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聆我心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叫宋时槿。”
季朝这反应，看样子是认识人的，言秋调侃他：“怎么，前女友啊？”
季朝没否认，转而问言秋：“晚上想吃什么？”
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看季朝不想说，言秋也没多问。
“我知道有家餐厅不错，去那里吧。”
“好。”
-
“怎么了，没胃口？”
季朝注意到言秋心不在焉，自顾自吃着，沉默不言。
言秋抿唇一笑：“没有，挺好的。”
她掩盖了眼里的情绪，总不能说我有点介意你前女友吧。
这太幼稚，显得她很小心眼儿。
言秋也没有什么立场问，难道要以形式婚姻的身份吗，太可笑了。
谁没有几个前任，倒也不必如此在意，言秋怅然，可季朝明显不想多谈的态度，让她心烦意燥。
季朝只察觉言秋的异样，想问问她，却不知从哪里问出口，到嘴边的话还是吞下去了。
宋时槿的事并未在季朝心里留下什么，他甚至不在意为什么要打听他的消息。
这么些年过去，曾经的那点儿男女之情早已消散殆尽，形同陌路，而宋时槿的行为更让他感到厌烦。
-
言秋和季朝之间那点微妙的情绪戛然而止，裂出断口。
言秋工作日基本待在公司，周末不是去舒嫚儿家就是徐敏兰家，有意无意避免和季朝的相遇。
不知道别扭个什么劲，言秋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有什么事儿张个嘴问问季朝不就行了，矫情。
中午又准时收到季朝送来的食盒，言秋说“谢谢。”
季朝点点头，也不多说话，相顾无言。
言秋思来想去，组织好的语言差点儿说出口，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得，不赶趟儿。
季朝接着电话，示意言秋自己有事先走。
言秋比了个OK，对着季朝远去的背影，无声得叹息。
-
言秋下班回家，在停车场遇到一位穿着气质，妆容精致的女人。
“言总，你好。”
来人眼神不屑，语气冰冷，打量着言秋。
言秋蹙眉，来者不善，印象里没有这号人。
“你是？”
宋时槿红唇轻启：“我是宋时槿，有些事想和言总谈谈。”
嗬，季朝的前女友，找到我头上了。
“好啊。”
言秋轻呻，还真被黄阿姨猜中了，老娘倒是要看看你宋时槿什么水平。
咖啡厅，言秋拒绝了宋时槿为她点咖啡的行为。
宋时槿搅动杯里的咖啡，优越感十足。
“言总，听说你和阿朝哥哥只是形式婚姻。”
还阿朝哥哥，言秋差点没笑出声，鸡皮疙瘩掉一地。
言秋睨着她：“和你有关系？”
宋时槿面露微笑。
“没关系言总就不会和我坐在这里了，你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你介意我的存在，不是吗？”
言秋不屑，将手机通话音量调到最低，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
“所以呢？”
“让我猜猜，你对季朝念念不忘，想让我让位？”
宋时槿笑意更甚：“言总是聪明人，我和他只是有些误会分开了而已，言总何必占着位置？”
“误会？我不了解你，但还是了解些季朝的，真是误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妹妹。”
宋时槿表情僵硬：“阿朝哥哥连这都告诉你了？”
言秋出声讽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到处打听别人的隐私。”
“叫我让位啊，想得挺美。”
“妹妹，成熟点儿，为了一个男人想小三儿上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言秋起身离开，并不想与宋时槿过多纠缠。
宋时槿怒目，面容扭曲：“你不过是他拿来应付黄阿姨的手段，你有什么底气来讽刺我？！”
言秋停下脚步，语气平静：“那怎么不找你应付呢？”
宋时槿哑了火，半晌说不出话，言秋淡淡瞥她一眼，给她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张扬，自信，不屑。
车内，言秋恢复通话音量：“都听见了吧？”
季朝隔了几秒才出声：“嗯，抱歉。”
言秋系好安全带，顺着说：
“你确实该抱歉，老娘什么时候被这么挑衅过。
你这旧情人战斗力差成这样，还敢来当面挑衅我。”
季朝听着，没什么表情，见言秋没什么事儿，只问她：“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害怕言秋误会，想当面和她讲清楚。
言秋拒绝他：“不必，我今天去嫚儿那儿。”
“什么时候回来？”
“看心情。”
“好。”
-
“大胆！！！大胆！！！大胆！”
舒嫚儿听言秋一说，气得锤沙发。
“她算哪根葱啊？！不要碧脸，还想小三儿上位！？他奶奶个腿儿的，气死我了，让我见到她，我一巴掌先呼她脸上。”
言秋坐在地毯上，背倚着沙发，撑着头对舒嫚儿说：“为了别人生气不值当，当个乐子。”
舒嫚儿从沙发起身，一屁股坐在言秋旁边：“宝儿，你没受委屈吧。”
言秋笑出声：“你看我像受委屈的样子吗，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有话我当面就讽刺了。”
“那就好，这不得找你那什么季朝算账，必定算在他头上。”
言秋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良久，才问舒嫚儿：“嫚儿，我那么说他旧情人，他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舒嫚儿不以为意：“我觉得说得好，让他也了解一下宋什么的丑恶嘴脸，顺便让他感受一下你的战斗力，以免他欺负你。”
舒嫚儿感到不对劲，突然凑近言秋，盯着她的脸。
“秋儿，你这么在意他干嘛，你以前不这样儿的？”
言秋往后靠，眼神细微躲闪：“没有，一直都这样。”
舒嫚儿不信，半眯着眼，看透一切的样子。
“秋儿，你不会有点儿喜欢季朝吧。”
言秋顿住，半晌才微微点一下头：“好像是有一点儿。”
“季朝那张脸，那个身材，很难让人不感兴趣好吧。”
舒嫚儿直起背，伸手揉搓言秋的脸。“你完了，秋儿。”
“你也要品尝爱情的苦了。”
言秋扯掉她的手：“什么完不完的，苦不苦的，我好得很。”
“走了，回去睡觉。”
言秋拿起包，往玄关走。
舒嫚儿在后面喊：“秋儿，你还回去啊，留下来陪我再喝点儿呗。”
“不了。”
言秋往楼上房间看了一眼：“不打扰你们。”
-
言秋开门进去的时候，只玄关的灯亮着，视线昏暗，季朝在沙发上，被阴影笼罩。
季朝起身，言秋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只有眼睛泛着点点星光。
四目相对，无言。
季朝不知道言秋现在的态度，他有些局促不安，怕她连带他也厌烦，想好的话也不知所踪。
“你这是要找我算账？”
言秋出声，开玩笑道。
季朝走到她身前，五官逐渐清晰，映在言秋眼中。
视线与她相对：“不是，我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言秋向他迈进一步，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昏暗的光线下，言秋甚至能看到季朝眼里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怕我对宋时槿不利？
言秋有点气了，食指点在他的胸口：“我言秋最讨厌被人挑衅。”
“你这里要是还装着旧情人，就赶紧，麻溜儿地离婚，给你腾位置。”
“要是没有旧情人，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恶心。”
言秋一字一顿，听不出其他感情。
季朝心下一沉，言秋向来脾气很好，小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握住胸前言秋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对不起，言秋。”
季朝埋在言秋颈侧，声音发闷。
颈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落在心上，言秋心里发软，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你也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季朝在她颈边落下一吻，温柔，虔诚，小心翼翼。
一个单纯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如蜻蜓点水般。
与前两次热烈的亲密接触不同，它是平静的，温和的，却较之原来的更让人心动。
“我心里没其他人。”
季朝突然说。
“我心里只有你。”
言秋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反应迟钝。
季朝放开她，对着她的眼睛，眸中柔情荡漾，水波粼粼。
“我喜欢你，言秋。”
言秋的心乱了，这一瞬她的脑海闪过许多片段，抓不住，留不下，只剩空白。
她的右手还被季朝紧紧握着，他正一点一点得，入侵她的指缝。
“你……你确定吗？”
许是察觉到言秋的眼神过于吃惊，季朝带着笑意，主动轻吻在她的眼睛上。
“不用着急回应我，时间还长，我等着你。”
言秋回牵季朝的手，摇摇头：“不是，有点突然。”
-
言秋本也不是扭捏的人，对待感情，向来遵从内心。
她对季朝的感觉不一样，她知道，任由它恣意生长。
言秋第一眼看季朝的照片，只是对他的长相感些兴趣，这并不足以让她上心。
她真正想去探知的，与长相身材并无关系，是季朝温柔，细心，给人安全感的内里。
季朝的心意表现得那样明显，言秋真的毫无察觉吗？
酒吧里的那一眼，若季朝真的不在意，为何会出现在言秋的包厢？
随言秋回去吃饭，若季朝真的将这婚姻当做形式，为何那样有心得对言秋的父母？
高烧生病的言秋，若季朝真的满不在乎，为何会发现她不正常的红晕，为何会在半夜为她煮粥，担心到凌晨？
生病上班的言秋，若季朝真的不在意，为何会寻找如此拙劣的理由为她送饭？
……
这样明显的喜欢，言秋怎会不知道。
将近三十岁的年纪，感情只占生活的一小部分，她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父母，朋友，公司，合作……
在言秋心里，一点点的喜欢并不足以让她有所感触，她需要很多很多。
多到能筑起桥梁，能跨过山河湖海，能建起温暖的居室。
不被生活的琐碎消磨。
不被细小的矛盾摩擦击溃。
-
言秋环上季朝的腰，薄唇轻启：“那你要怎么喜欢我。”
季朝双臂紧抱着言秋，在她耳边轻语。
“来日方长，且聆我心。”
-
季朝这反应，看样子是认识人的，言秋调侃他：“怎么，前女友啊？”
季朝没否认，转而问言秋：“晚上想吃什么？”
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看季朝不想说，言秋也没多问。
“我知道有家餐厅不错，去那里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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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没胃口？”
季朝注意到言秋心不在焉，自顾自吃着，沉默不言。
言秋抿唇一笑：“没有，挺好的。”
她掩盖了眼里的情绪，总不能说我有点介意你前女友吧。
这太幼稚，显得她很小心眼儿。
言秋也没有什么立场问，难道要以形式婚姻的身份吗，太可笑了。
谁没有几个前任，倒也不必如此在意，言秋怅然，可季朝明显不想多谈的态度，让她心烦意燥。
季朝只察觉言秋的异样，想问问她，却不知从哪里问出口，到嘴边的话还是吞下去了。
宋时槿的事并未在季朝心里留下什么，他甚至不在意为什么要打听他的消息。
这么些年过去，曾经的那点儿男女之情早已消散殆尽，形同陌路，而宋时槿的行为更让他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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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和季朝之间那点微妙的情绪戛然而止，裂出断口。
言秋工作日基本待在公司，周末不是去舒嫚儿家就是徐敏兰家，有意无意避免和季朝的相遇。
不知道别扭个什么劲，言秋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有什么事儿张个嘴问问季朝不就行了，矫情。
中午又准时收到季朝送来的食盒，言秋说“谢谢。”
季朝点点头，也不多说话，相顾无言。
言秋思来想去，组织好的语言差点儿说出口，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得，不赶趟儿。
季朝接着电话，示意言秋自己有事先走。
言秋比了个OK，对着季朝远去的背影，无声得叹息。
-
言秋下班回家，在停车场遇到一位穿着气质，妆容精致的女人。
“言总，你好。”
来人眼神不屑，语气冰冷，打量着言秋。
言秋蹙眉，来者不善，印象里没有这号人。
“你是？”
宋时槿红唇轻启：“我是宋时槿，有些事想和言总谈谈。”
嗬，季朝的前女友，找到我头上了。
“好啊。”
言秋轻呻，还真被黄阿姨猜中了，老娘倒是要看看你宋时槿什么水平。
咖啡厅，言秋拒绝了宋时槿为她点咖啡的行为。
宋时槿搅动杯里的咖啡，优越感十足。
“言总，听说你和阿朝哥哥只是形式婚姻。”
还阿朝哥哥，言秋差点没笑出声，鸡皮疙瘩掉一地。
言秋睨着她：“和你有关系？”
宋时槿面露微笑。
“没关系言总就不会和我坐在这里了，你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你介意我的存在，不是吗？”
言秋不屑，将手机通话音量调到最低，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
“所以呢？”
“让我猜猜，你对季朝念念不忘，想让我让位？”
宋时槿笑意更甚：“言总是聪明人，我和他只是有些误会分开了而已，言总何必占着位置？”
“误会？我不了解你，但还是了解些季朝的，真是误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妹妹。”
宋时槿表情僵硬：“阿朝哥哥连这都告诉你了？”
言秋出声讽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到处打听别人的隐私。”
“叫我让位啊，想得挺美。”
“妹妹，成熟点儿，为了一个男人想小三儿上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言秋起身离开，并不想与宋时槿过多纠缠。
宋时槿怒目，面容扭曲：“你不过是他拿来应付黄阿姨的手段，你有什么底气来讽刺我？！”
言秋停下脚步，语气平静：“那怎么不找你应付呢？”
宋时槿哑了火，半晌说不出话，言秋淡淡瞥她一眼，给她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张扬，自信，不屑。
车内，言秋恢复通话音量：“都听见了吧？”
季朝隔了几秒才出声：“嗯，抱歉。”
言秋系好安全带，顺着说：
“你确实该抱歉，老娘什么时候被这么挑衅过。
你这旧情人战斗力差成这样，还敢来当面挑衅我。”
季朝听着，没什么表情，见言秋没什么事儿，只问她：“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害怕言秋误会，想当面和她讲清楚。
言秋拒绝他：“不必，我今天去嫚儿那儿。”
“什么时候回来？”
“看心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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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大胆！！！大胆！”
舒嫚儿听言秋一说，气得锤沙发。
“她算哪根葱啊？！不要碧脸，还想小三儿上位！？他奶奶个腿儿的，气死我了，让我见到她，我一巴掌先呼她脸上。”
言秋坐在地毯上，背倚着沙发，撑着头对舒嫚儿说：“为了别人生气不值当，当个乐子。”
舒嫚儿从沙发起身，一屁股坐在言秋旁边：“宝儿，你没受委屈吧。”
言秋笑出声：“你看我像受委屈的样子吗，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有话我当面就讽刺了。”
“那就好，这不得找你那什么季朝算账，必定算在他头上。”
言秋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良久，才问舒嫚儿：“嫚儿，我那么说他旧情人，他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舒嫚儿不以为意：“我觉得说得好，让他也了解一下宋什么的丑恶嘴脸，顺便让他感受一下你的战斗力，以免他欺负你。”
舒嫚儿感到不对劲，突然凑近言秋，盯着她的脸。
“秋儿，你这么在意他干嘛，你以前不这样儿的？”
言秋往后靠，眼神细微躲闪：“没有，一直都这样。”
舒嫚儿不信，半眯着眼，看透一切的样子。
“秋儿，你不会有点儿喜欢季朝吧。”
言秋顿住，半晌才微微点一下头：“好像是有一点儿。”
“季朝那张脸，那个身材，很难让人不感兴趣好吧。”
舒嫚儿直起背，伸手揉搓言秋的脸。“你完了，秋儿。”
“你也要品尝爱情的苦了。”
言秋扯掉她的手：“什么完不完的，苦不苦的，我好得很。”
“走了，回去睡觉。”
言秋拿起包，往玄关走。
舒嫚儿在后面喊：“秋儿，你还回去啊，留下来陪我再喝点儿呗。”
“不了。”
言秋往楼上房间看了一眼：“不打扰你们。”
-
言秋开门进去的时候，只玄关的灯亮着，视线昏暗，季朝在沙发上，被阴影笼罩。
季朝起身，言秋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只有眼睛泛着点点星光。
四目相对，无言。
季朝不知道言秋现在的态度，他有些局促不安，怕她连带他也厌烦，想好的话也不知所踪。
“你这是要找我算账？”
言秋出声，开玩笑道。
季朝走到她身前，五官逐渐清晰，映在言秋眼中。
视线与她相对：“不是，我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言秋向他迈进一步，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昏暗的光线下，言秋甚至能看到季朝眼里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怕我对宋时槿不利？
言秋有点气了，食指点在他的胸口：“我言秋最讨厌被人挑衅。”
“你这里要是还装着旧情人，就赶紧，麻溜儿地离婚，给你腾位置。”
“要是没有旧情人，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恶心。”
言秋一字一顿，听不出其他感情。
季朝心下一沉，言秋向来脾气很好，小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握住胸前言秋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对不起，言秋。”
季朝埋在言秋颈侧，声音发闷。
颈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落在心上，言秋心里发软，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你也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季朝在她颈边落下一吻，温柔，虔诚，小心翼翼。
一个单纯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如蜻蜓点水般。
与前两次热烈的亲密接触不同，它是平静的，温和的，却较之原来的更让人心动。
“我心里没其他人。”
季朝突然说。
“我心里只有你。”
言秋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反应迟钝。
季朝放开她，对着她的眼睛，眸中柔情荡漾，水波粼粼。
“我喜欢你，言秋。”
言秋的心乱了，这一瞬她的脑海闪过许多片段，抓不住，留不下，只剩空白。
她的右手还被季朝紧紧握着，他正一点一点得，入侵她的指缝。
“你……你确定吗？”
许是察觉到言秋的眼神过于吃惊，季朝带着笑意，主动轻吻在她的眼睛上。
“不用着急回应我，时间还长，我等着你。”
言秋回牵季朝的手，摇摇头：“不是，有点突然。”
-
言秋本也不是扭捏的人，对待感情，向来遵从内心。
她对季朝的感觉不一样，她知道，任由它恣意生长。
言秋第一眼看季朝的照片，只是对他的长相感些兴趣，这并不足以让她上心。
她真正想去探知的，与长相身材并无关系，是季朝温柔，细心，给人安全感的内里。
季朝的心意表现得那样明显，言秋真的毫无察觉吗？
酒吧里的那一眼，若季朝真的不在意，为何会出现在言秋的包厢？
随言秋回去吃饭，若季朝真的将这婚姻当做形式，为何那样有心得对言秋的父母？
高烧生病的言秋，若季朝真的满不在乎，为何会发现她不正常的红晕，为何会在半夜为她煮粥，担心到凌晨？
生病上班的言秋，若季朝真的不在意，为何会寻找如此拙劣的理由为她送饭？
……
这样明显的喜欢，言秋怎会不知道。
将近三十岁的年纪，感情只占生活的一小部分，她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父母，朋友，公司，合作……
在言秋心里，一点点的喜欢并不足以让她有所感触，她需要很多很多。
多到能筑起桥梁，能跨过山河湖海，能建起温暖的居室。
不被生活的琐碎消磨。
不被细小的矛盾摩擦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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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环上季朝的腰，薄唇轻启：“那你要怎么喜欢我。”
季朝双臂紧抱着言秋，在她耳边轻语。
“来日方长，且聆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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