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陛下 ，如今您应当尽早诞下龙嗣，好为江山社稷做打算。”
早朝之上，睡眼惺忪的沈雨晴望向眼前人，她本能用手揉揉眼睛，视野却依旧极其模糊。
良久，她才隐隐约约看出发话的是光禄大夫周正。
周正身前，红袍男子心头一紧。陆长风面不改色，指甲却紧紧撺进掌心里。他的额头逐渐现一层冷汗。
“哦……额——”沈雨晴脑中一片空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如今新法刚立，国基不稳。怀胎更是需要十月之久。时间久了，朕自然会准备。”
“况且——”
沈雨晴扫视一周，带着几分皇家不容置疑的权威与霸气：“朕值青年时光，距离驾崩还早呢。不至于现在就立储君。”
周正嘴唇颤抖，还想再说。却抬头望向圣上，发现早已触碰她的逆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还好——
陆长风的绷紧成弓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无人在意处 ，他直呼一口长气。
沈雨晴的脸色却愈来愈黑，她无奈地在心中长叹：果然啊，催婚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女性只有留下子嗣才算完成人生使命，否则便会否定她全数的光与热。
清晨忙碌而充实。小插曲过后，她又和大臣商讨许多国事和新法的诸多事宜。
早朝之后，是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时间。
每天寅辰（现代北京时间4:00），沈雨晴便爬起来洗漱。此后便是上早朝、听取大臣汇报。
即使已登基七年，沈雨晴依旧睡不醒。后宫空虚的原因之一——每天晚上她就是想单纯睡觉。
和老太太聊聊家常，东拉西扯之后，沈雨晴重回乾清殿批阅政务。
沈雨晴照旧埋头苦干，而谢寒镜挺身立在旁。
蓦然，沈雨晴脑海中，响彻一阵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宿主沈雨晴请接受任务，攻略《孤傲世子你别跑，新婚掌上甜妻》中反派角色谢寒镜。任务失败，则会清算。”
“”什——什么，”沈雨晴在心中默念：“什么叫清算？”
机械女声音宛若漏电一般，完全不输沈雨晴浏览过的营销号：“答，清算，就是在此世界的档案彻底清除。即刻消失。”
那不就是死吗？
沈雨晴的心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划过，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的刀还要冷，比那无情的机械女声更要冷酷。
“那个……谢爱卿，帮朕研墨。”
沈雨晴紧紧咬着牙，头低得更深了些，伸手慌乱地去翻那一堆奏章。
谢寒镜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来到御案前。
他探出修长的手指，刚触碰到砚台，却又不小心蹭到了什么东西。那触感柔软而纤细，仿佛最细腻的凝脂一般。
沈雨晴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将手抽回。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同时又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谢谢——”
研墨完毕后，沈雨晴又递给他一张纸和毛笔：“抄一下，给我看看。”
纸上是她的字迹：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瘦金体的字体瘦直挺拔，又带了几分娟秀幽雅。对视几眼，寒风夹杂着雪粒刮来，如刀割一般。
谢寒镜挥笔写下几个大字。
而他惯用行楷，磅礴又大气。宛若一棵青松，傲然挺立在山崖间。
“不错，”沈雨晴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将一沓奏章递给了谢寒镜，轻声说道：“批阅一下吧。”
谢寒镜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解。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奏章，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这……这不符合规矩。”
沈雨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拍了拍谢寒镜的手，温柔地说：“没事。这些原本是小福子的事。只不过他吃坏肚子，今天没来当班。”
谢寒镜的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几次想要张开却欲言又止。他紧紧握住那一沓奏章，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翻开奏章堆，谢寒镜随意扫了一眼。
“杭州制造：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这是杭州天气和盐价价格过目，请皇上过目。”
“朕很好。”
谢寒镜又翻出来一张。
“闽浙总督：这是琉球土产芒果，献给您。”
“知道了，没什么用，不用送了。”
“闽浙总督：这是岭南的土产，叫芒果，献给您。”
“知道了。京城距离岭南近万里，不必再送，劳民伤财。”
“闽浙总督：这是琼岛的土产——大芒果，献给您。”
“尔有病乎？朕乃芒果过敏，爱卿意欲为前朝遗臣乎？”
“恕臣愚钝，不知过敏为何物？”
好吧……谢寒镜顿开茅塞，圣上日日起早贪黑却处理不完政务了。
良久之后，沈雨晴终归处理完政事。
她两眼无光，瘫坐在龙椅上，脸上透露着一种熟练的麻木。
瘦金体苍劲有力。自然需要长久紧握毛笔，她的指尖积累一层薄薄的茧。
“宿主，早上接到通知了吧。”
乍然，她的耳畔又回荡起系统1029的声音。
“再提醒一下，后日便是楚王的生辰宴。原著中，谢寒镜会在宴会上表白苏瑶，然后彻底黑化。加油！”
阿西吧——世界都毁灭吧！
沈雨晴彻底无言以对,心里一阵怒骂：他已经情更深种，都准备明天去表白了。一晚上能怎么样，能拿下他吗？除非从源头掐掉孽缘，自己拿一根绳子把谢寒镜绑在腰上。只要不去表白就不会被拒绝。
最后，沈雨晴给谢寒镜丢下一句话后，双腿无力如踩在棉花般飘走了：“朕身体抱恙，先回去休息了。谢爱卿帮忙收下桌面。”
桌上，笔墨纸砚随意摆在桌上，未朱批的奏章倚叠如山。整张案台混乱不堪，还不如土匪抢劫过的村庄。
谢寒镜无奈地扶了扶额，低下眉眼收拾一切。
木桌被小刀细细刻下几行小字，隐隐约约能猜出几分。
“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热爱祖国，建设祖国！”
"为人民服务！”
"请陛下用膳”“人民吃了没？”
末尾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清澈的爱，只为祖国。民之所忧，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
谢寒镜：？？？
他不知道，那是沈雨晴亲手刻下。
每当夜深人静，月上柳上头，沈雨晴面对成千上百的奏折和傻*****大臣，便低头看向它们。然后又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继续。
晌午时分，沈雨晴躺在龙床上。
在沉重的疲惫下，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一股无法抵挡的睡意将她紧紧环绕。
午睡过后，她简单伸了个懒腰。眼一一睁一闭，开干！
沈雨晴先移步回乾清殿。
案台被清理得很整洁，井井有条。毛笔被细致清洗过，吊挂在架上晾干。已朱批的奏章放在左边，未完成的放在右边。
谢寒镜还细致地擦抹过它。桌面一尘不染，能与镜子一般反光。
沈雨晴仔细查阅奏折，那是她特意留给谢寒镜。
册子里夹着一根秀发，微乎其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
发丝没有断，说明此时谢寒镜还无异心。
“啪嗒——”一声，沈雨晴满意地阖起册子——不过日后还是要再考验他。原著中，谢寒镜最善使阴谋。难保他此次发现只是在虚与委蛇，亦或是日后变心。
收拾的不错。沈雨晴默默给他取个外号：360桌面清理大师。
检查完毕后，沈雨晴命人去吩咐谢寒镜，让他在马场等着。
初春时节，暖阳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地面仿佛被金色的地毯所覆盖，金光粼粼，也是人心暖洋洋的。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宿主，来啦来啦——”
“天杀的……我连男人手都没摸过。”
系统1029一脸意味不明，贱兮兮地笑道：“今天不就是让你摸到了吗？”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咻——”地一下，系统1029消失不见。徒留沈雨晴拽着马蹄子，像傻子一般不知所措。
“陛下，您找臣？”
“是啊，”沈雨晴给宫人们递了个眼色：“你们都下去吧。”
“是——”
见马场上只有他们二人，沈雨晴才一脸沉重，缓缓道出原因：“今天下午闲来无事，途经路过马场。朕突发奇想，正好想精进一下马术。爱卿以为如何？”
刚说完，她就差点咬住自己舌头：哪位人才能从皇宫路过马场，果然自己从小就不适合撒谎。
“所以——陛下不耻下问，想要精湛骑术？”
“对对对。”
沈雨晴不觉感慨他真是个体面人,一句“不耻下问”深得朕心啊。却发现谢寒镜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但转瞬即逝。
也对，教授马术自有官员。况且谢寒镜只是个三等贴身侍卫。这个官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三等以上的侍卫被豪强子弟垄断，四等及以下才轮到寒门平民。
一等二等侍卫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这活怎么也轮不到变法反对派的儿子来当。
谢寒镜内里有所抗拒，但依然从圣上手里接过马嚼子。
“陛下，请上马。”
沈雨晴一个箭步，利索地跳上马鞍。
谢寒镜牵着缰绳，慢慢地在场地上踱步。
他一边走，一边向沈雨晴讲解骑马的基本要领。沈雨晴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几圈下来，沈雨晴渐渐掌握了窍门，她开始加快速度，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
“陛下，您的进步神速。”谢寒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雨晴勒住马匹，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都多亏了爱卿的教导。”
两人骑着马，并肩漫步在马场之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驾！”沈雨晴轻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谢寒镜见状，连忙疾跑跟上。
马蹄声响彻马场，扬起一片尘土。
沈雨晴尽情驰骋，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畅快。
她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斜，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
“今日真是尽兴。”沈雨晴停下马来，翻身下马。
“多谢爱卿，朕今日收获颇丰。”沈雨晴微笑着说道。
“能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荣幸。”谢寒镜躬身行礼。
谢寒镜适时地问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是否该回宫了？”
“嗯。”沈雨晴点点头，“走吧。”
他们一同走向马场出口，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早朝之上，睡眼惺忪的沈雨晴望向眼前人，她本能用手揉揉眼睛，视野却依旧极其模糊。
良久，她才隐隐约约看出发话的是光禄大夫周正。
周正身前，红袍男子心头一紧。陆长风面不改色，指甲却紧紧撺进掌心里。他的额头逐渐现一层冷汗。
“哦……额——”沈雨晴脑中一片空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如今新法刚立，国基不稳。怀胎更是需要十月之久。时间久了，朕自然会准备。”
“况且——”
沈雨晴扫视一周，带着几分皇家不容置疑的权威与霸气：“朕值青年时光，距离驾崩还早呢。不至于现在就立储君。”
周正嘴唇颤抖，还想再说。却抬头望向圣上，发现早已触碰她的逆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还好——
陆长风的绷紧成弓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无人在意处 ，他直呼一口长气。
沈雨晴的脸色却愈来愈黑，她无奈地在心中长叹：果然啊，催婚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女性只有留下子嗣才算完成人生使命，否则便会否定她全数的光与热。
清晨忙碌而充实。小插曲过后，她又和大臣商讨许多国事和新法的诸多事宜。
早朝之后，是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时间。
每天寅辰（现代北京时间4:00），沈雨晴便爬起来洗漱。此后便是上早朝、听取大臣汇报。
即使已登基七年，沈雨晴依旧睡不醒。后宫空虚的原因之一——每天晚上她就是想单纯睡觉。
和老太太聊聊家常，东拉西扯之后，沈雨晴重回乾清殿批阅政务。
沈雨晴照旧埋头苦干，而谢寒镜挺身立在旁。
蓦然，沈雨晴脑海中，响彻一阵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宿主沈雨晴请接受任务，攻略《孤傲世子你别跑，新婚掌上甜妻》中反派角色谢寒镜。任务失败，则会清算。”
“”什——什么，”沈雨晴在心中默念：“什么叫清算？”
机械女声音宛若漏电一般，完全不输沈雨晴浏览过的营销号：“答，清算，就是在此世界的档案彻底清除。即刻消失。”
那不就是死吗？
沈雨晴的心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划过，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的刀还要冷，比那无情的机械女声更要冷酷。
“那个……谢爱卿，帮朕研墨。”
沈雨晴紧紧咬着牙，头低得更深了些，伸手慌乱地去翻那一堆奏章。
谢寒镜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来到御案前。
他探出修长的手指，刚触碰到砚台，却又不小心蹭到了什么东西。那触感柔软而纤细，仿佛最细腻的凝脂一般。
沈雨晴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将手抽回。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同时又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谢谢——”
研墨完毕后，沈雨晴又递给他一张纸和毛笔：“抄一下，给我看看。”
纸上是她的字迹：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瘦金体的字体瘦直挺拔，又带了几分娟秀幽雅。对视几眼，寒风夹杂着雪粒刮来，如刀割一般。
谢寒镜挥笔写下几个大字。
而他惯用行楷，磅礴又大气。宛若一棵青松，傲然挺立在山崖间。
“不错，”沈雨晴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将一沓奏章递给了谢寒镜，轻声说道：“批阅一下吧。”
谢寒镜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解。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奏章，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这……这不符合规矩。”
沈雨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拍了拍谢寒镜的手，温柔地说：“没事。这些原本是小福子的事。只不过他吃坏肚子，今天没来当班。”
谢寒镜的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几次想要张开却欲言又止。他紧紧握住那一沓奏章，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翻开奏章堆，谢寒镜随意扫了一眼。
“杭州制造：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皇上您好吗？”“朕很好。”
“这是杭州天气和盐价价格过目，请皇上过目。”
“朕很好。”
谢寒镜又翻出来一张。
“闽浙总督：这是琉球土产芒果，献给您。”
“知道了，没什么用，不用送了。”
“闽浙总督：这是岭南的土产，叫芒果，献给您。”
“知道了。京城距离岭南近万里，不必再送，劳民伤财。”
“闽浙总督：这是琼岛的土产——大芒果，献给您。”
“尔有病乎？朕乃芒果过敏，爱卿意欲为前朝遗臣乎？”
“恕臣愚钝，不知过敏为何物？”
好吧……谢寒镜顿开茅塞，圣上日日起早贪黑却处理不完政务了。
良久之后，沈雨晴终归处理完政事。
她两眼无光，瘫坐在龙椅上，脸上透露着一种熟练的麻木。
瘦金体苍劲有力。自然需要长久紧握毛笔，她的指尖积累一层薄薄的茧。
“宿主，早上接到通知了吧。”
乍然，她的耳畔又回荡起系统1029的声音。
“再提醒一下，后日便是楚王的生辰宴。原著中，谢寒镜会在宴会上表白苏瑶，然后彻底黑化。加油！”
阿西吧——世界都毁灭吧！
沈雨晴彻底无言以对,心里一阵怒骂：他已经情更深种，都准备明天去表白了。一晚上能怎么样，能拿下他吗？除非从源头掐掉孽缘，自己拿一根绳子把谢寒镜绑在腰上。只要不去表白就不会被拒绝。
最后，沈雨晴给谢寒镜丢下一句话后，双腿无力如踩在棉花般飘走了：“朕身体抱恙，先回去休息了。谢爱卿帮忙收下桌面。”
桌上，笔墨纸砚随意摆在桌上，未朱批的奏章倚叠如山。整张案台混乱不堪，还不如土匪抢劫过的村庄。
谢寒镜无奈地扶了扶额，低下眉眼收拾一切。
木桌被小刀细细刻下几行小字，隐隐约约能猜出几分。
“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热爱祖国，建设祖国！”
"为人民服务！”
"请陛下用膳”“人民吃了没？”
末尾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清澈的爱，只为祖国。民之所忧，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
谢寒镜：？？？
他不知道，那是沈雨晴亲手刻下。
每当夜深人静，月上柳上头，沈雨晴面对成千上百的奏折和傻*****大臣，便低头看向它们。然后又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继续。
晌午时分，沈雨晴躺在龙床上。
在沉重的疲惫下，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一股无法抵挡的睡意将她紧紧环绕。
午睡过后，她简单伸了个懒腰。眼一一睁一闭，开干！
沈雨晴先移步回乾清殿。
案台被清理得很整洁，井井有条。毛笔被细致清洗过，吊挂在架上晾干。已朱批的奏章放在左边，未完成的放在右边。
谢寒镜还细致地擦抹过它。桌面一尘不染，能与镜子一般反光。
沈雨晴仔细查阅奏折，那是她特意留给谢寒镜。
册子里夹着一根秀发，微乎其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
发丝没有断，说明此时谢寒镜还无异心。
“啪嗒——”一声，沈雨晴满意地阖起册子——不过日后还是要再考验他。原著中，谢寒镜最善使阴谋。难保他此次发现只是在虚与委蛇，亦或是日后变心。
收拾的不错。沈雨晴默默给他取个外号：360桌面清理大师。
检查完毕后，沈雨晴命人去吩咐谢寒镜，让他在马场等着。
初春时节，暖阳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地面仿佛被金色的地毯所覆盖，金光粼粼，也是人心暖洋洋的。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宿主，来啦来啦——”
“天杀的……我连男人手都没摸过。”
系统1029一脸意味不明，贱兮兮地笑道：“今天不就是让你摸到了吗？”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咻——”地一下，系统1029消失不见。徒留沈雨晴拽着马蹄子，像傻子一般不知所措。
“陛下，您找臣？”
“是啊，”沈雨晴给宫人们递了个眼色：“你们都下去吧。”
“是——”
见马场上只有他们二人，沈雨晴才一脸沉重，缓缓道出原因：“今天下午闲来无事，途经路过马场。朕突发奇想，正好想精进一下马术。爱卿以为如何？”
刚说完，她就差点咬住自己舌头：哪位人才能从皇宫路过马场，果然自己从小就不适合撒谎。
“所以——陛下不耻下问，想要精湛骑术？”
“对对对。”
沈雨晴不觉感慨他真是个体面人,一句“不耻下问”深得朕心啊。却发现谢寒镜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但转瞬即逝。
也对，教授马术自有官员。况且谢寒镜只是个三等贴身侍卫。这个官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三等以上的侍卫被豪强子弟垄断，四等及以下才轮到寒门平民。
一等二等侍卫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这活怎么也轮不到变法反对派的儿子来当。
谢寒镜内里有所抗拒，但依然从圣上手里接过马嚼子。
“陛下，请上马。”
沈雨晴一个箭步，利索地跳上马鞍。
谢寒镜牵着缰绳，慢慢地在场地上踱步。
他一边走，一边向沈雨晴讲解骑马的基本要领。沈雨晴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几圈下来，沈雨晴渐渐掌握了窍门，她开始加快速度，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
“陛下，您的进步神速。”谢寒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雨晴勒住马匹，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都多亏了爱卿的教导。”
两人骑着马，并肩漫步在马场之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驾！”沈雨晴轻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谢寒镜见状，连忙疾跑跟上。
马蹄声响彻马场，扬起一片尘土。
沈雨晴尽情驰骋，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畅快。
她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斜，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
“今日真是尽兴。”沈雨晴停下马来，翻身下马。
“多谢爱卿，朕今日收获颇丰。”沈雨晴微笑着说道。
“能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荣幸。”谢寒镜躬身行礼。
谢寒镜适时地问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是否该回宫了？”
“嗯。”沈雨晴点点头，“走吧。”
他们一同走向马场出口，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