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箐怔着，不知道该怎么回。
何晏时又发来：【我住医院宿舍。】
这话明显是怕温箐误会，特意解释的。
但即便这样，温箐还是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到天亮，她才回何晏时：【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
洗漱时，温箐被镜子里那双熊猫眼吓了一跳，忙找出好久不用的粉饼遮了一下，不过效果甚微。
上班时萎靡不振的样子，被方正义发现了，问她：“你昨晚做贼去了？”
“很明显是加班累的。”有同事替她回答说，“马上过年了，不少人都提前回去了，事都忙不过来，温箐昨晚又忙到老晚才走的。”
说着，同事又问她：“对了温箐，你应该不是江城人吧？”
温箐点头：“嗯，我家在宜城。”
“这么巧。”同事说着看向方正义，“老方，我记得你老婆好像也是宜城的。”
“没错，今年准备陪她回宜城过年。”方正义已经去摆弄一旁的仪器了，闻言转头看向温箐，问道，“你回去的票买了没？”
温箐并未细说自己的打算，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方正义便道：“那你别买了，你告诉我住哪，我开车捎你回去，反正宜城也不大。”
“不用了，我——”
温箐的话尚未说完，同事抢了先：“你别和老方客气了，他平时可没少使唤你，再说你到现在都没买票，我估计你也买不到有座的了。”
方正义也道：“虽说江城和宜城不是天南地北两头，但你要打算一路站回去，那也够呛。”
“再说吧。”温箐不打算解释，模棱两可地敷衍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温箐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出来上学这几年，没什么事，父亲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所以电话一来，温箐还是有些诧异的：“爸，有事吗？”
温连成道：“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温箐还未将不回去过年的打算告诉家里，如今温连成这一通电话打来，她开始有些动摇了：“我还没想好。”
温连成没有怀疑：“决定好了说一声，到时让你阿姨多做几个菜。”
“好。”温箐轻声应着。
“哦，对了。”快要挂电话时，温连成又道，“你阿姨说，你那降温厉害，你自己注意点。”
“嗯。”温箐再次应声，“你和阿姨也是，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温箐有些恍惚，太久没感受过父亲的关心了，以至于她都有些不习惯。
但她心底里终究还是渴望团聚的，所以但凡感受到一点点亲情，先前的决定便又推翻重来了。
恰好，方正义刚好从旁经过，温箐叫住他：“方主管。”
“什么事？”方正义刚吃完，正拿着牙签剔牙。
温箐笑着，眼里的喜色比平日里要明显的多：“可能要搭你的顺风车了，油费我出。”
方正义“嗐”了一声：“多大点事，我缺你这几个钱？你那点实习工资还是多孝敬孝敬父母吧。”
吃完饭，温箐又点开同何晏时的聊天页面。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了，谢谢你的好意，等过完年，我一定请你吃饭。】
因着可能是午休的关系，何晏时回得很快。
【好，年后见。】
--
温箐是年二十八晚上回的宜城。
方正义老婆娘家距离她家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所以一路将她送到了单元楼门口。
“谢谢方主管，新年快乐。”
温箐同方正义一家三口挥手道别，见车子远去后才进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温箐拿了钥匙才发现锁换了，只能敲门。
半晌，无人应答。
又试了试，结果依旧。
温箐试着拨出了温连成的电话，可不知为何始终无人接听。无奈，温箐只能将行李箱横了过来，坐在上头默默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箐见始终没人回来，只好点了个外卖填肚子。
外卖才吃两口，电梯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里头走出说笑的一家三口。
“箐箐！”
“姐！”
三个人见到坐在门口吃外卖的温箐，一个赛一个的惊讶。
温连成率先走向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温箐捧着快凉了的外卖“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坐别人的车回来的，人家改时间了。”
温连成哦了一声，然后又道：“那你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的。”
温箐又道：“打过了，你没接。”
温连成拿出手机一看，不仅有未接来电，还有温箐发的消息，这回，他接不上话了。
“先进去说吧。”许蓝英见丈夫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又拿起温箐的行李。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来就行。”温箐放下外卖想伸手自己拿时，许蓝英已经一手行李箱，一手行李包，给她提了进去。
“没事，不重。”
许依依则笑嘻嘻地拉着温箐的手：“姐，爸说你是回来相亲的，是不是真的？”
温箐一怔，她归家的喜悦因着家里换锁却无人告知，让她在这干等，已有所减淡，如今又因许依依这一句无心之言，而彻底消失。
“你说什么？”
她的眼神从许依依的身上转到了温连成的身上，充满了疑惑和费解。
“相什么亲？”
这回，尴尬的不仅是温连成，还有许蓝英。
但她没有立场向温箐解释，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叫回来：“依依你别总粘着你姐，她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很累，先让她去休息吧。”
“可是我有话想和姐说。”
“你听话。”
许依依见许蓝英不肯松口，又看向温连成：“爸？”
温连成无奈：“依依，要不你先回房？”
许依依只比温箐小两岁，但性格天差地别，她到温家半年不到就改口叫温连成爸爸了，所以温连成待她比待温箐还好。
反观温箐，这么多年了，对许蓝英的称呼一直都是阿姨，所以她们的关系也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客套。
眼下家里的气氛怪异，只有许依依没心没肺察觉不出来，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大概是为了让父女俩好好聊聊，许蓝英也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温连成和温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温箐看向坐着却一直没开口的温连成，“到底怎么回事？”
温连成还是沉默着，像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后才开口：“我和你阿姨都觉得，知根知底的会好一些。”
先前，蒋野追到宜城给温箐过生日时，温连成曾对温箐说过。
“你在学校谈恋爱可以，但结婚的话，还是回宜城的好。”
温箐当时都还没答应蒋野，哪里能想到结婚这层，所以什么都没考虑就点头答应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温连成事先在电话里没有透露过半分相亲的事，温箐有预感，若不是许依依说漏了嘴，直到她和对方见面，温连成都未必会向她坦白。
“只是因为知根知底吗？”温箐还算冷静，也或许和她的性格有关，就算再不开心，也不会大吵大闹。
以至于温连成从来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她，总觉得她是个很省心的孩子，将她当成了一株很容易养成的植物，不需要投入任何精力，她自己就会规规矩矩的长大长好。
可事实上，温连成消耗的一直都是父女俩之间的亲情。
最可笑的是，直到现在温连成都还未发觉，还在试图说服她：“箐箐，你能不能先去见一见再说？别的爸爸不敢保证，但他肯定要比那个姓蒋的稳重靠谱。”
“你才见过蒋野几次就下这样的定论？”温箐不是在替蒋野说话，纯粹就是想反驳，拒绝相亲。
可温连成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还当温箐一心只想跟着蒋野，面色有些难看：“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会不希望你好？”
温箐忽地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怎么会呢？你不是还有依依吗？”
温连成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温箐，毕竟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女儿，不应该说出这种明显带刺的话来。
“依依和你能一样吗？我老了能指望她给我端屎擦尿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听，温连成又道：“话糙理不糙，你也不小了，这里头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嗯，懂。”温箐机械式回应，嘴角只余苦涩。
温连成见她理解了，脸色缓和了不少：“过两天就去见见吧，要合适的话，等实习结束回来，也差不多可以订日子了。”
温连成自顾自地替温箐安排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处在临界点上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对了，你这两天先找个理由和那姓蒋的分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话未说完，温箐忽然张口叫他：“爸。”
温连成狐疑：“怎么了？”
“我以前只当自己嘴不够甜，所以你偏爱依依，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我不够好。”
温连成疑惑加深：“你什么意思？”
温箐没答，起身重新拿起靠墙放着的行李，走到门口后才道。
“不过，我不会不管你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温连成这才发觉她太不对劲了，可惜已经晚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
但回答他的只有温箐的关门声。
还没走出单元楼，温箐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世上很多事情都讲究缘分，或许她这辈子注定亲情缘淡薄，所以算了，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纳闷：“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温箐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根本无处可去，在江城没有，在宜城同样没有。
“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温箐疑惑：“嗯？”
“不然他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温箐低头看向手里不知何时亮起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何晏时。
何晏时又发来：【我住医院宿舍。】
这话明显是怕温箐误会，特意解释的。
但即便这样，温箐还是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到天亮，她才回何晏时：【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
洗漱时，温箐被镜子里那双熊猫眼吓了一跳，忙找出好久不用的粉饼遮了一下，不过效果甚微。
上班时萎靡不振的样子，被方正义发现了，问她：“你昨晚做贼去了？”
“很明显是加班累的。”有同事替她回答说，“马上过年了，不少人都提前回去了，事都忙不过来，温箐昨晚又忙到老晚才走的。”
说着，同事又问她：“对了温箐，你应该不是江城人吧？”
温箐点头：“嗯，我家在宜城。”
“这么巧。”同事说着看向方正义，“老方，我记得你老婆好像也是宜城的。”
“没错，今年准备陪她回宜城过年。”方正义已经去摆弄一旁的仪器了，闻言转头看向温箐，问道，“你回去的票买了没？”
温箐并未细说自己的打算，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方正义便道：“那你别买了，你告诉我住哪，我开车捎你回去，反正宜城也不大。”
“不用了，我——”
温箐的话尚未说完，同事抢了先：“你别和老方客气了，他平时可没少使唤你，再说你到现在都没买票，我估计你也买不到有座的了。”
方正义也道：“虽说江城和宜城不是天南地北两头，但你要打算一路站回去，那也够呛。”
“再说吧。”温箐不打算解释，模棱两可地敷衍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温箐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出来上学这几年，没什么事，父亲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所以电话一来，温箐还是有些诧异的：“爸，有事吗？”
温连成道：“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温箐还未将不回去过年的打算告诉家里，如今温连成这一通电话打来，她开始有些动摇了：“我还没想好。”
温连成没有怀疑：“决定好了说一声，到时让你阿姨多做几个菜。”
“好。”温箐轻声应着。
“哦，对了。”快要挂电话时，温连成又道，“你阿姨说，你那降温厉害，你自己注意点。”
“嗯。”温箐再次应声，“你和阿姨也是，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温箐有些恍惚，太久没感受过父亲的关心了，以至于她都有些不习惯。
但她心底里终究还是渴望团聚的，所以但凡感受到一点点亲情，先前的决定便又推翻重来了。
恰好，方正义刚好从旁经过，温箐叫住他：“方主管。”
“什么事？”方正义刚吃完，正拿着牙签剔牙。
温箐笑着，眼里的喜色比平日里要明显的多：“可能要搭你的顺风车了，油费我出。”
方正义“嗐”了一声：“多大点事，我缺你这几个钱？你那点实习工资还是多孝敬孝敬父母吧。”
吃完饭，温箐又点开同何晏时的聊天页面。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了，谢谢你的好意，等过完年，我一定请你吃饭。】
因着可能是午休的关系，何晏时回得很快。
【好，年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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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箐是年二十八晚上回的宜城。
方正义老婆娘家距离她家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所以一路将她送到了单元楼门口。
“谢谢方主管，新年快乐。”
温箐同方正义一家三口挥手道别，见车子远去后才进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温箐拿了钥匙才发现锁换了，只能敲门。
半晌，无人应答。
又试了试，结果依旧。
温箐试着拨出了温连成的电话，可不知为何始终无人接听。无奈，温箐只能将行李箱横了过来，坐在上头默默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箐见始终没人回来，只好点了个外卖填肚子。
外卖才吃两口，电梯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里头走出说笑的一家三口。
“箐箐！”
“姐！”
三个人见到坐在门口吃外卖的温箐，一个赛一个的惊讶。
温连成率先走向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温箐捧着快凉了的外卖“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坐别人的车回来的，人家改时间了。”
温连成哦了一声，然后又道：“那你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的。”
温箐又道：“打过了，你没接。”
温连成拿出手机一看，不仅有未接来电，还有温箐发的消息，这回，他接不上话了。
“先进去说吧。”许蓝英见丈夫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又拿起温箐的行李。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来就行。”温箐放下外卖想伸手自己拿时，许蓝英已经一手行李箱，一手行李包，给她提了进去。
“没事，不重。”
许依依则笑嘻嘻地拉着温箐的手：“姐，爸说你是回来相亲的，是不是真的？”
温箐一怔，她归家的喜悦因着家里换锁却无人告知，让她在这干等，已有所减淡，如今又因许依依这一句无心之言，而彻底消失。
“你说什么？”
她的眼神从许依依的身上转到了温连成的身上，充满了疑惑和费解。
“相什么亲？”
这回，尴尬的不仅是温连成，还有许蓝英。
但她没有立场向温箐解释，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叫回来：“依依你别总粘着你姐，她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很累，先让她去休息吧。”
“可是我有话想和姐说。”
“你听话。”
许依依见许蓝英不肯松口，又看向温连成：“爸？”
温连成无奈：“依依，要不你先回房？”
许依依只比温箐小两岁，但性格天差地别，她到温家半年不到就改口叫温连成爸爸了，所以温连成待她比待温箐还好。
反观温箐，这么多年了，对许蓝英的称呼一直都是阿姨，所以她们的关系也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客套。
眼下家里的气氛怪异，只有许依依没心没肺察觉不出来，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大概是为了让父女俩好好聊聊，许蓝英也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温连成和温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温箐看向坐着却一直没开口的温连成，“到底怎么回事？”
温连成还是沉默着，像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后才开口：“我和你阿姨都觉得，知根知底的会好一些。”
先前，蒋野追到宜城给温箐过生日时，温连成曾对温箐说过。
“你在学校谈恋爱可以，但结婚的话，还是回宜城的好。”
温箐当时都还没答应蒋野，哪里能想到结婚这层，所以什么都没考虑就点头答应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温连成事先在电话里没有透露过半分相亲的事，温箐有预感，若不是许依依说漏了嘴，直到她和对方见面，温连成都未必会向她坦白。
“只是因为知根知底吗？”温箐还算冷静，也或许和她的性格有关，就算再不开心，也不会大吵大闹。
以至于温连成从来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她，总觉得她是个很省心的孩子，将她当成了一株很容易养成的植物，不需要投入任何精力，她自己就会规规矩矩的长大长好。
可事实上，温连成消耗的一直都是父女俩之间的亲情。
最可笑的是，直到现在温连成都还未发觉，还在试图说服她：“箐箐，你能不能先去见一见再说？别的爸爸不敢保证，但他肯定要比那个姓蒋的稳重靠谱。”
“你才见过蒋野几次就下这样的定论？”温箐不是在替蒋野说话，纯粹就是想反驳，拒绝相亲。
可温连成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还当温箐一心只想跟着蒋野，面色有些难看：“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会不希望你好？”
温箐忽地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怎么会呢？你不是还有依依吗？”
温连成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温箐，毕竟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女儿，不应该说出这种明显带刺的话来。
“依依和你能一样吗？我老了能指望她给我端屎擦尿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听，温连成又道：“话糙理不糙，你也不小了，这里头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嗯，懂。”温箐机械式回应，嘴角只余苦涩。
温连成见她理解了，脸色缓和了不少：“过两天就去见见吧，要合适的话，等实习结束回来，也差不多可以订日子了。”
温连成自顾自地替温箐安排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处在临界点上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对了，你这两天先找个理由和那姓蒋的分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话未说完，温箐忽然张口叫他：“爸。”
温连成狐疑：“怎么了？”
“我以前只当自己嘴不够甜，所以你偏爱依依，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我不够好。”
温连成疑惑加深：“你什么意思？”
温箐没答，起身重新拿起靠墙放着的行李，走到门口后才道。
“不过，我不会不管你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温连成这才发觉她太不对劲了，可惜已经晚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
但回答他的只有温箐的关门声。
还没走出单元楼，温箐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世上很多事情都讲究缘分，或许她这辈子注定亲情缘淡薄，所以算了，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纳闷：“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温箐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根本无处可去，在江城没有，在宜城同样没有。
“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温箐疑惑：“嗯？”
“不然他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温箐低头看向手里不知何时亮起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何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