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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棺打给商商,商商一直未接,不知不觉中,他走去了和鸣街。

    The One的一层门厅里围了许多人,听见怀安紧着眉在说,“我认为还是应当报警!”

    “报警?怎么?铺头有人闹事吗?”宋棺凑上去问。

    一见是他,怀安摇了摇头,手指对面,“......我们怀疑黑铺的老板娘被人掳走了......”

    宋棺顿时心头震荡。

    “或者不是呢!刚才看到有个女人进去铺头同老板娘倾谈呢!”

    “女人不能掳女人吗?那女人进去的时候身后跟了好几个大只佬呢!”

    宋棺焦急地打断,“有没有人能具体地讲给我听,到底怎么回事?”

    怀安又是第一个应他,“刚才有个年轻女人领了几个男的去对面铺头,我们看到商老板一个人从二楼下来,跟他们一班人聊了一阵,然后......那几个男的架着商老板出来......”

    “架着?”

    怀安将一边手伸去了身旁的连枝手臂内,再挽在几乎触及她的腋窝位置,“两个男人,分别以这样的姿势架着商老板出来......”

    “这你们都不报警!分明是绑架啦!”宋棺怒喊道。

    “......光天化日之下喔!到和鸣街绑架?当着这么多人?!”

    “那你们当时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去帮忙?”

    “都要来得及才行啊!那几个人直接将她带上车,转眼间就开走了!”

    宋棺又急又气,“......那几个人什么模样?领头的那女人呢?”

    “我有录像!”连枝在一旁说,接着将手机递给他看。

    一个女人带着四个男人,从一架七人房车上下来,气势汹汹,明显来意不善,宋棺忽然怔了一下,将画面放大,那女人他似乎认得,又想了想,原来曾经有在龙少的私人派对上见过她。

    即刻慌了神,将那段录像发给自己,面色严肃地交待怀安说,“报警!快!!”

    怀安竟也跟着慌了,拽住宋棺问,“真是绑架?”

    宋棺却没时间再同他细细解释,一边打电话一边跑走了。

    商商仍是不接电话,又不知道徐叙的联络方式,宋棺于是决定先去找龙少。

    可问题是,龙少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唯有再打给常跟在龙少身边的几个跟班。

    其中一个终于肯听电话,好似有事正忙,答非所问,说不到两句就要挂断,宋棺却听见,那边有莫名熟悉的环境声。

    宋棺闭上眼仔细地回想,那像是路边一些人,正随意地聊着天,话语中谈着价钱,还有,水声,准确地来讲,应该是海上传来的声音。

    是西贡!

    龙少正好是有一间度假屋就在西贡,露台向海,那间屋是龙家早年买的,常年空置,有些旧了,被龙少偶尔用来办海边派对,屋外的街道上有几间海鲜餐厅同渔贩排挡。

    宋棺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也只能赌一场了。

    —

    迷迷糊糊之中,商商闻见一阵潮闷的霉味。

    “醒啦?”

    商商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卧室的床上,这间房很大,刚才问话的是龙少,他正坐在对面的双人沙发上,手中端着半杯红酒。

    商商意识到,她的衣衫完整,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没来得及脱,但是她的身体疲软,四肢稍稍发麻。

    留意到她脸上的表情,龙少冷笑着问,“你担心我强人所难啊?”

    一边饮酒一边慢慢地向商商靠近,“这一类游戏......我身边有些朋友很热衷,但我没什么兴趣。”

    “我龙少只要勾勾手指头,大把女人扑上来,可以即用即弃,会惹上身的事,我从来不做!”

    “那你带我过来做什么?”商商平静地问。

    “想同你促心长谈,聊聊真心说话。”龙少笑。

    商商却问,“你有真心吗?”

    龙少瞬间变了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到目前为止,你都觉得我很好说话,所以你从来不怕?”

    “那倒不至于,”商商的眼神轻蔑地在他脸上晃动,“我只是觉得......你从来都只得一张嘴,说说而已。”

    龙少狞笑起来,“就是你这股劲!这股......高傲、自信、时时刻刻都敢挑衅我的劲!很对我胃口,让我念念不忘!”

    “我很想看看,你能保持着这股劲到什么时候。”龙少望向四周,“这间房就得你同我一个,房外面都是我的人。我这间屋呢,虽然年头久,但胜在面积大,房外面是露台,再外面是草地,再外面是沙滩,你猜......你要喊多大声音,喊几多声,才能引人来救你呢?”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内地,商商一声接一声地笑了起来,越笑越释放,越笑越冷漠,“你要真是有本事,就不需要找人对我下药啦。”

    龙少这才痴了一下。

    “你说你不缺女人,那为何还需要人帮忙下药?不知道被龙家长辈发现你做些这种阴损卑劣的事,会有什么反应呢?”

    龙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商商总有轻易让他情绪波动的能力。

    “我看你牙尖嘴利,那两粒药,即便有作用都有限啦!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对一个清醒的女人,我又有什么玩法!”

    他毕竟是男人,又生得高大,推倒商商的力道令她吃痛,还没等她下一步反应便跃步骑到了她腰腹上面,两手分开控制住她的两边手腕。刚才他饮酒的高脚杯被砸碎在地面上,紫红的液体铺成一片。

    以这样强势又使人屈辱的姿势,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商商的脸,一想到她会害怕,他的心就开始悸动,浑身血液膨胀。

    但可惜,商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张狂却无声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对视着,龙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两人之中似乎他才是跌进陷阱的那一个。

    已经没时间逃跑了,商商忽然尖利地大喊了起来,同时剧烈地晃动头部,令部分头发杂乱地遮掩在她脸上。

    她像一只魔鬼,眼睛瞬间充血到通红,然后她用几乎祈求地声音说,“不要伤害我!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你想阴我?”龙少颤着嘴问。

    商商的眼睛闪过一丝窃笑,快得难以捕捉,然后她又哭丧着脸求他,“不要......不要伤害我!”

    龙少放开商商,坐直上半身,眼睛四处张望,想寻找他被陷害的痕迹。

    当他向露台上去看时,房内的所有灯光一齐熄灭了。

    有人突然撞开门进来,龙少在黑暗中扭向门口,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床边距离他两米位置,浑身泛着诡异的荧光。

    龙少还未能开口质问是谁,那人就跳上床来抡了一拳将他掀翻至地板上。

    一声粗口问候,龙少爬起来去看,那道荧光就闪出门去,不足两秒之后外面又有人进来,窸窸窣窣的,其中一个将灯重新打开,是龙少的跟班。

    “扑街!你们不早进来?!”

    “......整间屋都突然断电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将龙少扶了起来,指着他脸上裂开的伤口问,“那女人打的?”

    房里已不见商商的踪影,龙少吼着问,“你们看不见刚才有人出去吗?”

    “那女人跑出去了?”

    “男人啊!肯定是那男人带她走的!发光的!你们没看见?!”

    “发光?”跟班摸不到头脑地问。

    龙少几乎气竭,唯有将怒气发泄在墙上,一脚一脚地踹上去。

    —

    “他们没追上来。”商商一边随紧紧拉着她的人一齐往前跑一边说。

    宋棺于是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确实不见有龙少的人在后面。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

    “刚才的情况不是很方便。”

    “我再迟一分钟来,你被人溶掉啦!徐叙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商商问。

    “这个不是重点!”宋棺走上前一步,看着商商的眼睛,“你明知龙少有可能会伤害你,为什么不让徐叙跟着?”

    商商不作声,宋棺却自顾自地生气了,“我早就警告过你啦,为何你还要过来?”

    “他们强行带我过来......”

    “你不是很打得吗?即便徐叙不在,以你的身手足以应付Yanice那几个!”

    “原来她叫Yanice。”商商的语调不痛不痒地。

    宋棺愈发生气,神情愈见严肃。

    “因为她向我下药......”

    “你喝了吗?”宋棺打断商商的话。

    “我听说你被人掳走,就进去铺头看过,桌上有两杯茶,一杯你自己饮的,一杯你备给Yanice的,而你的座位底下的地毯都是湿的。”宋棺仍旧定定地看着商商,“你一早知道她在你那杯茶里面下了药,你假装饮给她看,实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全都吐掉了。”

    商商平静地微笑着,“到底为何你能猜到这么多?”

    “因为虽然我担心你会被伤害,但我知你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女人。”

    商商静了半晌,才告诉他说,“她不是第一次想对我下药了,你记得有一日清早我饮得好醉,在路边......你带我去了街口的早餐档吗?”

    宋棺当然记得,“那天你不是饮醉......而是被下药了?”

    “准确来讲,是那之前的一晚,我到酒吧同龙少见面,饮了有药的酒,那一次可能不是他指示的,可能是他身边的人贪玩......我是后来才察觉到的。”

    “......那你今天是特意由着他们带你过来?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对付得了龙少和他整班人马?”

    说着宋棺被气笑了,“他好歹是男人啊!那间屋内守着的个个都是男人啊!药是没下得成,但如果龙少情急之下直接将你打晕呢?你真就不怕吗?为什么非要以身犯险!”

    “我怕!”商商应他,“所以我要确保这是他企图伤害我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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