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琴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她‘哗’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夏无恩的鼻子大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竟敢这样的看着你妈，你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话你不听，老娘今天就把你的翅膀给你折断，看你还飞不飞的起来！”
说完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夏无恩的脸上霎时就凸显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周晓琴的动作太快，夏建国没来得及拦住她，见她还要再打，夏建国赶紧拉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了要好好说的吗？谁叫你打她的！”
上一世也是这样她妈站起来就要打她，不过可能是因为上一世她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她妈的巴掌也没有落下的那么快，被她爸拦住了。
周晓琴还在用力挣开夏建国的手：“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是要教训这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家里养了她这么久，现在家里困难了，她作为老大怎么不该体谅家里的难处。要是家里是条件好的，让你读就读了，谁叫你没那个命托生在富贵人家，说了读不了就是读不了。”
夏无恩顶着红肿的脸颊起身，推开拦着周晓琴的夏建国，直视怒火中烧的周晓琴，语气异常坚定。
“随你打！除非你今天打死我，否则不论怎样我都会去读书的！”
周晓琴暴怒，环视了一圈，抄起桌上的酒杯就向夏无恩砸去。
夏无恩不闪不躲任由酒杯砸在自己的额头上。
“啪！”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夏无恩额头上的鲜血也缓缓流了下来。
她没有抬手去擦拭，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嘲讽着对周晓琴说：“还没死，你还可以继续砸。”
看清了夏无恩眼底暗藏的仇视，周晓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她没想到夏无恩竟然真的不躲。
夏建国拍着大腿哭喊：“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还真想打死她啊，你是疯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好说的吗？”
周晓琴被夏建国一吼，手上的动作停了，但眼神依然凶狠地盯着夏无恩。
她没想到夏无恩今天会这么强硬，以前她只要稍微一凶，夏无恩就会低头认错，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也委屈地很，让夏无恩不读书的这个决定是夏建国跟他老子娘一起决定的，怎么现在全是她在说，他反而成了好人？
周晓琴一时说不服夏无恩，就杵了杵夏建国，让他去说。
夏建国默默流着眼泪，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却没有抽，等烟燃到过半的时候，才哽咽着开口：
“小恩，你别想读书的事了，咱们家穷，我跟你妈都是下岗职工，实在供不起你跟你弟读书，你奶奶这回确实病的严重，家里哪处都要用钱，爸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这辈子就当是咱家欠了你的，下辈子爸一定做牛做马地补偿你。”
夏无恩看着她爸花白的头发，愁苦的表情，手上皲裂的伤口。
心里还是忍不住动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赌一把，万一这一世她爸妈能更心软一点呢？
“我可以去打暑假工赚钱，不，我可以每个假期都出去打零工赚钱，不会花你们很多钱的，真的，我都打听好了，我能赚到钱的。”
她看夏建国还是不说话，擦了擦嘴角咸腥的血液，继续劝道：“而且我成绩这么好，学校都免了我的学费，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挣奖学金，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再出来工作不是能挣更多钱吗？爸，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大学，好好孝敬你们的。”
夏建国不敢回应她哀求的眼神，将头偏向一边不接她的话茬。
周晓琴一听她还想读大学，瞬间就像点燃了的炮仗，不管不顾地又甩了夏无恩一巴掌：“你还想着读大学，家里现在就穷的揭不开锅了，还等的了你以后？还想让我们再供你这么多年，夏无恩你是做梦还没醒呢吧？供你读完初中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瞧瞧你王姐，她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在帮着家里洗衣做饭了。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你王姐说了，后天就带你去打工，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绑着你去！”
她越说越气，看着夏无恩没有丝毫要服软的迹象，冲到她的房间里拿起她的书本就开撕。
“读读读！我把你的破书全给你撕烂，看你还怎么读，当初就不该让你去读书，读书读得心都野了，就知道跟家里唱反调，全给你撕烂，让你读！”
夏无恩没想到她妈竟然会做出这么狠绝的事，那都是她还要复习的书，她青白着脸跑进去从她妈手里抢她的书本。
夏建国也跟着进来拦着周晓琴：“周晓琴你松手，你疯啦？撕书做什么？”
周晓琴已经气昏了头，根本就不听夏建国的话，反而死死地扯着书本，期间还时不时地对着夏无恩又踢又踹。
夏无恩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中的书本上，无暇分心去阻拦周晓琴的殴打。
周晓琴到底是个常年劳作的成年人，力气比夏无恩大的多，她甩开夏建国抓着她的手，猛推夏无恩一把。
“嘶啦！砰！”
是书本被撕成两半的声音，和夏无恩被推倒在地发出的闷响。
周晓琴将手里剩下一半的书扔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夏无恩：“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剩下的书全给你烧了，你捧着灰去读书吧！”
因为摔倒再次撞到了头上的伤口，夏无恩头上的鲜血流的更凶了，甚至聚集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地‘湖泊’，夏无恩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向外越发的冰冷。
周晓琴放完狠话后见夏无恩并没有回应她，还以为夏无恩被自己震慑住了，面色和缓的说了几句好话。
“你也别怪妈心狠，要是你早早的听话咱们就还是乐乐呵呵的一家人，咱家要是能想出多的办法，也不至于让你吃苦，要怪也只能怪咱家命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妈都给你打听好了，南边的工资要高一点，你王姐说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呢，她一个月得往家里寄二百多块钱。不过我还是心疼你的，我跟你爸辛苦点多干点，你每个月就往家里寄二百块钱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在外面吃好点......”
周晓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夏建国却并没有她这么乐观。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起先前周晓琴砸破了她的头，现在又被推到在地上，她不会真的被打晕过去了吧。
夏无恩背对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夏建国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他捅了捅周晓琴的腰窝：“别说了，赶紧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周晓琴不以为意，她认为是夏无恩拿乔，就是想让她这个当妈的去扶她，她才不会如了她的意。
夏无恩这一下确实是摔得有点痛，她的耳边发出尖锐的鸣响，让她其实听不太清周晓琴在说什么。
不过她却听到了夏建国让周晓琴来扶她，她不想让他们碰到自己。
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鲜血‘泊泊’地流下，配上她惨白的脸色，显得她像个女鬼一样恐怖。
周晓琴也被她脸上的伤口吓得一下子住了嘴。
夏建国连忙冲过去要扶她起来，又转头朝周晓琴大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哪个当妈的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还不赶紧去找棉球来给她止血！”
周晓琴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转头就要出去。
“不用了，爸妈，我不会去打工的，我说了，要么你们打死我，不然我还是会去读书的！”
夏无恩挥开夏建国递过来的手，眼里的愤恨与仇视怎么也掩盖不住。
上辈子是她足够听话，才免于遭受她妈的这顿毒打，瞧她妈下手的狠辣程度，怕是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她妈不喜欢，没想到已经厌恶到了这种地步，干脆让她打死自己好了，这条命是她给的，还给她就两清了。
夏建国被她眼底的恨意惊得心头一震。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不让夏无恩读书了，不就是他们两口子要再辛苦几年吗？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再多几年也没什么。
然而话已经说出去了，事也已经做的这么绝了，一切好像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拉着还在发愣的周晓琴，‘啪’地一声跪在夏无恩面前，痛哭着开口：“小恩，就当是你行行好，爸妈给你跪下了，爸求你帮帮家里，爸实在是拿不出办法了，是爸无能，不能同时供着你们上学。这样，你打工挣的钱不白花你的，爸给你记账，给你打欠条，就当是家里借你的，以后爸拼命挣钱还给你，就算我还不清也让墨林还给你，行吗？爸求你了！”
周晓琴震惊地看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夏无恩倒是不意外，其实上一世他也同样做过这样的事，不过不是在她十六岁出去打工这一年，毕竟她当时还算听话完全用不到这一步。
是在夏无恩二十二那一年，那一年她被已婚渣男骗身骗心，还怀了他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流产。
本想回到家里休养，却不知道楼上的那个王姐嫉妒她赚的钱比她多，早早地回来讲她去勾引已婚男人，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她家里人连问都没问她一句，就相信了王姐的话。
在她没回家之前跟着别人一起骂她，甚至比别人骂的更狠更大声，以彰显他们的高风亮节。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却连家门都没能进去。
那天夏建国也是这样，拉着周晓琴还有夏墨林跪在她面前，求她离开他家，她奶还在后面不停地咒骂她脏了他们家的门口。
那时的自己是为什么会顺从他们呢？
时间太过久远，夏无恩都有些忘了原因。
不过没关系，她想，现在她不会再吃他这一套了。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把削笔的小刀，打开递给夏建国，平静地说：“爸，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要么就让我去读书。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们选吧！”
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又补了几句:“你放心我不会用你们的钱，也不会一直赖在家里，在我开学之前就当是我租的这间房子好了，我会给你们交房租的。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就搬出去住。”
说完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夏无恩的脸上霎时就凸显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周晓琴的动作太快，夏建国没来得及拦住她，见她还要再打，夏建国赶紧拉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了要好好说的吗？谁叫你打她的！”
上一世也是这样她妈站起来就要打她，不过可能是因为上一世她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她妈的巴掌也没有落下的那么快，被她爸拦住了。
周晓琴还在用力挣开夏建国的手：“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是要教训这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家里养了她这么久，现在家里困难了，她作为老大怎么不该体谅家里的难处。要是家里是条件好的，让你读就读了，谁叫你没那个命托生在富贵人家，说了读不了就是读不了。”
夏无恩顶着红肿的脸颊起身，推开拦着周晓琴的夏建国，直视怒火中烧的周晓琴，语气异常坚定。
“随你打！除非你今天打死我，否则不论怎样我都会去读书的！”
周晓琴暴怒，环视了一圈，抄起桌上的酒杯就向夏无恩砸去。
夏无恩不闪不躲任由酒杯砸在自己的额头上。
“啪！”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夏无恩额头上的鲜血也缓缓流了下来。
她没有抬手去擦拭，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嘲讽着对周晓琴说：“还没死，你还可以继续砸。”
看清了夏无恩眼底暗藏的仇视，周晓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她没想到夏无恩竟然真的不躲。
夏建国拍着大腿哭喊：“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还真想打死她啊，你是疯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好说的吗？”
周晓琴被夏建国一吼，手上的动作停了，但眼神依然凶狠地盯着夏无恩。
她没想到夏无恩今天会这么强硬，以前她只要稍微一凶，夏无恩就会低头认错，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也委屈地很，让夏无恩不读书的这个决定是夏建国跟他老子娘一起决定的，怎么现在全是她在说，他反而成了好人？
周晓琴一时说不服夏无恩，就杵了杵夏建国，让他去说。
夏建国默默流着眼泪，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却没有抽，等烟燃到过半的时候，才哽咽着开口：
“小恩，你别想读书的事了，咱们家穷，我跟你妈都是下岗职工，实在供不起你跟你弟读书，你奶奶这回确实病的严重，家里哪处都要用钱，爸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这辈子就当是咱家欠了你的，下辈子爸一定做牛做马地补偿你。”
夏无恩看着她爸花白的头发，愁苦的表情，手上皲裂的伤口。
心里还是忍不住动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赌一把，万一这一世她爸妈能更心软一点呢？
“我可以去打暑假工赚钱，不，我可以每个假期都出去打零工赚钱，不会花你们很多钱的，真的，我都打听好了，我能赚到钱的。”
她看夏建国还是不说话，擦了擦嘴角咸腥的血液，继续劝道：“而且我成绩这么好，学校都免了我的学费，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挣奖学金，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再出来工作不是能挣更多钱吗？爸，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大学，好好孝敬你们的。”
夏建国不敢回应她哀求的眼神，将头偏向一边不接她的话茬。
周晓琴一听她还想读大学，瞬间就像点燃了的炮仗，不管不顾地又甩了夏无恩一巴掌：“你还想着读大学，家里现在就穷的揭不开锅了，还等的了你以后？还想让我们再供你这么多年，夏无恩你是做梦还没醒呢吧？供你读完初中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瞧瞧你王姐，她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在帮着家里洗衣做饭了。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你王姐说了，后天就带你去打工，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绑着你去！”
她越说越气，看着夏无恩没有丝毫要服软的迹象，冲到她的房间里拿起她的书本就开撕。
“读读读！我把你的破书全给你撕烂，看你还怎么读，当初就不该让你去读书，读书读得心都野了，就知道跟家里唱反调，全给你撕烂，让你读！”
夏无恩没想到她妈竟然会做出这么狠绝的事，那都是她还要复习的书，她青白着脸跑进去从她妈手里抢她的书本。
夏建国也跟着进来拦着周晓琴：“周晓琴你松手，你疯啦？撕书做什么？”
周晓琴已经气昏了头，根本就不听夏建国的话，反而死死地扯着书本，期间还时不时地对着夏无恩又踢又踹。
夏无恩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中的书本上，无暇分心去阻拦周晓琴的殴打。
周晓琴到底是个常年劳作的成年人，力气比夏无恩大的多，她甩开夏建国抓着她的手，猛推夏无恩一把。
“嘶啦！砰！”
是书本被撕成两半的声音，和夏无恩被推倒在地发出的闷响。
周晓琴将手里剩下一半的书扔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夏无恩：“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剩下的书全给你烧了，你捧着灰去读书吧！”
因为摔倒再次撞到了头上的伤口，夏无恩头上的鲜血流的更凶了，甚至聚集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地‘湖泊’，夏无恩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向外越发的冰冷。
周晓琴放完狠话后见夏无恩并没有回应她，还以为夏无恩被自己震慑住了，面色和缓的说了几句好话。
“你也别怪妈心狠，要是你早早的听话咱们就还是乐乐呵呵的一家人，咱家要是能想出多的办法，也不至于让你吃苦，要怪也只能怪咱家命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妈都给你打听好了，南边的工资要高一点，你王姐说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呢，她一个月得往家里寄二百多块钱。不过我还是心疼你的，我跟你爸辛苦点多干点，你每个月就往家里寄二百块钱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在外面吃好点......”
周晓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夏建国却并没有她这么乐观。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起先前周晓琴砸破了她的头，现在又被推到在地上，她不会真的被打晕过去了吧。
夏无恩背对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夏建国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他捅了捅周晓琴的腰窝：“别说了，赶紧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周晓琴不以为意，她认为是夏无恩拿乔，就是想让她这个当妈的去扶她，她才不会如了她的意。
夏无恩这一下确实是摔得有点痛，她的耳边发出尖锐的鸣响，让她其实听不太清周晓琴在说什么。
不过她却听到了夏建国让周晓琴来扶她，她不想让他们碰到自己。
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鲜血‘泊泊’地流下，配上她惨白的脸色，显得她像个女鬼一样恐怖。
周晓琴也被她脸上的伤口吓得一下子住了嘴。
夏建国连忙冲过去要扶她起来，又转头朝周晓琴大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哪个当妈的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还不赶紧去找棉球来给她止血！”
周晓琴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转头就要出去。
“不用了，爸妈，我不会去打工的，我说了，要么你们打死我，不然我还是会去读书的！”
夏无恩挥开夏建国递过来的手，眼里的愤恨与仇视怎么也掩盖不住。
上辈子是她足够听话，才免于遭受她妈的这顿毒打，瞧她妈下手的狠辣程度，怕是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她妈不喜欢，没想到已经厌恶到了这种地步，干脆让她打死自己好了，这条命是她给的，还给她就两清了。
夏建国被她眼底的恨意惊得心头一震。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不让夏无恩读书了，不就是他们两口子要再辛苦几年吗？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再多几年也没什么。
然而话已经说出去了，事也已经做的这么绝了，一切好像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拉着还在发愣的周晓琴，‘啪’地一声跪在夏无恩面前，痛哭着开口：“小恩，就当是你行行好，爸妈给你跪下了，爸求你帮帮家里，爸实在是拿不出办法了，是爸无能，不能同时供着你们上学。这样，你打工挣的钱不白花你的，爸给你记账，给你打欠条，就当是家里借你的，以后爸拼命挣钱还给你，就算我还不清也让墨林还给你，行吗？爸求你了！”
周晓琴震惊地看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夏无恩倒是不意外，其实上一世他也同样做过这样的事，不过不是在她十六岁出去打工这一年，毕竟她当时还算听话完全用不到这一步。
是在夏无恩二十二那一年，那一年她被已婚渣男骗身骗心，还怀了他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流产。
本想回到家里休养，却不知道楼上的那个王姐嫉妒她赚的钱比她多，早早地回来讲她去勾引已婚男人，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她家里人连问都没问她一句，就相信了王姐的话。
在她没回家之前跟着别人一起骂她，甚至比别人骂的更狠更大声，以彰显他们的高风亮节。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却连家门都没能进去。
那天夏建国也是这样，拉着周晓琴还有夏墨林跪在她面前，求她离开他家，她奶还在后面不停地咒骂她脏了他们家的门口。
那时的自己是为什么会顺从他们呢？
时间太过久远，夏无恩都有些忘了原因。
不过没关系，她想，现在她不会再吃他这一套了。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把削笔的小刀，打开递给夏建国，平静地说：“爸，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要么就让我去读书。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们选吧！”
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又补了几句:“你放心我不会用你们的钱，也不会一直赖在家里，在我开学之前就当是我租的这间房子好了，我会给你们交房租的。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就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