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着前，甄婉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何谢自己。
不过马娉婷说不在意时那神态和语气，想必是真的已经将这人放下了，既如此那下次若是能碰见，也就不用找茬就是了。
甄婉不知道的是，姜戍在府上也同样没有睡着。
沐浴结束后，启云按照往常将书房里的书籍放入内室，可公子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读书温学反倒坐到一旁发起愣来。
“公子，天色已晚，今夜若是不读书，就早些休息吧。”
“我知晓。”姜戍回神过来，与他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自行可以。”
“哦。”
启云退出房间，反手关了门，可从那缝隙中却见公子依旧端坐着，甚至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觉得自己好像眼花，只是再不好开门细看就是了。
房间内，姜戍回想着甄婉对自己的态度，不知该笑该哭。
有马娉婷那层关系在，怕是不容易取得好感。
姜戍沉思着，晚间没有温书，一直到亥时初才吹灯睡下。
第二日，在上班的途中故意慢上些许，特意在宫门前‘偶遇’了甄侯爷。
“侯爷。”姜戍身着文官士服，青墨色瞧着死气沉沉可穿在姜戍身上却将他的身形映衬的格外挺拔修长，拱手行礼间尽显优秀的家世修养，“晨安。”
“是你。”甄辅看着对方，轻轻颔首，“晨安。”
姜戍略缀一步跟在甄辅身边，闲话道：“之前云怀大婚，想必侯爷府上也是热闹非凡，只是学生去了马大人的府上没能与侯爷说声恭喜。”
“都一样，你与云怀走的近些，这般也是应当的。”甄辅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前方，偶尔才会转头看他一眼，“我前几日碰见你家侍郎，言语中对你颇有赞赏，你入职时间不多，可见为人确实优秀。”
姜戍静静听着，末了自谦道：“侯爷夸赞，学生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见他这般不娇纵，甄辅心中越发满意。
只是......
想到此，甄辅说话的兴致便淡了些，“本候还有事，就不与你多说了，你去吧。”
姜戍虽不解他为何突然冷淡起来，却仍旧表现的平静谦顺，“恭送侯爷。”
回到所衙，姜戍见裴鉴已经端坐在上，疾步过去行礼，“学生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无妨。”裴鉴素爱古书，手里时常捧着一本书籍，衙内官员不多，却各司其职，故而他才能这般自在，“你早饭可用了？”
“学生在家中已经用过。”
“嗯。”裴鉴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书上，听了这话也只是颔首，“前不久找出来的书录有些被损坏了，你好好修录后交予我。”
“是。”
姜戍将要修录的书籍都搬到自己的桌子上，又给所有同僚都盛上一壶清茶，这才坐下开始忙碌自己的。
裴鉴眼睛斜着看了一眼，嘴角未勾却不言语。
翰林所做事情繁杂，要记录也要修正，古往今来许多书籍都要修录存放，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忙起来时连饭都来不及吃都是常事。
不过现在不急，许多事情都可慢慢来。
姜戍上手极快，为人认真又沉稳，做起事情来少有错处，就像之前裴鉴夸赞的那样，确实是不少人心中满意的女婿人选。
裴鉴看累了，倒了杯清茶啄饮，衙内没有其他人在，他看向姜戍，闲话道：“过几日马大人家嫁女，你与小马大人相熟，到时候可要一同去？”
姜戍笔尖一顿，迟疑了一瞬。
他与马铭远交好不假，可这是马娉婷的婚事，若是见面少不得要尴尬些许。
“大人也要去吗？”
这话问的奇怪，裴鉴却还是答了，“自然是要去的。”
“学生不一定。”姜戍不好说其缘由，感觉也不解释，“学生昨日出去已经将贺礼买好，到时候命人送去就好。”
裴鉴点头，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之前不喜被人追着，这才不去的。”
姜戍失笑，“这也是一份缘由。”
裴鉴没料到他会这般实诚，反应一瞬后朗笑出声，“平时看你沉稳持重，不想你也会为这般事宜烦恼。”
姜戍无奈， “都是朝中官宦家眷，学生不好拒绝也不好应承，自然只能是躲着些了。”
“如此，是因为心有所属？”
姜戍眼前闪过一张心仪的面庞，轻点头颅，“学生确实有喜欢之人。”
“哦？”裴鉴感兴趣的追问，“是哪家姑娘，竟然能将这朝中大臣家的女娃娃都比下去？”
这姜戍却没说出口，只是摇头。
看着他面上的笑意，裴鉴不免猜测对方定然是个能与他相配的恬静少女才是。
甄婉在家中无聊的厉害，又不能去找马娉婷，因为秦氏说马家现在事情较多，若是老去打扰怕是要被人说没规矩。
“姑娘若是无聊，不如和奴婢一同做些麦芽糖打发时间？”
甄婉喜爱甜食点心，春雨自然也会自己做些储存，麦芽糖所制时间不长，又能得一罐糖存着，一举两得正好用来消遣。
“麻不麻烦？”甄婉不是很感兴趣，随嘴问了一句。
“不麻烦。”春雨将人拽起身来，哄道：“姑娘若是不想动手，看着奴婢做也是一样。”
“那好吧。”甄婉让人将长椅拖到廊下，看着春雨带着一院子的小丫鬟在院中忙碌。
五六月的天，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甄婉拿了蒲扇挡在头顶遮阳，嘴里含着糖块，有一些没一下的晃着腿。
这般没规矩的样子，若是被秦氏看见怕不是又要说教。
春雨和丫鬟取来小麦，盛水洗净后分开备用。
将小麦平整的铺在竹筛上，盖上透气的绢布，再将其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搁置几日，等麦子发芽就能熬制麦汁了。
春雨动作利索，甄婉见她擦手走过来，疑惑道：“这就结束了？”
“要等麦芽出苗才行。”春雨笑道：“还要蒸糯米，不过也要等麦芽苗长出来再做才妥当。”
“那这般也没多少功夫，你还说让我打发时间。”
“不若奴婢陪姑娘做些帕子？”
“我之前手被扎的事情你忘记了？”甄婉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要。”
“春雨，咱们去金明寺吧，忘生小和尚也不知如何，前些时间不得空，这会正好去瞧瞧。”
春雨担忧，“夫人会同意吗？”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过马娉婷说不在意时那神态和语气，想必是真的已经将这人放下了，既如此那下次若是能碰见，也就不用找茬就是了。
甄婉不知道的是，姜戍在府上也同样没有睡着。
沐浴结束后，启云按照往常将书房里的书籍放入内室，可公子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读书温学反倒坐到一旁发起愣来。
“公子，天色已晚，今夜若是不读书，就早些休息吧。”
“我知晓。”姜戍回神过来，与他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自行可以。”
“哦。”
启云退出房间，反手关了门，可从那缝隙中却见公子依旧端坐着，甚至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觉得自己好像眼花，只是再不好开门细看就是了。
房间内，姜戍回想着甄婉对自己的态度，不知该笑该哭。
有马娉婷那层关系在，怕是不容易取得好感。
姜戍沉思着，晚间没有温书，一直到亥时初才吹灯睡下。
第二日，在上班的途中故意慢上些许，特意在宫门前‘偶遇’了甄侯爷。
“侯爷。”姜戍身着文官士服，青墨色瞧着死气沉沉可穿在姜戍身上却将他的身形映衬的格外挺拔修长，拱手行礼间尽显优秀的家世修养，“晨安。”
“是你。”甄辅看着对方，轻轻颔首，“晨安。”
姜戍略缀一步跟在甄辅身边，闲话道：“之前云怀大婚，想必侯爷府上也是热闹非凡，只是学生去了马大人的府上没能与侯爷说声恭喜。”
“都一样，你与云怀走的近些，这般也是应当的。”甄辅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前方，偶尔才会转头看他一眼，“我前几日碰见你家侍郎，言语中对你颇有赞赏，你入职时间不多，可见为人确实优秀。”
姜戍静静听着，末了自谦道：“侯爷夸赞，学生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见他这般不娇纵，甄辅心中越发满意。
只是......
想到此，甄辅说话的兴致便淡了些，“本候还有事，就不与你多说了，你去吧。”
姜戍虽不解他为何突然冷淡起来，却仍旧表现的平静谦顺，“恭送侯爷。”
回到所衙，姜戍见裴鉴已经端坐在上，疾步过去行礼，“学生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无妨。”裴鉴素爱古书，手里时常捧着一本书籍，衙内官员不多，却各司其职，故而他才能这般自在，“你早饭可用了？”
“学生在家中已经用过。”
“嗯。”裴鉴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书上，听了这话也只是颔首，“前不久找出来的书录有些被损坏了，你好好修录后交予我。”
“是。”
姜戍将要修录的书籍都搬到自己的桌子上，又给所有同僚都盛上一壶清茶，这才坐下开始忙碌自己的。
裴鉴眼睛斜着看了一眼，嘴角未勾却不言语。
翰林所做事情繁杂，要记录也要修正，古往今来许多书籍都要修录存放，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忙起来时连饭都来不及吃都是常事。
不过现在不急，许多事情都可慢慢来。
姜戍上手极快，为人认真又沉稳，做起事情来少有错处，就像之前裴鉴夸赞的那样，确实是不少人心中满意的女婿人选。
裴鉴看累了，倒了杯清茶啄饮，衙内没有其他人在，他看向姜戍，闲话道：“过几日马大人家嫁女，你与小马大人相熟，到时候可要一同去？”
姜戍笔尖一顿，迟疑了一瞬。
他与马铭远交好不假，可这是马娉婷的婚事，若是见面少不得要尴尬些许。
“大人也要去吗？”
这话问的奇怪，裴鉴却还是答了，“自然是要去的。”
“学生不一定。”姜戍不好说其缘由，感觉也不解释，“学生昨日出去已经将贺礼买好，到时候命人送去就好。”
裴鉴点头，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之前不喜被人追着，这才不去的。”
姜戍失笑，“这也是一份缘由。”
裴鉴没料到他会这般实诚，反应一瞬后朗笑出声，“平时看你沉稳持重，不想你也会为这般事宜烦恼。”
姜戍无奈， “都是朝中官宦家眷，学生不好拒绝也不好应承，自然只能是躲着些了。”
“如此，是因为心有所属？”
姜戍眼前闪过一张心仪的面庞，轻点头颅，“学生确实有喜欢之人。”
“哦？”裴鉴感兴趣的追问，“是哪家姑娘，竟然能将这朝中大臣家的女娃娃都比下去？”
这姜戍却没说出口，只是摇头。
看着他面上的笑意，裴鉴不免猜测对方定然是个能与他相配的恬静少女才是。
甄婉在家中无聊的厉害，又不能去找马娉婷，因为秦氏说马家现在事情较多，若是老去打扰怕是要被人说没规矩。
“姑娘若是无聊，不如和奴婢一同做些麦芽糖打发时间？”
甄婉喜爱甜食点心，春雨自然也会自己做些储存，麦芽糖所制时间不长，又能得一罐糖存着，一举两得正好用来消遣。
“麻不麻烦？”甄婉不是很感兴趣，随嘴问了一句。
“不麻烦。”春雨将人拽起身来，哄道：“姑娘若是不想动手，看着奴婢做也是一样。”
“那好吧。”甄婉让人将长椅拖到廊下，看着春雨带着一院子的小丫鬟在院中忙碌。
五六月的天，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甄婉拿了蒲扇挡在头顶遮阳，嘴里含着糖块，有一些没一下的晃着腿。
这般没规矩的样子，若是被秦氏看见怕不是又要说教。
春雨和丫鬟取来小麦，盛水洗净后分开备用。
将小麦平整的铺在竹筛上，盖上透气的绢布，再将其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搁置几日，等麦子发芽就能熬制麦汁了。
春雨动作利索，甄婉见她擦手走过来，疑惑道：“这就结束了？”
“要等麦芽出苗才行。”春雨笑道：“还要蒸糯米，不过也要等麦芽苗长出来再做才妥当。”
“那这般也没多少功夫，你还说让我打发时间。”
“不若奴婢陪姑娘做些帕子？”
“我之前手被扎的事情你忘记了？”甄婉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要。”
“春雨，咱们去金明寺吧，忘生小和尚也不知如何，前些时间不得空，这会正好去瞧瞧。”
春雨担忧，“夫人会同意吗？”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