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被关在家中大半个月，期间马娉婷再没有来过。
若不是之前春心去找了四书，回来传话说她并没有被惩罚，甄婉都要怀疑马娉婷是否被打残废了。
甄婉没有出门，如她说的那般在府中跟着甄云学着做女红，奈何实在没有那个耐心和本事，十个手指头戳得惨不忍睹，直到秦氏憋不住了，答应她可以出门去看望马娉婷。
“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秦氏下了死命令，转头看向甄云，“云儿你看着她，别让她胡闹。”
“好的夫人。”
“顺便替我给钱夫人带个好。”秦氏侧身，张嬷嬷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这是登门送的礼，婉儿这丫头不着调，你送给钱夫人。”
“知道了夫人。”
若是她与马铭远的婚事能成，那钱氏就是她的婆婆，秦氏这般也是为了给她攒好感度，甄云还是很明白的。
甄婉十个手指头都包着，举着手和甄云上了马车，“为了学女红，我可受太多的罪了。”
十指连心，她觉得每个指尖都跳着疼。
甄云既无奈又心疼，“何必这么做，好好跟夫人说，她肯定会允的。”
至于之前为何不允，甄云想不通。
“姐姐以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甄婉一哂，“我是真的不会这些。”
虽然之前确实没看过甄婉动手做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但若说一点不会也不应该，这就是她怀疑对方故意的理由。
可现在看着这人正色的表情，心中倒是信了几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般伤害自己。”甄云将她的手捧到面前，轻轻的吹了吹，“疼吗？”
“疼。”甄婉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指尖在跳舞，又胀又痛，“以后我再也不碰针线了。”
甄云：“好，以后想要什么，我给你做。”
为着在钱氏面前留些脸面，下车的时候甄婉让春雨将布条都拆了，她手指微微蜷着，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东西。
甄云带着带着礼物去拜见，顺便说了甄婉想要见见马娉婷的事情。
“那还真不巧，娉婷今日不在。”钱氏看着甄云，神色温和道：“一早出的门，这会还未回来呢。”
甄云和甄婉对视了一眼，轻声道：“是我们冒昧，该先派人过来知会一声的。”
钱氏喜欢甄云这般礼仪周到的模样，她看着甄云心中喜欢，“铭远快到下学的时间，不如你们在府上等一等到时候一同吃些饭？”
甄婉手指疼，马娉婷既然不在就没心思想要这在多待。
可钱氏开口留人，甄婉又不好拒绝。
甄云自然是同样的，她瞧瞧的瞄了一眼甄婉，随后低头应了下来，“那就打扰钱夫人了。”
“哪来的打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钱氏招来婢女，嘱咐道：“去私塾与公子说一声，甄家姐妹来了，让他下学后快些回府用饭。”
“是。”
钱氏与甄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见她们这般融洽甄婉便寻了个理由出门不打扰她们说话。
钱氏与秦氏不同，她素爱花草，府中院落皆可见绿植，这会已经二月末，各种花束已经有了冒头的倾向，更有早春的花已经有了花骨朵。
春雨陪着甄婉在院中闲逛，见四周无人便拉着自家姑娘去了假山后面的凉亭坐着，小心的掰开她的手掌，看了眼指尖。
“奴婢失策，应该将药膏带着的。”春雨凑过去轻轻吹了吹，“耽搁这半日，怕不是又要多涂几天的药。”
“这倒没什么，我就是担忧一会吃饭拿不起木筷。”甄婉看着自己肿胀的指尖，无奈道：“姐姐也不能推辞，到时候倘若是丢了脸怕不是又要被母亲说教。”
春雨觉得对方最想说的，怕不是前面的那句。
在别人的府邸终究不能像在自家那般随意，甄婉出来一盏茶的功夫就重新回了前院，正巧碰上门房过来向钱氏禀告，说是公子已经回来这会正在房间换衣服。
钱氏应了声，吩咐厨房快些准备饭菜，又对着甄婉甄云两人道：“我们先去前厅等着，铭远片刻就到。”
甄云轻笑点头，甄婉自然是跟着的。
马铭远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急切，进了前厅还略微喘息着，甄婉眼底打趣神色刚起，就听甄云已经客气的行完礼。
她连忙欠身，奈何马铭远眼中只有甄云，对甄婉周四略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了。
“都先坐下，饭菜若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钱氏招呼他们坐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傻儿子，小声道：“你也顾忌着些，都把人瞧得害羞起来了。”
马铭远瞧甄云确实低下头去不看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对，都先吃饭。”
甄婉别扭的拿着木筷，甄云惦记着她手上的伤势，不时给她夹几个菜，马铭远见她屡次这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甄婉的身上，“你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了。”
甄婉隐蔽的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想姐姐照顾我吗？”
“胡说什么。”马铭远耳垂微红，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什么要姐姐给你夹。”
“你的这叫什么话，姐姐照顾妹妹天经地义，这般说话真是没规矩。”钱氏轻飘飘的训斥了一句，语气中并无严厉只是撞了个样子，“她们本是来找娉婷的，你这般欺负婉儿仔细她回来后与你算账。”
提起马娉婷，马铭远倒是不言语了。
这几日因为她的关系，他与姜戍已经生疏了不少，虽然明白感情讲究你情我愿，可姜戍那般严词拒绝，对于马铭远而言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满的。
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
“不知娉婷什么时候能回来。”马铭远是知晓今日她会出门的，若是能早些回来，他也能将甄云多留些时间。
钱氏稍显停顿，说道：“婉儿若是有事找她，明日我让她去甄府寻你。”
“如此甚好。”甄婉艰难的吃着东西，又要回长辈的话，一顿饭吃的差点热出汗来。
她现在就想着能早些离开这里，回去将手包扎好，再将那害自己受伤严重的帕子给丢得远远的。
“那等用完饭，我让四书驾车送你们回去。”
甄云委婉拒绝，“我们是坐着马车来的。”
“马哥哥见到姐姐脑袋都快成笨蛋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忘记。”甄婉小声的挖苦了一句，随后转头看向钱氏，道：“夫人莫怪，我只是觉得马哥哥这般有些傻。”
钱氏并未怪罪，反倒笑出声来。
她转头看向马铭远，道：“为了你自己的这份真心，春闱可得多用心。”
“母亲放心，我定然用心。”马铭远这话，既是对钱氏也是对甄云。
甄云浅笑着，她低下头去，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甄婉见马铭远将她这般放在心上，欣慰之余也有些羡慕，随后像拨浪鼓似的，将这些胡乱的想法摇出脑袋里。
......
“夫人，公子。”四书在门外回禀，“私塾的姜公子在府外，说是要找你。”
马铭远吃饭的筷子一顿，“去请进来，我一会去院内见他。”
“是。”
四书领命离开片刻后不久，马铭远便先行离开了桌子。
姜戍站在马铭远的院子里等人，启云怀里抱着好几本书，进了院子后便放到了一旁，对于自家公子好好的饭食不吃跑到这来送书籍的行为颇为不解。
好在马铭远来的快，启云与四书站到一旁，看着公子们说话。
“这是半月前你请教我的问题，我都将其出处都标注了出来。”姜戍看向马铭远，客气道：“若是还有什么不懂，可再来问我。”
马铭远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与姜戍私交不错，若不是有马娉婷穿插其中，两人定然不会用这般生疏的语气说话。
他翻开书本看了看，姜戍确实十分用心，用朱笔标注出许多，马铭远垂首道：“多谢了。”
“你这些日子与我越发的生分了。”姜戍心中已经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但却没有挑明，“还未消气？”
马铭远：“......”
“我并未与你生气。”
姜戍点头，“那我明白了。”
“书你自己留着，若是不想要明日让四书带来与我就是。”
话不能明说，姜戍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
他带着启云出了院子，直径往府门走去。
马家来的不止一趟，姜戍脚步不停，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
“公子，现在回府吗？”启云跟在身后，直等出了府这才开口询问。
“嗯。”姜戍应了一声，刚要抬步，身后传来钱氏说话的声音。
是已经用完饭准备离开的甄婉姐妹两个。
姜戍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走在甄云身旁的甄婉，看着那少女明媚的笑脸以及略显欢快的步伐。
“姜公子？”钱氏识得他，有些讶异这人竟然这么快就与马铭远说完了话，“云怀怎么没送你出来？”
“云怀有事。”姜戍回了一句，眼睛从甄婉的身上收了回来，“夫人这是送客？”
“这是侯府的两位姑娘，今日来找娉婷玩耍。”钱氏说完这些方觉得有些不合适，连忙转头对着甄云说道：“路上小心些。”
“夫人留步，云儿走了。”
甄云对着姜戍略微一点头，生疏又客气，甄婉却没给好脸，收了笑脸不说还奉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姜戍看在眼里，愣在原地。
若不是之前春心去找了四书，回来传话说她并没有被惩罚，甄婉都要怀疑马娉婷是否被打残废了。
甄婉没有出门，如她说的那般在府中跟着甄云学着做女红，奈何实在没有那个耐心和本事，十个手指头戳得惨不忍睹，直到秦氏憋不住了，答应她可以出门去看望马娉婷。
“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秦氏下了死命令，转头看向甄云，“云儿你看着她，别让她胡闹。”
“好的夫人。”
“顺便替我给钱夫人带个好。”秦氏侧身，张嬷嬷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这是登门送的礼，婉儿这丫头不着调，你送给钱夫人。”
“知道了夫人。”
若是她与马铭远的婚事能成，那钱氏就是她的婆婆，秦氏这般也是为了给她攒好感度，甄云还是很明白的。
甄婉十个手指头都包着，举着手和甄云上了马车，“为了学女红，我可受太多的罪了。”
十指连心，她觉得每个指尖都跳着疼。
甄云既无奈又心疼，“何必这么做，好好跟夫人说，她肯定会允的。”
至于之前为何不允，甄云想不通。
“姐姐以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甄婉一哂，“我是真的不会这些。”
虽然之前确实没看过甄婉动手做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但若说一点不会也不应该，这就是她怀疑对方故意的理由。
可现在看着这人正色的表情，心中倒是信了几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般伤害自己。”甄云将她的手捧到面前，轻轻的吹了吹，“疼吗？”
“疼。”甄婉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指尖在跳舞，又胀又痛，“以后我再也不碰针线了。”
甄云：“好，以后想要什么，我给你做。”
为着在钱氏面前留些脸面，下车的时候甄婉让春雨将布条都拆了，她手指微微蜷着，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东西。
甄云带着带着礼物去拜见，顺便说了甄婉想要见见马娉婷的事情。
“那还真不巧，娉婷今日不在。”钱氏看着甄云，神色温和道：“一早出的门，这会还未回来呢。”
甄云和甄婉对视了一眼，轻声道：“是我们冒昧，该先派人过来知会一声的。”
钱氏喜欢甄云这般礼仪周到的模样，她看着甄云心中喜欢，“铭远快到下学的时间，不如你们在府上等一等到时候一同吃些饭？”
甄婉手指疼，马娉婷既然不在就没心思想要这在多待。
可钱氏开口留人，甄婉又不好拒绝。
甄云自然是同样的，她瞧瞧的瞄了一眼甄婉，随后低头应了下来，“那就打扰钱夫人了。”
“哪来的打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钱氏招来婢女，嘱咐道：“去私塾与公子说一声，甄家姐妹来了，让他下学后快些回府用饭。”
“是。”
钱氏与甄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见她们这般融洽甄婉便寻了个理由出门不打扰她们说话。
钱氏与秦氏不同，她素爱花草，府中院落皆可见绿植，这会已经二月末，各种花束已经有了冒头的倾向，更有早春的花已经有了花骨朵。
春雨陪着甄婉在院中闲逛，见四周无人便拉着自家姑娘去了假山后面的凉亭坐着，小心的掰开她的手掌，看了眼指尖。
“奴婢失策，应该将药膏带着的。”春雨凑过去轻轻吹了吹，“耽搁这半日，怕不是又要多涂几天的药。”
“这倒没什么，我就是担忧一会吃饭拿不起木筷。”甄婉看着自己肿胀的指尖，无奈道：“姐姐也不能推辞，到时候倘若是丢了脸怕不是又要被母亲说教。”
春雨觉得对方最想说的，怕不是前面的那句。
在别人的府邸终究不能像在自家那般随意，甄婉出来一盏茶的功夫就重新回了前院，正巧碰上门房过来向钱氏禀告，说是公子已经回来这会正在房间换衣服。
钱氏应了声，吩咐厨房快些准备饭菜，又对着甄婉甄云两人道：“我们先去前厅等着，铭远片刻就到。”
甄云轻笑点头，甄婉自然是跟着的。
马铭远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急切，进了前厅还略微喘息着，甄婉眼底打趣神色刚起，就听甄云已经客气的行完礼。
她连忙欠身，奈何马铭远眼中只有甄云，对甄婉周四略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了。
“都先坐下，饭菜若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钱氏招呼他们坐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傻儿子，小声道：“你也顾忌着些，都把人瞧得害羞起来了。”
马铭远瞧甄云确实低下头去不看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对，都先吃饭。”
甄婉别扭的拿着木筷，甄云惦记着她手上的伤势，不时给她夹几个菜，马铭远见她屡次这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甄婉的身上，“你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了。”
甄婉隐蔽的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想姐姐照顾我吗？”
“胡说什么。”马铭远耳垂微红，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什么要姐姐给你夹。”
“你的这叫什么话，姐姐照顾妹妹天经地义，这般说话真是没规矩。”钱氏轻飘飘的训斥了一句，语气中并无严厉只是撞了个样子，“她们本是来找娉婷的，你这般欺负婉儿仔细她回来后与你算账。”
提起马娉婷，马铭远倒是不言语了。
这几日因为她的关系，他与姜戍已经生疏了不少，虽然明白感情讲究你情我愿，可姜戍那般严词拒绝，对于马铭远而言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满的。
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
“不知娉婷什么时候能回来。”马铭远是知晓今日她会出门的，若是能早些回来，他也能将甄云多留些时间。
钱氏稍显停顿，说道：“婉儿若是有事找她，明日我让她去甄府寻你。”
“如此甚好。”甄婉艰难的吃着东西，又要回长辈的话，一顿饭吃的差点热出汗来。
她现在就想着能早些离开这里，回去将手包扎好，再将那害自己受伤严重的帕子给丢得远远的。
“那等用完饭，我让四书驾车送你们回去。”
甄云委婉拒绝，“我们是坐着马车来的。”
“马哥哥见到姐姐脑袋都快成笨蛋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忘记。”甄婉小声的挖苦了一句，随后转头看向钱氏，道：“夫人莫怪，我只是觉得马哥哥这般有些傻。”
钱氏并未怪罪，反倒笑出声来。
她转头看向马铭远，道：“为了你自己的这份真心，春闱可得多用心。”
“母亲放心，我定然用心。”马铭远这话，既是对钱氏也是对甄云。
甄云浅笑着，她低下头去，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甄婉见马铭远将她这般放在心上，欣慰之余也有些羡慕，随后像拨浪鼓似的，将这些胡乱的想法摇出脑袋里。
......
“夫人，公子。”四书在门外回禀，“私塾的姜公子在府外，说是要找你。”
马铭远吃饭的筷子一顿，“去请进来，我一会去院内见他。”
“是。”
四书领命离开片刻后不久，马铭远便先行离开了桌子。
姜戍站在马铭远的院子里等人，启云怀里抱着好几本书，进了院子后便放到了一旁，对于自家公子好好的饭食不吃跑到这来送书籍的行为颇为不解。
好在马铭远来的快，启云与四书站到一旁，看着公子们说话。
“这是半月前你请教我的问题，我都将其出处都标注了出来。”姜戍看向马铭远，客气道：“若是还有什么不懂，可再来问我。”
马铭远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与姜戍私交不错，若不是有马娉婷穿插其中，两人定然不会用这般生疏的语气说话。
他翻开书本看了看，姜戍确实十分用心，用朱笔标注出许多，马铭远垂首道：“多谢了。”
“你这些日子与我越发的生分了。”姜戍心中已经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但却没有挑明，“还未消气？”
马铭远：“......”
“我并未与你生气。”
姜戍点头，“那我明白了。”
“书你自己留着，若是不想要明日让四书带来与我就是。”
话不能明说，姜戍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
他带着启云出了院子，直径往府门走去。
马家来的不止一趟，姜戍脚步不停，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
“公子，现在回府吗？”启云跟在身后，直等出了府这才开口询问。
“嗯。”姜戍应了一声，刚要抬步，身后传来钱氏说话的声音。
是已经用完饭准备离开的甄婉姐妹两个。
姜戍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走在甄云身旁的甄婉，看着那少女明媚的笑脸以及略显欢快的步伐。
“姜公子？”钱氏识得他，有些讶异这人竟然这么快就与马铭远说完了话，“云怀怎么没送你出来？”
“云怀有事。”姜戍回了一句，眼睛从甄婉的身上收了回来，“夫人这是送客？”
“这是侯府的两位姑娘，今日来找娉婷玩耍。”钱氏说完这些方觉得有些不合适，连忙转头对着甄云说道：“路上小心些。”
“夫人留步，云儿走了。”
甄云对着姜戍略微一点头，生疏又客气，甄婉却没给好脸，收了笑脸不说还奉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姜戍看在眼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