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看云时很近。”

    高兴的是我和田夏还是同桌,顾侑和新同学是我们的前桌,,我们的组坐在窗边,而陈昊佑离我们很远一个人坐在和我们隔了两个组的门边,虽然是一条水平线的,却隔了六个人,这样就断了他们平时的联系。开学第一天座位都是随便坐,还没有具体安排,一天还没过完班主任就通知上学期拖延的军训这学期补回来,通知一下,班里都沸腾了,有高兴的也有埋怨的,高二了还要军训,刚刚收心要好好学习的同学特别抵触。班主任认为刚分完班,大家在一起军训还能培养班级团结意识,所以给大家做了一节晚自习的思想工作,便早早下课回家,回宿舍收拾行李,明天一早9点准时集合和高一年级一起去部队里参加军训。

    8月份天气还很炎热,大家都是高中生教官的要求比初中要严格多了,全军事化训练,从早上8点开始训练到晚上9点,中午有两个小时吃中饭休息,吃饭前还要唱歌,教官下令才能开饭,吃完饭同一列队回宿舍,折腾下来可以睡一个小时的午觉,而且是必须睡,禁止喧哗和四处走动。自由活动的时间只有在晚上训练结束后,大家可以到超市采购小零食,或者和朋友一起约着散散步。基本上白天的训练都把精力消磨光了,大家想的都是回宿舍洗澡睡觉,11点之前统一晚休,不允许任何人还在外面洗漱,闲逛,所以洗漱的地方都早早就排起了长队,加上晚上每隔两个小时要两个人轮流值夜班,轮到深夜的人洗漱完毕就准备睡觉了。两个年级学生,男女生分开住在不同的连队宿舍,有些离得近,有些虽然是同班的也不知道宿舍在哪里。我知道田夏她们被分在夜老虎连的宿舍,还是晚休时全班的方队列队回宿舍,教官发挥绅士精神先送女生到宿舍,全班男生都知到我们班的女生和其他两个班的女生住在夜老虎连,嘲笑女生们不应该叫夜老虎,母老虎才对。我们住在钢刀连,离夜老虎还有还几个连,而且部队里管理严格,陈昊佑和田夏在军训期间也没机会私下见面,我和陈昊佑还是一间宿舍,每间宿舍都是10个人,我特地和他面对面的床铺,好观察他和田夏怎么联系,结果整个宿舍就他没带手机来。后来我想起上学期有人问他电话号码,他说自己没有手机的事情,原来是真的。我们之间也还没到可以谈心的地步,我也没再深究下去。不过他却带了一把吉他来,听说田夏说过他在南城中学的时候是学校里面“不醒时”乐队的主唱,休息的时候大家都挺无聊,总撺掇着他献唱。吉他声歌声总是引来很多人围观,所以在晚上不训练拉歌的时候我们班总是可以风光一次,陈昊佑是个很有才华的男生,会唱歌,会打球,成绩中上长加上长得阳光帅气,性格比较冷淡,当时被大家称为“南高流川枫”。

    军训一个星期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学校谈论“南高流川枫”的余热未散,班上不时跑来高一小学妹看陈昊佑。我不知道田夏会不会难过,不少人只知道他们两走得近,不过很多外人还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田夏的心情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还是一如既往地下课就抱着数学习题研究,不会就到处问,而陈昊佑下课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去学校小超市买零食吃,偶尔也会有几袋出现在我们的课桌上,晚自习的时间顾侑给我辅导,田夏就跑去陈昊佑旁边问他题,她迟钝回答不上来的时候习惯拄着下巴,皱着眉撅着嘴,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低头看着题,我却看到陈昊佑一直看着她,也学她皱眉,噘嘴,双手托着下巴。田夏对此毫无察觉,等她想明白抬起头,他就恢复正常,严肃地拍她的头说:“笨~”而她则是明朗地笑起来,提着本子在他面前摇着:“又学会一种方法!”眼睛笑得像一弯月。

    “林逸,林逸~你想明白了吗?”顾侑用笔指指书本,看着我。

    “当然,我还想出了另外一种做法,你看······”我回过神,投入学习。

    我和田夏虽然每天都坐在一起,可我觉得我们隔得很远,陈昊佑隔着很远,他们却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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