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两个婆子看到柳氏正向她们二人递眼色就立即上前一步，“老祖宗，此举怕是不妥。”
老太太听到两个下人竟敢拂她的意，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有何不妥？”
婆子低下了头，“回老祖宗，夫人的病情甚是严重，老祖宗贸然进去怕夫人会伤了老祖宗。”
沈晗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两个婆子，母亲平日里待人甚是温和，哪怕是得了离魂症平时最多也就是摔些东西罢了，又怎会轻易伤人呢。
老太太的步伐继续向前，两个婆子的话似乎没有入她的耳。
老太太中气十足，“怕什么，这么多人呢。”
柳氏见老太太还是要去探望李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沈汨嫣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也向前一步挽住老太太的手，“老祖宗，明日再来看母亲也不迟呀，今日母亲只给大姐托了梦，要是老祖宗贸然前去冲撞了佛祖怎么办？何不等明日焚香沐浴后再去看望母亲。”沈汨嫣的声音娇嫩娇嫩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老太太听了沈汨嫣的话似乎有些动摇了，她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柳氏对着女儿会心一笑。
沈晗早知此事不会如此顺利，她也向前挽住老太太的胳膊，“二妹妹考虑的甚是周到，不过母亲夜间给我托梦时特意告知我说她想老祖宗了，只是当时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去叨扰老祖宗。”
老太太拍了拍沈晗的手，“如此甚好，这样也不算是对佛祖不敬。”
“那我们去看看你母亲。”
“好。”
柳氏听到这里她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似乎已然和夜色融为一体了，沈汨嫣的嘴也歪了几分。
鬼神之事向来虚无缥缈，孰真孰假谁人可知呢。
“老祖宗小心脚下。”沈晗扶着老太太跨入了门槛。
屋内全然被夜色笼罩，沈晗对老太太道：“老祖宗，我去点个灯。”
老太太一脸的慈祥，“去吧！”
沈晗挑起了银釭里的丝线，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传来，屋内也亮了起来。
屋内布置也全都显露了出来，看着凌乱不已的屋内，李氏身上单薄的被子，四周简陋的布置，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屋内的众人看到此景也是各怀心思。
恰巧李氏此刻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对着老太太叫了一句“母亲。”
“哎！列儿他媳妇你可算是醒了。”
屋内众人听到李氏叫叫老太太皆是一惊，包括沈晗。
沈晗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不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氏，难道母亲的离魂症好了？
柳氏和沈汨嫣的脸皆是一僵。
沈晗还没有高兴多久，李氏又开始说胡话了，“龙王来了，龙王来了。”
看到这里柳氏的嘴角又扯出了一丝微笑。
老太太长叹一声，她拉着李氏的手说道：“老太太我还以为你的离魂症得佛祖庇佑好了呢，如今看来是我白高兴了。”
老太太说完话后她的目光又继续停留在了屋内的陈旧的陈设上，恰巧此时李氏又咳嗽了一声，老太太连忙把身上的披风给李氏披上。
看到屋里的陈设沈列的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李氏虽说是得了离魂症，但也好歹是户部尚书的正妻，屋内如此寒碜要是叫外人见了定要说他苛待正妻。
老太太继续拍着李氏的手，她不紧不慢地对伺候李氏的两个婆子说道：“你们二人说这屋内的陈设都去了哪里？还有你们几日未曾扫壁了，这屋内为何如此脏乱。”
老太太说话的时眼睛时不时向柳氏扫去。
柳氏又给那两个婆子递了眼神，两个婆子认命般地低下了头，她们哆嗦着身子，“回老祖宗，屋内的器具昨日拿去清洗了，现今还未干，明日就可以陈放了。”
老太太丝毫没有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那地面为何又这么多浮尘？”
二人沉默许久才开口，“回老祖宗，约摸着是老奴的鞋子太脏了，不小心把尘土留在了夫人屋里。”
沈晗在此时插了一句，“老祖宗，或许真的是她们的鞋子太脏了。您知道的，我每隔五日都来看望一次母亲，每次来的时候屋内陈设也是一应俱全，地面也是干净发亮的，都可以照当铜镜使了呢。”
沈晗的这几句话看似在为两个婆子解围，实则暗藏玄机，她这是在告知屋内的人这两个婆子懒惰成精，只在她来看望李氏时对屋子进行扫壁。
果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晗儿啊，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了。”
沈晗看到沈汨嫣已经快要把手中的手帕绞烂了，她暗自笑了笑。
老太太的手放在了李氏身上的薄被上，“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为等两个婆子回答，老太太就抢先一步说道：“该不会是洗了没干吧？”
地上的两个婆子瑟瑟发抖，“老祖宗当真是聪明绝顶。”
两个婆子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太就拿起身边的手杖向两个婆子打去，“老身虽说是个愚人，但也不是那街上要饭的傻子，你们到真是会说。”
“来人，把这两个贱奴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老祖宗饶命啊！”
“老祖宗饶命！”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就有仆从把两个婆子拖到了屋外。
须臾，惨绝人寰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那声音听得沈晗心惊肉跳的。
不过是三十大板罢了，大哥被你们这些人算计时所受的苦可是比这三十大板还要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堪堪消歇了。
此时屋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老太太又把李氏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李氏，这件披风你好好拿着，今后老身定不会让旁人在欺辱了你。”
正好二房的顾氏在此时插了一句，“嫂嫂你放心，现今既然有老祖宗给你做主，往后你一定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了。”顾氏说完后就把手上一个成色极好的镯子褪了下来，放到了李氏的手中，“嫂嫂别嫌弃，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虽说李氏得了离魂症，现今也用不上这些首饰，但碍于老太太在，为了自家的脸面，屋内的人看到顾氏如此也纷纷把身上的首饰去下来放到了李氏的手中。
屋内的大多数人都不情不愿的把玉簪、玉镯之类的放到沈氏的床上，尤其是柳氏，看到顾氏如此行径，她的脸都快青了。
柳氏今晚身上并未佩戴过多的首饰，只在发间插了一只玫瑰样式的翡翠玉簪，这玉簪是她嫁给沈列时皇后所赐之物，不仅翡翠的水头极好，上面的玫瑰样式也是由大夏赫赫有名的雕刻大师李远所掌刀，现今李远已然仙逝，这只簪子的价值可想而知。
要是她今日无所表示的话，旁人定会说她不敬昔日的主母。
在老太太和众人的注视下柳氏故作大方的把簪子从发间取下插至李氏的手上，“姐姐，这是我嫁给老爷时皇后所赐，这簪子水头足，定能保佑姐姐早日脱离病痛。”
沈晗对柳氏福了福，“多谢母亲。”
老太太在沈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明日一早把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扔出去，永生不得入府。”
老太太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柳氏，“柳氏你明日遣人把屋内清洗的陈设都拿回来，顺便给李氏到市上买几个能干的婆子，现今你既然掌管着中馈，有些事也该好好上些心了，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吧。”
老太太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她这是在说柳氏不中用。
听了老太太的话，柳氏的脸一块红，一块白的，“还请老祖宗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市上给姐姐挑几个好的婆子，定不会再让姐姐受此委屈。”
临走时老太太又对柳氏说了一句扎心窝子的话，“今后府上要是再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你就把掌管中馈之权交给二房。”
柳氏低着头，“是，媳妇日后一定好好管家，定不会再让老祖宗心烦。”
“如此甚好。”
听到老太太的话二房顾氏那是满面春风，当年李氏还未病时中馈之权自然是由李氏掌握，后来李氏病了，顾氏和柳氏为了中馈之权可谓是挣得面红耳热，最后不知怎么的顾氏败下阵来，柳氏掌管了中馈。
顾氏搓了搓手中的帕子，她看向柳氏，“嫂嫂要是不介意的话，弟妹我可是有大把的时间给嫂嫂分忧。”
柳氏露出一个假笑，“弟妹平日也是日理万机，还要照顾春儿哥，如此就不劳烦弟妹了。”
听到柳氏提起春儿哥，顾氏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春儿哥是她的二子，但不幸的是在三岁时因贪玩摔断了腿，至今还未好，只能终日卧床，而她的第一胎是个女娃，之后再未有过身孕，丈夫也是日日宿在妾室的屋内。
这件事叫她如何不气，顾氏也扯出一个笑脸，“春儿哥的事，就不劳嫂嫂费心了。”
二人已是剑拔弩张，再下去势不可挡，老太太看了她们二人一眼，“行了，夜已深，诸位都回去吧。”
老太太已然发话，众人也该走了。
沈晗扶着老太太回到清辉堂后也准备回去。
行至游廊处沈晗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朗月，已是五更天了，前世这个时候陛下的旨意也快来了。
她的眉头微蹙，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不知道崔玉珩到底会不会帮她。
冬日严寒，但沈晗今夜却未曾回屋，她静静地靠在游廊里的木杆上，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命运。
天已经吐露了鱼白，卯时三刻，宫里果然来人了。
随着掌印太监的一声“圣旨到”，沈府的人皆匍匐在地。
地面冰凉传入沈晗的骨髓，她闭眼笑了笑，果然，这就是她的命运。
老太太听到两个下人竟敢拂她的意，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有何不妥？”
婆子低下了头，“回老祖宗，夫人的病情甚是严重，老祖宗贸然进去怕夫人会伤了老祖宗。”
沈晗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两个婆子，母亲平日里待人甚是温和，哪怕是得了离魂症平时最多也就是摔些东西罢了，又怎会轻易伤人呢。
老太太的步伐继续向前，两个婆子的话似乎没有入她的耳。
老太太中气十足，“怕什么，这么多人呢。”
柳氏见老太太还是要去探望李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沈汨嫣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也向前一步挽住老太太的手，“老祖宗，明日再来看母亲也不迟呀，今日母亲只给大姐托了梦，要是老祖宗贸然前去冲撞了佛祖怎么办？何不等明日焚香沐浴后再去看望母亲。”沈汨嫣的声音娇嫩娇嫩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老太太听了沈汨嫣的话似乎有些动摇了，她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柳氏对着女儿会心一笑。
沈晗早知此事不会如此顺利，她也向前挽住老太太的胳膊，“二妹妹考虑的甚是周到，不过母亲夜间给我托梦时特意告知我说她想老祖宗了，只是当时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去叨扰老祖宗。”
老太太拍了拍沈晗的手，“如此甚好，这样也不算是对佛祖不敬。”
“那我们去看看你母亲。”
“好。”
柳氏听到这里她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似乎已然和夜色融为一体了，沈汨嫣的嘴也歪了几分。
鬼神之事向来虚无缥缈，孰真孰假谁人可知呢。
“老祖宗小心脚下。”沈晗扶着老太太跨入了门槛。
屋内全然被夜色笼罩，沈晗对老太太道：“老祖宗，我去点个灯。”
老太太一脸的慈祥，“去吧！”
沈晗挑起了银釭里的丝线，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传来，屋内也亮了起来。
屋内布置也全都显露了出来，看着凌乱不已的屋内，李氏身上单薄的被子，四周简陋的布置，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屋内的众人看到此景也是各怀心思。
恰巧李氏此刻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对着老太太叫了一句“母亲。”
“哎！列儿他媳妇你可算是醒了。”
屋内众人听到李氏叫叫老太太皆是一惊，包括沈晗。
沈晗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不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氏，难道母亲的离魂症好了？
柳氏和沈汨嫣的脸皆是一僵。
沈晗还没有高兴多久，李氏又开始说胡话了，“龙王来了，龙王来了。”
看到这里柳氏的嘴角又扯出了一丝微笑。
老太太长叹一声，她拉着李氏的手说道：“老太太我还以为你的离魂症得佛祖庇佑好了呢，如今看来是我白高兴了。”
老太太说完话后她的目光又继续停留在了屋内的陈旧的陈设上，恰巧此时李氏又咳嗽了一声，老太太连忙把身上的披风给李氏披上。
看到屋里的陈设沈列的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李氏虽说是得了离魂症，但也好歹是户部尚书的正妻，屋内如此寒碜要是叫外人见了定要说他苛待正妻。
老太太继续拍着李氏的手，她不紧不慢地对伺候李氏的两个婆子说道：“你们二人说这屋内的陈设都去了哪里？还有你们几日未曾扫壁了，这屋内为何如此脏乱。”
老太太说话的时眼睛时不时向柳氏扫去。
柳氏又给那两个婆子递了眼神，两个婆子认命般地低下了头，她们哆嗦着身子，“回老祖宗，屋内的器具昨日拿去清洗了，现今还未干，明日就可以陈放了。”
老太太丝毫没有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那地面为何又这么多浮尘？”
二人沉默许久才开口，“回老祖宗，约摸着是老奴的鞋子太脏了，不小心把尘土留在了夫人屋里。”
沈晗在此时插了一句，“老祖宗，或许真的是她们的鞋子太脏了。您知道的，我每隔五日都来看望一次母亲，每次来的时候屋内陈设也是一应俱全，地面也是干净发亮的，都可以照当铜镜使了呢。”
沈晗的这几句话看似在为两个婆子解围，实则暗藏玄机，她这是在告知屋内的人这两个婆子懒惰成精，只在她来看望李氏时对屋子进行扫壁。
果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晗儿啊，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了。”
沈晗看到沈汨嫣已经快要把手中的手帕绞烂了，她暗自笑了笑。
老太太的手放在了李氏身上的薄被上，“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为等两个婆子回答，老太太就抢先一步说道：“该不会是洗了没干吧？”
地上的两个婆子瑟瑟发抖，“老祖宗当真是聪明绝顶。”
两个婆子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太就拿起身边的手杖向两个婆子打去，“老身虽说是个愚人，但也不是那街上要饭的傻子，你们到真是会说。”
“来人，把这两个贱奴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老祖宗饶命啊！”
“老祖宗饶命！”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就有仆从把两个婆子拖到了屋外。
须臾，惨绝人寰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那声音听得沈晗心惊肉跳的。
不过是三十大板罢了，大哥被你们这些人算计时所受的苦可是比这三十大板还要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堪堪消歇了。
此时屋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老太太又把李氏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李氏，这件披风你好好拿着，今后老身定不会让旁人在欺辱了你。”
正好二房的顾氏在此时插了一句，“嫂嫂你放心，现今既然有老祖宗给你做主，往后你一定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了。”顾氏说完后就把手上一个成色极好的镯子褪了下来，放到了李氏的手中，“嫂嫂别嫌弃，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虽说李氏得了离魂症，现今也用不上这些首饰，但碍于老太太在，为了自家的脸面，屋内的人看到顾氏如此也纷纷把身上的首饰去下来放到了李氏的手中。
屋内的大多数人都不情不愿的把玉簪、玉镯之类的放到沈氏的床上，尤其是柳氏，看到顾氏如此行径，她的脸都快青了。
柳氏今晚身上并未佩戴过多的首饰，只在发间插了一只玫瑰样式的翡翠玉簪，这玉簪是她嫁给沈列时皇后所赐之物，不仅翡翠的水头极好，上面的玫瑰样式也是由大夏赫赫有名的雕刻大师李远所掌刀，现今李远已然仙逝，这只簪子的价值可想而知。
要是她今日无所表示的话，旁人定会说她不敬昔日的主母。
在老太太和众人的注视下柳氏故作大方的把簪子从发间取下插至李氏的手上，“姐姐，这是我嫁给老爷时皇后所赐，这簪子水头足，定能保佑姐姐早日脱离病痛。”
沈晗对柳氏福了福，“多谢母亲。”
老太太在沈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明日一早把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扔出去，永生不得入府。”
老太太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柳氏，“柳氏你明日遣人把屋内清洗的陈设都拿回来，顺便给李氏到市上买几个能干的婆子，现今你既然掌管着中馈，有些事也该好好上些心了，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吧。”
老太太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她这是在说柳氏不中用。
听了老太太的话，柳氏的脸一块红，一块白的，“还请老祖宗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市上给姐姐挑几个好的婆子，定不会再让姐姐受此委屈。”
临走时老太太又对柳氏说了一句扎心窝子的话，“今后府上要是再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你就把掌管中馈之权交给二房。”
柳氏低着头，“是，媳妇日后一定好好管家，定不会再让老祖宗心烦。”
“如此甚好。”
听到老太太的话二房顾氏那是满面春风，当年李氏还未病时中馈之权自然是由李氏掌握，后来李氏病了，顾氏和柳氏为了中馈之权可谓是挣得面红耳热，最后不知怎么的顾氏败下阵来，柳氏掌管了中馈。
顾氏搓了搓手中的帕子，她看向柳氏，“嫂嫂要是不介意的话，弟妹我可是有大把的时间给嫂嫂分忧。”
柳氏露出一个假笑，“弟妹平日也是日理万机，还要照顾春儿哥，如此就不劳烦弟妹了。”
听到柳氏提起春儿哥，顾氏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春儿哥是她的二子，但不幸的是在三岁时因贪玩摔断了腿，至今还未好，只能终日卧床，而她的第一胎是个女娃，之后再未有过身孕，丈夫也是日日宿在妾室的屋内。
这件事叫她如何不气，顾氏也扯出一个笑脸，“春儿哥的事，就不劳嫂嫂费心了。”
二人已是剑拔弩张，再下去势不可挡，老太太看了她们二人一眼，“行了，夜已深，诸位都回去吧。”
老太太已然发话，众人也该走了。
沈晗扶着老太太回到清辉堂后也准备回去。
行至游廊处沈晗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朗月，已是五更天了，前世这个时候陛下的旨意也快来了。
她的眉头微蹙，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不知道崔玉珩到底会不会帮她。
冬日严寒，但沈晗今夜却未曾回屋，她静静地靠在游廊里的木杆上，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命运。
天已经吐露了鱼白，卯时三刻，宫里果然来人了。
随着掌印太监的一声“圣旨到”，沈府的人皆匍匐在地。
地面冰凉传入沈晗的骨髓，她闭眼笑了笑，果然，这就是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