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隋年九月初已开始雪花满天,片片雪花飘落在地。

    寺庙里她虔诚跪拜,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一个月,这时房梁上一只异瞳白猫跳了下来,一只眼珠是蓝的一只眼珠是红的。

    温茴抱着它摸了摸它的头:“繁花,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猫好像听懂她在说什么喵喵叫了两声,可能它也不知道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照了下来:“温小姐……”

    温茴抬眸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皇甫卿抖了抖身上的雪:“当然是来寺庙祈福了。”

    温茴起身便走,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老是跟着她,不过直接告诉她绝对没什么好事。

    皇甫卿抓住她的手:“温小姐还打算等他到什么时候?万一他死在战场上了呢?”

    温茴拍开他的手:“那又能怎样与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皇甫卿:“我和三弟不一样,我是真心心悦你……”

    温茴只记得上辈子他好像娶了沈家的姑娘,听说好像是一见钟情,不知道这一世是为什么。

    皇甫卿:“除了他,难道你觉得所有人都跟三弟一样吗?”

    温茴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没有,只是你我并非良人,你将来会遇到你所喜欢的人。”

    皇甫卿望着她眼里的情绪她看不懂,这几个月她发现有很多事情都在变,难道是她这一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皇甫卿:“……”

    温茴抱着猫转身走了,回到府中她收到北平寄过来的信。

    蔺昱在信中写到自己一切安好,却未写到自己何时回来。

    这一个多月她的货物卖的挺好,大家只知道新开辟了一条商务运输道路,当然从那条道路过的要出银子,不过没有人知道那条道路是她开辟的。

    温茴站在城楼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那一刻她觉得很满足,不过她的仇还没有报。

    话本子里写道京城多出了一个皇商,掌管着全京城大多数的丝绸店,奈何产业不止这一点。

    她在京城开了一个茶话馆——闫梦馆,里面的茶都是上好的茶,同样她自己没事也会来这里。

    温笙歌看着她有事没事就往外跑,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把针和线递到她的手上:“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里学习刺绣。”

    温茴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前世她也确实学了这个,不过到现在早就忘了,每一下就扎到了自己的手。

    温笙歌拿着她的手仔细的看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茴撒起娇:“阿姐能不能不学这个,你看我手都扎成这样了……”

    温笙歌松开她的手:“这样你学肯定是有用的,你看看哪家大家闺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温茴撅了撅嘴,虽然说她不会这些,但是她会赚银子。

    温疆行坐在树上,无情嘲笑:“哈哈哈,原来你也有被长姐训的时候。”

    温笙歌捡起地上的鹅卵石,朝着他丢了过去:“再叫你也给我下来刺绣!”

    温疆行挠了挠头:“长姐你见过哪个男子学习刺绣的,我才不学!”

    说着他用轻功飞走了,温茴看着自己面前的针和线陷入了沉思,她在外一直都是病弱美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会武功,其实她现在也很想用轻功飞走。

    温笙歌敲了敲她的脑袋:“别看了,好好学。”

    温茴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紧接着咳嗽起来,随后捂着嘴说道:“阿姐,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院子了。”

    随后放下东西,急急忙忙的走了。

    温茴刚回到自己院子,阮阳便来了:“小姐,徐姑娘邀你去府中一聚。”

    温茴换了身衣服,坐着马车来到了徐府,徐憬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她来了立马招手。

    温茴刚下马车,她就立马亲昵的挽着她:“还记不记得你上次教我的那个糕点,上次学会后,我爹爹和娘亲都在夸我。”

    温茴:“那不是挺好的吗?”

    徐憬笑嘻嘻地:“所以说为了感激你,我特意叫侍女去买了落余馆的烧鸡,听说那家的烧鸡老好吃了。”

    温茴被她牵着手一路进了府中,刚坐下她就掰了一个鸡腿给她:“快尝尝!”

    温茴没想那么多,尝了一口:“确实挺好吃的!”

    其实说真的她挺喜欢徐憬的,觉得她待人比较和善,而且相处起来落落大方。

    在徐憬看来别人能和她玩就不错了,因为她家是从商的,再加上她并不喜欢琴棋书画那些东西,所以和那些千金大小姐玩不来。

    温茴开口询问:“听说你快和那状元郎成亲了。”

    徐憬听她这么一说,脸不自觉的覆上一抹绯红:“嗯,到时候成亲你一定要来。”

    温茴:“必须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两世他俩都在一起,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佳偶呀!

    上辈子她渴望爱情却从未拥有,而这辈子除了复仇,就只剩下保护好亲人。

    她该庆幸自己能重来一世,没有再重蹈覆辙。

    温茴和她聊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府上,徐憬本想拉着她去做几身新衣裳,她借着身体不适回了府。

    站在树下看着树上光秃秃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抹凄凉,如果她没有前世记忆,她会不会重蹈覆辙?

    孟家最近一直在调查皇商,毕竟她可挡人家的财路。

    温茴并没有急着对他出手,让他也蹦不了多高,而且有的证据还不足,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颜泉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小姐,我们有一批货被截了……”

    温茴忍不住皱起了眉:“谁?”

    颜泉:“三皇子!”

    温茴冷笑自己不找他麻烦,他反而来找自己麻烦。

    “她不是喜欢灌醉酒楼吗?去给他找几个扬州瘦马,让他好生快乐一下。”

    毕竟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等她解决了孟家很快就是他了,不过孟家并没有她中的那么好搞。

    颜泉:“小姐沈家决定和我们合作了,不过有一点要求……沈家前几年偷税,希望我们能帮他补上。”

    温茴:“那便帮他补上。”

    温茴叫阮阳将孟家斯通西域人,以及朝西域人传递情报的证据都交给了沈家。

    皇上得知此消息之后龙颜大怒,将孟家与此事有关的人押入了大牢,孟加查被查封了,女眷贩卖……

    温茴来到那个地下室看到了二婶,她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在这。

    “二婶,你怎么在这?”

    二婶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知道这是谁了,你知道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吗?众所周知孟家人会下蛊,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下错了蛊……”

    说着她开始狂笑起来:“温茴你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她突然走上前凑近她,手中冒出一只蛊虫钻入了她的体内。

    温茴甩开她的手,震惊的看着她:“你是孟家人!”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这蛊虫要不了你的命,顶多是让你每月底子时疼痛难耐。”

    温茴笑了笑:“所以呢?”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她竟然会这么平静。

    前世断骨之痛她都承受了,区区蛊虫有什么好怕的。

    温茴:“我现在好奇是她为什么会死?”

    二婶指着棺中的人有些崩溃:“如果不是她冤枉我娘,我娘又怎么会死,会练蛊虫的人那么多,她凭什么说峡谷之人就是我娘……”

    “你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人信她吗?就因为她攀上了高枝!”

    “她就应该去死,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温漓是温家第25代家主,所以这些事距离现在并不久。

    温茴:“所以你就想报复我们所有人,包括整个温家!”

    她突然知道上一次到底是谁将温家私通伪造的罪证给孟家的,看着本本分分的一个人,没想到野心这么大。

    “我就是要毁了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该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件破事……”

    温茴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倒是说说我干了什么破事,还有啊,有没有人告诉你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利?”

    “有种你就现在掐死我……”

    温茴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不敢?”

    紧接着她一用力,将她的脖子给掐断了,将尸体丢到了一旁,笑死区区一只蛊虫就想控制她。

    温茴走出地下室后,叫人将地下室的尸体给收拾干净。

    她死了又能怎样?

    大不了随便找个理由,谁又能证明人是她杀的,再说了她可体弱多病,说人是她杀的,谁会信?

    温茴回到院中立马叫颜泉去请了郎中,不过郎中并没看出什么。

    温茴也没为难他,给了银子就让他走了。

    这大概就是她杀了这么多人的报应吧,不过就算是报应她也应了,她只希望这些报应不要报复在别人身上。

    温茴躺在软榻上,她上辈子也被下了蛊虫,只不过和这一只不一样,上辈子那只蛊虫一边吸附着她的血,一边撕咬着她的肉。

    直到她身体要垮的时候,那只蛊虫才被取出。

    取蛊虫的方法她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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