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宁被抱在空中,根本不敢动。

    栾慕泽冷着脸,邪魅一笑,“女人,不用

    紧张。”

    陆宛宁感激之情瞬间消散……

    她死死绷着身子。

    栾慕泽骄傲的哼了一声。

    陆宛宁弱弱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大盛。”

    “四日前。”

    “那你出门前知道你鞋子穿反了吗。”

    栾慕泽扫了眼鞋子……

    他感受到手臂上的凉意,努力反击,“那你知道自己尿失禁了吗。”

    陆宛宁:“我没尿!”

    栾慕泽看到目的地,带宛宁飞了下去,“去客栈。”

    栾慕泽放下宛宁,“洗个澡吧。”

    陆宛宁窘迫到自闭。

    他正对着他后退,“你……能不能出去”

    栾慕泽叹气,“你不必如此舍不得,本宫不会偷偷离开。”

    栾慕泽目光扫上了袖子,看见了几点鲜红。

    他紧张道,“你受伤了!我看看!”

    “不不不不不不!!!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你不是存心让本宫担心么。”

    陆宛宁眼神飘忽,“……是月事。”

    栾慕泽:“……哦,有本宫能帮得上忙的吗?”

    陆宛宁咬住下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有的……”

    光天化日之下。

    青天白日之下。

    鸡听到动静飞快地逃开

    农妇正要追赶,前方被一道阴影笼罩。

    她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你……你……”

    栾慕泽单手撑墙拦住了去路

    看着前方“穷凶极恶”的面罩歹徒,农妇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要做什么!”

    栾慕泽:“……大妈,我……”

    农妇拿起了赶鸡棍,怒吼,“你不要过来啊!”

    栾慕泽:……

    “大妈,您有月事布吗。”

    农妇手中的棍子掉落了。

    栾慕泽怀里揣着月事布,单手撑在柜台边,“女装,要最贵的。”

    老板娘:“公子真有眼光!我们最近刚进了北疆最华--”

    “包起来。”

    栾慕泽咬牙,“还有--”

    老板娘:“还有什么,麻烦公子再说一遍。”

    栾慕泽艰难回答,“肚兜。”

    “亲亲,要什么尺寸呢?”

    栾慕泽:......所有都来一套。

    “好的!公子真是贴心,奴家已经很少见到给自家夫人买衣服的公子了。”

    栾慕泽面色缓和,“应该的。”

    栾慕泽被屏风后热腾腾的水汽蒸的脸色通红。

    他开口,“东西......给你放屏风后了。”

    陆宛宁趴在浴桶边上,“谢谢你景太子!”

    陆宛宁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把屏风后的东西抽了过来。

    屏风前栾慕泽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到了陆宛宁的耳朵里。

    “那个......阿宁。”

    “呃......啊?!你在叫我吗?”

    栾慕泽偷笑,“......嗯。”

    陆宛宁内心忐忑,“......哦。”

    “本宫今天来是想把上次未说的话说完。我怕你这么单纯,未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陆宛宁愣住,“嗯?”

    “你豁出了性命为本宫挡剑。本宫仔细想了想,你是一个单纯不做作的好女孩,必不会要那些金银珠宝和权利地位。”

    陆宛宁惊慌,“不,我--”

    “你不用那么激动。你是本宫从小到大,第一个能深深记住的女人。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辜负你的一片痴心。所以......”

    陆宛宁听着对面极为认真的语气,感觉事情大发了,赶紧起身穿好衣服。

    掀开帘子,栾慕泽挺直着身子站立在屏风前,就这么直勾勾对上宛宁的双眼。

    “所以......我也喜欢你。”

    陆宛宁吓到后退了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误会了,没有给你挡剑啊。”

    “我只是被推过去的,如果没有被推过去......

    宛宁看向他摇头,“我是不会去为你挡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栾慕泽攥紧了拳头。

    “那我重新说一遍。”

    陆宛宁:?

    “你......被迫豁出性命为本宫挡剑。本宫仔细想了想,你是一个单纯不做作的好女孩,必不会要那些金银珠宝和权利地位。”

    “你又是本宫从小到大,第一个能深深记住的女人。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辜负你的一片痴心。”

    “所以......我也喜欢你。”

    “你都知道我是被迫的,就该明白是你误会了。”

    对面的男子抿着双唇,双手握拳,可怜而又倔强。

    “我不信。”

    “我真是没有要给你挡剑,都是误会。”

    “没有挡剑,我也喜欢你!”

    陆宛宁:!!!

    栾慕泽委屈的想哭了,“真的......”

    陆宛宁摇头,“可我不喜欢你啊。”

    栾慕泽:......

    “谢谢你帮我,不过我们之前好像一直都在误会中度过。我没有纠缠你的意思,给你造成了误解,真的很对不起。但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可以欺骗,也不可以随便。”

    栾慕泽:......

    他声音低哑,“......知道了。”

    陆宛宁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美食,也无心去吃。

    栾慕泽站在船头,“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些......话已经说了,我就走了。大盛的国宴,我恐怕来不了了,我父皇身体病重,宛......你,好好保重。”

    “好,你也保重。”

    船渐行渐远,栾慕泽看见陆宛宁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坐下来。

    他脱下了鞋子,撩起了裤腿。

    一路跋山涉水,脚已经浮肿起了水泡,腿上也是爬山路刮伤的伤痕。

    红的,青色,紫色,交杂在一身。

    “作孽哟,这是怎么了呀!”

    老人看着这些伤口有些揪心,“你这腿肿的,你有歇过吗?老夫可都看不下去了哟,难怪你脸色那么差哦。”

    栾慕泽:......

    老人摇摇头。

    栾慕泽看着清澈的水流,把血渍斑驳的脚缩了回去,穿好鞋袜。

    “不洗洗吗?”

    “会弄脏水的。”

    栾慕泽坐在船上托腮,“大伯,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人啊。"

    “哪有什么突然啊,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啊。”

    栾慕泽郑重其事的说,“有的。”

    “明明没心没肺喜欢玩,连一点真情都懒得付出。”

    “喜欢上这样的人,难道不叫突然吗。”

    老人用力撑了一下船,“你说刚刚那女娃娃?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还要入这死棋局吗?”

    栾慕泽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夹带着一丝轻微的哭腔,“我不知道......我一想到就很开心,看到她就更开心了!”

    他突然抹起了眼泪,“我又想她了。”

    栾慕泽吸气,“我一点也不想回家,那儿不是我的故乡,她是我的故乡。”

    “哎呦喂......你看我这老头子也不会哄人啊!”

    栾慕泽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我要变强大,我要活的好好的,才能有资格让她喜欢我。”

    老人乐呵乐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知道只有一厢情愿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吗?!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我若是说得上来......现在就不会这么狼狈的坐在这里了......”

    老人相对无言,默默的撑着船。

    “小姐,今日我回到流觞楼,表小姐说您和太子殿下纠缠......”

    白芷紧张的看向宛宁,“您这身衣服......”

    “哦,我来事了,不是让你给我拿披风吗,是他帮了我,不然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原来是这样啊。”

    白芷为宛宁拉上帘子,“小姐好好休息。”

    白芷离开后。

    宛宁盯着天花板。

    栾慕泽是小说中注定早逝的人。

    她是想谈一段恋爱,但他们之间的结局注定悲惨。

    栾慕泽的一生,没做过恶事,结局却如此惨淡。

    像她这样,欣赏,喜欢和爱都分不清的人在一起,只会让栾慕泽的人生雪上加霜。

    陆宛宁翻了个身,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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