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若醒来,已经是傍晚。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把梳妆台,桌上的茶壶都砸了稀碎。明明可以呆在曜南王府,就差一张父皇赐婚的婚书,一切就礼成,其实,本来是自己与父皇早就达成的愿望,包括赦免公主之称,为庶女,留下王府,都是天衣无缝的事,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一切被曹煜搅黄了。

    魏若玲知道她回来了,激动得差点唱出来。

    “心若,你终于回来了!”

    “母妃,我不想回来,我就想呆在王府,嫁给曜南王。”心若气得直跺脚。

    “孩子,为娘曾经也试探过他,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求呀,婚姻不是儿戏。”魏若玲心里难受,这丫头怎么一根筋呢!不爱就是不爱。

    “日久会生情的。”

    “问题是他有没有给你机会!”

    “他说收留了,认我为义妹!这就是机会呀。”

    “一个女孩,成何体统,夜不归宿,还是大家闺秀吗?”魏若玲心气如焚,看似她知书达理,却为了得不到的爱,居然想出这般龌龊之事,还是父女同心。

    “你就是自私,做了皇后之位,还不满足。”魏心若看起来书女性,说起话来却句句带刺。

    “你……长大了……好自为之吧!”魏若玲今日懂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女一说了,儿女自有儿女福,莫为儿女作马牛。

    魏若玲含泪走回寝宫,她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不撞南墙肯定不回头。

    魏若玲不能由作心若的性子,必须找曹逊治谈谈。

    她在御花园的必经之路等他。

    李美人看到魏若玲,知道她有事,否则她从来不找他,“皇后姐姐,臣妾告退。”

    魏若玲点头,跟上曹逊治,“皇上,本宫有要事跟你说。”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风韵犹存的她,“到前面的亭子里说。”

    “爱妃,坐下说。”

    “你怎么能让若玲住秦曜南家,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同意。”

    “朕是国君,可以下旨,可以赐婚,他不敢不从。”曹逊治水袖一摔。

    “你呀……你会害了心若!”魏若玲不知道怎么说了,天下父母心,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总得留一线。

    “爱妃,你担心什么?”曹逊治忍不住问道,“赐婚一定要有爱吗?”

    “心若爱他,至少他们之间有爱,自古婚姻,岂不都是先婚后爱。”曹逊治说笑着。

    “糊涂!你这是强迫,与抢有何区别吗?”

    曹逊治牵着若玲的手,“爱妃,好了,走吃饭去,回头陪朕赏月。”他拍了拍的手,“朕对你一见钟情,你不也是不爱朕,看我们儿女满堂!”

    魏若玲挣脱几次,未果,索性随他去吧。“本宫是爱你的,否则会跟你回京城来吗?”幼稚。

    “皇上,戚夫人邀你共进晚餐,戚瑞泓将军来了。”吴忠义公公疾步来报。

    “扫兴!”曹逊治说了一句,手放开了若玲,“爱妃,朕去去就来。”

    曹逊治与戚瑞泓,小酌了两杯,在饭桌上,曹逊治突然倒地昏迷。

    吓得戚氏兄妹,惊慌失措,“传太医院院使南宫衍。”

    “先封锁消息,否则我们死无葬生之地,一定会冠我们谋杀之罪。”戚瑞泓老谋深算,天算地算,没有想到,把自己算进去。() ()

    “这老死鬼,临死了,还拉我们做垫背的!”戚夫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可这诛连九族之罪,太恐怖了,谁还敢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呀!

    南宫衍很快到了,一搭脉,看眼珠,摇摇头,“老朽也无能为力呀。”

    戚夫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是造的什么孽呀,把哥哥拉进来。

    “太医院院使,我们没有谋害皇上呀,就喝了点小酒,谁知道就变成这样啊!”

    “戚夫人,还是告诉皇后娘娘吧,她为人正直,由本人告诉她病因,后再商榷定夺。”南宫衍说道。

    戚瑞泓知道,他是说得有理,毕竟魏皇后不会捕风捉影,更不会栽赃陷害。

    魏若玲刚躺下。

    “皇后娘娘,我家戚夫人有请皇后娘娘过去一下。”戚夫人的奴婢翠儿站在寝宫外,大声喊着。

    金凤知道戚夫人一肚子坏水,准没好事,“娘娘睡下了,有事,明日再来吧。”

    “求求金凤,我们都奴婢,皇后娘娘不去,奴婢不好交差呀。”

    “皇后娘娘,你听到了吗?”金凤走到寝宫的珠帘下站定,轻声问。

    “凤儿,让小德子陪本宫去吧,你要照顾好祥子。”魏若玲依然轻声说。

    “皇后娘娘,奴婢陪你去,好有个照应。”

    “不了,既然她来请,一定不敢生事造诣。”魏若玲想到她不敢动手,祥子是金凤高龄拼了半条命产下来的儿子,岂能有差错。

    很快到了戚夫人的景阳宫。

    太医院院使南宫衍也在,魏若玲心一沉,这是杀人灭口?

    “皇后娘娘,老夫也没有回天之力。”

    “皇后娘娘,昨就是邀请皇上来喝两口,没想到他就倒地不醒了,臣……”戚瑞泓有点哽咽,实话,摊谁头上谁就有谋杀嫌疑,不吓半死才怪。

    “戚将军,等太医院院使怎说,耐心等待几日吧!”魏若玲不敢妄言断定,怕他们合谋,自己为替罪羊。

    “老夫以为,皇上昏迷,如果这几日不醒,那就作好准备吧!”南宫衍低声说道。

    “行吧,听太医院院使的,看情况在定夺!戚将军也不别惊慌。”魏若玲也只能这么说,“只是,还请诸位,切不可夸大其词。”

    没有两日,宫中内外,都知道皇帝重症,命在旦夕。

    一些大臣开始蠢蠢欲动,户部尚书、大理寺、兵部、翰林院、国子监,一起来求见魏若玲,也都知道此皇后娘娘是位乡野村姑,胸无点墨,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只绣花枕头。

    “皇后娘娘,恕老臣直言不讳,国不能一日无君呀。”

    “太子已禁足,请皇后娘娘要重新立威!”

    “皇后娘娘,皇上一向身体硬朗,突发恶疾,是否有内情?”

    “哦,各位大臣这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另有目的?”魏若玲坐在凤霞殿太师位,杏目怒睁。

    此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不知内幕,皇帝能否醒来?只好忍气吞声,垂头低眉,何况她的儿子只是禁足,不是赦免了太子,情况不明,还是做人留一手,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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