的回来，娘在等你！”
右边的光幕则是显出了另一幅画面。
蒙着眼睛的女人，依然挡不住那令人心颤的、绝美又妖艳的容颜，此刻她正虚弱地靠在金丝棺木前捂胸呕血。
棺材内躺的正是与溪沐一模一样的娇俏人儿，那是凌菲的前世的身体。
白发苍苍的妇人挺身挡在受伤的胡乐乐身前，想要隔断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只见这妇人手持降妖除魔的符咒法器，嘴里念念有词，用着仅剩不多的灵力把胡乐乐和金丝棺材护在身后的阵法内。
老妇人则是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抵御着贪婪的群妖，她的腿已经被噬人的妖怪咬断，带有灵气的鲜血流了一地。
腥甜的血腥味吸引着这些妖怪无休无止地攻击着妇人和她布下的结界阵法。
正屋内的高台上，坐着一个穿着暴露，长相一般的女妖，只见她趾高气昂地望着下方还在垂死挣扎的一人一妖，眼里皆是贪婪。
“胡大人，只要交出凌菲的身体，我便放了你们二人。”
“大人不可以，老身已经活了百岁，在这世间也算高寿，老身就算死也无憾了，大人别听这妖女的话，别把小姐的身体交出去！”
苦苦抵御群妖攻击的白发老太太，不舍的目光望向身后的胡乐乐，她真的快撑不住了，也不知道凌大人能何时找到此处。
胡乐乐不仅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也教会了自己一技之长，让自己和后人能活得有尊严，只是可惜她看不到小姐的苏醒了。
凌菲望着眼前的两幅画面，内心焦灼。
一边是前世的妈妈胡乐乐，一边是转世的贵妇母亲。
手心手背都是肉，凌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祈求的目光望向溪沐，她想要对方帮自己。
“溪沐大人，您可以帮我......”
然而这次凌菲失算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溪沐冷静地打断：“凌菲，没人能永远帮你，只有你自己可以帮你，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
溪沐双手环胸并靠在巨木前，望着两幅毫不相关的画面漫不经心道：“这是两个世界，你选择其中一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身体就会立刻死亡。”
“凌菲，你只能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