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闲暇,一众下人聚拢,吃喝玩乐,好不快哉。

    “哼!”喝着小酒,略显醉意,很是不服气:“真不知道那林洛嫣,使了什么手段,待遇比我们这些老人还好。”抛起一颗花生米,向着嘴里扔去,技术不到家落到脑门上,磕的人生疼。

    “赵兄。”熟练上前搭上肩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觉得是什么手段呢?”顺势夺过酒水,起身仰头往嘴里送去。

    赵兄屈起手指,于夺酒之人前左晃右晃,露出笑脸:“李兄,哈哈哈哈~~~”

    众人也随之哄堂起笑,调侃起李赵兄弟二人。世上也只有李兄敢夺赵兄的酒渴了,要是换了其他人现在得躺地上。

    “赵大哥”另一个兄弟声音响起:“不如我们给那个女的来点好玩的?”邪魅一笑。

    “李兄啊!”好玩主意还没说,先捂住头:“你打我干啥呀?”对上对方,满脸控诉,表示对方不知道君子动嘴不动手吗?

    “你傻啊!都说了人家是公子的红颜、红颜!”抬手又是一掌:“真是想撬开你脑壳,看看,你是真傻,还是真的傻?”这馊主意你想死,别拉上兄弟伙一起送命,老子和弟兄们还想多活几年。

    “赵兄。”李兄叫着,屁颠屁颠去到他身侧,示手让所有人围上来:“我倒有一计。我们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仲夏,骄阳炙热,给湖面洒上层金粉。荷花散布于荷叶之间出淤泥而不染,立于河湖中。

    林洛嫣毫无坐相,于廊桥阴影中,望着天际,望着变幻无穷的云朵飘向远方。

    荷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心情也好上很多。

    往嘴里送上颗葡萄,张开双臂,伸起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怎么也想不到,毫无防备和人无冤无仇的她会被人狠狠地从身后推上了一掌。

    湖面激起涟漪:“救命呀,救命!”扑腾水面,湖水一口一口灌入嘴里:“救~命,救~”视线越来越暗,最后化为一片昏暗。

    众下人熟视无睹,这是给她的点点教训,别想要取代我们这些老人的地位。各忙其事,让他自己爬上来吧!其中一个不经用的,望着出尽洋相的林洛嫣没忍住笑喷了出来,收回表情,强装起镇定离开现场,不然留在这真忍不住笑起来了,怎么办?

    逸尘随着自家公子,走着,饭后消食:“公子。”还是忍不住:“你对林郡主好像不一般。”

    顿住脚步:“哪里不一般了,不是很正常吗?”余光无意望着,急急忙忙从荷花湖强装镇定离开的下人:“站住。”偷偷摸摸的一定非奸即盗。

    “所为何事,如此慌张?”下人紧闭牙关,没有要说的意思:“逸尘,来点苦头。”

    一个软家伙一听“吃苦头”,腿也站不直了,瘫跪于地上,全盘托出:“李兄,李兄设计让人把林姑娘推湖里去了。”

    逸尘心提到嗓子眼上,望向自家公子,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杀人,自己不禁打个冷战。望去,男子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留下短暂几秒背影供他参考。

    男子跑至荷花湖,一切平静如常。阳光还是如往常般耀眼,为万物洒上荧光,荷花还是那么高洁得不可亵玩。

    环顾四周,未有所寻之人,看来她自己定是没有上来,跳入了湖中去寻她。

    湖水温热,并不寒冷,是被太阳捂热的,就像海棠是有人爱才温暖的。

    林洛嫣缓缓向下沉着,生机全无,好似一朵孤零零飘落的海棠。

    手腕胎记显现,格外醒目。一朵娇小海棠,白中带着淡淡的粉,好不美丽。

    “是她!”她是那个小女孩,林洛嫣是那个小女孩。男子向着她游去,一手将人揽入怀中抱紧,害怕失而复得心心念念的事物再一次消失离去。

    竹制小屋,药香久久不散。竹制家具,一用俱全。

    林洛嫣慢慢转醒,是自己房间,安心多了,自己没有死,还没有见到阎王爷。

    闭上眼,继续睡:“不对,是我房间,怎么还有其他人?”坐起:“萧东西,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倒着药:“不是我救你,你还能在这和我说话吗?”起身,将碗递与对方:“喝药。”

    林洛嫣处着鼻子一通嗅,皱起眉头:“恩~~不喝。”垂眸:“唉!我衣裳怎么换了。”这里又没有姑娘谁能给她换。

    “先喝药。”男子眼神闪躲,避开林洛嫣的目光,将手中药碗强行递与林洛嫣,走出房内。

    旭日东升,太阳云端半挂。零散几只小燕于空中翱翔,勾勒出身姿。蜻蜓漫天飞舞,宛若满天星辰舞动。

    男子凝望天穹,昨日之景历历在目。

    林洛嫣被救起,昏迷不醒,看着下一秒便会咽气。

    衣裙湿淋淋往下滴着水,回房小道绽放岀朵朵水花,晕湿地面 ,勾勒出一幅画卷。

    屋内,桌案花瓶花开正艳。房窗紧闭,略显昏暗。

    “林姑娘。”男子青丝遮目,系于脑后:“冒犯了!”

    拿起身侧衣裙,摸索至林洛嫣脸庞,自己脸却烧得滚烫。慢慢向下寻向衣物,为其换上一身干衣。

    “公子。”逸尘走过来:“脸怎么红了?”斜靠于屋壁,双手环抱,一脸吃瓜相。

    “处理得如何。”望着天际,未曾给对方一个眼神。云彩于空中飘动,旭日将其染红,与染红天色融为一色。

    逸尘也不自讨没趣:“那个姓李的重打了三十大板子,其于各罚俸禄一月。”快速切入正题。

    男子收回目光:“另一件呢?”两人自觉走至书房。逸尘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进屋关上房门:“是向国特有的一种药物。”

    “向国。”男子拳头慢慢收紧:“尚,向两国近况如何?”走至案前,提笔写下封信件。

    “不大好。”接过书信:“向国大有起兵的意思。”翻来覆去瞧上一翻:“送给谁?”

    “宫里那位。”逸尘动作一顿:“公子……”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公子既然这么做了,自己遵从便是,劝与不劝又有什么呢?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不管怎样也不会发生。

    “我最近要离开段时间。”逸尘也不惊讶,寻到根柱子,靠上去,环抱双手,等待自家公子的下文:“护好洛嫣。”

    “阿嚏。”林洛嫣躺在床上,看着画本:“谁在想我?”没想到自己的魅力还挺大的。

    爬起身“咦,萧东西去哪了,他还没跟我解释呢?”穿上鞋子,披上衣裳,离开室内,去要一个答案。

    室外,阳光耀眼。知了隐于树梢,叫个不停。蜻蜓或盘旋空中,或停于枝丫,比清晨更显生机。

    林洛嫣用手遮住部分光线,环顾四周,向着男子卧房走去。

    “公子。”停于门前,敲了敲门,轻声唤道,没有回应:“我进来了哈!”

    室内,木质家具独特芳香扑面而来,让人爱而不舍。

    林洛嫣踏入,没有想到真的没有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探起四周。房内简约淡雅,清新脱俗,还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桌案上,药材有序摆放,十几张药方随意铺散着。

    林洛嫣走近拿起一张,密密麻麻的批注看得人眼花缭乱:“他在研究解药。”拿起另一张:“向国的毒。”

    坐下,将药方依依看过,不知道抽屉里还有研究的药方没。打开,只见一只金老虎吊坠平放于一只盒子旁。

    林洛嫣拿起,金老虎在阳光的照射中折射出璀璨光芒:“这是虎符吗?”没兴趣,要这个还没有要一顿饭来得直接。放回原位,准备拿出旁边盒子看看里面放着什么,拿不起来,盒子是嵌入的。

    反其道而行,看看有无机关。林洛嫣将手按下,并无变化,不知道这个盒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了。摆设吗,谁一天没有事干在抽屉里弄一个摆设?吃多了,闲的慌。

    东西推动声音于身后响起。书架向两边收缩,一条暗道浮出水面。

    甬道昏暗,林洛漹脚步声回荡空中,清晰可闻。

    台阶,一阶紧接一阶,百十阶,走得人异常紧张。

    绿色不明烟雾,于两侧石壁漫出。林洛嫣见况勾起嘴巴,他们也不想想她是谁,什么毒能毒到她?她可是小毒物。不慌不忙在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掏出个小瓶子,打开倒出一粒小如米粒的药丸扔到嘴里,将毒雾当做空气,不带犹豫走了进去,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不远处,微光随着林洛漹的前进不断变大,直到她完全沐浴在光亮中,终于走出了甬道,手脚却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他这是要造反吗?”自己留在这里还能活命吗?毕竟她可是知道了这么大个秘密。室内几百件盔甲有序摆列着,二侧前前后后十五排,少说也有七八百件。

    盔甲呈银白色,略显破旧。每件左侧皆放着一柄长剑,多数有折断现象。林洛嫣望着,不禁汗流浃背愣在原地。如果说萧东西真要杀自己,自己怎么办?正如人们常常说的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跑啊!

    “林姑娘。”逸尘声线不合时宜响起,打破寂静,完了,现在是真的得跑了,刚刚可以说没人看见,现在是被人完完整整抓了个现行。刚才可能不会死,现在是一定得死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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