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凉手指划过下颚就要落到喉结上之际,陆痕及时出手了。

    这样一来沈流灯的两只手都被他控制住了。

    双手被缚,沈流灯并未挣扎,反倒顺势踮起脚再朝他靠近不少。

    凑过去的她还笑着朝他歪了歪头,娇妩又灵动。

    表面上像是在蛊惑他,但实际上却是在偷偷盘算着这样在远处看来应该比较像接吻。

    顺着她靠近的动作,拧着眉的陆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张扬翘起的唇上。

    近到耳鬓厮磨的距离,再加上陆痕超乎常人的五感,就算在这遮遮掩掩的黑夜中,她唇上的细致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唇珠明显,比花瓣更加娇艳的唇形,可惜唇上有了碍眼的伤痕,可怜柔软。

    男人远山似的喉结悄然滚落,似隐忍似释放。

    想舔。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陆痕瞳孔猛缩,眼睛立马移开。

    可往上对上她那双盈着笑意注视着他的水眸,本就乱了章法的心跳更是如擂的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无论发生什么都冷静自持的陆痕罕见地无措,只能下意识地不去看让他变得不对劲的地方,眼睛像是踩了火,飞快偏向别处。

    可那落入眼中无拘无束飞扬的发丝此时也显得格外扰乱人心,尤其是想起它缠进指缝时又痒又麻的触感。

    静观的沈流灯眨了眨眼。

    诡异的氛围又来了,不过这次直勾勾盯着别人的陆痕率先移开了目光。

    这让沈流灯的心理压力一下骤减,甚至还有些想笑。

    她长得也没那么吓人吧?怎的突然跟见了鬼似的着急忙慌的……

    沈流灯好整以暇地看着陆痕别开眼堪称慌乱的神态,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可惜的是他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表情。

    他目光定在她的脸外,不知在看些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有些不耐。

    虽然声音表情都与平常生人勿近的模样相差无几,但沈流灯还是察觉到了奇怪的之处。

    为什么不看她?

    说话的时候陆痕不看人的情况也不少,但多是不屑不关心或是对那人说的话不感兴趣。

    怎么着,说话说着说着他就不感兴趣了?

    沈流灯的头歪到能和他对视的程度。

    在同她对上视线的那瞬,沈流灯能看见他的眼睫极轻地颤了下,如骤然被惊的游鱼般,眼睛游离着垂下,复又很快抬起。

    “沈流灯。”

    声音是带哑的重,似警告。

    啊……光顾着看他眼中的神态了,忘了回答他的问题了。

    沈流灯晃了晃被禁锢住拉开的两只手,原是想让他注意到她两只手正被他控制着呢,她还能干什么。

    但她的动作被处于防备状态的陆痕误以为她要挣扎,原本只是制住她的手掌握得更紧了。

    陆痕抿着唇紧盯着她,生怕她又对他做出什么似的戒备模样,让沈流灯微愣。

    剑茧的触感更明显了,干燥粗糙的大掌让她想起了秋天孤独屹立的高大枯木。

    歪着头看他的沈流灯脑中闪现了个突发奇想。

    如果她反手一点点碾过他掌心那些饱经风霜的茧和伤疤,会着火吗?

    如同山林中,起初只是无人注意的丁点火星,落在厚厚的干燥落叶上,眨眼就成了漫山的火。

    眼见着陆痕的表情越来越差,沈流灯勉强收了收脑中漫无边际的画面,颇有些无奈,“两只手都被你抓着,你却问我想干什么?难道我说了你会帮我干吗?”

    狡猾的偷换概念,话语中还带着点调侃的挑衅。

    只不过短短的交谈,似乎就已经发生了很多超出控制的事,就算没有得到答案,陆痕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

    他退后一步想松开她的手。

    在陆逊眼中他们“吻”了,还腻腻歪歪了这么久,沈流灯想着应该差不多到了让陆逊敬而远之的程度了,也想就此拉开距离。

    但这时她瞥见陆逊身边出现了第二个男人。

    一箭双雕的机会来了。

    她立即一个反手握住了工具人那松开的大掌。

    一大一小,干燥粗糙和微凉柔软两只截然不同的手掌心相对,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既然撞都撞她手上了,就再陪她待会儿呗。

    沈流灯慢悠悠笑道,“诶……慌什么啊?”

    像是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似的。

    慌?

    他为什么要慌?

    她握得不算紧,只要他想就能随时甩开她的手,明明可以抽身离开,但看着她游刃有余的神态,陆痕停住了挣开她的动作。

    只有他一人动摇吗?

    “说说看。”

    还真上钩了。

    她手是没空了,但眼睛可自由着,目光在眼前剑客高大健壮的身体上随便一落就捡起了个话头。

    “流灯不才,最近迷上了木雕,原是想刻个男剑客,但苦于不太清楚他的肌肉比例,比如胸肌腹肌什么的,迟迟下不了手。”

    “阿痕善剑,若是能让我学习学习的话……”

    沈流灯一本正经地说着刚编的话,说话间手也不老实,握着他的左手慢慢就变成了握住他的一根食指。

    她正愁着呢,谢礼都想好了,但尺寸不确定。

    指环不比别的,大了晃荡容易掉,小了又勒手,得贴手才行。

    虽然她眼睛的尺量感也不错,但哪有亲手量的准确。

    既然这手都握上了,还不得趁机把指环的尺寸拿到手。

    莫名其妙的举动,而在陆痕眼中就有些像小孩子牵人的手法。

    他体热,幼时两人牵手时总是会出汗,故每次牵手她都习惯于用手圈住他的食指。

    扫了眼她攥着自己食指的手,小小的一团,陆痕抿了抿唇,手指僵硬地张着。

    什么木雕,学习,他也不至于连这种鬼话都相信。

    所以说到底她还是想摸他?

    他确认道:“就这?”

    听见这平静又带点不过如此的语气,沈流灯差点一个眉梢上扬破坏了脸上的惭愧好学。

    就这?

    他居然说就这。

    天塌下来有他那张嘴顶着是吧。

    沈流灯感激的神情立马上脸,期盼的模样像是他已经同意了,“就这。”

    就在沈流灯等着看陆痕怎么圆这句话,就听他低低命令道:“放手。”

    啊这,原来方才的话只是问问而已。

    无趣。

    不过沈流灯原就不抱有希望,只是胡说八道想多拖住他一会儿罢了。

    尺寸拿到手的沈流灯顺从地松开了他的食指。

    要是陆痕真答应了她的胡言乱语,那才是见鬼了。

    自己松手还能体面点。

    但她脸上却表现得很失望的模样,“原来阿痕只是说说而已啊,害我空欢喜一场……”

    最后抱怨的“呢”字骤然卡在了喉间。

    陆痕宽厚粗糙的手突然覆上手背,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了她的指缝,以一种十指相扣的形式全然俘获了她的右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带着她的手摁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卧……卧槽?!

    顿时瞳孔地震的沈流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按在男人结实胸肌的手,那只手还被自己垂涎已久的大掌以一种堪称缠绵的姿势的握着。

    这时候不谈触感,光是这视觉冲击……

    信息量巨大。

    她立马抬头去看陆痕的神情。

    他正看着她。

    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在说,是吧,不过如此。

    吓她一跳,她还以为……

    是她忘了这狗思维有多么不同常人了。

    为了化被动为主动,握着她的手就往他胸肌上摁,这种事估计只有他陆痕做的出来。

    明明是她调戏他来着,现在却变成了他调戏她。

    这也太怪了。

    沈流灯下意识想抽手,却被大掌牢牢扣住了。

    陆痕盯着她左唇角那颗小痣。

    小小的一颗,浅淡的颜色若不是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此时随着抿唇的动作有些颤,可怜兮兮地昭显着主人的心绪不定。

    不仅只有他一人动摇。

    “慌什么?”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这句话低沉的话竟显得有些温柔。

    但自觉被反讽了的沈流灯是一点没察觉到。

    这不就是之前她激他的话嘛,这小子还挺记仇。

    她抱怨道:“你力气太大了,我手有点疼。”

    沈流灯老甩锅选手了,她甚至还有些委屈。

    “是么。”

    语调漫不经心,但应完他扣着她的手就动了。

    从五指扣住她的指根,到五指覆上她的每一根手指,就这样带着她的手一寸寸摸过他的胸膛和腰腹。

    冷漠禁欲的陆痕亲自带着她的手一点点摸过他的身体。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哇。

    这简直比这狗脱光了站她面前还涩情,她现在就是一整个热血上头,手都有点抖。

    对于现在真实性的质疑归质疑,但手中的触感那是实打实的好。

    平日里光是看着就知道陆痕的身材好,身高腿长,动作间衣服时不时鼓胀出具有爆发力肌肉的形状。

    但如今亲手一点点摸过的沈流灯才发觉他的身材是真的巨好啊。

    就跟被造物主一点点雕刻出来的似的,就算隔了两层衣物也能清楚地摸到他筋肉的走向。

    啧啧,这胸肌,这腰腹,也不知到时候便宜了哪个小姑娘。

    不过话说……小说中陆痕有官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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