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说我刚才在胡嘞嘞你信么?”

    “你看二哥像傻子不?”

    “像。”

    “……”

    文柏气的指着文飞鸢点了两下:“你等我回来的,你二嫂在灶房没听到,这件事绝对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方旬止你跟我出来。”

    文飞鸢没忍住跟上去,还想补救补救:“哥,你听我说……”

    “哥现在不想听你说。”文柏抬手止住文飞鸢接下来要说的话,带着方旬止走了。

    “嘚,我这张破嘴。”文飞鸢轻拍了自己嘴一巴掌。

    方旬止应该不会瞎说话吧,她刚才都叮嘱过了,方旬止为人方面还算靠谱。

    文飞鸢琢磨了一会儿自认没事放心回屋了。

    文柏带着方旬止走到一处背人的柳树下严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一字别落。”

    方旬止当真没有任何添加把事情前后学说一遍:“……文飞鸢说那不叫亲就是碰一下,让我不要在意。”

    文柏看着老实巴交的方旬止,完全能想象他妹当时欺负人家的场面,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女方吃亏,可他妹倒好完全不在意!

    文柏上前搂住方旬止的肩膀问道:“这事你怎么想的?”

    方旬止垂眼看着脚下说:“我说我负责,文飞鸢不让。”说到这,方旬止扯了下嘴角自嘲道,“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她。”

    “兄弟别说这话,有句老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文柏紧了紧手掌,拍拍方旬止肩膀安慰道,“我妹的事我做不了主,她可是我家的宝贝疙瘩。虽然哥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但说实话,光我妈那关你就过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主要还得看我妹的意思,她那脾气你知道的,要是非你不可我妈都拿她没办法,她要不喜欢你,二哥没法帮你。”

    文柏一直都认为方旬止是聪明人,如果不是取消了高考凭他的头脑肯定能考上大学!

    不过他觉得就算方旬止上不了大学,也不会一直窝在村里,以后一定有出息,只是现在看着成分不太好。

    文柏不知道有个词叫潜力股,方旬止在他眼中就是个隐藏的潜力股。

    感情这事不好说,文柏不敢瞎给他妹掺和,可又觉得不能把话说死了,便又道:“你放心,二哥帮你私下里问问我妹想法,但凡她对你有点意思,二哥一定帮你!”

    方旬止摇摇头:“二哥不劳烦你,我不希望文飞鸢察觉出一丝我有逼迫她的意思,顺其自然就好。”

    “唉。”文柏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松了口气,他妹惹出的烂摊子还得他收拾,好在方旬止是个懂事的。

    “行,到时候带方爷爷来我家吃饭。”文柏客气了一声走了。

    方旬止看着文柏走远后,拿着自制弓弩没有回家反而朝另一边大步走去。

    文飞鸢刚坐在炕上嗑瓜子屁股还没焐热乎,文松带着程墨着急忙慌跑回来了,何凤仙在灶房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了一眼又回去继续做饭了。

    两人一进屋看到文飞鸢炕边没收拾干净的瓜子皮静默不语。

    文飞鸢赶紧起身给俩人倒了杯水,先递给了客人程墨,不好意思道:“我说我没事,我大哥偏不放心把你从那老远叫过来真不好意思。”

    “不用跟我客气。”程墨接过水喝了一口放下空杯说,“你先做下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个脉,大哥他也是不放心你。”

    文松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下:“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大哥担心你,你还不领情。”

    “哎呀哥,我随口说说嘛,你还当真了。”文飞鸢冲文松撒起娇。

    文松指着椅子说:“大哥还能跟你计较,快坐下让程墨给你看看,真没事哥才能放心。”

    “嗯。”文飞鸢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放到程墨眼下。

    程墨看了眼文飞鸢皓白纤细的手腕收回视线,伸手搭在手腕边侧,片刻后,神情放松道:“身体无碍,只受了惊吓,这两天好好休息,如果觉得难受半夜睡不着,明天找我,我给你开个安眠的方子。”

    文松关心道:“现在就开呗,还等明天干啥。”

    程墨解释道:“是药三分毒,身体能自我调节,药能不吃就不吃。”

    文飞鸢起身原地蹦跶两下:“我没事,你们回来前我还睡了一觉呢。”

    程墨随着站起说:“你这几天别干重活,有事随时叫我。”

    文松笑道:“放心,可不敢让她干重活,今天她不听话跑去赶猪出了这事可把我们吓得够呛。”

    程墨笑笑没搭话。

    文飞鸢不服气给了文松一胳膊杵。

    文松揉着被捅的地方也不生气,抬手冲程墨说:“我送你出去。”

    “我也送送你,麻烦你跑这一趟。”文飞鸢跟上去。

    “给你看病不麻烦。”程墨笑看文飞鸢,温柔道。

    文飞鸢还没什么感觉,文松首先察觉出不对劲儿,他怎么感觉程墨对他妹妹也有好感呢?

    文松悄悄观察起程墨,心里刚要确定,程墨又对他礼貌地道别,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压了回去。

    程墨待人礼貌,对谁都笑意盈盈,肯定是他多想了,都怪方家小子惦记上他妹妹,整的他以为谁都惦记他妹妹,他妹娇气的性子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文松想到这儿,再看向微笑送人一脸乖巧的妹妹,那是越看越喜爱,他妹妹长得这么漂亮还懂事,娇气点怎么了,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打从他妹摔了脑子遭了大罪后懂事了不少,以前他妹那性格都有不少人图她长得好看上门求娶,现在性格变好了,还越长越水灵,惦记的人岂不是更多!

    “唉。”文松不由得叹了口气。

    文飞鸢关上门纳闷道:“哥你怎么忽然叹起气来。”

    “家里辛苦种的水灵灵的白菜被人惦记上了。”

    “啊?”

    文飞鸢一时没联想到自己身上。

    文松又问道:“你觉得方旬止和程墨人咋样?”

    文飞鸢没多想,直言道:“都挺好的啊。”

    文松直接问:“你别说和楞话,都哪好细说说?”

    文飞鸢斜了文松一眼,防备道:“哥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你和大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程墨性格好会医术,方旬止长得好又聪明。”

    文飞鸢应付完准备回屋,文松还不放心:“你喜欢哪个?”

    文飞鸢耸耸肩无所谓道:“都喜欢啊。”

    “都喜欢,这难办了。”文松嘀咕着。

    他更看好程墨,程墨为人随和性格又好,还会医术,有门手艺以后生活肯定不会差,而且程家条件也不错。

    反观方旬止,除了长得好头脑聪明,性子冷冰冰,话少,家里成分又不太好,条件也不行,连身子骨他都觉得有问题。

    这要在一起过日子还得找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光好看有什么用,再说程墨长得也不差,除了比不上方旬止,周围村镇也没人能比上他了,女孩子喜欢长的好看的他理解,可过日子还是程墨这种好。

    文飞鸢还不知道她随口一句话倒让他大哥愁上了。

    文松跟弟媳打了声招呼出去找他爹处理野猪后续事宜。

    何凤仙自己一个人忙乎一家子饭菜平日里没觉得什么,现在文飞鸢在炕上躺着不干活,她心里有些不乐意了,人不没啥毛病帮她搭把手洗个菜还能累到?

    何凤仙不甘心的梆梆梆切着白菜,文飞鸢抓了一把她剥的瓜子仁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走到何凤仙身边夸赞道:“二嫂,咱家就你白菜切的最好,这晚上是要吃白菜炖粉条吧。”

    “嗯。”何凤仙懒得多跟文飞鸢说一句话。

    文飞鸢像是没看出何凤仙脸上的不耐烦,继续说:“二嫂张嘴。”

    “嗯?”何凤仙疑惑的停下菜刀。

    “嘿嘿,我给你剥的瓜子仁,一口吃下可香了。”

    何凤仙看着文飞鸢张开手掌,掌心里堆着满满的炒瓜子仁,忽感羞愧,连连推拒:“这都是你们小孩子家家爱吃的,我不吃,你吃去吧。”

    “二嫂你才比我大六岁,说的好像你多老似的,你不接着我直接喂你了啊。”文飞鸢说着抬手就往何凤仙嘴边递。

    何凤仙赶紧拍掉手上沾着的白菜叶接过,一个一个吃。

    “二嫂你大口吃,大口嚼着香。”

    何凤仙哪里舍得那般浪费的吃法,但这是文飞鸢给的,便听她的,倒了一半进嘴里。

    这么吃确实香,何凤仙咽下瓜子,把文飞鸢往外撵:“你今天受了惊吓赶紧回屋歇着,这儿有二嫂呢,你帮二嫂看着点春荷,她在一边玩你就不用管她。”

    “行。”

    等到文飞鸢出去何凤仙把手里剩下的一半炒瓜子仁放进手帕里包好。

    文家安静了,村里可是闹闹哄哄乱作一团。

    吴秀荣拿着扫帚大战村里说她闺女脑袋撞坏的,被猪撞死了,文有成领着人处理野猪,小猪崽子不着急杀全都围栏里了。

    文松赶到时文有成赶紧询问家中情况,文松简单快速讲了大概,文有成听儿子亲口说没事这才放下心。

    文有成点点头:“我听你张叔说了小筝没大事,但看不到人心里难免惦记着,要不是实在走不开,爸早赶回去了。”

    文松:“程墨给小妹号过脉了,让她好好休息两天,爸你不用担心,小妹要有事,我哪能从家里赶来帮你。”

    父子俩正说着事,方旬止和人扛着刚杀死的野猪经过,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大哥你来了,文叔我们先把这头猪放血处理,等你忙完再来上称。”

    “行。”

    文松诧异地看着方旬止和人扛着得有二百来斤左右的猪一脸轻松,惊叹道:“方旬止这么有劲儿吗?”

    文有成对方旬止满是欣赏,止不住地夸赞道:“方小子身手不错,弓箭射的贼准,野猪瞎眼后我们捕杀轻松多了。”

    文松尬笑两声:“哈哈……是吗,以前我都没发现。”

    方旬止身子骨不行?这可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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