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懒得搭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课表，开始找英语笔记本。
她英语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英语老师给她深入分析了一番，最后简明扼要就两个字。
单词。
“咦，我笔记本呢，我记得我上次是放这来着。”
桌子里找了一圈，脚边的书也翻了一遍，硬是没找着。
她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上次笔记本出现的时间点。
“应该是在这……”
果然，在桌子上所剩不多的那几本书的最底下，她终于找着了笔记本。
笔记本抽出来，却又把摞着的几本书弄乱了……
常欢心下一烦，索性直接把几本书全都挪到了脚边。
李鸣珂余光一瞥，看着两人桌面上为零的距离，无声勾了勾唇。
因为提前通知了要月考，早自习上完，教室里就开始搬桌椅。
进入高三，考试次数逐渐频繁，形式也就跟着变得简单，每层五个班，除了文科班，剩下的交叉着安排考场。
“这么大的雨，看来书是不能放外边了。”
王思淼抱怨的话刚脱口而出，教师后排的同学几乎是迅速反应，手上揣着的课本，水杯，只要是能占位置的东西，一下子就把教室最后排占满。
“哎哟我去，常欢你放了多少本书啊，给我留点位置行不！”
拥有着最短距离的天然优势，常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最后排紧靠自己的绝佳位置。
“不给不给。”
为了防止王思淼来抢她的位置，她又连忙将自己收拾好的书放上去。
王思淼被她气的不清，狠狠剜她一眼之后，转身去“投靠”了陈志城。
“王思淼，我这还不够放呢，你别过来！”
“我不，我就不。”
王思淼好不容易在门口勉强找了个夹缝的位置，刚把书放好，一抬头，看见刚从厕所回来的李鸣珂。“鸣哥你去哪了，这教室里都没位置了。”
李鸣珂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门口已经积水的走廊，后知后觉。
“没事，总会有位置的。”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他已经把自己的书都收好了，现在只需要找个位置就行。
他看见自己身后倒是有空位，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已经放好了占位置。
李鸣珂轻叹一口气，借助自己高个子的优势扫视了一眼教室的前排，也没有位置。
“同学们，刚班主任说，教室里书放不下的话可以放他办公室去，先到先得啊。”
消息传达的同学刚说完，好几位同学就已经抱着书冲向了门外。
除了自带的复习资料和来这之后发的卷子书本什么的，李鸣珂书并不多，分两次应该久能把搬完。
他掂量着抱起其中一摞，往门外走。
刚出门口，往右走出一步，一道急匆匆跑过来的声影就跟他手中的书撞了个满怀。
女生吃痛的声音传来，手中的书几乎是摇摇欲坠。
李鸣珂下意识地靠墙，单手撑着书，借靠墙的力量来稳定住自己，另一只手抓住女生的胳膊。
“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女生抬头，李鸣珂快速放开手，又换回两只手抱着书的姿势，看向面前的女生。
“李鸣珂！”
看清面前男生的模样，符佳宁刚抬头，又迅速低了下去，满脸通红。
“同学你没事吧？”
手中的还是有一定分量，刚才这么一撞，上边歪了个角度，李鸣珂垫了一下，额头出了层薄汗。
“啊……那个，我没事，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跑太快了了，没注意前边还有一个人。”
女生低着头，声音温吞，小到快要听不见。
李鸣珂仔细辨认了之后，确认了对方没事，刚要走。
女生手拉着他一边胳膊，“你是要去放办公室放书吗，我刚从里边出来，那没位置了。”
男生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不带一点情绪。
符佳宁大着胆子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说出那几个字，“你……你要是没位置的话可以放在我的书旁边，我……我那里还有一点位置，应该……应该够你放的。”
“谢谢，不用了。”
男生的声音带着点冷，明显的将别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很快转身回了教室。
符佳宁内心划过一丝失落，跟着进了教室。
“这谁占的位置啊，怎么一直没人放书？”
海俊涛瞄进进出出看了这位置好几次，见一直没人放书，索性直接问。
“没人放那我可就放了？”
无人回应。
“行，那我放了。”
海俊涛自顾自说着，就要往位置上放书，手还没松，一道声音插进来。
“那有人的。”
李鸣珂坐在位置上，听见她说话，回头看她。
女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见他看向自己，突然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地上。
“有谁啊”，海俊涛不解，“我刚可是看了半天都没人放。”
常欢看着他，面无表情，“有狗。”
海俊涛：“……”
海俊涛这人脾气暴，以为她是在骂自己，低声骂了句神经，走了。
李鸣珂作为旁观者，就在一旁这么突然的目睹了全程。
和常欢视线对上的瞬间，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
“再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啊，别磨蹭了，快把书放好，我来贴座位号。”
听到这话，常欢看了眼李鸣珂桌上的书，妥协般的叹了口气。
“喂，把你的书放那去吧，我给你占的位置。”
李鸣珂眉毛微挑，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所以我是那只……狗？”
男生伸手指着自己。
常欢没忍住轻笑一声，很快收住。
“没有，我刚开玩笑的。”
李鸣珂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开的玩笑可能有点过火，常欢心下一软，刚想道歉。
话到嘴边，她又想起刚才门口的情景，心情瞬间被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失落的情绪裹挟。
“爱放不放，不爱放拉倒。”
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常欢拿起笔袋就离开了教室。
剩下李鸣珂在原地一脸懵。
我……惹到她了？
“昨天的卷子我已经改完了，现在发一下哈，这两节课我来讲一下。”
昨天极限考完六门，今天下午，老师们就已经加班加点的把卷子改了出来。
“这次考试呢，咱们班物理成绩啊，最高分106分。上一百的总共就两位同学，另一位102分。”
话刚说完，班里同学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教室最后排的俩人。
被注视着的两人，面无表情的，各走一边，上讲台领走了自己的卷子。
“我怎么感觉这俩人怪怪的呢？”
“那怪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看着俩人上去的背影，王思淼拉着陈志城窃窃私语。
还是按照惯例，每桌一份答案，先给一节课的时间自己订正。
“常欢。”
常欢刚把卷子摊开，毛思则不知什么时候晃悠到了她身边。
“你这次考试问题很大啊，你错的最后那道大题，你仔细看看，对照着我平常讲的练习，我记着你同样的地方是不是错过好几次。”
毛思则拍拍她肩膀，又指着一旁的李鸣珂，“我看过鸣珂的卷子，他这次做的比你好，你有不会的就问问他。”
“都是同桌嘛，要共同进步的。”
一番语重心长交代完，他又晃悠着去了别的地方。
老师的话是一会儿事，可常欢自己听不听又是一回事。
恰好她和李鸣珂错的题不一样，答案分别在两页，他们一人一张，互不干扰。
每次都是第一的虚荣心，加上之前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一点跟李鸣珂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见女生气鼓鼓地拿着答案扭头看向一边，李鸣珂莫名有些恼火。
他很少有跟女生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样感知女生的情绪，可她总是这样莫名奇妙的情绪变动，让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既然对方冷淡，他何必要热脸贴热屁股。
想到这，李鸣珂烦躁了一晚上的内心总算是缓解了些，他重新集中注意力，专注在自己的卷子上。
“嘶……我这么做没错呀。”
哗啦啦一阵翻书声。
“难道是答案错了？”
一本又一本复习资料堆在书桌上。
“为什么这里要这么写，换一种思路不行吗？”
……
身后钟表指针滴答，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鸣珂感受着身边一阵又一阵的小动作，伴随着偶尔的几句低声抱怨。
常欢尝试多种解题思路无果之后，靠在椅背上常常叹了口气。
胳膊处传来一阵轻触感。
常欢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李鸣珂和她对视几秒，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拿过她的卷子。
“是这不会吗？”
常欢不语。
李鸣珂没理会她的反应，身子往她那边靠近了几分，拿起笔耐心地开始给她讲。
“你这里……”
李鸣珂讲完，常欢才发现是自己把一个公式的用法给套错了。
“懂了没”，男生木着表情，笔尖在卷子上搭着，偏头问她。
“……”
她英语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英语老师给她深入分析了一番，最后简明扼要就两个字。
单词。
“咦，我笔记本呢，我记得我上次是放这来着。”
桌子里找了一圈，脚边的书也翻了一遍，硬是没找着。
她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上次笔记本出现的时间点。
“应该是在这……”
果然，在桌子上所剩不多的那几本书的最底下，她终于找着了笔记本。
笔记本抽出来，却又把摞着的几本书弄乱了……
常欢心下一烦，索性直接把几本书全都挪到了脚边。
李鸣珂余光一瞥，看着两人桌面上为零的距离，无声勾了勾唇。
因为提前通知了要月考，早自习上完，教室里就开始搬桌椅。
进入高三，考试次数逐渐频繁，形式也就跟着变得简单，每层五个班，除了文科班，剩下的交叉着安排考场。
“这么大的雨，看来书是不能放外边了。”
王思淼抱怨的话刚脱口而出，教师后排的同学几乎是迅速反应，手上揣着的课本，水杯，只要是能占位置的东西，一下子就把教室最后排占满。
“哎哟我去，常欢你放了多少本书啊，给我留点位置行不！”
拥有着最短距离的天然优势，常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最后排紧靠自己的绝佳位置。
“不给不给。”
为了防止王思淼来抢她的位置，她又连忙将自己收拾好的书放上去。
王思淼被她气的不清，狠狠剜她一眼之后，转身去“投靠”了陈志城。
“王思淼，我这还不够放呢，你别过来！”
“我不，我就不。”
王思淼好不容易在门口勉强找了个夹缝的位置，刚把书放好，一抬头，看见刚从厕所回来的李鸣珂。“鸣哥你去哪了，这教室里都没位置了。”
李鸣珂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门口已经积水的走廊，后知后觉。
“没事，总会有位置的。”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他已经把自己的书都收好了，现在只需要找个位置就行。
他看见自己身后倒是有空位，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已经放好了占位置。
李鸣珂轻叹一口气，借助自己高个子的优势扫视了一眼教室的前排，也没有位置。
“同学们，刚班主任说，教室里书放不下的话可以放他办公室去，先到先得啊。”
消息传达的同学刚说完，好几位同学就已经抱着书冲向了门外。
除了自带的复习资料和来这之后发的卷子书本什么的，李鸣珂书并不多，分两次应该久能把搬完。
他掂量着抱起其中一摞，往门外走。
刚出门口，往右走出一步，一道急匆匆跑过来的声影就跟他手中的书撞了个满怀。
女生吃痛的声音传来，手中的书几乎是摇摇欲坠。
李鸣珂下意识地靠墙，单手撑着书，借靠墙的力量来稳定住自己，另一只手抓住女生的胳膊。
“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女生抬头，李鸣珂快速放开手，又换回两只手抱着书的姿势，看向面前的女生。
“李鸣珂！”
看清面前男生的模样，符佳宁刚抬头，又迅速低了下去，满脸通红。
“同学你没事吧？”
手中的还是有一定分量，刚才这么一撞，上边歪了个角度，李鸣珂垫了一下，额头出了层薄汗。
“啊……那个，我没事，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跑太快了了，没注意前边还有一个人。”
女生低着头，声音温吞，小到快要听不见。
李鸣珂仔细辨认了之后，确认了对方没事，刚要走。
女生手拉着他一边胳膊，“你是要去放办公室放书吗，我刚从里边出来，那没位置了。”
男生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不带一点情绪。
符佳宁大着胆子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说出那几个字，“你……你要是没位置的话可以放在我的书旁边，我……我那里还有一点位置，应该……应该够你放的。”
“谢谢，不用了。”
男生的声音带着点冷，明显的将别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很快转身回了教室。
符佳宁内心划过一丝失落，跟着进了教室。
“这谁占的位置啊，怎么一直没人放书？”
海俊涛瞄进进出出看了这位置好几次，见一直没人放书，索性直接问。
“没人放那我可就放了？”
无人回应。
“行，那我放了。”
海俊涛自顾自说着，就要往位置上放书，手还没松，一道声音插进来。
“那有人的。”
李鸣珂坐在位置上，听见她说话，回头看她。
女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见他看向自己，突然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地上。
“有谁啊”，海俊涛不解，“我刚可是看了半天都没人放。”
常欢看着他，面无表情，“有狗。”
海俊涛：“……”
海俊涛这人脾气暴，以为她是在骂自己，低声骂了句神经，走了。
李鸣珂作为旁观者，就在一旁这么突然的目睹了全程。
和常欢视线对上的瞬间，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
“再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啊，别磨蹭了，快把书放好，我来贴座位号。”
听到这话，常欢看了眼李鸣珂桌上的书，妥协般的叹了口气。
“喂，把你的书放那去吧，我给你占的位置。”
李鸣珂眉毛微挑，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所以我是那只……狗？”
男生伸手指着自己。
常欢没忍住轻笑一声，很快收住。
“没有，我刚开玩笑的。”
李鸣珂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开的玩笑可能有点过火，常欢心下一软，刚想道歉。
话到嘴边，她又想起刚才门口的情景，心情瞬间被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失落的情绪裹挟。
“爱放不放，不爱放拉倒。”
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常欢拿起笔袋就离开了教室。
剩下李鸣珂在原地一脸懵。
我……惹到她了？
“昨天的卷子我已经改完了，现在发一下哈，这两节课我来讲一下。”
昨天极限考完六门，今天下午，老师们就已经加班加点的把卷子改了出来。
“这次考试呢，咱们班物理成绩啊，最高分106分。上一百的总共就两位同学，另一位102分。”
话刚说完，班里同学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教室最后排的俩人。
被注视着的两人，面无表情的，各走一边，上讲台领走了自己的卷子。
“我怎么感觉这俩人怪怪的呢？”
“那怪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看着俩人上去的背影，王思淼拉着陈志城窃窃私语。
还是按照惯例，每桌一份答案，先给一节课的时间自己订正。
“常欢。”
常欢刚把卷子摊开，毛思则不知什么时候晃悠到了她身边。
“你这次考试问题很大啊，你错的最后那道大题，你仔细看看，对照着我平常讲的练习，我记着你同样的地方是不是错过好几次。”
毛思则拍拍她肩膀，又指着一旁的李鸣珂，“我看过鸣珂的卷子，他这次做的比你好，你有不会的就问问他。”
“都是同桌嘛，要共同进步的。”
一番语重心长交代完，他又晃悠着去了别的地方。
老师的话是一会儿事，可常欢自己听不听又是一回事。
恰好她和李鸣珂错的题不一样，答案分别在两页，他们一人一张，互不干扰。
每次都是第一的虚荣心，加上之前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一点跟李鸣珂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见女生气鼓鼓地拿着答案扭头看向一边，李鸣珂莫名有些恼火。
他很少有跟女生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样感知女生的情绪，可她总是这样莫名奇妙的情绪变动，让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既然对方冷淡，他何必要热脸贴热屁股。
想到这，李鸣珂烦躁了一晚上的内心总算是缓解了些，他重新集中注意力，专注在自己的卷子上。
“嘶……我这么做没错呀。”
哗啦啦一阵翻书声。
“难道是答案错了？”
一本又一本复习资料堆在书桌上。
“为什么这里要这么写，换一种思路不行吗？”
……
身后钟表指针滴答，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鸣珂感受着身边一阵又一阵的小动作，伴随着偶尔的几句低声抱怨。
常欢尝试多种解题思路无果之后，靠在椅背上常常叹了口气。
胳膊处传来一阵轻触感。
常欢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李鸣珂和她对视几秒，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拿过她的卷子。
“是这不会吗？”
常欢不语。
李鸣珂没理会她的反应，身子往她那边靠近了几分，拿起笔耐心地开始给她讲。
“你这里……”
李鸣珂讲完，常欢才发现是自己把一个公式的用法给套错了。
“懂了没”，男生木着表情，笔尖在卷子上搭着，偏头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