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戍虽是进了马府，可却没见到马铭远。
书童低头回话，道：“老爷与夫人说了，谁来都不让见，姜公子还是回去吧。”
原先只当是兄妹两个做了什么惹了双亲生气，现在这样好似不简单。
姜戍多嘴问了句，“那你家少爷何时能回私塾读书？”
“这个奴才不知，得老爷夫人说了算。”
看样子不单是再请一天的事情，姜戍没有逗留，让书童给马铭远带了声好后转身出了府。
“少爷，咱们是回府吗？”
心中惦念的事情做不成，姜戍也没别的法子，“去私塾吧。”
今日本就应该读书的，若不是因为马娉婷的嘱托，姜戍这会也不会还在外面。
甄府院内，甄婉难得没有缩在长椅上看话本，春雨从屋外端来汤药，刚煮好的有些烫。
她摸着耳垂散热，抬头就见自家姑娘在发呆。
“姑娘想什么呢？”春雨坐了下来，用扇子给汤药扇风，想让药凉的快些。
“我在想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甄婉对于甄云，始于同情，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也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姐姐，甄云性子太柔，之前又受过磋磨，即使秦氏夫妇两个的心是好的，但甄婉还是怕甄云多想。
或是不会多想，但也不会拒绝。
这么一想，甄婉就觉得有些心疼。
甄云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错误的决定已经造就了错误的结果，若是再将她推给错误的人，那岂不是后半辈子都要待在火坑里？
“算算时辰，大姑娘出府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姑娘怎么这会就盼着人回来了。”春雨转头说话，“夫人这次若是回来的晚，怕不是大姑娘的婚事就有望了。”
“有什么，成婚就没有过得舒坦的。”甄婉深不以为意。
不论其他，就说秦氏，婚后怀孕自己的夫君竟然与她人有染，虽然甄云的母亲没有争宠的意思，生完女儿就病逝，若是没有呢，若是换上一个有心计的，哪有这些年安稳平静的日子过。
就算是将这些都撇开，在妻子孕期出.轨也是足够让人恶心一辈子的事情。
秦氏是受这些迂腐的思想熏陶，觉得男子三妻四妾并无什么问题，可甄婉不是，她是个现代人，虽然生活在古代，很多事情都在妥协，单这一点她有些受不了。
她可以选择不嫁，但不能接受丈夫多情。
而且有时不单单是多情，或许还有子......
越想越觉得婚姻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黑洞，甄婉叫来院中的丫头，命她去门房看看，可有夫人回来的消息。
春雨将放凉的汤药端到甄婉面前，轻声道：“姑娘先别急，把药喝了吧。”
甄婉闻着鼻尖的苦涩味道，心如死灰的想，古代的汤药也是不能接受的可怕之物。
“春雨......”商量的话语只是开了个头，春雨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无私道：“姑娘要是不喝药，奴婢就不起来了。”
甄婉无语，“你这是在要挟我？”
“姑娘多心，您不喝等夫人回来定会责怪奴婢，与其到时候被责罚倒不如先跪了。”春雨将药碗往上举了举，“姑娘若是心疼奴婢，就喝了，奴婢也能少跪一刻。”
甄婉：“......”
“胆子大了你。”甄婉并不是不喝，她只是想打个商量少喝些，她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闷掉，招手要了碗清水，直将嘴里的苦涩都散去后才开口道：“将马姐姐送来的话本子拿来，我不想与你说话了。”
春雨笑眯眯的，不把这种小性子的话当回事。
“昨日姜公子替马公子送梅花糕来，今日又替马姑娘送话本子来。”春雨将东西找出来递了过去，道：“倒是个热心的人。”
甄婉记着不与她说话的事情，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他们为什么不用府上的丫鬟和书童啊？”春雨疑惑，“之前我去府上见到明玉了。”
“别人府上的事情，你这般好奇做什么。”听她碎碎念，甄婉看书都有些走神，忍不住开了口，“你要是无事做，去替我看看，姐姐可回来了没有。”
春雨摇头，“我不去。”
甄婉也不是真的非要她去，只是想让人安静点。
....
另一头，私塾里。
姜戍在午间吃完饭回来，碰见了离开许久的杜仲。
他表情带着一丝轻快，好似十分高兴。
姜戍看着他，打量了一番后招呼道：“杜仲，好久不见。”
“也不算太久吧，半个月？”杜仲伸出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刚定亲，就被父母提回来读书，真是可怜。”
“定亲？”明明之前还说的是回家相看，怎么这才多久竟然已经定亲了，“怎么没给我发请帖？”
“我一没功名二没成绩的，定亲也不是什么隆重的事情。”杜仲拍着姜戍的肩膀道：“等我考得功名，到时成婚定然要给你派帖的，凭咱们两的交情，你要给我包个厚一点的礼钱才对。”
“这好说。”
杜仲跟着姜戍进了学堂，扫了一圈发现马铭远不在，坐到位置上问姜戍，“云怀怎么不在这？”
“请假了。”姜戍也不知道那人为何不来的原因，便没多嘴。
杜仲与姜戍两人书童认识时间久，许久未见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正安道：“我家少爷定亲了，少夫人可漂亮，她的婢女也好看。”
启云撇了撇嘴，“能有多好看，我最近倒是看了一个漂亮的，还是侯爷家的呢。”
他指的是甄云。
“是么。”正安十分感兴趣的问，“也是要与你家少爷定亲的姑娘？”
启云摇了摇头，“不是。”
“怎么，难道侯爷家瞧不上姜少爷？”
姜戍父母也是世家大族，只不过双亲亡故不比从前，可家中底蕴还在，姜戍也是学习刻苦之人，等这次春闱高中上榜，姜家复起还是有望的。
“不是，根本就没谈论到那一步。”启云道：“我家少爷只是帮着送了几次东西，根本没说上什么话。”
要是这么说的话，完全是两码事。
“那你与我说什么，根本不是一样的事情。”
正安将少夫人夸了又夸，顺带着将她身旁的婢女也赞美了一番。
启云觉得这人主要是想说那姑娘，“好看做什么用，你家少夫人难道会将人配给你不成。”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正安认真道：“等我们少爷考取功名，少夫人自然是要高看我一眼的。”
“你想得倒是美。”
两人说说笑笑，姜戍已经和杜仲在屋内读起书来。
傍晚二人放学，杜仲家的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私塾门前，启云看着车外站着的那个婢女，凑到姜戍耳边说道：“定是杜少爷家的少夫人来了。”
男女订婚，交往自然会亲密些。
姜戍看着杜仲脸色一亮，几乎是小跑着过去，临上车前才想起来要与自己告别。
“你知道的倒是多。”姜戍看了他一眼，“一下午全是新消息。”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少夫人啊？”启云看着正安与那名婢女说话的模样，心里也想着若是有了少夫人，自己是不是也能有个一同进出说话的伴。
姜戍没有说话，只是不耐道：“回家。”
甄婉午后睡了一觉，一直到醒都没见甄云回来，心情有些烦躁。
春雨一直派人在前门盯着，说好了一有消息就过来传话。
甄婉没什么意思，穿戴好以后出了房门，连话本子都看不进去了。
天边晚霞绚烂，甄婉穿着襦裙外面罩着短袖坎袄，院中梅花过了花期已经落了，但新出的嫩芽已经开始冒头，今年的春意来得这般早。
甄婉站在廊下，脸颊被落日熏染出一层胭脂色，不知过了多久，院里的丫头疾步走来，禀告说大姑娘回来了。
下一刻，甄云的身影出现在廊道尽头，那张娇艳的面孔上带着疲惫，“妹妹.....”
“姐姐回来了。”甄婉笑了笑，随后抱怨道：“怎么这般迟才回。”
甄云还未开口，跟着她后面过来的秦氏不悦道：“怎么，怕我将你姐姐卖了不成。”
书童低头回话，道：“老爷与夫人说了，谁来都不让见，姜公子还是回去吧。”
原先只当是兄妹两个做了什么惹了双亲生气，现在这样好似不简单。
姜戍多嘴问了句，“那你家少爷何时能回私塾读书？”
“这个奴才不知，得老爷夫人说了算。”
看样子不单是再请一天的事情，姜戍没有逗留，让书童给马铭远带了声好后转身出了府。
“少爷，咱们是回府吗？”
心中惦念的事情做不成，姜戍也没别的法子，“去私塾吧。”
今日本就应该读书的，若不是因为马娉婷的嘱托，姜戍这会也不会还在外面。
甄府院内，甄婉难得没有缩在长椅上看话本，春雨从屋外端来汤药，刚煮好的有些烫。
她摸着耳垂散热，抬头就见自家姑娘在发呆。
“姑娘想什么呢？”春雨坐了下来，用扇子给汤药扇风，想让药凉的快些。
“我在想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甄婉对于甄云，始于同情，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也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姐姐，甄云性子太柔，之前又受过磋磨，即使秦氏夫妇两个的心是好的，但甄婉还是怕甄云多想。
或是不会多想，但也不会拒绝。
这么一想，甄婉就觉得有些心疼。
甄云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错误的决定已经造就了错误的结果，若是再将她推给错误的人，那岂不是后半辈子都要待在火坑里？
“算算时辰，大姑娘出府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姑娘怎么这会就盼着人回来了。”春雨转头说话，“夫人这次若是回来的晚，怕不是大姑娘的婚事就有望了。”
“有什么，成婚就没有过得舒坦的。”甄婉深不以为意。
不论其他，就说秦氏，婚后怀孕自己的夫君竟然与她人有染，虽然甄云的母亲没有争宠的意思，生完女儿就病逝，若是没有呢，若是换上一个有心计的，哪有这些年安稳平静的日子过。
就算是将这些都撇开，在妻子孕期出.轨也是足够让人恶心一辈子的事情。
秦氏是受这些迂腐的思想熏陶，觉得男子三妻四妾并无什么问题，可甄婉不是，她是个现代人，虽然生活在古代，很多事情都在妥协，单这一点她有些受不了。
她可以选择不嫁，但不能接受丈夫多情。
而且有时不单单是多情，或许还有子......
越想越觉得婚姻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黑洞，甄婉叫来院中的丫头，命她去门房看看，可有夫人回来的消息。
春雨将放凉的汤药端到甄婉面前，轻声道：“姑娘先别急，把药喝了吧。”
甄婉闻着鼻尖的苦涩味道，心如死灰的想，古代的汤药也是不能接受的可怕之物。
“春雨......”商量的话语只是开了个头，春雨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无私道：“姑娘要是不喝药，奴婢就不起来了。”
甄婉无语，“你这是在要挟我？”
“姑娘多心，您不喝等夫人回来定会责怪奴婢，与其到时候被责罚倒不如先跪了。”春雨将药碗往上举了举，“姑娘若是心疼奴婢，就喝了，奴婢也能少跪一刻。”
甄婉：“......”
“胆子大了你。”甄婉并不是不喝，她只是想打个商量少喝些，她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闷掉，招手要了碗清水，直将嘴里的苦涩都散去后才开口道：“将马姐姐送来的话本子拿来，我不想与你说话了。”
春雨笑眯眯的，不把这种小性子的话当回事。
“昨日姜公子替马公子送梅花糕来，今日又替马姑娘送话本子来。”春雨将东西找出来递了过去，道：“倒是个热心的人。”
甄婉记着不与她说话的事情，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他们为什么不用府上的丫鬟和书童啊？”春雨疑惑，“之前我去府上见到明玉了。”
“别人府上的事情，你这般好奇做什么。”听她碎碎念，甄婉看书都有些走神，忍不住开了口，“你要是无事做，去替我看看，姐姐可回来了没有。”
春雨摇头，“我不去。”
甄婉也不是真的非要她去，只是想让人安静点。
....
另一头，私塾里。
姜戍在午间吃完饭回来，碰见了离开许久的杜仲。
他表情带着一丝轻快，好似十分高兴。
姜戍看着他，打量了一番后招呼道：“杜仲，好久不见。”
“也不算太久吧，半个月？”杜仲伸出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刚定亲，就被父母提回来读书，真是可怜。”
“定亲？”明明之前还说的是回家相看，怎么这才多久竟然已经定亲了，“怎么没给我发请帖？”
“我一没功名二没成绩的，定亲也不是什么隆重的事情。”杜仲拍着姜戍的肩膀道：“等我考得功名，到时成婚定然要给你派帖的，凭咱们两的交情，你要给我包个厚一点的礼钱才对。”
“这好说。”
杜仲跟着姜戍进了学堂，扫了一圈发现马铭远不在，坐到位置上问姜戍，“云怀怎么不在这？”
“请假了。”姜戍也不知道那人为何不来的原因，便没多嘴。
杜仲与姜戍两人书童认识时间久，许久未见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正安道：“我家少爷定亲了，少夫人可漂亮，她的婢女也好看。”
启云撇了撇嘴，“能有多好看，我最近倒是看了一个漂亮的，还是侯爷家的呢。”
他指的是甄云。
“是么。”正安十分感兴趣的问，“也是要与你家少爷定亲的姑娘？”
启云摇了摇头，“不是。”
“怎么，难道侯爷家瞧不上姜少爷？”
姜戍父母也是世家大族，只不过双亲亡故不比从前，可家中底蕴还在，姜戍也是学习刻苦之人，等这次春闱高中上榜，姜家复起还是有望的。
“不是，根本就没谈论到那一步。”启云道：“我家少爷只是帮着送了几次东西，根本没说上什么话。”
要是这么说的话，完全是两码事。
“那你与我说什么，根本不是一样的事情。”
正安将少夫人夸了又夸，顺带着将她身旁的婢女也赞美了一番。
启云觉得这人主要是想说那姑娘，“好看做什么用，你家少夫人难道会将人配给你不成。”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正安认真道：“等我们少爷考取功名，少夫人自然是要高看我一眼的。”
“你想得倒是美。”
两人说说笑笑，姜戍已经和杜仲在屋内读起书来。
傍晚二人放学，杜仲家的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私塾门前，启云看着车外站着的那个婢女，凑到姜戍耳边说道：“定是杜少爷家的少夫人来了。”
男女订婚，交往自然会亲密些。
姜戍看着杜仲脸色一亮，几乎是小跑着过去，临上车前才想起来要与自己告别。
“你知道的倒是多。”姜戍看了他一眼，“一下午全是新消息。”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少夫人啊？”启云看着正安与那名婢女说话的模样，心里也想着若是有了少夫人，自己是不是也能有个一同进出说话的伴。
姜戍没有说话，只是不耐道：“回家。”
甄婉午后睡了一觉，一直到醒都没见甄云回来，心情有些烦躁。
春雨一直派人在前门盯着，说好了一有消息就过来传话。
甄婉没什么意思，穿戴好以后出了房门，连话本子都看不进去了。
天边晚霞绚烂，甄婉穿着襦裙外面罩着短袖坎袄，院中梅花过了花期已经落了，但新出的嫩芽已经开始冒头，今年的春意来得这般早。
甄婉站在廊下，脸颊被落日熏染出一层胭脂色，不知过了多久，院里的丫头疾步走来，禀告说大姑娘回来了。
下一刻，甄云的身影出现在廊道尽头，那张娇艳的面孔上带着疲惫，“妹妹.....”
“姐姐回来了。”甄婉笑了笑，随后抱怨道：“怎么这般迟才回。”
甄云还未开口，跟着她后面过来的秦氏不悦道：“怎么，怕我将你姐姐卖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