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温婉婉惨烈的面部似乎抽动了几下。
“你不能说话是吗？”
温婉婉没有回应，79倒是进行了相关说明：“污染物会随着污染程度的加深，逐渐丧失语言功能，包括语言表达和语言理解等。”
“那她岂不是没法跟我讲，还得我自己查。”
季因絮想了想，不管温婉婉能不能听懂，试一试总还是要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怨气，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的，对不对？”
温婉婉空洞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
“我看过你的资料，也进行过一些调查，我猜你其实是想报复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其实以前我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但是现在我的工作在这里，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让他们知道你的委屈，我会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得按我方式来，你暂时先别出来了，你看行吗？”
季因絮看着温婉婉呆板的脸，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季因絮没有立场劝说什么，但为了工作以及那些被波及到无法正常生活工作的人，或许能与温婉婉达成一致。
“我帮你报复，等你释然了你就乖乖被我清理掉，好不好？”
“……”
一时间，生物与非生物都沉默了。
这就跟你跟一个屠宰场的鸡说，我帮你把之前揍过你的鸡都揍回去，你就乖乖被我吃掉一样。
哪有这样跟人商量的，更何况温婉婉作为污染物，早就超出了人的范畴了，连79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这样离谱的要求，温婉婉居然没生气，空洞的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回过头又飘走了。
季因絮狠狠松了口气。
“她这是……答应了？真能这样？”
79难得回答的不是那么流畅：“可能是吧，我的资料库里没有相关案例。”
“她还挺讲道理的嘛，果然新手村的boss都比较好过。”
“因絮，污染物的能量场即将消退，你的隐身效果也会失效，注意隐蔽。”
四周黑暗慢慢褪去，不远处的人声也逐渐清晰。
“你不早说！”
季因絮抢着黑暗褪去前回去是不可能了，四周一看，办公室旁边是个杂物间，此时门只是虚掩着，来不及多思考，季因絮几乎狂奔地在恢复前，闪身躲了进去。
能量场消散。
倒在地上的Kiki终于被人发现摇醒。
“你怎么了？”
Kiki脸上有些愣怔，在旁人的提问中，似乎回忆起了刚才的一幕，面色一白，回了许久才回答道：“没事，应该是有些低血压，老毛病了，谢谢你。”
刚才是梦吗？
还是她真的来找她了。
*
季因絮躲在杂物间的门背后，侧耳听着他们的动静，直到人走远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背后。
季因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这个世界的叶远。
好家伙，没被鬼吓到，居然被人吓了一跳。
季因絮定了定心神：“你怎么在这边？”
叶远注视着季因絮，寡淡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我来拿东西。”说罢提了提手上的礼品盒。
好像是给客户的礼品。
季因絮有些尴尬，她刚才的行为肯定很奇怪，想了想说道：“我其实是来摸鱼的，刚刚差点被发现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叶远似乎并不关心她来的原因，淡淡的收回视线就要离开。
季因絮就这么看着叶远走到面前，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季因絮有些头脑发昏，直到他又疑惑地看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住了门。
叶远走了，留下了抱头蹲地的季因絮。
“好丢脸啊！我在干什么，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哥哥，季因絮你清醒一点。”
*
转眼又到中午。
Benny周志峰准时出现在她们办公室门口等着，被其他认识的同事看到调侃，还特有面子一样地笑。
季因絮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办公室内包括小早八卦的眼神。
嘴里一口牙快咬碎了，但还得保持微笑，心里一边默默想着月薪十万，一边真的想骂死这个孔雀男。
太尴尬了！
*
可能还是受到了种种影响，季因絮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好在这个Benny是个很自恋的生物，全程热情丝毫不减，估计还当她是在害羞呢。
这点季因絮还真猜对了，周志峰看着面前低声细气的女生，嘴角更是按耐不住：“都是朋友了，我叫你姗姗好吗，叫英文名怪生疏的，你也可以喊我名字。”
“好啊。”
“姗姗，你晚上有时间吗？”
女生歪头疑惑：“怎么了？”
“今天周五了，我想晚上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没找到搭子，你要不可怜可怜我？”
周志峰说话水平其实很高，明明还是那个意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很难让人拒绝，再加上有点小帅，人缘好果然是有原因的。
但是不管话说的多好听，他眼神里透露出的势在必得不会骗人，这样的眼神季因絮很小就从那个男人脸上看到过了。
“可以吗？我倒是没什么其他安排。”
“那就这样，我晚上等你一起去吃饭，吃完了看看电影。”
“好啊。”季因絮笑着回答道。
正好，让她和79探探他的底。
*
入夜，即将迎来周末的商场热闹非凡，每家餐饮店都坐满了人。
季因絮看了眼门口的长队，吃惊地张嘴，对并肩而行的周志峰说道：“这么多人啊，还好你认识人提前约了位子。”
周志峰笑笑道：“周末商场人会比较多，都是出来吃饭的，我记得你是留学回来的，可能不太习惯？”
国外生活的是林姗又不是她，季因絮自然没法回答：“嗯，我很少会出去吃，都是自己做。”
“哈哈哈哈正常的，国外的饭哪有国内的好吃啊。”
“我也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兴趣出来吃饭。”
“以后你想找人吃饭了就找我，我陪你吃。”
季因絮佯装感动地朝他笑了笑，给了周志峰极大的满足，中间还自以为绅士地替季因絮挡了挡拥挤的人群。
两人提前在网上选了一部比较小众的文艺片，果然观影厅不仅小，人也寥寥无几，位子又靠后，周志峰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季因絮心底冷笑一声，这也很合她的心意呢。
“79，可以做好准备了。”
*
电影开幕，一辆汽车缓缓地从沙漠中驶来——
两个男人一个癌症晚期，一个中年丧偶丧亲，两人在沙漠迷失中偶遇，共同寻找绿洲，一路上回忆过去，相知相惜，可千难万险找到的绿洲只是海市蜃楼，最后老鳏夫自己选择了死亡，把唯一的一壶水留给了另一人，最后癌症患者背起他，走向了下一片绿洲。
“我猜他们看到的绿洲是假的。”周志峰扭过头朝季因絮说道，“这个导演的拍摄风格都挺小众的，其实是很多人没看懂，我看到这儿我差不多就明白了，这其实是在讨论生与死的关系，所以导演不会放一个真的绿洲的。”
周志峰其实在买票的时候就查好了影评，平时他才不会去看这么无聊的电影，只是为了在季因絮面前显摆显摆罢了。
看到女生投来崇拜的眼神，他心里的得意劲儿飞腾而起，搭在季因絮椅背的手都有了顺势搭下去的冲动。
“你看，我就说是假的吧——”周志峰偏头看去，座位旁边却空无一人，再一回头，眼前越来越亮——
强光一晃而过，周志峰艰难睁开双眼，目之所及是一片浩渺沙漠。
“这是哪儿！”
周志峰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幕。
可以脚下的质感、扑面而来的黄沙、头顶火辣的日光，无一不真实。
“周志峰，你怎么了。”
周志峰转头望去，是电影中的老鳏夫，此刻正看着他一脸焦急。
“你叫我什么？”
老鳏夫一脸疑惑：“你不是周志峰吗？”
“我……”周志峰根本反应不过来。
“好了别发呆了，我知道你累了，前面就是绿洲了，再坚持坚持，就到了。”
老鳏夫说罢拉着周志峰就走。
周志峰愣怔着跟着他走了几步，忽然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挥臂甩掉他的手。
“你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鳏夫皱起眉头，满眼不可置信：“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周志峰，你是不是累得出现幻觉了。”
“什么幻觉！现在才是幻觉吧！我不是在看电影吗，怎么会在沙漠里，还是我在电影里？”
周志峰觉得整个世界都凌乱了。
老鳏夫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傻了，算了，别想了，什么电影的，也得活着出去才行。走吧，我们先去绿洲那儿，活下来。”
周志峰真的要疯了，一把甩开老鳏夫怒吼道：“什么绿洲绿洲的！绿洲压根就不存在！”
突然，老鳏夫的眼神变了——
凶狠冷酷地看着周志峰。
“哦是吗？不去绿洲你会干死的。”
说罢，周志峰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水分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肺里更是火辣辣得疼。
“水……水……”
周志峰声音变得沙哑，满脑子都是水，痛苦地朝老鳏夫的背包上扑去：“我知道你身上有水，快给我！”
“你还知道我有水呀。”
老鳏夫不理会周志峰抢他的背包，任由他把背包倒了个底朝天。
“水！为什么！水在哪儿！你快把水给我！”
周志峰找不到水壶，疯了一般扑向老鳏夫，掐着他的脖子嘶吼扭打。
老鳏夫大笑起来。
“水在绿洲呀，我们不是在找绿洲吗？”
“你放屁！根本就没有绿洲！”
老鳏夫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诡异而恐怖：“没有绿洲，你脚下的水是什么——”
周志峰低头看去，自己竟然穿着极度不合脚的高跟鞋，踩在流了一地水的地砖上。
“你不能说话是吗？”
温婉婉没有回应，79倒是进行了相关说明：“污染物会随着污染程度的加深，逐渐丧失语言功能，包括语言表达和语言理解等。”
“那她岂不是没法跟我讲，还得我自己查。”
季因絮想了想，不管温婉婉能不能听懂，试一试总还是要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怨气，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的，对不对？”
温婉婉空洞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
“我看过你的资料，也进行过一些调查，我猜你其实是想报复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其实以前我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但是现在我的工作在这里，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让他们知道你的委屈，我会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得按我方式来，你暂时先别出来了，你看行吗？”
季因絮看着温婉婉呆板的脸，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季因絮没有立场劝说什么，但为了工作以及那些被波及到无法正常生活工作的人，或许能与温婉婉达成一致。
“我帮你报复，等你释然了你就乖乖被我清理掉，好不好？”
“……”
一时间，生物与非生物都沉默了。
这就跟你跟一个屠宰场的鸡说，我帮你把之前揍过你的鸡都揍回去，你就乖乖被我吃掉一样。
哪有这样跟人商量的，更何况温婉婉作为污染物，早就超出了人的范畴了，连79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这样离谱的要求，温婉婉居然没生气，空洞的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回过头又飘走了。
季因絮狠狠松了口气。
“她这是……答应了？真能这样？”
79难得回答的不是那么流畅：“可能是吧，我的资料库里没有相关案例。”
“她还挺讲道理的嘛，果然新手村的boss都比较好过。”
“因絮，污染物的能量场即将消退，你的隐身效果也会失效，注意隐蔽。”
四周黑暗慢慢褪去，不远处的人声也逐渐清晰。
“你不早说！”
季因絮抢着黑暗褪去前回去是不可能了，四周一看，办公室旁边是个杂物间，此时门只是虚掩着，来不及多思考，季因絮几乎狂奔地在恢复前，闪身躲了进去。
能量场消散。
倒在地上的Kiki终于被人发现摇醒。
“你怎么了？”
Kiki脸上有些愣怔，在旁人的提问中，似乎回忆起了刚才的一幕，面色一白，回了许久才回答道：“没事，应该是有些低血压，老毛病了，谢谢你。”
刚才是梦吗？
还是她真的来找她了。
*
季因絮躲在杂物间的门背后，侧耳听着他们的动静，直到人走远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背后。
季因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这个世界的叶远。
好家伙，没被鬼吓到，居然被人吓了一跳。
季因絮定了定心神：“你怎么在这边？”
叶远注视着季因絮，寡淡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我来拿东西。”说罢提了提手上的礼品盒。
好像是给客户的礼品。
季因絮有些尴尬，她刚才的行为肯定很奇怪，想了想说道：“我其实是来摸鱼的，刚刚差点被发现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叶远似乎并不关心她来的原因，淡淡的收回视线就要离开。
季因絮就这么看着叶远走到面前，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季因絮有些头脑发昏，直到他又疑惑地看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住了门。
叶远走了，留下了抱头蹲地的季因絮。
“好丢脸啊！我在干什么，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哥哥，季因絮你清醒一点。”
*
转眼又到中午。
Benny周志峰准时出现在她们办公室门口等着，被其他认识的同事看到调侃，还特有面子一样地笑。
季因絮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办公室内包括小早八卦的眼神。
嘴里一口牙快咬碎了，但还得保持微笑，心里一边默默想着月薪十万，一边真的想骂死这个孔雀男。
太尴尬了！
*
可能还是受到了种种影响，季因絮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好在这个Benny是个很自恋的生物，全程热情丝毫不减，估计还当她是在害羞呢。
这点季因絮还真猜对了，周志峰看着面前低声细气的女生，嘴角更是按耐不住：“都是朋友了，我叫你姗姗好吗，叫英文名怪生疏的，你也可以喊我名字。”
“好啊。”
“姗姗，你晚上有时间吗？”
女生歪头疑惑：“怎么了？”
“今天周五了，我想晚上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没找到搭子，你要不可怜可怜我？”
周志峰说话水平其实很高，明明还是那个意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很难让人拒绝，再加上有点小帅，人缘好果然是有原因的。
但是不管话说的多好听，他眼神里透露出的势在必得不会骗人，这样的眼神季因絮很小就从那个男人脸上看到过了。
“可以吗？我倒是没什么其他安排。”
“那就这样，我晚上等你一起去吃饭，吃完了看看电影。”
“好啊。”季因絮笑着回答道。
正好，让她和79探探他的底。
*
入夜，即将迎来周末的商场热闹非凡，每家餐饮店都坐满了人。
季因絮看了眼门口的长队，吃惊地张嘴，对并肩而行的周志峰说道：“这么多人啊，还好你认识人提前约了位子。”
周志峰笑笑道：“周末商场人会比较多，都是出来吃饭的，我记得你是留学回来的，可能不太习惯？”
国外生活的是林姗又不是她，季因絮自然没法回答：“嗯，我很少会出去吃，都是自己做。”
“哈哈哈哈正常的，国外的饭哪有国内的好吃啊。”
“我也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兴趣出来吃饭。”
“以后你想找人吃饭了就找我，我陪你吃。”
季因絮佯装感动地朝他笑了笑，给了周志峰极大的满足，中间还自以为绅士地替季因絮挡了挡拥挤的人群。
两人提前在网上选了一部比较小众的文艺片，果然观影厅不仅小，人也寥寥无几，位子又靠后，周志峰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季因絮心底冷笑一声，这也很合她的心意呢。
“79，可以做好准备了。”
*
电影开幕，一辆汽车缓缓地从沙漠中驶来——
两个男人一个癌症晚期，一个中年丧偶丧亲，两人在沙漠迷失中偶遇，共同寻找绿洲，一路上回忆过去，相知相惜，可千难万险找到的绿洲只是海市蜃楼，最后老鳏夫自己选择了死亡，把唯一的一壶水留给了另一人，最后癌症患者背起他，走向了下一片绿洲。
“我猜他们看到的绿洲是假的。”周志峰扭过头朝季因絮说道，“这个导演的拍摄风格都挺小众的，其实是很多人没看懂，我看到这儿我差不多就明白了，这其实是在讨论生与死的关系，所以导演不会放一个真的绿洲的。”
周志峰其实在买票的时候就查好了影评，平时他才不会去看这么无聊的电影，只是为了在季因絮面前显摆显摆罢了。
看到女生投来崇拜的眼神，他心里的得意劲儿飞腾而起，搭在季因絮椅背的手都有了顺势搭下去的冲动。
“你看，我就说是假的吧——”周志峰偏头看去，座位旁边却空无一人，再一回头，眼前越来越亮——
强光一晃而过，周志峰艰难睁开双眼，目之所及是一片浩渺沙漠。
“这是哪儿！”
周志峰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幕。
可以脚下的质感、扑面而来的黄沙、头顶火辣的日光，无一不真实。
“周志峰，你怎么了。”
周志峰转头望去，是电影中的老鳏夫，此刻正看着他一脸焦急。
“你叫我什么？”
老鳏夫一脸疑惑：“你不是周志峰吗？”
“我……”周志峰根本反应不过来。
“好了别发呆了，我知道你累了，前面就是绿洲了，再坚持坚持，就到了。”
老鳏夫说罢拉着周志峰就走。
周志峰愣怔着跟着他走了几步，忽然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挥臂甩掉他的手。
“你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鳏夫皱起眉头，满眼不可置信：“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周志峰，你是不是累得出现幻觉了。”
“什么幻觉！现在才是幻觉吧！我不是在看电影吗，怎么会在沙漠里，还是我在电影里？”
周志峰觉得整个世界都凌乱了。
老鳏夫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傻了，算了，别想了，什么电影的，也得活着出去才行。走吧，我们先去绿洲那儿，活下来。”
周志峰真的要疯了，一把甩开老鳏夫怒吼道：“什么绿洲绿洲的！绿洲压根就不存在！”
突然，老鳏夫的眼神变了——
凶狠冷酷地看着周志峰。
“哦是吗？不去绿洲你会干死的。”
说罢，周志峰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水分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肺里更是火辣辣得疼。
“水……水……”
周志峰声音变得沙哑，满脑子都是水，痛苦地朝老鳏夫的背包上扑去：“我知道你身上有水，快给我！”
“你还知道我有水呀。”
老鳏夫不理会周志峰抢他的背包，任由他把背包倒了个底朝天。
“水！为什么！水在哪儿！你快把水给我！”
周志峰找不到水壶，疯了一般扑向老鳏夫，掐着他的脖子嘶吼扭打。
老鳏夫大笑起来。
“水在绿洲呀，我们不是在找绿洲吗？”
“你放屁！根本就没有绿洲！”
老鳏夫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诡异而恐怖：“没有绿洲，你脚下的水是什么——”
周志峰低头看去，自己竟然穿着极度不合脚的高跟鞋，踩在流了一地水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