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从浴桶出来后，田湘娇索性不再泡了，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刚买的新衣。
布料没她原本的衣服那么软，她刚穿上时有些不适，但尚可忍受。
头发还在滴水，田湘娇用布拧了拧头发，然后开窗坐在窗边打算让头发风干。
窗外有隐隐的蝉鸣，楼下有打扫的声音，她听着心静下来，不禁想到家中。她爹田冲人如其名，性子急躁，发现她人不见了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终于生出些许悔意来。不过比起乖乖嫁给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显然此刻安静地吹风要显得惬意许多。
蝉鸣渐盛，楼下人声细微转静，田湘娇摸了摸半干的头发，从窗边起身，回床上睡觉了。
睡前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但她实在累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来时田湘娇是自然醒的，没人叫她，她睡了个结实的好觉。
洗漱过后她到楼下，发现两位杀手和阮世梓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边喝茶。
田湘娇走过去道了声早上好，刚坐下便有一个小二过来添茶。
这小二皮肤略黑，稚气未脱，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手里拎着一个旧水壶，田湘娇觉得眼熟，小二礼貌笑道：“几位客人，这水壶可是你们昨日带过来的？”他指了指另一边桌上放着的另外两个水壶。
他倒了茶水给刚到的田湘娇，阮世梓回他道：“是我们的。”
听他开口，田湘娇转头去看他。
阮世梓今日穿了昨日买的水蓝衫，虽然样式布料都没特殊可言，但田湘娇不得不说，他生得白，这衣服很配他。
田湘娇喝了口茶，有些涩，她不禁想到她爹珍藏的好茶，平日里喝不出来玄机，现下一比较，倒是迟来地觉出那茶的妙处了。
小二还未离开，而是扬起憨憨的笑容，与他们搭话：“几位客人看起来都气度不凡，昨日看你们拎着几只破水壶，我都有些讶然了。”
和陌生人聊天向来不是田湘娇感兴趣的事，两位杀手更是沉默，于是就阮世梓微笑着应他。
“赶路途中买的水，天气太热了。”
他微笑时显得特别有亲和力，说话语调也平缓温和，田湘娇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料被他捕捉到了，顿时收获一枚弧度更深的笑容。
田湘娇又低头喝水去了。
小二继续道：“镇子附近少有人烟，几位能买到水倒是幸运了。”
阮世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是，多亏了路上遇到了卖水老翁。”
话音一落，店小二眸子微闪，嘴唇张开，杀手甲却突然声音微冷地发话了。
“早些出发吧，路途遥远，不便耽搁。”
他腰间配了把刀，边说边握着腰间的刀身站了起来，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刚起来的田湘娇揉揉空空的肚子，嘟囔道：“我还没吃东西呢。”
杀手甲没说话，却盯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平静地说：“此地不宜久留。”
此时阮世梓站出来说话：“先买点吃食吧，可以路上吃。”
杀手甲没了异议，只是转身出去驱马车，用行动催促他们。
田湘娇回到客房拎了自己的包袱，下来时见阮世梓又把水壶提上了，杀手乙手里还有一壶。
她小跑着跟过去，阮世梓接过了她的包袱，道：“我来吧。”
他动作自然且快，田湘娇都来不及推却，还未道谢，又听他道：“田小姐，你是不是忘记带扇子了？”
“啊？”田湘娇愣了一秒，然后猛地想起，原来昨日睡前总觉得忘了什么，是忘记开门捡扇子了。
早晨出门时她没注意，可刚刚上去拿东西她也没看到扇子，那到底是哪去了？
好歹是阮世梓买来的扇子，还是为了她睡得舒服才放在了她的门边，如今丢了，田湘娇心里也过意不去。
“阮公子，我昨日忘记拿进屋了，刚刚也没看到。”
田湘娇轻蹙着眉头，“要不我去问问店小二。”她说完转头找了找没见着小二，于是跑到柜台边问掌柜的，“掌柜的，昨日我房门口放了把扇子，你可有看见？”
掌柜抬高了点下巴，撇着嘴道：“这我不知道哇，客人走了我们才打扫的，哪晓得你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的呀。”
说完他看了眼田湘娇的后头，脸上浮现笑容，“二位可是要退房？那我登记啦。”
阮世梓冲他点了点头，便拉着田湘娇出了客栈。
被拉着的田湘娇心情不佳，连手腕被拉了也没什么反应，直到阮世梓出声唤她。
“田小姐，不必多想，扇子丢了再买便是。”
他声音温和，不带任何不满情绪，田湘娇心里却更不舒服了。
她蹙着眉，有些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待会儿我再买一把。”
“嗯。”阮世梓好好地应下了，然后又拉起田湘娇的手腕，说：“走吧，他们在等我们。”
几个人在路边的早餐铺子买了点包子和大饼，田湘娇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多问了句有没有什锦的，不出所料得到否定答案。于是她就随便买了两个菜包。
马车要牵到镇子边上才好赶，于是他们几个人在街道上都是步行。
田湘娇昨日买的鞋硬邦邦的，袜子也粗，她走了几步路便觉得脚底板和脚后跟发麻，偏偏其他三位都是男人，走起来很快，她歇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为了舒服片刻，她只能小跑几步然后再慢悠悠地走上几步，没多久就觉得脸上下汗，脚底发热起来。
街道有些窄，路边倒是有不少小摊贩。
京城里的街道都很宽，小摊贩很少，大多是铺子，田湘娇以往难得出门都是乘马车逛街，买东西都是进铺子里买，像现在这样在街上大大方方地逛还是头一遭。
虽然其实是在赶路。
路边的叫卖声很杂，田湘娇忍着脚上的不适的同时，也认真去分辨来自四面八方的叫卖声，再看一看路边的铺子，倒是分散了些注意力。
路过一处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的铺子时，脚下正好也疼得厉害，田湘娇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杀手还是往前，阮世梓却发现了她没跟上来，倒回来找她。
摊主是一个妇人，看田湘娇驻足，大声夸张道：“呀，这是何处来的神仙呐，生得也太好看了！”
妇人两手拍在一起，后仰着身子，咯咯笑道：“神仙娘子可有看上我这些凡品呐？”
站在铺子前的田湘娇被她如此热情直白的夸赞说得脸热，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拿起一支木簪子，还未开口问价钱，那妇人便又道：“哎呀，您真是好眼光呐！这簪子用的是上等檀木，丝滑泛香，缀一只粉桃，简单不失色彩，很配您呐！”
“……”
插不上话的田湘娇只是抓着簪子左看右看，突然听见阮世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好看。”
闻言，田湘娇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阮世梓，刺眼的阳光正好被他挡住，她很顺利地看清了他眼中的赞许。
“哈哈哈，公子好眼光呐。”妇人在一旁咯咯直笑。
田湘娇没再看别的，问妇人道：“多少钱？”
“本来要一两银子卖的，看您投缘，算五百文好吧？”
“等等。”阮世梓伸手阻止田湘娇掏钱，妇人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
田湘娇也看他，他抬手拿起了一把圆扇，上面绣着白色的小兔子，本来就小小的扇子被他拿在手里显得更加袖珍。
“这把扇子一起，多少钱？”他问。
妇人凝滞的笑容又活络起来，她道：“一共算一两就好啦。”
她说完，阮世梓二话不说就掏腰包。
“等等。”田湘娇突然抓住了他掏腰包的手腕。
被抓住的地方热热的，感觉得到温软的手心。
阮世梓疑惑地看着田湘娇，她神色认真，剔透的眼珠印着自己的影子，他看了一眼却又莫名不敢直视了。
“怎么了？”他问。
田湘娇微蹙着眉头，一本正经道：“我买我的，你做什么要付钱？”
阮世梓答：“夫子说过，与女子同行，男子付钱方显风度。”
田湘娇反驳：“早晨说好了我买的。”她是说扇子的事。
阮世梓又道：“小小扇子，不是贵重之物，田小姐不必介怀。”
“可是……”田湘娇还欲再辩，小摊主人却夺过二人手中东西，一并包了起来，道：“哎呀，丈夫为娘子买东西天经地义的呀，争这么多做什么啦！”
话一出口，田湘娇和阮世梓两个人都立马噤了声，阮世梓呆立原地，忽觉脸热得慌。
摊主把东西包好了，田湘娇只字不言，倔强地扔了锭银子，拿起东西就小跑着走了。
阮世梓一下愣神被她付了钱，反应过来也赶忙追了上去。
两位杀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等着，二人过去时，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田湘娇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杀手甲的不悦气息。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人说话了，阮世梓特地落后田湘娇几步跟着。
他发现了田湘娇似乎脚不舒服，想和她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刚刚被误会了关系，俩人都有些窘迫。
到了镇子边上，路途宽敞起来，杀手甲让田湘娇和阮世梓二人上马车去，二人哼哼哧哧地上去，马刚叫了声起跑，忽然变了调嘶叫，马车也晃悠起来。
田湘娇坐在里面，左右没有支撑，一晃便要倒，却被一只手臂扶住。
“田小姐，抓住我！”阮世梓一只手抓住田湘娇的胳膊，一只手扶着马车。
马车往一边倒去，田湘娇几乎整个人都跌进阮世梓怀里。
马车外，杀手甲手拉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杀手乙已经飞入一旁小巷按住了一个人。
方才就是他手拿弹弓惊扰了马，杀手乙把他按住，发现竟是客栈的小二。
小二脸上堆着愤怒，大叫道：“放开我，我爷爷呢，我爷爷呢！”
马车内，阮世梓听见了小二的大喊大叫，心想你爷爷是谁啊，却又在下一秒分神脸红。
原来温香软玉入怀竟是这种感觉啊。
好像抱了个大号的婴儿。他想起他小妹还小时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布料没她原本的衣服那么软，她刚穿上时有些不适，但尚可忍受。
头发还在滴水，田湘娇用布拧了拧头发，然后开窗坐在窗边打算让头发风干。
窗外有隐隐的蝉鸣，楼下有打扫的声音，她听着心静下来，不禁想到家中。她爹田冲人如其名，性子急躁，发现她人不见了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终于生出些许悔意来。不过比起乖乖嫁给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显然此刻安静地吹风要显得惬意许多。
蝉鸣渐盛，楼下人声细微转静，田湘娇摸了摸半干的头发，从窗边起身，回床上睡觉了。
睡前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但她实在累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来时田湘娇是自然醒的，没人叫她，她睡了个结实的好觉。
洗漱过后她到楼下，发现两位杀手和阮世梓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边喝茶。
田湘娇走过去道了声早上好，刚坐下便有一个小二过来添茶。
这小二皮肤略黑，稚气未脱，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手里拎着一个旧水壶，田湘娇觉得眼熟，小二礼貌笑道：“几位客人，这水壶可是你们昨日带过来的？”他指了指另一边桌上放着的另外两个水壶。
他倒了茶水给刚到的田湘娇，阮世梓回他道：“是我们的。”
听他开口，田湘娇转头去看他。
阮世梓今日穿了昨日买的水蓝衫，虽然样式布料都没特殊可言，但田湘娇不得不说，他生得白，这衣服很配他。
田湘娇喝了口茶，有些涩，她不禁想到她爹珍藏的好茶，平日里喝不出来玄机，现下一比较，倒是迟来地觉出那茶的妙处了。
小二还未离开，而是扬起憨憨的笑容，与他们搭话：“几位客人看起来都气度不凡，昨日看你们拎着几只破水壶，我都有些讶然了。”
和陌生人聊天向来不是田湘娇感兴趣的事，两位杀手更是沉默，于是就阮世梓微笑着应他。
“赶路途中买的水，天气太热了。”
他微笑时显得特别有亲和力，说话语调也平缓温和，田湘娇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料被他捕捉到了，顿时收获一枚弧度更深的笑容。
田湘娇又低头喝水去了。
小二继续道：“镇子附近少有人烟，几位能买到水倒是幸运了。”
阮世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是，多亏了路上遇到了卖水老翁。”
话音一落，店小二眸子微闪，嘴唇张开，杀手甲却突然声音微冷地发话了。
“早些出发吧，路途遥远，不便耽搁。”
他腰间配了把刀，边说边握着腰间的刀身站了起来，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刚起来的田湘娇揉揉空空的肚子，嘟囔道：“我还没吃东西呢。”
杀手甲没说话，却盯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平静地说：“此地不宜久留。”
此时阮世梓站出来说话：“先买点吃食吧，可以路上吃。”
杀手甲没了异议，只是转身出去驱马车，用行动催促他们。
田湘娇回到客房拎了自己的包袱，下来时见阮世梓又把水壶提上了，杀手乙手里还有一壶。
她小跑着跟过去，阮世梓接过了她的包袱，道：“我来吧。”
他动作自然且快，田湘娇都来不及推却，还未道谢，又听他道：“田小姐，你是不是忘记带扇子了？”
“啊？”田湘娇愣了一秒，然后猛地想起，原来昨日睡前总觉得忘了什么，是忘记开门捡扇子了。
早晨出门时她没注意，可刚刚上去拿东西她也没看到扇子，那到底是哪去了？
好歹是阮世梓买来的扇子，还是为了她睡得舒服才放在了她的门边，如今丢了，田湘娇心里也过意不去。
“阮公子，我昨日忘记拿进屋了，刚刚也没看到。”
田湘娇轻蹙着眉头，“要不我去问问店小二。”她说完转头找了找没见着小二，于是跑到柜台边问掌柜的，“掌柜的，昨日我房门口放了把扇子，你可有看见？”
掌柜抬高了点下巴，撇着嘴道：“这我不知道哇，客人走了我们才打扫的，哪晓得你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的呀。”
说完他看了眼田湘娇的后头，脸上浮现笑容，“二位可是要退房？那我登记啦。”
阮世梓冲他点了点头，便拉着田湘娇出了客栈。
被拉着的田湘娇心情不佳，连手腕被拉了也没什么反应，直到阮世梓出声唤她。
“田小姐，不必多想，扇子丢了再买便是。”
他声音温和，不带任何不满情绪，田湘娇心里却更不舒服了。
她蹙着眉，有些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待会儿我再买一把。”
“嗯。”阮世梓好好地应下了，然后又拉起田湘娇的手腕，说：“走吧，他们在等我们。”
几个人在路边的早餐铺子买了点包子和大饼，田湘娇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多问了句有没有什锦的，不出所料得到否定答案。于是她就随便买了两个菜包。
马车要牵到镇子边上才好赶，于是他们几个人在街道上都是步行。
田湘娇昨日买的鞋硬邦邦的，袜子也粗，她走了几步路便觉得脚底板和脚后跟发麻，偏偏其他三位都是男人，走起来很快，她歇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为了舒服片刻，她只能小跑几步然后再慢悠悠地走上几步，没多久就觉得脸上下汗，脚底发热起来。
街道有些窄，路边倒是有不少小摊贩。
京城里的街道都很宽，小摊贩很少，大多是铺子，田湘娇以往难得出门都是乘马车逛街，买东西都是进铺子里买，像现在这样在街上大大方方地逛还是头一遭。
虽然其实是在赶路。
路边的叫卖声很杂，田湘娇忍着脚上的不适的同时，也认真去分辨来自四面八方的叫卖声，再看一看路边的铺子，倒是分散了些注意力。
路过一处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的铺子时，脚下正好也疼得厉害，田湘娇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杀手还是往前，阮世梓却发现了她没跟上来，倒回来找她。
摊主是一个妇人，看田湘娇驻足，大声夸张道：“呀，这是何处来的神仙呐，生得也太好看了！”
妇人两手拍在一起，后仰着身子，咯咯笑道：“神仙娘子可有看上我这些凡品呐？”
站在铺子前的田湘娇被她如此热情直白的夸赞说得脸热，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拿起一支木簪子，还未开口问价钱，那妇人便又道：“哎呀，您真是好眼光呐！这簪子用的是上等檀木，丝滑泛香，缀一只粉桃，简单不失色彩，很配您呐！”
“……”
插不上话的田湘娇只是抓着簪子左看右看，突然听见阮世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好看。”
闻言，田湘娇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阮世梓，刺眼的阳光正好被他挡住，她很顺利地看清了他眼中的赞许。
“哈哈哈，公子好眼光呐。”妇人在一旁咯咯直笑。
田湘娇没再看别的，问妇人道：“多少钱？”
“本来要一两银子卖的，看您投缘，算五百文好吧？”
“等等。”阮世梓伸手阻止田湘娇掏钱，妇人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
田湘娇也看他，他抬手拿起了一把圆扇，上面绣着白色的小兔子，本来就小小的扇子被他拿在手里显得更加袖珍。
“这把扇子一起，多少钱？”他问。
妇人凝滞的笑容又活络起来，她道：“一共算一两就好啦。”
她说完，阮世梓二话不说就掏腰包。
“等等。”田湘娇突然抓住了他掏腰包的手腕。
被抓住的地方热热的，感觉得到温软的手心。
阮世梓疑惑地看着田湘娇，她神色认真，剔透的眼珠印着自己的影子，他看了一眼却又莫名不敢直视了。
“怎么了？”他问。
田湘娇微蹙着眉头，一本正经道：“我买我的，你做什么要付钱？”
阮世梓答：“夫子说过，与女子同行，男子付钱方显风度。”
田湘娇反驳：“早晨说好了我买的。”她是说扇子的事。
阮世梓又道：“小小扇子，不是贵重之物，田小姐不必介怀。”
“可是……”田湘娇还欲再辩，小摊主人却夺过二人手中东西，一并包了起来，道：“哎呀，丈夫为娘子买东西天经地义的呀，争这么多做什么啦！”
话一出口，田湘娇和阮世梓两个人都立马噤了声，阮世梓呆立原地，忽觉脸热得慌。
摊主把东西包好了，田湘娇只字不言，倔强地扔了锭银子，拿起东西就小跑着走了。
阮世梓一下愣神被她付了钱，反应过来也赶忙追了上去。
两位杀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等着，二人过去时，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田湘娇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杀手甲的不悦气息。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人说话了，阮世梓特地落后田湘娇几步跟着。
他发现了田湘娇似乎脚不舒服，想和她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刚刚被误会了关系，俩人都有些窘迫。
到了镇子边上，路途宽敞起来，杀手甲让田湘娇和阮世梓二人上马车去，二人哼哼哧哧地上去，马刚叫了声起跑，忽然变了调嘶叫，马车也晃悠起来。
田湘娇坐在里面，左右没有支撑，一晃便要倒，却被一只手臂扶住。
“田小姐，抓住我！”阮世梓一只手抓住田湘娇的胳膊，一只手扶着马车。
马车往一边倒去，田湘娇几乎整个人都跌进阮世梓怀里。
马车外，杀手甲手拉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杀手乙已经飞入一旁小巷按住了一个人。
方才就是他手拿弹弓惊扰了马，杀手乙把他按住，发现竟是客栈的小二。
小二脸上堆着愤怒，大叫道：“放开我，我爷爷呢，我爷爷呢！”
马车内，阮世梓听见了小二的大喊大叫，心想你爷爷是谁啊，却又在下一秒分神脸红。
原来温香软玉入怀竟是这种感觉啊。
好像抱了个大号的婴儿。他想起他小妹还小时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