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后来的三个人最开始的抵死狡辩成功的把魏妍逗笑了。
魏妍第一次丢羊就知道偷羊的有克旗的弟弟。
魏妍怎么说也是当过兵并且在公安局都呆过，侦查能力再差也不至于一点头绪没有。
再说了，来抓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走一圈羊圈，发现了一片非常有特色的手帕。
魏妍发下去的手帕其实都是丝巾，这帮人都嫌弃太小了，都当成手帕手帕用。
这个范围还是不小。
去年运动会发下去不少。
过了几日，魏妍找到学堂里的事事通秦三妹，跟她说“这方手帕我在雪地里看到，你去问问学生们有没有家里丢了手帕的，别说是我捡到的，怕是他们不好意思要。”
第二天手帕就被领走了。
如果魏妍直接把偷羊的纳鲁抓起起来，直接审问，魏妍不怕审不出来。
魏妍在思考，这值不值得。
魏妍不自觉的开始权衡。
现在真的好和克旗翻脸吗？
魏妍把数码体验店的监控拿过来的时候，心中还是不想和克旗翻脸。
心里有种鸵鸟心态，即使拿到了证据，魏妍还是不想撕破脸，维持表面的和谐。
阴暗一点，日后有一日，还能拿这个吓唬克旗他们。
谁承想，刘平自首了。
魏妍发誓，她教那些成语故事完全是按照书上的顺序。。。。。。真的没有针对别人的意思。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魏妍真是挺失望的，撂挑子也只是一念之间。
刚刚魏妍播放的是无声的视频，魏妍看着那三个拼命抵赖的样子，浑身无力极了。
魏妍把视频又放了一遍，这一次打开了声音。
“绑一只就行了，上次不是有三只了吗？”刘平小声的说道。
“闭嘴，快走，多拿几只又如何，神女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过几年给她找个婆家，一定要把她手里的东西拿空了，不然可惜了。”纳鲁不屑的说道。
“就是，虽然是我外甥女，可是谁知道会嫁哪去呢，到时候不是便宜别家！再绑一只，快走！”陶老六急促的说道。
影像一直到他们离开还在继续。
室内只剩下偶尔几只羊的咩咩叫。
过了很久很久，魏妍收起了播放设备，找出了几个充电的灯，挂在了室内，然后看着大家。
他们的关系似乎是因为几只羊走到了十字路口。
克旗现在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了，刚刚自己弟弟的那几句话太诛心了。
那四个人更是跪在地上只剩下哆嗦。
他们现在畏惧的恐怕还是魏妍的手段，而不是魏妍本身。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他们心中，似乎太难以建立威信。
魏妍不是怕没有威信，而是人心太难聚拢。
就这么几户人家，怎么就能那么多花花心思？原本的质朴呢？几顿饱饭吃成这样啊？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也没看你们想说什么不是？我这人小位卑，大家也都散了吧。”魏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四叔爷站了起来，走到魏妍面前，弓下身子，艰难的开口说道“请神女示下。”
“我没啥说的啊？说什么？刚刚不是都说了嘛？过几年我就嫁人了。”魏妍玩笑似的说道。
“请神女不要抛下我等！”这时候倒是听挺齐心。
“我本来不想下山的，想着我娘和铁蛋，下来看看，又想着过几年的灾祸来了，我能减少一点村里人的死亡，可是啊，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魏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所有人看着魏妍，惊恐的想要问问什么灾祸，可是恐惧让他们不敢开口。
“大丫，你说什么？”四叔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妍。
“没什么，也不是很重要，反正我是死不了，我倒是想死，你们要是哪一位能杀了我，我还真不介意把这个神位让出去呢，都散了吧，我要收拾东西，跟我关系也不大。”魏妍拍了拍手，指了指门口，让他们赶紧滚。
克旗这回长了心眼儿，赶紧跑到门口，堵在门口跪下来，说道“请神女不要抛下我等。”
“你们回山里嘛，灾祸跟你们关系不大，你们还能多活几年。
所有的朝廷对于你们一般都是自生自灭，这山要是不开发都是你们的，反正你们最多也就万什来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绝大多数也不长寿，活不了几年，呵呵。”魏妍劝道。
在座的都快摇摇欲坠了，这神女怎么有种魔女的倾向。
“神女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错了，可以改啊，咱们都是一家人！”陶大舅都快哭了，魏妍这话说得不对味啊。
“你们想过一个问题吗，如果我真的是神女，会对你们有什么感情吗？
若我不是神女，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我做这些有没有什么目的吗？
你们想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魏妍毫无感情请的问道。
这道题真的很难，没人回答，即便是有想法，这个时候也不能瞎说。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希望魏妍是神女，但是是善良而且对他们有感情的神女。
“这一脸既要又要的样子，还真是贪心。”魏妍指着众人笑着说道。
“事情总要解决的，什么事情都是双向选择才能长久，你们既然只想要好处，不想有约束，那最后的混乱也要承受。
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的朝廷已经开始混乱了，过了明年，其实你们可以离开这里。
拿着刀剑，闯出去，甚至你们现在想离开，也不会有太多的阻拦。
可以尝试，生死都在你们的选择，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强迫任何人。
而且我的精力是真的有限，我曾经想过，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你们身上值不值得。”
魏妍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很多问题一直存在，就像挖墙脚这事儿，只是这几个人想占这点便宜吗？可能很多人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防范有用吗？有一点，可是魏妍如果真的只用神女这个身份，又能压制住多久呢？
对于人性，魏妍懒得试探，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的情绪会影响她的选择，一时的悲悯不足以支撑她对这个群体的容忍。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惩罚，驱逐，可是几只羊就能踏破底线，出卖亲人，这些人在未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魏妍所认为的双向选择自然是存在她的想法。
她想团结，抵抗未知的风险，可是这些人真的能团结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处处都他妈是黑暗森林。
消极情绪会传染，长久之下，魏妍所努力的一切都是在可预想的范围内，那她还折腾什么？早点脱离不好吗？
魏妍那点对于孩子们的放不下，慢慢的也就能放下了。
“神女是可预测将来吗？”克旗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能预测未来的人，需要是一个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得的人，因为未来是会因为人而改变的。
我认为的未来会因为我的作为而有所改变。
现在大抵没有改变太多，原本的未来，你们并没有下山来，所以，关于你们的未来已经改变了，我也无法预知。”魏妍看着克旗说道。
所有山民都沉默了，未来已经改变了？
四叔爷颤抖着双手直勾勾的盯着魏妍，想要问的很多，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你们都死了，外头打起来了，铁蛋也死了。
全村只剩下十多个人，藏进了那个山洞。
就是那个武王爷的墓地，这也是我上山直接去了那个山洞的原因。”魏妍残忍的盯着四叔爷。
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想知道，都告诉你。
“怎会？怎会？怎么会打到这里？”四叔爷不敢去想。
“咱们都认为这里贫瘠且山路崎岖，正常情况下，长脑子的也不会来这里，可他们还是来了。
现实是不需要逻辑的，会发生的就是会发生，不过我认为咱们早做准备，也许可行。
现在我不打算跟你们谋算了，都没什么能耐和魄力，只能看见眼前的小利。”魏妍冷漠的看着一个个惊慌的样子，并不能满足，只是悲凉。
魏妍的心性不足以支撑她成为争夺天下，人性又让她如此失望。
“神女，我们听话，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小组长们终于说话了。
“听话？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神的，我不是一个伟人，即便是伟人带着，你们也要有过好日子心思，可是你们只想吃顿饱饭，却没想过，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完全听话，不过是奴隶而已。
我教授知识，传授武术就是要让你们自立，指望别人，指望神明，太虚无飘渺，指望不上。
这世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即便有神，他们会眷顾蝼蚁一样的人吗？
神其实是人创造的概念，我这么说吧，我拿出的这些东西都是人造的，只是科技文明的成果，只是不掌握在咱们手中而已。”魏妍真的累了，无奈的弓着后背，咬了咬嘴唇，等待着这些人消化她说的话。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内生动力匮乏。
魏妍想到了这个王朝，排除几百年的制度僵化，是不是也存在这个问题？
上层阶级已经不想在奋斗了，然后卡住下层人的晋升通道。
时代停滞不前，就像奔流的江河，突然被挡住去路。
结局注定是江河决口，溃散四野，漫延九州。
和魏妍心有灵犀的还有李选武，他也在思考，如何能疏通大历的这条河道。
魏妍第一次丢羊就知道偷羊的有克旗的弟弟。
魏妍怎么说也是当过兵并且在公安局都呆过，侦查能力再差也不至于一点头绪没有。
再说了，来抓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走一圈羊圈，发现了一片非常有特色的手帕。
魏妍发下去的手帕其实都是丝巾，这帮人都嫌弃太小了，都当成手帕手帕用。
这个范围还是不小。
去年运动会发下去不少。
过了几日，魏妍找到学堂里的事事通秦三妹，跟她说“这方手帕我在雪地里看到，你去问问学生们有没有家里丢了手帕的，别说是我捡到的，怕是他们不好意思要。”
第二天手帕就被领走了。
如果魏妍直接把偷羊的纳鲁抓起起来，直接审问，魏妍不怕审不出来。
魏妍在思考，这值不值得。
魏妍不自觉的开始权衡。
现在真的好和克旗翻脸吗？
魏妍把数码体验店的监控拿过来的时候，心中还是不想和克旗翻脸。
心里有种鸵鸟心态，即使拿到了证据，魏妍还是不想撕破脸，维持表面的和谐。
阴暗一点，日后有一日，还能拿这个吓唬克旗他们。
谁承想，刘平自首了。
魏妍发誓，她教那些成语故事完全是按照书上的顺序。。。。。。真的没有针对别人的意思。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魏妍真是挺失望的，撂挑子也只是一念之间。
刚刚魏妍播放的是无声的视频，魏妍看着那三个拼命抵赖的样子，浑身无力极了。
魏妍把视频又放了一遍，这一次打开了声音。
“绑一只就行了，上次不是有三只了吗？”刘平小声的说道。
“闭嘴，快走，多拿几只又如何，神女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过几年给她找个婆家，一定要把她手里的东西拿空了，不然可惜了。”纳鲁不屑的说道。
“就是，虽然是我外甥女，可是谁知道会嫁哪去呢，到时候不是便宜别家！再绑一只，快走！”陶老六急促的说道。
影像一直到他们离开还在继续。
室内只剩下偶尔几只羊的咩咩叫。
过了很久很久，魏妍收起了播放设备，找出了几个充电的灯，挂在了室内，然后看着大家。
他们的关系似乎是因为几只羊走到了十字路口。
克旗现在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了，刚刚自己弟弟的那几句话太诛心了。
那四个人更是跪在地上只剩下哆嗦。
他们现在畏惧的恐怕还是魏妍的手段，而不是魏妍本身。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他们心中，似乎太难以建立威信。
魏妍不是怕没有威信，而是人心太难聚拢。
就这么几户人家，怎么就能那么多花花心思？原本的质朴呢？几顿饱饭吃成这样啊？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也没看你们想说什么不是？我这人小位卑，大家也都散了吧。”魏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四叔爷站了起来，走到魏妍面前，弓下身子，艰难的开口说道“请神女示下。”
“我没啥说的啊？说什么？刚刚不是都说了嘛？过几年我就嫁人了。”魏妍玩笑似的说道。
“请神女不要抛下我等！”这时候倒是听挺齐心。
“我本来不想下山的，想着我娘和铁蛋，下来看看，又想着过几年的灾祸来了，我能减少一点村里人的死亡，可是啊，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魏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所有人看着魏妍，惊恐的想要问问什么灾祸，可是恐惧让他们不敢开口。
“大丫，你说什么？”四叔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妍。
“没什么，也不是很重要，反正我是死不了，我倒是想死，你们要是哪一位能杀了我，我还真不介意把这个神位让出去呢，都散了吧，我要收拾东西，跟我关系也不大。”魏妍拍了拍手，指了指门口，让他们赶紧滚。
克旗这回长了心眼儿，赶紧跑到门口，堵在门口跪下来，说道“请神女不要抛下我等。”
“你们回山里嘛，灾祸跟你们关系不大，你们还能多活几年。
所有的朝廷对于你们一般都是自生自灭，这山要是不开发都是你们的，反正你们最多也就万什来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绝大多数也不长寿，活不了几年，呵呵。”魏妍劝道。
在座的都快摇摇欲坠了，这神女怎么有种魔女的倾向。
“神女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错了，可以改啊，咱们都是一家人！”陶大舅都快哭了，魏妍这话说得不对味啊。
“你们想过一个问题吗，如果我真的是神女，会对你们有什么感情吗？
若我不是神女，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我做这些有没有什么目的吗？
你们想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魏妍毫无感情请的问道。
这道题真的很难，没人回答，即便是有想法，这个时候也不能瞎说。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希望魏妍是神女，但是是善良而且对他们有感情的神女。
“这一脸既要又要的样子，还真是贪心。”魏妍指着众人笑着说道。
“事情总要解决的，什么事情都是双向选择才能长久，你们既然只想要好处，不想有约束，那最后的混乱也要承受。
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的朝廷已经开始混乱了，过了明年，其实你们可以离开这里。
拿着刀剑，闯出去，甚至你们现在想离开，也不会有太多的阻拦。
可以尝试，生死都在你们的选择，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强迫任何人。
而且我的精力是真的有限，我曾经想过，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你们身上值不值得。”
魏妍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很多问题一直存在，就像挖墙脚这事儿，只是这几个人想占这点便宜吗？可能很多人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防范有用吗？有一点，可是魏妍如果真的只用神女这个身份，又能压制住多久呢？
对于人性，魏妍懒得试探，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的情绪会影响她的选择，一时的悲悯不足以支撑她对这个群体的容忍。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惩罚，驱逐，可是几只羊就能踏破底线，出卖亲人，这些人在未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魏妍所认为的双向选择自然是存在她的想法。
她想团结，抵抗未知的风险，可是这些人真的能团结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处处都他妈是黑暗森林。
消极情绪会传染，长久之下，魏妍所努力的一切都是在可预想的范围内，那她还折腾什么？早点脱离不好吗？
魏妍那点对于孩子们的放不下，慢慢的也就能放下了。
“神女是可预测将来吗？”克旗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能预测未来的人，需要是一个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得的人，因为未来是会因为人而改变的。
我认为的未来会因为我的作为而有所改变。
现在大抵没有改变太多，原本的未来，你们并没有下山来，所以，关于你们的未来已经改变了，我也无法预知。”魏妍看着克旗说道。
所有山民都沉默了，未来已经改变了？
四叔爷颤抖着双手直勾勾的盯着魏妍，想要问的很多，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你们都死了，外头打起来了，铁蛋也死了。
全村只剩下十多个人，藏进了那个山洞。
就是那个武王爷的墓地，这也是我上山直接去了那个山洞的原因。”魏妍残忍的盯着四叔爷。
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想知道，都告诉你。
“怎会？怎会？怎么会打到这里？”四叔爷不敢去想。
“咱们都认为这里贫瘠且山路崎岖，正常情况下，长脑子的也不会来这里，可他们还是来了。
现实是不需要逻辑的，会发生的就是会发生，不过我认为咱们早做准备，也许可行。
现在我不打算跟你们谋算了，都没什么能耐和魄力，只能看见眼前的小利。”魏妍冷漠的看着一个个惊慌的样子，并不能满足，只是悲凉。
魏妍的心性不足以支撑她成为争夺天下，人性又让她如此失望。
“神女，我们听话，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小组长们终于说话了。
“听话？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神的，我不是一个伟人，即便是伟人带着，你们也要有过好日子心思，可是你们只想吃顿饱饭，却没想过，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完全听话，不过是奴隶而已。
我教授知识，传授武术就是要让你们自立，指望别人，指望神明，太虚无飘渺，指望不上。
这世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即便有神，他们会眷顾蝼蚁一样的人吗？
神其实是人创造的概念，我这么说吧，我拿出的这些东西都是人造的，只是科技文明的成果，只是不掌握在咱们手中而已。”魏妍真的累了，无奈的弓着后背，咬了咬嘴唇，等待着这些人消化她说的话。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内生动力匮乏。
魏妍想到了这个王朝，排除几百年的制度僵化，是不是也存在这个问题？
上层阶级已经不想在奋斗了，然后卡住下层人的晋升通道。
时代停滞不前，就像奔流的江河，突然被挡住去路。
结局注定是江河决口，溃散四野，漫延九州。
和魏妍心有灵犀的还有李选武，他也在思考，如何能疏通大历的这条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