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双手撑住他的胸膛,用力推开他,语气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

    王以珩半步不让,用强势的灵力压住她,低吼道:“我发疯?这么多年你一直偷偷喝避子汤,不愿意给我生一儿半女,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锦冷笑一声,仍然没有放弃挣扎,“你好意思说我?你养外室的事情我和你计较了吗?”

    王以珩紧紧捏着她的手腕,按住她不安分的腿,眼睛通红,“就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才……”

    “怎么?你不会想说你养外室,隔三差五去寻乐子是为了让我吃味吧?别给自己的浪荡找理由了。”

    王以珩的手劲松了些许,“仙都子弟哪个不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我已经够收敛的了。”

    陆锦扯着嘴角,讽刺,“你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啊。”

    “总之,沈佑康那小子说了,他没死也是半残。”王以珩冷声命令,态度毫无转圜的余地,“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你不许再想他。”

    陆锦用湿润的眼睛瞪着他,语气坚定:“他没死,也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废了。”

    “你还为他说话!”王以珩怒火中烧,看着她红润的嘴唇,觉得碍眼得很,狠狠咬了上去,不顾陆锦的反抗和痛呼,很快尝到舌尖的血腥味。

    陆锦抬腿用膝盖踢在他的腹部,“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不要时刻犯病?”

    王以珩像头饿狼似的盯着她,“这就算犯病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

    他的眼睛盯着她的领口,用手扯住她的裙摆,立马引起了陆锦激烈的反抗,“王以珩,你放开我!”

    王以珩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动作不停。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王公子你在里面吗?家主找您。”

    王以珩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了整衣服,不悦地直起身子,语气却温和许多:“好,我这就来。”

    门外的声音消失,王以珩低头看着衣服已经掀起,发簪垂落的陆锦,心头发热,恶狠狠地骂道:“老玩意真会挑时间,走吧,跟我一块去瞧瞧。”

    陆锦咬了咬嘴唇,神色屈辱的整理好自己衣服和头饰,用袖子遮盖住手腕的青紫。

    王以珩自然注意到了,语气有些软化:“你只要一心对我,我发誓会好好待你。”

    陆锦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先一步离开了屋子。

    刚才门外的声音听着像王时雨,他这次也算是给自己解围了,她准备以后找个机会感谢他。

    宴会设在许府的后花园,满园桃花已然盛开,在桃树下喝着桃花酿别有一番风味。

    四大世家子弟中熟悉的面孔都在,王以珩一眼看见父亲旁边的许寅恒,恭敬地叫了声“大人”。

    许寅恒举着酒杯笑看着他。

    王家家主却有些不满:“这么半天去哪了?刚才寅恒可一直跟我夸赞你,说你进清魔署这两年干得不错,尤其是去年,处决的魔族数量是所有人中最多的。”

    “许大人谬赞了。”王以珩谦虚地拱手道。

    许寅恒说:“想必小珩是和夫人单独找地方约会去了。”

    王家家主看了眼陆锦,到底有所顾忌,不再指责他。

    王以珩很上道的举起酒杯:“确实是我来晚了,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连喝了三碗桃花酿都不带眨眼的。

    许寅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中带着赞赏,“小珩有前途。”

    王家家主听了也终于有了笑模样,如今的仙阁主是沈家家主,但那个老头已经活了六百多岁,即将仙逝,下一辈中最有望成为仙阁主的便是这位清魔署的统领许寅恒,得到他的赏识以后必然能青云直上。

    他们王家终于不用被陆家沈家压一头了。

    ——

    应寻冲去留禹城,找到牧流光,“你把遇到段轻羽的过往给我讲一遍。”

    牧流光愣了愣,“你要干嘛?”

    “我想听。”

    牧流光看了眼齐放,“他不能听,你跟我来。”

    齐放莫名其妙:“我也没想听啊,要不要这么排挤人。”

    应寻跟着牧流光进了后院的屋子。

    “讲的详细一点。”应寻命令他。

    牧流光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想了一番,“那时我才十几岁,随父母洗掉魔气后进入仙界,做黑魔石的买卖,后来因为频繁出入魔界,魔气被邻居发现,他们将我们举报给清魔署。”

    “那天下着大雨,我们连夜收拾东西,刚想通过传送阵离开,却发现阵法失效,是清魔署的人开启了更为高级的阵法,困住了我们。”

    “当时浓郁的灵力就在附近,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过,我父母慌不择路,带我逃进了城外的小树林,让我钻进猎人打猎时设下的坑洞,给我浑身浇满了净月湖的水,掩盖魔气,他们则去引开仙族。”

    “后来等到天色漆黑,连雨都停了的时候,我听到周围有脚步声,很快掀开了我藏身处的草垛子。”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沈公子,他的灵力极其强大,到底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沈公子开启了一个阵法,彻底消除了我的气息。”

    说到这牧流光已经流出了眼泪。

    “后来我听到他的同门叫他沈师弟,问他那边有没有发现。”

    “沈公子只告诉我藏好,便盖上草垛子离开了。”

    应寻打断道:“除了沈师弟,你有没有听见别人叫他的名字?”

    牧流光摇了摇头,“没有,所以这么多年我像只无头的苍蝇找我的救命恩人。好在老天有眼,直到那把剑出现,带我寻到了沈公子。”

    “叫他的那人,你有没有听到他的名字?”应寻问。

    牧流光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

    应寻叹了口气,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她又问:“你听过沈竹风这个名字吗?”

    “沈竹风。”牧流光默念了一遍,还是否认,“没有。”

    应寻终于死心,不再追问,牧流光什么都不知道的,除了直到段轻羽曾在清魔署工作过,对他的过往知之甚少。

    她离开齐放的铺子,一路上都在想如何试探出段轻羽究竟是不是沈竹风。

    她想不明白,如果段轻羽就是沈竹风,为什么要用真名却易容来救她,又为什么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段轻羽是沈竹风,她绝不可能将他放进奴隶署任人羞辱。

    如果段轻羽就是沈竹风……

    以前从来没有细想过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中,为什么她莫名相信段轻羽,为什么和他睡觉的时候警惕性会变低,不容易惊醒。

    如果他们是一个人,或许她的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

    应寻出门的早,找完牧流光还能赶在早市收摊前买了不少新鲜蔬菜回家。

    溜达回到月牙村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她把食材全部交给段轻羽,“我想吃春饼。”

    段轻羽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想吃春饼了?”

    说罢他还是进厨房准备去了。

    这是应寻想了半天后想出来的一道菜,因为春饼里面卷的蔬菜各家都不尽相同,大部分都是按自己的口味搭配。

    她想好了,如果段轻羽做出来的菜品和沈竹风的一样,那他是沈竹风的概率就有四成,剩下六成她要用其他办法。

    段轻羽准备菜的时候,应寻跟进厨房,看他纤长的手指熟练地切菜,试探道:“小段,你会不会炼制一种丹药,让人吃下去后可以改变容貌?”

    段轻羽抬起头,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会。”

    应寻立马瞪大了眼睛,还真有这种丹药?

    “那会让人的五官大变样,连瞳色都改变吗?”

    “可以。”段轻羽点头,“你想用这种丹药做什么吗?”

    应寻此刻已经觉得答案写在了她的脸上,但出于严谨,还不能完全确定。

    她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是你的话会因为什么用上这种丹药?”

    段轻羽虽然觉得她的问题都让人摸不清头脑,还是仔细想了想,“不想让别人认出我吧。”

    果然,当初他是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才换了容貌,甚至连性格都做了调整,和他现在的一点不像。

    应寻冷笑三声,带着讽刺却又奇异的觉得,自己的感情不管是怨恨埋怨还是怀念也好,忽然找到了落脚处。

    二丫被炒菜的香味吸引过来,新奇的看着桌子上薄薄的饼,“哇,这是什么呀?”

    段轻羽耐心地跟她解释:“这是春饼,可以把这些菜全部卷进去。”

    “好耶。”二丫立马开动,贪心地卷了很多菜,小小的饼皮都包不住了,害得她边吃边漏。

    段轻羽点着她的鼻子笑话她,帮她重新包好了递给她。

    应寻内心却激起了惊涛骇浪,段轻羽做的每一道都和沈竹风别无二致。

    她有了七成的把握,段轻羽就是沈竹风。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段轻羽认识沈竹风,所以会做和他相同的菜,会炼制能够易容的丹药。

    想要完全确认这件事,她还需要其他手段。

    应寻想了想,她的生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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