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巧慧望着太子走进雅间，又看向还在原地的范闲，顿时不知道是应该上去招待太子还是先带范闲去找小姐。
何况她也不清楚小姐要不要见太子。
至于要不要见范闲，巧慧则完全没再考虑的，这都是因为哪怕小姐不见，范闲也会自个儿翻墙过去。
范闲看出了她的犹豫，倒也没放在心上，他指了指楼上。
“这楼下好像没有路往院子去，是从楼上走吗？”范闲问道。
“是，雅间过后有个楼梯下去后边院子。”巧慧答道，还是没敢动身上去招待太子，她心里算了算，觉得这位范公子在她家小姐那边比太子更有分量。
范闲也不为难她，他笑着点头，然后说：“你先上去吧，我去找她。”
他也走上楼梯，经过太子的雅间时，还恶作剧性地顺着雅间正面墙敲敲打打。
雅间里的太子自然知道是谁在捣乱，心里默念三次“我是太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在太子就要爆炸的那一刻，范闲收了手，哼着小曲绕过去下楼梯。
范闲下着楼梯，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在绣坊里最前头的江笙歌，她正和一位妇人谈着什么。
她着一身紫色兰花底襦裙，头戴金簪，手里拿着毛笔，案桌上是她所绘成的一套黑金轻装。
范闲仔细端详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细眉轻皱，嘴唇一张一合，轻轻放下毛笔，缓缓起身。
真真是仙女下凡。范闲内心深处再次惊叹道。
想着九九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范闲底气十足，什么太子皇子的和他根本不在一个Level。
这一会儿功夫，范闲已经走到了桃花树下。
江笙歌在他下楼梯时便已经注意到他了，她嘱咐着丽掌柜回去铺子前厅稳住员工们，随后迎上范闲。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在这里，我便来了。”他事先开口表明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完全不需要江笙歌询问他。
江笙歌挑眉，“我若不在这，你是不是又要翻墙进我家？”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在这里...”范闲身后的滕梓荆复制粘贴低声嘀咕道，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好意思他真不习惯看范闲这般行事。
范闲转头威胁地瞪了滕梓荆一眼，紧接着又回过头来看向江笙歌，走向她与她同行。
“确实有这个打算。”范闲语气轻快地回答江笙歌，“你要是不在家，我就去三处找你。”
“您还翻上瘾来了？”江笙歌十分无语，“您还是走正门吧，要是下次被当作刺客可就不好了。”
范闲一下子就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他脸色一变，压下声音问道：“有人行刺？”
江笙歌点点头，双眼深邃犀利，她本就对行刺的幕后指使有些猜测，今日太子又突然上门，无疑是加深了他的嫌疑。
范闲的洞察和分析能力一向敏锐，他在脑海细细分析江笙歌身边最有动机的人，再加上儋州行刺一事，他也怀疑上了太子。
他伸手食指往上指了指，挑眉无声询问江笙歌。
“会会他不就知道了。”江笙歌扬起嘴角，低声说道。
她事先一步朝着雅间走去，外边候着的东宫小厮向她规矩行礼，随后拉开雅间的门请人东家进去，范闲落后一步，被小厮拦了下来。
江笙歌用余光撇了一眼，那小厮就立马不敢拦了。
太子如今一副对江笙歌很热情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昨日流言出来着急忙慌的样子，他身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对这位未来的女主子不敬。
范闲冷嘁一声，跟着进了雅间，而滕梓荆自然是被拦在了外面。
“见过太子殿下。”
走进去，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江笙歌对着坐在圆桌旁喝茶的太子屈身行礼。
太子满脸笑意地起身，上前扶起江笙歌，嘴里说着：“你我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何必多礼？”
他上下仔细打量江笙歌，内里心思变化个不停。
江笙歌长相不俗，但他已经有他想要争取的那个人了，自是对江笙歌无任何意思。在家世上，江笙歌的身世太低了，就连她兄长现在也不过是大哥身边的一个无品副将罢了，按正常来说，他认为江笙歌连侧妃的位置都够不着。
但江笙歌又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的义女，这一身份确实能做皇子的正妃了，可偏偏那陈萍萍是个宦官，宦官的义女做一国太子妃，不知要引来后人如何诟病！
昨夜姑姑与他会谈的时候，给了他两个思路，一个便是先顺着陛下的意思娶了，将鉴查院握在手中，等来日登基再废了她。
另一个则是把人推给范闲。太子的意向是倾向这个选择的，鉴查院由帝王直接掌管，这是人尽皆知的，若无意外，他娶不娶，鉴查院都会到他手里，还不如想想办法把赐婚对象换成范闲和江笙歌，既能为姑姑保住内库解除婉儿的婚事，他又无需娶了不喜欢的人，何乐而不为？
而且...昨晚姑姑已经试探过皇祖母那边了，皇祖母是同意的，即使陛下仍未松口，但毕竟赐婚圣旨还未下，就说明这两件事还是有回转机会的。
范闲不喜太子试探的双眼，他翻了个白眼，上前轻轻推开太子虚扶江笙歌的手，拉着人入座，对太子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视若不见。
他给江笙歌和自己各倒了杯茶，然后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太子，一副惊讶的样子，忙说：“殿下你坐呀，怎么站着？”
“你！”太子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甩袖坐了下来，但又侧开身子不想和范闲正对面坐着。
江笙歌低头忍住笑意，她赶紧整理情绪，再抬头又是那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抬手为太子添茶。
“我家小长辈直白坦率了些，还请殿下海涵。”她话里十分袒护范闲。
江笙歌称呼范闲为小长辈，这让范闲很是受用，下巴轻抬有些小得意。
太子目前还不想和江笙歌起冲突，便也只是冷眼瞧着。
“殿下若喜欢这里的衣裳，只需派人过来一趟便好，这...殿下亲自过来，我们江左裳居实在是惊、喜、万、分。”江笙歌接着说道。
“无妨，我今日来也是临时起意。”太子说，想着自己的打算，他对江笙歌倒也没有对范闲那样冷漠。
江笙歌和范闲对视一眼，他们还以为太子今日过来是来试探昨夜行刺的事，没想到太子根本没问这件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降低了太子的嫌疑。
太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记起来有人来回禀他，昨日下雨，范闲和江笙歌行为举止很是亲密的事，若二人真有什么，他的打算更是事半功倍。
“你们二位这是？”
问起这事，范闲倒是来了兴趣要和太子唠一唠，他一手托起下巴，看向太子问道：“殿下可相信一见钟情？”
太子顿了一下，没做出回应。
范闲也不管他回应是否，接着说：“那殿下心悦我们九九吗？”
这次太子倒是回应了，“九九姑娘素有才女之名，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对九九姑娘报有倾慕之心——”
“看来殿下并不心悦她。”范闲精明得很，不过是太子说话当下避开视线不看江笙歌就知道他的想法，他直接打断太子，接着又说：
“既然殿下不心悦九九，又何必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难道殿下又在计划着什么？想要行刺还是想要诋毁九九的名声？这是殿下为了日后脱罪所演的一场戏吗？”
江笙歌默不作声，顺着看向太子，试图从太子的神态里找出破绽。
“放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太子愤声指向范闲，他已忍耐了许久，这时也不想再和范闲耗下去了，他站起身对江笙歌点头，直接离场。
听着外边脚步声齐齐，范闲已经站到雅间窗边，对着楼下的太子挑衅地挥挥手。
江笙歌仍坐在原地，感觉到太子已经走出店铺，她抬头与范闲对视。
“他想退婚。”“不是他。”
两人同时说道，范闲示意江笙歌先讲。
“昨夜行刺之人不是他，”江笙歌说，“若是排除他，还有几个人有动机，不喜欢我这个身世低的皇后、太子的劲敌二皇子和——”
长公主这句无法说出口，毕竟现在的长公主还未展露她的野心，大家只看到一个为女儿婚事操碎了心的母亲。
“和谁？”范闲有些不解为何江笙歌停了下来，心里泛起一丝奇怪。
江笙歌摇摇头，“昨夜行刺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且再看吧。”说罢，她示意范闲说他的想法。
范闲将怪异压回心里，开口说：“我猜太子今天过来是想试探我们的关系，昨日的事我爹都知道了，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是在琢磨着怎么解除婚约，而且最好是一箭双雕，把我和郡主的婚约一并解除。
这里是城东，住着都是达官贵族，他的微服私访并没有起到掩护的作用。想必现在街外路过的那些各府家眷都看到他一脸愠怒离开铺子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你们今日不欢而散的话也会传起来。”
店铺外，太子果然是一脸冷意，他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车，不过一瞬间脸上的愠怒便散了去，整个人的状态沉了下去，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等到马车远离铺子，他才敲敲马车，车外步行的小厮靠近来。
“可确认刚才辛其物的正妻在铺子外？”他问道。
“已确认，同行的还有几位鸿胪寺官员家眷。”小厮低声禀告。
李承乾满眼算计，他已经确认范闲对江笙歌的在意程度了，解除婚约他势在必得。忆起刚才范闲话里的行刺，他眸光再次幽深了几分。
“你再去查查昨天深夜江府是不是绑了什么人去鉴查院？”
巧慧望着太子走进雅间，又看向还在原地的范闲，顿时不知道是应该上去招待太子还是先带范闲去找小姐。
何况她也不清楚小姐要不要见太子。
至于要不要见范闲，巧慧则完全没再考虑的，这都是因为哪怕小姐不见，范闲也会自个儿翻墙过去。
范闲看出了她的犹豫，倒也没放在心上，他指了指楼上。
“这楼下好像没有路往院子去，是从楼上走吗？”范闲问道。
“是，雅间过后有个楼梯下去后边院子。”巧慧答道，还是没敢动身上去招待太子，她心里算了算，觉得这位范公子在她家小姐那边比太子更有分量。
范闲也不为难她，他笑着点头，然后说：“你先上去吧，我去找她。”
他也走上楼梯，经过太子的雅间时，还恶作剧性地顺着雅间正面墙敲敲打打。
雅间里的太子自然知道是谁在捣乱，心里默念三次“我是太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在太子就要爆炸的那一刻，范闲收了手，哼着小曲绕过去下楼梯。
范闲下着楼梯，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在绣坊里最前头的江笙歌，她正和一位妇人谈着什么。
她着一身紫色兰花底襦裙，头戴金簪，手里拿着毛笔，案桌上是她所绘成的一套黑金轻装。
范闲仔细端详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细眉轻皱，嘴唇一张一合，轻轻放下毛笔，缓缓起身。
真真是仙女下凡。范闲内心深处再次惊叹道。
想着九九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范闲底气十足，什么太子皇子的和他根本不在一个Level。
这一会儿功夫，范闲已经走到了桃花树下。
江笙歌在他下楼梯时便已经注意到他了，她嘱咐着丽掌柜回去铺子前厅稳住员工们，随后迎上范闲。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在这里，我便来了。”他事先开口表明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完全不需要江笙歌询问他。
江笙歌挑眉，“我若不在这，你是不是又要翻墙进我家？”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在这里...”范闲身后的滕梓荆复制粘贴低声嘀咕道，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好意思他真不习惯看范闲这般行事。
范闲转头威胁地瞪了滕梓荆一眼，紧接着又回过头来看向江笙歌，走向她与她同行。
“确实有这个打算。”范闲语气轻快地回答江笙歌，“你要是不在家，我就去三处找你。”
“您还翻上瘾来了？”江笙歌十分无语，“您还是走正门吧，要是下次被当作刺客可就不好了。”
范闲一下子就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他脸色一变，压下声音问道：“有人行刺？”
江笙歌点点头，双眼深邃犀利，她本就对行刺的幕后指使有些猜测，今日太子又突然上门，无疑是加深了他的嫌疑。
范闲的洞察和分析能力一向敏锐，他在脑海细细分析江笙歌身边最有动机的人，再加上儋州行刺一事，他也怀疑上了太子。
他伸手食指往上指了指，挑眉无声询问江笙歌。
“会会他不就知道了。”江笙歌扬起嘴角，低声说道。
她事先一步朝着雅间走去，外边候着的东宫小厮向她规矩行礼，随后拉开雅间的门请人东家进去，范闲落后一步，被小厮拦了下来。
江笙歌用余光撇了一眼，那小厮就立马不敢拦了。
太子如今一副对江笙歌很热情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昨日流言出来着急忙慌的样子，他身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对这位未来的女主子不敬。
范闲冷嘁一声，跟着进了雅间，而滕梓荆自然是被拦在了外面。
“见过太子殿下。”
走进去，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江笙歌对着坐在圆桌旁喝茶的太子屈身行礼。
太子满脸笑意地起身，上前扶起江笙歌，嘴里说着：“你我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何必多礼？”
他上下仔细打量江笙歌，内里心思变化个不停。
江笙歌长相不俗，但他已经有他想要争取的那个人了，自是对江笙歌无任何意思。在家世上，江笙歌的身世太低了，就连她兄长现在也不过是大哥身边的一个无品副将罢了，按正常来说，他认为江笙歌连侧妃的位置都够不着。
但江笙歌又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的义女，这一身份确实能做皇子的正妃了，可偏偏那陈萍萍是个宦官，宦官的义女做一国太子妃，不知要引来后人如何诟病！
昨夜姑姑与他会谈的时候，给了他两个思路，一个便是先顺着陛下的意思娶了，将鉴查院握在手中，等来日登基再废了她。
另一个则是把人推给范闲。太子的意向是倾向这个选择的，鉴查院由帝王直接掌管，这是人尽皆知的，若无意外，他娶不娶，鉴查院都会到他手里，还不如想想办法把赐婚对象换成范闲和江笙歌，既能为姑姑保住内库解除婉儿的婚事，他又无需娶了不喜欢的人，何乐而不为？
而且...昨晚姑姑已经试探过皇祖母那边了，皇祖母是同意的，即使陛下仍未松口，但毕竟赐婚圣旨还未下，就说明这两件事还是有回转机会的。
范闲不喜太子试探的双眼，他翻了个白眼，上前轻轻推开太子虚扶江笙歌的手，拉着人入座，对太子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视若不见。
他给江笙歌和自己各倒了杯茶，然后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太子，一副惊讶的样子，忙说：“殿下你坐呀，怎么站着？”
“你！”太子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甩袖坐了下来，但又侧开身子不想和范闲正对面坐着。
江笙歌低头忍住笑意，她赶紧整理情绪，再抬头又是那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抬手为太子添茶。
“我家小长辈直白坦率了些，还请殿下海涵。”她话里十分袒护范闲。
江笙歌称呼范闲为小长辈，这让范闲很是受用，下巴轻抬有些小得意。
太子目前还不想和江笙歌起冲突，便也只是冷眼瞧着。
“殿下若喜欢这里的衣裳，只需派人过来一趟便好，这...殿下亲自过来，我们江左裳居实在是惊、喜、万、分。”江笙歌接着说道。
“无妨，我今日来也是临时起意。”太子说，想着自己的打算，他对江笙歌倒也没有对范闲那样冷漠。
江笙歌和范闲对视一眼，他们还以为太子今日过来是来试探昨夜行刺的事，没想到太子根本没问这件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降低了太子的嫌疑。
太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记起来有人来回禀他，昨日下雨，范闲和江笙歌行为举止很是亲密的事，若二人真有什么，他的打算更是事半功倍。
“你们二位这是？”
问起这事，范闲倒是来了兴趣要和太子唠一唠，他一手托起下巴，看向太子问道：“殿下可相信一见钟情？”
太子顿了一下，没做出回应。
范闲也不管他回应是否，接着说：“那殿下心悦我们九九吗？”
这次太子倒是回应了，“九九姑娘素有才女之名，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对九九姑娘报有倾慕之心——”
“看来殿下并不心悦她。”范闲精明得很，不过是太子说话当下避开视线不看江笙歌就知道他的想法，他直接打断太子，接着又说：
“既然殿下不心悦九九，又何必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难道殿下又在计划着什么？想要行刺还是想要诋毁九九的名声？这是殿下为了日后脱罪所演的一场戏吗？”
江笙歌默不作声，顺着看向太子，试图从太子的神态里找出破绽。
“放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太子愤声指向范闲，他已忍耐了许久，这时也不想再和范闲耗下去了，他站起身对江笙歌点头，直接离场。
听着外边脚步声齐齐，范闲已经站到雅间窗边，对着楼下的太子挑衅地挥挥手。
江笙歌仍坐在原地，感觉到太子已经走出店铺，她抬头与范闲对视。
“他想退婚。”“不是他。”
两人同时说道，范闲示意江笙歌先讲。
“昨夜行刺之人不是他，”江笙歌说，“若是排除他，还有几个人有动机，不喜欢我这个身世低的皇后、太子的劲敌二皇子和——”
长公主这句无法说出口，毕竟现在的长公主还未展露她的野心，大家只看到一个为女儿婚事操碎了心的母亲。
“和谁？”范闲有些不解为何江笙歌停了下来，心里泛起一丝奇怪。
江笙歌摇摇头，“昨夜行刺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且再看吧。”说罢，她示意范闲说他的想法。
范闲将怪异压回心里，开口说：“我猜太子今天过来是想试探我们的关系，昨日的事我爹都知道了，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是在琢磨着怎么解除婚约，而且最好是一箭双雕，把我和郡主的婚约一并解除。
这里是城东，住着都是达官贵族，他的微服私访并没有起到掩护的作用。想必现在街外路过的那些各府家眷都看到他一脸愠怒离开铺子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你们今日不欢而散的话也会传起来。”
店铺外，太子果然是一脸冷意，他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车，不过一瞬间脸上的愠怒便散了去，整个人的状态沉了下去，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等到马车远离铺子，他才敲敲马车，车外步行的小厮靠近来。
“可确认刚才辛其物的正妻在铺子外？”他问道。
“已确认，同行的还有几位鸿胪寺官员家眷。”小厮低声禀告。
李承乾满眼算计，他已经确认范闲对江笙歌的在意程度了，解除婚约他势在必得。忆起刚才范闲话里的行刺，他眸光再次幽深了几分。
“你再去查查昨天深夜江府是不是绑了什么人去鉴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